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斷他的話說:「好了,王爺,別想了,今天是您的生辰,應該高興才時,就當剛才的事情不曾發生吧。」
見她不在意,還這樣為自己著想,心裡的印子更深了。「那我走了,今天會很忙,可能沒時間來看你,不要生氣哦。」
自己又不是嬌氣的大小姐,他怎麼會這樣想,不過還是感謝他的寵溺,讓自己覺得他活著就是希望。
笑著點點頭說:「梔娘不會介意的,你只管忙自己的就好。」
凌寂雲走後,梔娘又細想了下,本以為連若依知道後也會因著凌寂雲而有所隱忍,不曾想她的反應完全超出了自己對她的認識之外,難道這就是愛之深恨之切嗎?
今日城主府賓客盈門,大概與凌寂雲有關係的人,或是通過有關係的人引見想攀關係的人,總之是該來的來了,不該來的也來了,安靜的城主府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
梔娘一整天都呆在雅絮苑裡,為凌寂雲憂著心,提著膽。早上見到那眼神瞬間渙散,便知道毒開始發作了。連若依真的有將那盆藍夜姬帶回綠依苑嗎?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態,根本無法抵擋奪命香的氣味。
「梔娘小姐,太子殿下來了,此時正在院子裡坐著。」秋靈踏過門檻,恭敬的說著。
心下暗忖:怎麼又來了?此時過來雅絮苑何干?「我這就去,你幫我送杯茶過去吧。」
秋靈躬身退下,梔娘並沒立即去見他,而是留餘點時間想想他此行的目的。
院子裡,風送下幾許落葉款款而下,秋靈端上茶,禮道:「太子殿下請用茶。」
凌寂華晃了晃手,秋靈便退下了。
梔娘踏出了門檻,語氣不輕不重的說:「梔娘有錯,未及時恭迎大王子,請恕罪。」微微欠著身子,淡然一笑。
凌寂華轉身,愕然的覺得眼前站著的是一朵潔白淡雅的茉莉,凌寂雲何德何能配擁有她?
看到凌寂華伸來扶自己的纖手,梔娘側身不著痕跡的躲開,若是無意。
微愣,隨即少有真誠的溫柔,笑道:「是我冒昧前來打攪,還未請罪,梔娘小姐又何罪之有呢?」
心下一怔,怎麼感覺他似變了個人樣?微側身道:「今日乃王爺生辰,大王子出現在雅絮苑不怕惹人非議嗎?」
「非議?」凌寂華大笑起來:「哈哈哈——梔娘小姐放心,現在全世界的人都在忙,惟我閒著而已,所以過來看看你。」
怎麼語氣越聽越不對勁?梔娘微擰秀眉,「有勞大王子掛記,您還是請回吧,若是王爺知道了,怕是不妥。」她料定眼前的人不是個尋常之人,而且今早的事情怕是現在全府都知道了吧。
「嘖嘖嘖——。」凌寂華似無奈的搖著頭。
梔娘有些莫名其妙,問:「大王子可有話要講?」
凌寂華倒是不爽快,笑道:「本太子一直想不通,如梔娘小姐一般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子,怎會與四王弟粘上關係?」
心下冷笑,這是主題嗎?「梔娘不明白您的意思,再者梔娘與王爺有無關係自是王爺與梔娘的事情,與大王子您無干。」
自己真是多事了麼?還是在意了這清淡的女子?苦笑道:「看來定是我多事了,告辭。」
待到離去聲消失後,梔娘才緩緩轉過身來,隨即又讓幾隻雀鳥給引住了眸光。
欲進屋子,空氣中一聲不悅傳入耳畔:「他來幹什麼?」
駐足回眸,迎上那對帶責備的柔眸,婉爾一笑:「你怎麼來了?」
凌寂雲箭步上前,一把將梔娘拉入懷裡,「我想你了。」
嗅著他身上散發著的異香,梔娘的心沉入了谷底,「如果累了,能坐一會兒再離開麼?」
她又在留自己了,這兩天的梔娘似自己不認識的,溫柔得讓自己詫異。頜首進入了屋子裡,梔娘低眉,心下又是一陣暗澀。
大約在雅絮苑待了半個時辰,凌寂雲就因事物繁多離開了。
終於又迎來了夜,梔娘著急得晚飯都吃不下。迫切的等著凌寂雲的到來。彩兒停在梔娘肩上,歡快的叫唱著,仍沒能驅散開她眉宇間的惆悵。
好不容易熬到亥時,聽到了院門敲響的聲音,跑去打開後,見到的卻是風清,雖有失落,卻也高興。
迎他進來坐下,問:「師哥,王爺今日沒事吧。」
「寂雲喝多了,連姑娘送他回房休息了。」風清淡淡的應著。
能聽出來風清有些不悅,梔娘坐下問:「師哥,你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抬頭不解的看著梔娘,心神不寧的說:「早上連若依大鬧雅絮苑的事情,整個城主府都知道了。」
扯起唇角,淡笑道:「我還以何事呢,放心吧,我沒往心裡去。」
「我只是替你不值而已。」
能感覺到他的心酸與心疼,梔娘起身別過一邊說:「師哥,王爺的毒開始發作了。」
「什麼?」猛的起身,沒想到這麼快。「不是說沒這麼快的嗎?」
梔娘搖著頭說:「昨夜本想我想用陰陽調和之術將他身上的毒氣移過一半到自己體內,可早上我替他把脈時,卻是絲毫未受影響。」
「你就是因為這個將寂雲留在雅絮苑中的,難道你沒想過自己這樣做了,以後的路會有多難走嗎?」
「師哥,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再說我並不在乎這些。」
「你不在乎名份,還是不在乎他那個人?」
面對風清緊追不捨的問題,梔娘一時失言了,她也疑惑的說:「我不知道,也許兩者皆有,也許兩者皆無。」
一聲歎息,風清說:「藍夜姬寂雲並沒有送給連姑娘,還放在書房裡,我已經用內力將花根震碎了,過不了幾天就會枯死。」
「其實與你們接觸久了,不難看出你們一定是有大事要做,若王爺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去,相信你們這麼多年來苦心經營的一切也都會附諸東流吧。」
「你有辦法救他的,對嗎?」就像梔娘說的,不能讓一切白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