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兒一見自家小姐已經開始畫了,馬上自旁邊走到她身邊,如同以前在院裡一般地看著她作畫。雨荷看了看嚴凌珊,猶豫了一番之後,終還是忍不住,也跑到嚴夕涵跟前,拉著五兒的手,在一旁觀看。
纖手輕動狼毫,勾勒出花的骨骼。筆鋒由濃轉淡,細膩地描繪著花的神韻……那一筆一劃,仿若帶著莫名的魔力,緩緩地將生命注入。
雨荷摀住嘴,震驚地看著宣紙上緩緩出現的寒梅,似有一瞬間,她聞到了那一陣一陣的幽香,清冷而又暗香。
涼棚外,一個華衣男子搖著扇子,走進左邊第二個棚內。「真是掃興啊。」他看了一眼棚內的素衣男子,說了這麼一句。
「哦?文昊兄這是怎麼了?」素衣男子放下手裡的玉珠,笑著說道:「適才不是與姑娘一同去遊園了,怎麼還說掃興呢。」
原來這名華衣男子就是之前邀請林素敏一同去遊園的卓三公子,卓文昊。只見他從丫鬟手裡接過汗巾,擦了一下額頭的汗珠,聽見素衣男子這麼說,『哼』了一聲後,才說道:「那個林素敏,真真就是一個木頭。我若不與她說話,她便一言也不發。太過沒趣了。」
「那叫大家閨秀,你還真當這天下的女子都與蝶嫣一般呢!」男子說罷便爽朗地一笑。
卓文昊瞪了他一眼,正待說什麼,卻見一個丫鬟走了進來,便問道:「思燕,你這是去哪了,我不是要你好好地服侍林公子的嗎?」
思燕見他責怪,卻也不在意,只是抿嘴一笑:「思燕可是奉林公子之命送花去了。」
「哦?你看上哪個了?」卓文昊很是好奇地問道,見他不理,又向思燕問道:「你剛才去哪了?」
「是嚴小姐的棚裡。」
「嚴小姐?你是說京城三美之一的嚴凌珊?」卓文昊伸手撞了一下素衣男子,俊秀的臉上浮起一抹曖昧的笑容,「好傢伙,居然打上嚴凌珊的注意了,真是看不出來啊。說說,怎麼看上她的?」
素衣男子瞟了他一眼,閉上眼睛不理他。卓文昊見此,知道從他的嘴裡是問不出什麼東西了,只好,將問題轉向思燕:「我聽說這次嚴凌珊的妹妹也來了,你剛才去的時候可曾見到?長的怎麼樣?」
「見到了,她穿著一襲粉衣,很是漂亮呢。」思燕想了想之後,又補充道:「公子,思燕覺得,這個妹妹要比姐姐還要美上幾分呢!」
聽到思燕的話,卓文昊俊秀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這嚴凌珊他是見過的,那模樣是不用說了的,真當是美若天仙。若這妹妹更美上幾分,那該是怎樣的容顏啊。饒是他卓三公子見過美女無數,卻也想像不出。他定了定神,繼續問道:「那你可知這位嚴小姐比的是什麼?」
「是作畫,現在真在畫呢。」
卓文昊點了點頭,這畫若作好自然是要交與他們評看的,驟時,他也便可以看看這位嚴小姐的才華了。「那她叫什麼名字的。」他搖著扇子,閒閒地問道。
「嚴夕涵。」思燕說道。
「嚴-夕-涵,嗯,好名字。」卓文昊說了一句之後便不再言語,適才的遊園讓他覺得有些累了,他揮揮手,思燕機靈地走到他的身後,輕輕地為他敲背。沒有人發現棚內的素衣男子緩緩地睜開眼,俊朗的臉上充滿了笑意。
嚴家涼棚內。嚴夕涵寫下了最後一筆,她仔細地看著剛畫好的畫,優美的嘴角勾起一抹清華的笑容。她將筆放回墨硯上,笑著說道:「五兒,你將畫送到原夫人的涼棚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