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她從夢中醒來,耳畔似乎有響起了若有若無的抽噎聲,她仔細聽著,聲音是從白天去的院落傳過來的,是舞瑩?她孤單?害怕?望著枕邊的人,她想起那晚她趴在他身上的情景,那動作、那神情,難道只是死者對生者的眷念?或者還有其他……
「怎麼了?醒了?」東方鈺睜開了眼,將她摟到懷中。
「她為什麼哭……」
他的眼神黯淡了,「孤單吧……有一天,這一切都會結束。」
「有一天?」她不明白。
「有一天我會告訴你一切,只是現在不是時候……」
他說這話時,她的心有些失落,為什麼他們之間總像是隔著一道紗,她看不清他的真面目。
第二天,花琬琬得知虎符在她走的那天就丟失了,今天早朝,天子急急的召見東方鈺,就是因為有人參了他一本,說他遺失兵符,罪責重大。
花琬琬疑惑,是誰偷了兵符,又是誰放了他爹?這個人勢必知道這場交易,早已預計到她無法完成這個交易而特地幫她?
「參我的人是老三的同黨,虎符定在他的手裡,盜走兵符的人跟他大有關聯。」東方鈺說。
「為何你沒有懷疑是我盜的符?」花琬琬問他。
「你?呵呵,你有多大本事我還是清楚的。」他寵溺的揉著她的頭髮。
「切,小看我,下次我偷給你看!」花琬琬不滿的說。
「好,偷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要再離開就好,答應我。」他輕吻著她的額頭。
「知道啦,現在沒有了兵符怎麼向皇上交代?」她著急的說。
「放心,我自有辦法,在家乖乖等著我回來。」他握了握她的手,在她唇上印下一個吻,便蹬馬而去。
「相公,早點回來——」花琬琬對著他的背影叫著。
東方鈺回頭露出一抹微笑,朝她揮了揮手。
大殿之上,東方怡高坐御座,面有難色,群臣立在御殿兩邊,東方碧站在御前正等著他。
「九弟,有官員奏你遺失了虎符,可有此事?」東方怡低頭問。
東方鈺微微一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如果臣弟當真丟了虎符,此刻哪有面目站在這裡?」
東方怡轉憂為喜:「哦?那就是沒丟咯?」
東方碧冷笑:「如果沒有丟失,拿出來看看如何?」
東方鈺冷冷瞟了他一眼,從懷中取出一個木匣,當他打開的時候,東方碧臉色巨變,「怎麼可能?」
那木匣中果真有一塊虎符,與他懷中的竟是一模一樣!
他正要伸手,匣子「啪」的一聲關上,東方鈺冷冷道:「此物不是誰都可以碰的!」
「好了,既然無事,朕也就放心了。」
回到王府,東方碧氣急敗壞的將懷中的匣子丟到桌上,吼道:「月呢?」
一個蒙面的白衣人走了進來,正是月瀾,他不緊不慢的說:「王爺找月何事?」
「你還敢說?你帶回來的東西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為什麼東方鈺那還有一塊?!」
月瀾聽了,微微一笑:「他的那塊是否比您的這塊更加的晶瑩透亮?」
東方碧想了想,點點頭。
「他用的是幻術。」
「幻術?」東方碧驚愕了,他想起當他伸手要去摸那兵符的時候,他快速的關了盒子,莫非緣由就在這裡?
「三哥!」一個人從府外走了進來,僕人追了進來:「王爺,奴才說了要先通知王爺的,沒想到九王就這樣進來了。」
東方碧迅速的將桌上的匣子納入懷中,擠出一絲笑容:「九弟真是不請自來啊,有何貴幹?」
東方鈺笑了笑,早已將他的小動作收入眼底,他目光落在眼前的蒙面白衣人的身上,問道:「這位公子為何從未蒙面?三哥何不介紹一下?」
「只是一個屬下而已。」三王爺訕訕的說。
「月參見九王爺。」月瀾拱手道,「如果王爺沒事的話,月就先下去了。」
「嗯。」東方鈺點點頭,目送著他離去,此人舉止優雅、氣度不凡,不像一個甘居人下的人,怎會在老三手下做事?他一回府便急急的召見此人,莫非正是偷符賊?
「哈哈,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哪!九弟有何貴幹?」東方碧堆上一臉的笑容。
「無事無事,呵呵,」東方鈺笑著,「來找三哥下盤棋而已。」
「是啊是啊,我們兄弟倆好久沒下棋了!下棋下棋!」
東方鈺心裡冷笑,我倒要看看你演戲到什麼時候?說實話,他很期待接下來的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