烈焰邪神 第6卷 第一百七十九章 無意爭鋒事端起 將軍亦是重色人
    陽光透進屋子,暖暖的,使人微感慵懶。一場纏綿溫存後,司徒艷與秦素素幫著楚天擦拭身體。溫存過後,二女卻再沒有疲累之感,均顯得精神飽滿。如非時辰不早,恐怕要賴在床上一睡不起。

    待楚天坐起,司徒艷道:「老爺!據唐風所報,往日所來的各色武林人物,已紛紛離開荊門,不知何往。現整個荊門已不見往日熱鬧場面,不知是何緣故。」

    楚天笑道:「古垣送信來說,時見一些武林人物經贛州而向江浙一帶集中。如猜想不錯,江浙一帶必將有事發生!」

    秦素素凝重道:「幾大莊派人馬分散,現又有聚集之勢,恐非好事。賤妾以為,范家莊與天幻宮財路被阻,南北不暢。江浙乃是要衝,而柳家莊更是要衝之必經之地。幾大莊派分散後,再無聚集之跡象,而今之勢,極有可能便是謀取柳家莊,我等不可不防!」

    楚天道:「江浙、豫地、淡雲莊一線幾乎為我所控,確對幾大莊派形成阻礙。老七所言極有道理,不知老大有何想法?」

    司徒艷道:「義父曾言,割斷南北,逐漸削弱豪強,進而蠶食鯨吞,俱都從全局上通盤謀劃。而為今之勢乃是通盤之中的枝節,江湖人物有向江浙一帶集中的跡象,表面來看,或許是幾大山莊急欲打通南北通道,但內中是否有聲東擊西,調虎離山,進而圍殲我烈陽之企圖呢?」

    秦素素笑道:「老爺,大姐所慮,正是賤妾所想。我烈陽盤踞各處,幾大莊派不便分散圍剿,只好集中任意一處。而今從各方形勢來看,江浙最為緊要,非但是水陸通道,更是南北貫通的要衝。賤妾幾可斷定,幾大莊派定是意圖圍剿柳家莊,並以此調動我烈陽門,明裡圍剿,暗裡是意在我烈陽。如烈陽不出,便直取柳家莊。」

    楚天輕笑,道:「你二位盡可放心!義父已命祁剛秘密帶領三組烈陽陣隊前往柳家莊協助防守。如圍困人馬眾多,便堅守不出,將各莊派人馬俱都吸引到江浙一帶。其他地方我等便可下手,釜底抽薪,並另派幾組烈陽陣隊,於各莊派人馬歸途中進行截擊。」

    「老爺,如柳家莊抵敵不住,我等如何是好?」司徒艷道。

    楚天笑道:「老大,前些時日如煙一直在柳家莊,所做的便是儲備食物與火藥鐵石等物,目的是防備圍攻。如今看來,義父真是料事如神,早早便已料定幾大莊派會採取如此行動。」

    司徒艷道:「那我等應早做防範,起身趕往江浙。」

    楚天正要言語,秦素素道:「老爺,賤妾以為,我等在荊門逍遙乃是故作姿態。如我等離開荊門,其他莊派必早作防範。如我等在此,其他莊派必以為我烈陽尚未知曉其行蹤。」

    楚天笑道:「老七所言甚是符合兵家之道。武聖有言......」

    司徒艷笑道:「老爺便不要賣弄了!誰不知孫武那詭道: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利而誘之,亂而取之,實而備之,強而避之,怒而撓之,卑而驕之,佚而勞之,親而離之,攻其無備,出其不意。」

    楚天道:「老大背起兵法頭頭是道!呵呵,知之且能為我所用,便是良策。而今,各門派蠢蠢欲動,急欲剿殺我烈陽門,俱都是我烈陽前一些時日所為觸痛各莊派利益之故。凡事急則生亂,如我烈陽好生謀劃,借其勢善加利誘,必能成就大事。」

    秦素素笑道:「想不到老爺尚有如此多的心計!」

    楚天慢悠悠道:「不知你二人可曾見過螻蟻取食否?」

    司徒艷笑道:「老爺,這天下江湖大事,與螻蟻取食有何相干?」

    楚天道:「不只是螻蟻取食,凡此世間活物,取食俱都是一哄而上。唯其如此,只要拋出一塊誘餌,莫不趨之若鶩。焉能有心他顧,從而疏於防範,被一舉殲之!民間捕雀便是拋灑一些粟米,引家雀前來,或捕之,或殺之!」

    「呵呵,老爺形容倒還貼切。姐姐怎地從未注意這些!」

    「天幻宮乃天下大莊,如何會有草堆讓大小姐玩耍。見不到此情形亦不奇怪,只有我這山野村夫,方能看到啊!」

    「老爺倒賣起乖來了!」

    秦素素道:「既然如此,我等當如何動作?」

    楚天笑笑,反問道:「老七有何妙策?」

    秦素素道:「范不凡已弄些霹靂雷火彈,威力強悍,最適於群毆,對我烈陽陣隊將是極大威脅。如與其正面衝突,極不利於我等行事。據聞,那霹靂雷火彈製作甚是不易,我等可採取游鬥方式,分散行事,專揀手持雷火彈之人下手。待霹靂雷火彈損耗殆盡之時,再給予其雷霆一擊!」

    「咯咯,老七真是聰慧絕頂,當真是女中諸葛。大姐亦贊同老七之策!」司徒艷笑道。

    秦素素嬌面一紅,道:「大姐休要再誇妹妹!不然,妹妹便要無地自容了!」

    司徒艷笑道:「老七千萬不要客氣,大姐所說句句是實言!妹妹樣貌美絕天下,智機超乎常人,更兼武功不凡,實乃當世不二之女。」

    秦素素輕抬玉臂,打了一下司徒艷,道:「姐姐勿要再言此等話語,妹妹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楚天一笑,道:「老大誇獎起人來,是愈來愈純熟了!」

    「你等又做何事,怎地純熟?」三人正說笑著,便見如煙推門進來。如煙剛剛邁入門裡,劈頭便問。

    「老六,我等正在說起大姐誇獎人愈來愈純熟,不知你感覺如何?」秦素素笑道。

    如煙嫣然一笑,道:「我倒未有何種感覺!只因大姐未嘗誇獎於我,享受不到老七那般待遇!」

    「那大姐今後也常誇誇你?」司徒艷對如煙道。

    「免了,非是我不喜別人誇獎,只因妹妹一無樣貌,二無德性,其三便是妹妹面皮薄,禁不得誇的!」

    「是嗎,我怎地未看出老六面皮薄呢!來,讓姐姐捏捏!」司徒艷伸手便捏向如煙嬌面。如煙急忙躲避,笑道:「面皮厚也禁不住大姐手勁,大姐便不用捏了!」

    「那老六便是說我面皮厚了?」秦素素笑道。

    「不不不,我自說自己的,與你無關!至於老七面皮是薄是厚,我猜想,只有老爺能知個詳細!我與大姐只不過就是感覺而已!」如煙急忙道。

    楚天見三女說笑,心中思慮起來。待三女安靜些後,便道:「我等在此再逍遙幾日,看江湖情形再定行止。取道川地,將老二、老八及萬峰、宏剛幾人送回鬼莊。即將來臨的殺伐,恐要極其慘烈,我等應做好準備,萬不可有何遺漏之處!」

    司徒艷凝重道:「我等是分散而行,還是改裝易容一同前往江浙?」

    楚天沉思片刻,道:「一同前去,目標明顯。我意是分頭前往,老大與如煙、如雪、玲丫頭一組取道豫地前往江浙;我與老七、老五、老十取道贛州隨天幻宮人馬分別前往。即可探查訊息,又可臨機應變!」

    司徒艷與如煙面色一暗,微顯不捨。如煙道:「弟弟,我等又將分別,姐姐實在不捨。只望你小心行事,省得我們姐妹掛念!」

    楚天道:「你與大姐、如雪功力深厚,老九功力亦是進境神速。你幾人一起前往,我略放心。如途中有何意外,可到豫地調吳雲、狄龍等人馬接應。並囑咐其及時探查訊息,如柳家莊確實遭到圍困,及時分散潛進。待形成合力穩妥後,再尋機襲殺兩莊人馬!」

    見眾女沒有其他意見,楚天便領著眾女出了萬福客棧。眾人四處閒逛,走街串巷,所到之處,無不人頭攢動,爭相觀瞧。只因眾美女實在是惹眼,圍觀之人密密匝匝,但僅是相隔十幾丈遠近,卻無一人到得近前。

    圍觀之人幾乎都是睜著眼睛,呆呆地瞧著天仙般的美女。那份羨慕、期盼以及感佩無以言表。

    楚天等人挑選一些購置些用品,夥計們忙不迭地招呼著。一邊忙碌,一邊觀瞧眾美女,心中無比激動。近水樓台先得月,如此近距離地觀看這多美女,有生之年也許不會再有,哪能放過千載難逢的機會。個別夥計甚至忘了忙活,待掌櫃呵斥方才回過神來。

    凡是楚天等人所到過的商舖,過了月餘,生意仍比往日好上幾倍。蓋因好事之人紛紛前往打探情形,問的幾乎為同一話題,俱都是眾美女如何美艷,都喜歡什麼貨色,殺神面上的傷疤到底是黑色還是黃色等等。

    整個荊州城熱鬧非凡,江湖武林人物、平民百姓、衙門大小官吏、地方豪強大戶等,無不知曉楚天及眾女在荊州,紛紛前往觀瞧。微觀之人中,女子漸漸多了起來,恐怕是親眼看過方才相信眾女是否如傳言那般美麗。楚天及眾女之奇詭、美貌,已被渲染得神乎其神。

    而看過的人更加激動,登徒子算是大飽眼福,即使看過,每日仍是打探眾女是否又上街閒逛,亦好前往觀瞧。而有些待嫁的女子,看到楚天奇幻的樣貌,加之渲染成殺神的恐懼心理,在觀瞧楚天之後,巨大的反差令好些女子茶飯不思,神魂迷離。

    一連五日,楚天偕眾美日日閒逛,將荊門城鼓動得情緒激昂。僅僅五六日功夫,整個荊門城幾乎沒有不識得楚天及眾女之人,甚至連剛剛學會走路的娃娃,亦不時地嚷嚷著要去看仙女。

    午後,楚天見城內逛得夠了,便向城外走去。為免跟隨,楚天命柳虹剛將微觀之人擋在身後五六十丈外。眾人信步而行,不知不覺間,已走到「望江亭」邊上。楚天看著亭閣,仔細凝望斑駁的石碑,不由又是一陣唏噓。

    遂轉頭對司徒艷道:「還記得此處否?」

    司徒艷神情一整,慢慢道:「往事如煙,此處乃是你我相遇之處。也正是在此處,賤妾見老爺與老四、老五臨江閒坐,賞月觀江,一席對話後,便自內心生發一種難以名狀的漣漪。亦因老四、老五等言語相激,方才與你三人到江水樓喝得酩酊大醉。」

    「老大,若非老爺與我及老五勸你一同飲酒,也便沒了今日我姐妹同門相處。此處乃是結緣結義之地。」如雪笑道。

    「就是,如不是我與老四將大姐誑住,姐妹們又怎會如此熱鬧。如沒了此地,老爺又如何將玉女魔剎弄到手,我與老四功不可沒,呵呵!」慕容馥也湊趣道。

    「老爺,烈陽門有這兩個丫頭算是無藥可救了!一群淑女幾乎都快變成悍婦,如不整治,恐怕烈陽門再無好風俗!」司徒艷笑道。

    楚天笑道:「老大言之有理,是要整治整治。」

    楚天剛說到這,便聽遠處一聲大喝,柳虹剛如雷般的喊叫聲傳得甚遠。眾人回頭一看,便見一大隊身著盔甲的人馬遠遠地站在柳虹剛身前。

    楚天細一觀瞧,乃是一隊闖王人馬。戰旗招展,迎風飄動,獵獵作響。隊前駿馬上端坐一將官,身後五六百軍士均是高頭大馬,手持鋼刀,身背箭囊,隊伍威武雄壯。

    「不行便是不行,如你等再向前一步,可休怪黑金剛不留情面!」柳虹剛聲若洪鐘,鐵塔般的身子橫在大隊人馬前面,好似一面鐵牆。手中緊握巨杵,威風凜凜,有如天神,看得眾軍士一陣眩暈。

    楚天見領頭的將官一臉不耐,遂領著眾女慢慢走到柳虹剛身前。看一眼那將官,笑道:「這位將爺到此有何指教?」

    「大膽狂徒,見我威武將軍駕前劉千總為何不跪!」一騎馬的軍士見楚天一臉輕鬆神色,全然未將頭領放在眼中,大聲怒喝道。

    楚天及眾女不由一愣,從未聽聞見了將官便要下跪之說。楚天輕輕搖頭,依然笑道:「不知劉將官此來,是否為找尋在下而來!」

    劉千總乍見楚天及眾女,一時之間愣了好一陣子。待回過神來,目中已泛起一絲艷羨與忌妒。看著楚天,笑道:「人皆有言,說殺神楚天與眾美遊歷江湖,到處招搖,我等猶自不信。今日一見,果真如此。哈哈,不怪張伍長看後魂不守舍,小哥身邊這多美女卻是人間少有,極難一見。」

    楚天道:「劉千總有話便說,楚某不便久留!」

    劉千總道:「前些時日在江水樓殺我弟兄,是否為你所為?」

    「不錯!」

    「小哥殺人手段未免太過狠辣,想我威武將軍愛兵如子,即使兵士有過,亦常常寬厚待之。卻不想八九個兄弟命喪你手,我等今日所來一是為死去的弟兄討個公道,二是嗎......」說到此處,劉千總掃了一圈眾女,笑道:「楚小哥,威武將軍聽聞小哥殺了兄弟,十分震怒。急欲御駕親征,但顧念小哥闖蕩江湖不易,遂改變了主意!」

    說罷,劉千總面上泛起一絲邪笑。

    楚天道:「楚某所殺之人乃擾民強橫之輩,或許酒樓掌櫃已對你言明事情原委。楚某行事問心無愧,即便殺得不對,已是木已成舟。而今劉千總來此,不知意欲何為?」

    「哈哈哈!」劉千總大笑,道:「本千總之意,其實適才已快講明。楚小哥英雄美女逍遙江湖,怎不知我威武將軍亦同樣是當世豪傑。常言道:英雄惜英雄,小哥獨攬眾美,可否分一杯羹呢?」

    楚天聽罷,面色一整,隨即笑道:「劉千總之意是逼迫楚某以自己妻妾換取那威武將軍開恩了。如其不然,劉千總又將如何呢?」

    劉千總面色微微一變,肅然道:「小哥亦是當世豪傑,威震江湖,我等俱是耳熟能詳。但江湖歸江湖,我闖王大軍所到之處,無不望風披靡,開門納降。而今戰事稍緩,方顧得上處置小哥殺人之事。不知小哥能否權衡輕重,以化解此段恩怨。」

    楚天輕笑,道:「久聞威武將軍重色好義,如論當世英雄,劉將軍確是頂天立地的不世豪傑。但英雄重英雄,既然威武將軍是當世英雄,便不會奪人所愛、覬覦他人妻妾。是否是你等聽錯,或是另有圖謀?」

    劉千總面色漸漸冷淡,隱隱罩上一層寒霜,冷然道:「今日所來弟兄俱是聽命行事,威武將軍乃我闖王駕前大將,極受尊崇。如他日坐定江山,威武將軍亦是開國元勳,多幾個妻妾實屬正常。而今,威武將軍聽聞小哥盡攬天下美女,極是羨慕。命我等與小哥商議,看小哥能否讓出一二,以滿足將軍心願!」

    「哈哈哈!」楚天大笑:「人常言,劉宗敏豪俠仗義,又豈會做此不仁不義之事。定是你等妄起貪心,為色忘義,而假傳令諭,以滿足個人私慾,是也不是?」

    「住口!」劉千總厲喝一聲,怒道:「威武將軍名諱豈是你等江湖草民叫的!你雖在江湖上稱王稱霸,但在我闖王大軍面前,又算得上何物!今日,我等奉命前來,便是緝拿你到將軍面前領罪,如再不知趣,便休怪我等刀下無情!」

    楚天看一眼司徒艷等眾女,笑道:「未曾想闖王手下尚有如此重色之人。人常說闖王體恤百姓,軍紀嚴明,民間傳頌『迎闖王,不納糧』之諺語,均是百姓對闖王大軍的頌揚。而今,戰事稍微寬鬆,你等便思起銀欲。依楚某看來,即便你等取得江山,也將是曇花一現,絕無長命之理。」

    「呔,你這狂徒,江湖上叫你一聲殺神,或許情有可原。但在闖王大軍面前,我勸你還是盡早知趣,勿要以卵擊石,追悔莫及!」

    「哈哈!」楚天大笑道:「楚某自出道始,從未有過後悔之事!無論對江湖還是天下,楚某俱是一視同仁。殺之必殺,隨意而為,又幾曾顧忌過什麼官府朝廷。而今,你等前來危言恫嚇,雖然你等現下日漸勢大,但也未放在楚某眼中。」

    「大膽狂徒,與我劉將官講話如此無禮,辱我軍威,豈能容你!」一兵丁大聲厲吼,嗆啷一聲拔出軍刀,怒目看向楚天。

    「呵呵!」楚天輕笑,隨意看了一眼那兵丁,道:「唉!到底是鄉野匹夫。事業未竟,便驕奢淫逸,欺男霸女,又豈能長久!」

    劉千總面色微紅,怒目而視,厲聲道:「楚天,我等在威武將軍面前已誇下海口,今日無論如何亦要帶回幾個美人。如你不與,休怪本千總不念情面了!」

    楚天依然笑道:「楚某向來不懼任何權勢,既然千總如此說,楚某悉聽尊便。或去或留,或戰或退,均由將軍定奪!」

    劉千總強忍怒氣,怒聲道:「本千總再言一句,你真的不予應允嗎?」

    「哈哈!」楚天忽地大笑,道:「非是你來如此,即便劉宗敏、更或是皇帝老兒親來,楚某依然如此!」

    劉千總滿臉寒霜,憤怒已極:「如此,便怪不得本千總無情了!」說罷,大吼一聲:「弓箭伺候!」

    話聲剛落,便聽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大隊人馬迅疾排成扇形。兵丁們各個弓箭在手,引弓搭箭,將楚天等人圍向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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