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家涼棚內。嚴夕涵寫下了最後一筆,她仔細地看著剛畫好的畫,優美的嘴角勾起一抹清華的笑容。她將筆放回墨硯上,笑著說道:「五兒,你將畫送到原夫人的涼棚裡吧。」
「是,小姐。」五兒正待將畫收起來,手卻被另一隻手給按住了,她疑惑地轉過頭,卻是嚴凌珊。
「待我看看。」嚴凌珊淡淡地說道。五兒見狀,忙讓開了身子。「這畫……」才看一眼,嚴凌珊便已說不出畫來。
宣紙上淺淺地勾畫著驛站、斷橋、以及殘梅。點點梅花凋落在地,混合地泥濘不堪的泥土,早已看不出原有的清雅傲然,不知為何,如此情形卻依舊讓人覺得那落地的梅花是那麼的脫俗,似乎還隱隱地泛著幽香。樹枝上,只剩下幾個含苞待放的花蕾,經受住了風雨的摧殘,似在顯示著梅花,傲潔不屈的精神。
畫的右角,寫著一排雋秀的字體: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輾作塵,只有香如故。
「零落成泥輾作塵,只有香如故。」嚴凌珊忍不住讀出了這一句詞,這首詩她曾在嚴霖楓的房裡見到過。那日她曾以為畫裡的落梅已經完全地詮釋出這詩中的意境。然,今日見了這幅殘梅,才深知,什麼叫震撼人心!
「妹妹。」嚴凌珊驚歎地喚了一聲,張了張口,似想說什麼,卻終究只是揮手讓五兒過來拿畫。「送過去吧。」她歎了一口氣,便坐回到椅子上,出神地想著什麼事情。
五兒不敢怠慢,馬上拿著畫朝原夫人的涼棚走去。大約過了半盞茶的功夫,五兒便趕了回來,她一見到嚴夕涵便神神秘秘地笑了起來。
「小姐,你可知曉我見到了誰?」她伏在嚴夕涵的耳邊悄聲地說道。
「快說吧,還賣關子呢!」
「是那位漂亮公子呢。」五兒笑著說道,模樣很是開心。
漂亮公子?嚴夕涵一時之間有些反應不過來,直到五兒比了比自己的長髮,她才突然想起了那個長髮飄逸的白衣男子。
「你是說——墨?」她有一些不確定的問道。
「對,就是他。」五兒興奮地說了一句。忽而覺得自己的聲音有些高了,便看了看涼棚內的另外兩個人,見她們似乎沒有注意到她的話,才壓低了聲音繼續說下去:「五兒送畫的時候,看見了墨公子,他正在原夫人的涼棚內。哦,對了,他讓我把這個交給小姐。」五兒說著從懷裡取出一團紙遞給嚴夕涵。
打開紙,裡面只是簡單地寫著幾個字:明華園、湖邊、一見。字跡略顯潦草,看來是在匆忙之間才寫好的。嚴夕涵想了想,將紙團握在手心,催動體內的內力,將紙化為灰塵。
「適才可有人看見?」她向五兒問道。
五兒嘟著嘴,想了片刻,才說道:「應該是沒有的吧,說實話,這紙團什麼時候放在五兒的懷裡,五兒都不知道的。只不過,在五兒出來的時候,聽見一個好聽的聲音叫我把這個給小姐你。因為這個聲音是男子的,而原夫人棚裡只有墨公子一位男子,所以五兒便猜想是他了。」
看來墨的武藝相當的高了,竟懂得傳音之術。只是不知道他為何要找自己。嚴夕涵暗自猜測著。
「五兒,你知不知道還有幾位小姐的比試?」
「好像就剩三位了,這是我在原夫人棚內時聽霞兒姐姐這麼說的。」正說著,外邊又傳來一陣簫聲,看來,又有一位姑娘開始比賽了。
只剩二三位的話,怕是會來不及,可是……嚴夕涵思索了一番當下決定先去湖邊赴約。「五兒,我先出去一下。若比賽完後我還沒回來,你就先跟著三小姐,知道嗎?」
「小姐你要去哪?五兒跟你去。」
「不用了,你在這裡等著,我很快就回來了。」嚴夕涵說著向微笑了一下,見嚴凌珊似在思索著什麼,當下也就沒有和她說一聲,只是徑直掀開竹簾走了出去。
涼棚另一邊的雨荷見嚴夕涵突然走了出去,有些奇怪。她疑惑地看向五兒,但五兒卻只是朝她搖了搖頭,並不說什麼,似乎有著什麼秘密。想到此,雨荷的眉頭皺了起來——
分隔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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