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陽樓位於京城最繁華的大街上,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它如此出名不僅僅是因為它的菜好、酒好。更因為它這裡的規矩。啊?你問什麼規矩啊,那你就仔細聽了。
岳陽樓它分為三層。第一層是尋常的雕花圓桌,共四十八張。這客人也是尋常的百姓、商客。第二層是雅坐,放置著十二張極品紫檀木紅漆方桌。能在這用膳的人非富既貴。這第三層可就不得了,是一間一間的小雅室。你可別小看了這雅室,那裡可是所有文人墨客、名門望族,皇孫將後的終極目標啊。據說這第三層只有非凡之人才能進入,而且只有七間雅室,一旦這七間的主人已定,嘿嘿!任你是皇親國戚,還是天外飛仙,也只能望門興歎了。只不過現在只定了三位,據說這其中一位便是當今聖上的胞弟,七王靜淵王。
什麼?你說怎麼評定進入雅間的資格?那就看這個人身份、名氣、還有這岳陽樓主人的喜愛了。要是還不明白的話,看看靜淵王就知道了。這就又有人要問了,這憑喜愛來評定是否有些草率?這可就沒辦法,誰讓這酒店是他開的呢!
而此時,二樓的一個靠窗邊的紫檀木紅漆方桌旁坐著一個年輕男子。
那是一個如玉般溫潤的男子。
一身青色衣衫,容貌清俊溫和,雙目如同瑩玉般的散發著細碎的光華,眉宇間似有淡淡的笑意。初看並不打眼,然而細品下去,卻如陳酒般的讓人著迷,再也捨不得挪開視線。
他修長的手指把玩著那只精細的白玉酒杯,他的神情恬淡而安適,像靈山秀水間沉靜的溫玉,只是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一個年約二十七八歲的黑衣男子,濃眉大眼,神態恭謹地站在他的身後。
「公子……」黑衣男子低低地喚道。
青衣男子擺擺手,轉頭看向窗外。此處的視野甚好,幾乎能將整條街的風景盡收眼底,今天是大軍班師回朝的日子,據說皇帝會親自到城門相迎,因而這街上的人比往日多了幾倍。男子的眸中劃過一抹嘲諷,正欲收回視線,卻被一道背影牽住了目光,那是一道風姿清絕的纖影。
岳陽樓?
嚴夕涵盯著門匾那三個漆金的大字。再看看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決定今日就在這裡消磨時間了。
一個年約十五、六歲的少年,穿著一件暗紅的褂依,臉上掛著和藹的招牌笑容。他見嚴夕涵進來,眼睛一亮。忙搶著另一位同伴前面跑到她的跟前。
「姑娘可是一個人?」他恭敬地問道,還不忘回頭給自己的同伴一個得意的笑容。
「可有位置?」嚴夕涵蹙著眉打量著大廳的周圍,幾乎都已客滿,只剩下一個角落還有一個空位。
「有,有,有。」少年忙不迭聲地說道。見嚴夕涵衣著不凡,氣質脫俗,當下便決定帶她去二樓。「姑娘這邊走。」
嚴夕涵隨著少年走到二樓,視線豁然開朗。這二樓並不像一樓那般的吵雜,每個人都安安靜靜地喝酒吃菜,即使偶爾閒聊的也都是輕聲細語的,很是寧靜。她滿意地點點頭。她想要的就是這樣的環境。只是……
沒空位了!
少年一見這情形,懊惱地敲了一下腦袋。剛才只顧著看美人,忘記了二樓的雅座早就坐無虛席,這可怎麼辦好呢?總不能讓這漂亮的姑娘離開吧!
他仔細地打量了周圍的客人,發現窗邊的那個位置只坐著一個人,而且那個青衣男子看著溫文爾雅的,想必一定好說話。
「這位公子,能否請你與這位姑娘同桌。」他笑容滿面地走到青衣男子身旁,打了個千。
「不行。」不待那男子回答,一直站在他身後的黑衣男子馬上便拒絕了。
少年的笑容垮了下來。
「玄璜,無妨。」他的聲音仿若是山中的清泉,透徹、清靈。不覺的讓人渾身一陣清涼。
「真是謝謝這位公子了。」少年看著這個溫潤如玉的公子感激地說道。
這青衣男子也不答話,只是靜靜地看著窗外。少年也不在意,引著嚴夕涵走到這桌邊。仔細地介紹了幾樣招牌菜,便下樓去準備菜色了。
「你這小子,腳還真快。」他才下的樓來,另一個身穿翠綠褂衣少年便捶了他一下:「真是見到漂亮姑娘,人都不一樣了。」
「嘿嘿,你就嫉妒吧你。」
「這二樓的座位不都多滿了嗎?你怎麼還帶她去二樓。」
「山人自有妙計!」少年得意的笑了笑,拿著寫好菜色的紙條向廚房走去。
綠衣少年瞪了他一眼,發現門口又有客人到,忙笑容滿面的迎了上去。
「這位客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