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妻養成 第十四章
    夏月也知道東井哥對接管家的要求很嚴格,他要接管家管好下人,不容許出一丁點錯,所以接管家對管理僕人自然也很嚴謹,若她一再插手,恐怕也會讓他為難,只能懷著忐忑的心在客廳等候消息。

    鋼筆遺失事件越滾越大,事情發展已非夏月想私了就能落幕的。

    說閻家客廳瀰漫一股肅殺之氣一點也不為過,因為在她等候接管家查房時,東井哥突然回來了,而接管家也回到客廳回報找到鋼筆。

    得知閻家發生僕人偷竊事件,被偷的還是她視為珍寶的鋼筆,東井哥一怒之下便要美琴阿姨打電話叫古心亞立即從學校回來。

    「少爺,鋼筆不是我偷的。」古心亞低著頭,委屈的替自己申訴,「是我在二樓走廊撿到交給夫人,夫人轉送給我的。」古心亞滿臉委屈,心中卻竊笑,方才林美琴打電話叫她馬上回來,雖未說明是什麼事,但她已猜到,回來前,她故意打電話給夫人,假裝問夫人要她回家做什麼,實則引夫人回家。

    她現在表現的越委屈,等會那個母愛氾濫的夫人就會越心疼她,至於閻家的小公主,自然就會成了無理取鬧的千金小姐,這些事若一直重複發生,相信過不久,閻家公主就會換她當,而某人愛慕的東井哥也會變成她的了。

    只要是閻夏月,不,仲夏月所擁有、喜歡的,她古心亞一定要把它們全搶過來!

    為了今日的報復行動,她不只改名,還去整型——沒錯,她就是古蒂雅,從小在育幼院就視仲夏月為眼中釘的古蒂雅。

    聽到古心亞的說詞,夏月眉心微蹙。

    「二樓走廊?」閻東井看了夏月一眼,用眼神詢問她。他不相信古心亞的話,但在定一個人的罪前,他會先查清楚,並讓對方有辯白的機會。

    夏月下意識地搖頭。那枝鋼筆她視為珍寶,不可能讓它掉在二樓走廊,況且她在鋼筆上貼著寫有「閻東井」三個字的貼紙也被撕掉,肯定是古心亞刻意拿走的,若真是這樣,那她一定就是偷看她日記的人,她和東井哥之間的秘密,她一定知道了,想到這,夏月眉頭鎖得更緊,內心慌亂不安。

    見夏月搖頭,閻東井兩道凌厲眸光射向古心亞,「我再給你一次坦承的機會。」

    他那像是能看透人心的目光射來,古心亞頓時不寒而慄,但從小無父無母無人愛的她,自從逃出育幼院想為自己找有錢父母那一刻起,早受盡鄙視欺凌,再凶再惡的人她都遇過,閻東井再怎麼嚴厲,頂多趕她出門,不會打她,衝著這一點,她心中的懼怕瞬間消彌。

    「少爺,我沒偷筆,筆是夫人送我的。」她堅持。

    「你說筆是在二樓走廊撿到的?」閻東井冷聲再問,「什麼時候撿的?」

    「昨天下午,兩、三點左右。」

    「接管家,去把二樓走廊的監視畫面調出來看。」閻東井雖是在向接管家下令,嚴厲目光卻是眨也不眨的直盯著古心亞,他明顯感覺到對方有一陣慌亂。

    「……是。」接管家一愣,旋即應聲。二樓走廊根本沒有監視器,他想少爺這麼說,應該是在嚇古心亞。

    古心亞不自覺露出心虛表情。她以為這個局自己設計得天衣無縫,卻沒想到會有監視器,低頭咬唇不知該怎麼圓謊時,羅雪蘭正好回來。

    當接管家向夫人報告整件事的原委後,羅雪蘭如古心亞所料,滿眼心疼的護著她,「你們兄妹倆也真是的,為了一枝舊鋼筆,搞這麼大的動作做什麼?那筆的確是心亞撿到拿來給我,我想她還在讀書,就把筆送給她,事情就這麼簡單。」

    「媽咪……」夏月本來想要說那筆是她一直放在珠寶櫃裡的,但現在這情況,說什麼似乎都不妥。

    羅雪蘭拍拍她的手臂,「夏月,不過就是一枝舊鋼筆你何苦計較?你想要的話,媽咪再買給你。」

    「我……」夏月滿肚子的話不知該從何說起。

    古心亞趁機站到羅雪蘭身邊,向她行九十度的鞠躬禮道歉。

    「夏月小姐,是我的錯,請你原諒我,以後若撿到東西就算夫人要送我,我也不會拿。」

    古心亞這麼慎重的道歉,著實嚇了夏月一大跳,也讓羅雪蘭對她更加憐愛。

    「心亞,你這是幹麼?不需要這樣,你沒錯。」羅雪蘭連忙道:「要真有錯也是我,筆是我送的,錯的人是我。」

    「媽咪,你沒有錯,」夏月勾住媽咪的手,「我沒有怪你。」

    「媽咪知道,那你也別怪心亞。」

    「我……」

    夏月猶豫著未回答,古心亞突然從包包裡拿出一封信,兩手拿著信恭敬的遞給她。

    夏月滿臉狐疑,不解她為何突然遞信給她。

    羅雪蘭出聲問:「心亞,這信是什麼?」

    「夫人,這封信是學校籃球隊的邱學長要我幫忙拿給夏月小姐的。」古心亞假裝難為情的一笑,「之前邱學長答應我請他吃飯,純粹只是以為我是想答謝他教我籃球一事,是我自己想多了,以為他……他喜歡我。後來他有跟我說清楚,說他只喜歡夏月小姐一個人,我想,之前我約邱學長一起吃飯的事,可能讓夏月小姐誤會生氣,所以主動答應幫邱學長送信,希望夏月小姐不要生邱學長的氣,能跟他和好,繼續和他交往,邱學長真的是很好的人。」

    羅雪蘭心疼又欣慰的看著古心亞,覺得她真是個善解人意又貼心的好女孩,自己受了委屈,還不忘成全別人。

    「夏月,聽心亞這麼說,那個邱學長的確很喜歡你。」她掩不住開心笑容。總歸是自己的孩子,能有男孩子真心喜歡夏月,她這個當媽的當然高興。

    「夏月不會和他交往!」

    帶著怒意的嗓音沉聲響起,古心亞手中的情書被抽走,下一刻,情書被撕成兩半。

    在場所有人尚未回神,閻東井早板著臉拉著夏月往樓上走,經過接管家身邊時還不忘抽走他手中的鋼筆。

    給夏月的情書只有他能寫,其他人,一律不准!

    「這孩子是怎麼回事?」

    羅雪蘭一頭霧水,古心亞卻是暗笑在心頭,不管如何,今天這齣戲成功將她推到羅雪蘭身邊,踏出復仇的第一步,接下來她要奪走閻夏月現今所擁有的一切,讓她也嘗嘗一無所有的滋味!

    閻東井拉著夏月來到他房間,門一鎖,他用力的吻她、吻她、再吻她……吻到她快喘不過氣,嬌聲求饒。

    「東井哥,我快不能呼吸了!」

    聽到她抗議的聲音,他才放開她,兩人躺在床上面對面。

    側翻身,她仰躺著大口大口吸氣,再偏頭,笑瞪著用一雙深邃黑眸深情凝望她的閻東井,「你嚇死我了!」

    他忽地身子一翻,兩手抵在她頭的兩旁,黑眸蓄滿深情,聲音低啞道:「夏月,我好想你。」語落,俯首溫柔輕吻她的唇。

    夏月雙頰酡紅,水眸輕睞,嬌羞一笑,「我們才分開兩天一夜……」

    他只是去南部短暫出差,可他瘋狂的反應令她幾乎招架不住。

    「你不想我?」

    「不,我好想你。」怎會不想,只是她的思念和他相比矜持了些。水眸半掩,她幽幽的道:「昨晚我打電話給你,你的手機一直不通,爹地的也是……」

    「昨晚我和爹地的手機都關機。」眼色一黯,他側身坐在她身邊,「我跟爹地提了。」

    她緊張坐起身,「我們的事嗎?」

    他點頭。

    「那爹地怎麼說?」他的表情令她很不安,「他……很生氣?」

    閻東井微笑,「沒有,他什麼都沒說,我想他需要時間想一想。」昨晚他和父親談到深夜,父親表情凝重,未多說什麼。

    她眉頭輕皺,憂心仲仲,「爹地什麼都沒說,那是不是代表他反對?」

    「我不這麼認為。」輕摟她的肩,他低聲安撫,「若是爹地反對,一聽到這事,他肯定會大發雷霆,但他沒有不是嗎?」

    這麼說也對,可是近幾年爹地的脾氣溫和多了,就算沒大發雷霆,也未必代表他不反對……夏月依舊忐忑不安。

    「而且爹地早已察覺我們之間有異,他一直想問我,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爹地早知道了?」

    「我們這麼親密,爹地又是觀察力敏銳的人,他當然早察覺到了。」他莞爾。

    她又羞又窘。

    「別擔心,爹地只是在思考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我相信他也希望這事能圓滿解決。」閻東井很有信心的表示。

    以他對父親的瞭解,父親是不反對的,只是需要多一些時間消化,一如當初他知道自己對夏月的感情起了變化,心裡總是少不了矛盾和顧忌。不過,他只是單純的面對夏月,而父親卻是要面對整個家族、整個商界,需要考慮的因素自然比他多得多。

    夏月輕點頭。他比她聰明,比她更瞭解爹地,爹地的想法,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別想太多,也別擔心,這事我來處理。」捧著她的臉,他情不自禁又吻了吻她。「昨晚我和爹地聊到深夜,因為時間太晚我想你應該睡了,才沒打電話給你,你有事找我?」若純粹想聊天,她不會也打爹地的手機。

    「我……就鋼筆不見的事,我想問你是不是你拿的。」想到方才在客廳的情景,她的腦袋一團亂,弄到最後,怎麼好像變成是她的錯?

    提到此事,閻東井臉色一沉,「那個古心亞對你很不友善,我懷疑她進閻家動機不單純。」

    「你也這麼覺得?」夏月驚訝瞪眼,原先她以為是王鳳太多疑,沒想到他也這麼認為。

    「你發現什麼異樣?」

    「不是我,其實是……」她將王鳳的揣測告訴他,又在他循循善誘下,把古心亞對她做過的一切和她害怕的心情說給他聽。

    「東井哥,方才在客廳,媽咪似乎在怪我為了一枝筆小題大做……」她一臉委屈的靠在他胸膛,只有他知道她不是耍千金小姐脾氣故意刁難人。

    「沒這回事!」他雙臂環住她,語氣堅定的道。可他心裡很清楚,方才在客廳那情景,不難看出古心亞是個心機很重的人,她故意設這個局,正是想讓媽咪更加憐惜她。

    媽咪雖然有能力幫爹地處理事業,但一面對子女她的腦袋就只有愛,古心亞和夏月年紀相仿,媽咪自然也把她當成自己的女兒般看待,給與無限的憐憫和包容。

    「以後和古心亞有關的事,你先告訴我,由我來處理。」夏月心思單純,遇上心機深沉的古心亞,恐怕還沒機會開口說話就被一口吃掉。

    她點頭,他是她強力的後盾,她只需負責點頭,所有難題全丟給他,他一定會處理得有條不紊。貼靠在他的胸膛,這裡是消除她煩惱的天堂。

    「還有……」他沉聲拉下臉。

    她仰首看他,見他臉色大變,驚詫問:「還有什麼事?」好端端的,他說什麼她都乖乖點頭配合,幹麼突然變臉?

    閻東井睨著她,剛毅的下顎線條繃緊,臉頰肌肉隱隱抽動。

    「不准你收任何人寫給你的情書!」警告意味濃厚的話語,從他緊抿的唇一字一字逸出。

    腦袋被他那想殺人的語氣嚇呆,她怔愣住。

    「只有我能寫情書給你。」他下了一個霸道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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