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獸都市(問情):孽胎 借屍 第三十四回 借屍還魂
    般若遠遠地望著蓋在屍體上的白布,眩暈,心裡感到一陣莫名的恐懼。麝芷怎麼會掉下樓呢,許是被那個叫袁朗的傢伙推下來的?目光在圍觀的人群中左右掃視,終於發現了袁朗木訥的臉。對方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呆呆地跪在距離血泊不遠處的地上。

    心裡有鬼?

    她敏銳地發現嚇掉了魂的男人身後不遠站著個「美人」。一樣的一臉倉皇,整個身體抖得厲害。

    因為她?

    般若大膽的推測!不得不承認對方是個極有味道的女人,雖遠沒有麝芷的天資國色,卻極其吸引人。其骨子裡透出的那份張揚的野性,很誘惑,很女人,而這種鴉片般的香味象麝芷那樣純淨的花兒不具備。

    屍體被兩個男人抬上了車,車門即將關閉的那一刻,般若毫不猶豫地衝了上去……

    「哎?這女的彷彿還活著,你看見她喘氣了嗎?」其中的一個男人瞥了眼隨著呼吸而輕輕起伏的身體,轉向坐在旁邊的傢伙緊張地大叫到。

    「怎麼可能?後腦勺都碎了,連血帶腦漿子崩了一地。喘氣?我看你是神經過敏!」旁邊的一臉不屑,帶搭不理。

    「可她真的在喘氣!」他嘩啦一聲掀開白布,女人皺了皺眉心,發出一聲輕得不能再輕的呻吟。

    旁邊的男人瞪大了惶恐的眼睛,震驚!愣了片刻,慌忙拍了拍身後的隔斷,拉開一扇玻璃窗對著前方的司機大聲吆喝到:「人還活著!醫院,開快點!」後腦勺裂開了八瓣,還能活下來?奇跡!奇跡!

    奄奄一息的女人被手忙腳亂的護士推進了急診室,醫生隨後給出的診斷報告跟兩人在案發現場看到的事實有著很大的差距。重度腦震盪,淤血壓迫神經,短暫呼吸暫停?

    她的腦袋沒有裂開嗎?他們倆到底是眼花了,還是見鬼了?明明看見屍體下血流成河,混著白花花的腦漿,難道是大早晨買的豆腐腦?

    真他媽邪門!

    忽然有了一俱實實在在的身體,般若感覺自己處於極度超重狀態,腦袋無比沉重,整個人支撐不起自己。掙扎著想要張開眼睛,卻控制不了沉重的眼皮,一不留神,睡了過去……

    夢境,忽然陷進幽深的夢境裡。

    夢裡的小女孩兒彷彿是她,又彷彿是麝芷。女孩兒在父母的寵溺之下迅速成長,很快就出落成了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是她嗎?不,她沒有過如此美好的校園生活,沒有過象對方那樣閃亮的青春。禮堂上的講演,學生會的工作,舞台上的鮮花,貴公子的豪車……

    那個男人出現了——袁朗!在她的電腦屏幕上。濃縮的時光被迅速剪輯,兩人很快搬進了一處兩室的民房。愛情來了,一閃而過;背叛,爭吵,砰!從五樓的窗口墜落……

    空白,之後是黑衣男子的眉心痣……

    寶賢?從此以後,他還能認出她嗎?明知道沒有結果卻依舊戀戀不捨。般若不存在了,換了另外一副軀殼。忘了我,只是一場夢,夢醒了,我是誰呢?

    「麝芷……麝芷?」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迴盪著焦慮的男聲。微微張開了雙眸,刺眼,迅速閉了起來……

    再次睜開,慢慢適應著。底片暴光般的輪廓漸變為袁朗臉上的不安。該死!他怎麼在這兒?他是兇手,她得替麝芷報仇!

    極其厭惡那張臉!她一點也不欣賞這個類型的男人。她喜歡的男人要乾淨、幹練!瞥了對方一眼,懶得多說話將輕蔑的目光轉向一邊。

    「麝芷,原諒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你的反應會這麼激烈。」對方抓起她冰涼的手,彷彿是在懺悔。

    「過去的事情別提了,我不想聽。我已經死過一次了,後悔,再不會做那樣的傻事。」女人眼中冰冷的目光讓袁朗感到很陌生。人在經歷了大的劫難之後,常常會性格大變。他給了這個女人有生以來最大的創傷。

    這就是所謂的劫後重生。從前的那個靈魂已經死了,主宰身體的意志被扭曲變成了另一個人。

    病房的大門忽然被推開,一個油頭粉面的傢伙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夢裡見過,開豪車的那個,只是想不起來對方叫什麼名字了。

    「麝芷,害我擔心死了。感覺怎麼樣,好點了嗎?」男人攏了攏飄逸的鬢髮,不屑地瞄了袁朗一眼,走向她身旁。

    「你是誰?我想不起來了。我甚至想不起來自己幾歲。」女人半靠起身子,美麗如故的臉龐寫滿了疑惑。

    「這,怎麼會?」「道明寺」挑釁似地望著袁朗,向對方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醫生說,她腦袋裡淤積的血塊輕微壓迫到了海馬體,暫時會失去一部分記憶。不過人能活下來已經是個奇跡了,僥倖,真的很僥倖!」想起那一幕依舊心驚肉跳,袁朗一臉略帶神經質的表情;聲音很輕,彷彿是在說給自己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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