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當子晏採藥回來的時候,已是人去樓空,那張弓她拿走了,只留下一張字條:大恩不言謝,後會有期。
她不辭而別?他眉間輕蹙,淡淡的望向遠方,喃喃道:「後會有期……」
花琬琬沿著山路走了許久,總算見到了村莊,等上了大路,她打算劫一匹馬,連夜趕回山寨。
當她經過一個樹林的時候,「嗖!」「嗖!」「嗖!」「嗖!」四個人從林中躍出,將她團團包圍起來。
「王妃,請跟我們回去!」為首的人說。他戴著黑鐵面具,身披青色軟甲,正是那天東方鈺口裡的「葉」。其他三人跟他一樣打扮,只是都是穿著月白的軟甲。
花琬琬舉起了她手裡的弓弩對著他,說:「我絕不回去,你們不要逼我!」
「王妃請恕罪了。」說完,四人躍起,每人手裡放出一條繩索,「嗖」的一聲,她還來不及放箭,全身已經被繩索捆了個結實。
「混蛋!叫你們王爺來見我!」她大叫著。
這時,一陣白霧飛揚,清涼迎面襲來,她立即昏迷過去。
陽光照在她的臉上,花琬琬睜開了眼,她躺在床上,手臂想動,被另一個人壓著。
她轉過了臉,驚訝的望著枕邊的人,她掙扎著將胳膊抽出來下了床。剛走一步,立即被摟住,「你又想去哪裡?」
「我去哪裡不要你管,就是死了也不要你管!」她推著他的手,狠狠的說。
身後的人怒吼:「你是本王的王妃,走遍了天下也是本王的王妃!」
她轉過身想推開他,卻被他拉著滾到了床上,兩人在床上翻滾著,撕扯著,他佔了上風,將她禁錮在自己的身下,深深的盯著她看。
「別走……」東方鈺低聲說,心疼的撫著她的臉,「你瘦了。你答應我不離開我,為什麼你這個女人說話不算話?」
「我恨你!我不想再呆在這個鬼地方!」
他紅了眼,皺起眉:「狠心的女人!」
「狠心?新婚之夜,你在哪裡?!我很好騙是不是?!被你騙了這麼久,我再也不想聽你的花言巧語!不想受你玩弄了!」她的眼中迸出淚水。
他吻過她臉上的淚珠,最後落在她的唇上,狠狠的吸吮著,他緊緊抱著她,貼著她,撫摸著她,失去她的夜晚,他徹夜難眠。
「唔……」她使勁推著他的胸口,「不要……不要……我再也不是你的王妃,不是你的女人,你休了我吧!」
他狂怒的放開她,攔腰將她抱起,吼道:「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東方鈺抱著她,大步跨出了房門,沒有理會一路上丫鬟僕人驚訝的目光,他一直將她帶到一個院落面前才放下了她。
花琬琬有些吃驚,她清楚的記得,這裡是那晚她闖進去的屋子。他掏出了鑰匙開了鎖,拉著她進去後,將院門反鎖住。
一直走向最裡面的房間,門開了,沒有香閨,沒有美人,有的,是一座水晶棺木,一屋子的白綾!她驚得瞪大了眼睛。
棺外白霧環繞,透著水晶的棺蓋,可以看到棺中擺滿了丁香花,花兒的中央躺著一個白衣女子,正是她那晚看到的姑娘!她的身體似半透明一樣,若隱若現,花琬琬懷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當她走近時,一陣寒氣向她迎面襲來。
「她……怎麼會躺在這裡?她到底是什麼人?」
「我的妹妹舞瑩。有時你可以在晚上看到她活過來,但是那不是真的,她只是一抹幽魂,我用法術將她的魂魄留在了這裡。」
「什麼?!妹妹?幽魂?」花琬琬震驚得合不攏嘴。老天,開什麼玩笑?!她從來不知道他還有一個妹妹!
「每晚,我都會來這裡看她,那晚,喝了一些酒,在這兒的房間裡睡著了,等我醒來的時候立即趕回了新房,才發現你已經離開了。」他摟過花琬琬,將頭伏在她的頸間,聲音有些哽咽:「我已經失去唯一的妹妹,不能夠再失去你。不要離開……」
「我……」她情不自禁的回抱著他,哭泣著:「對不起,對不起……」她緊緊的摟著他,摩挲著他的背,兩人深深地吻在一起……
她是愛他的,這種愛比什麼都強烈,當她以為他愛的是別人的時候,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讓她痛不欲生,縱使因為誤會她幾乎死過一次,可是他輕輕的一句「不要離開」便讓她放下所有的心結,心甘情願做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