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做——你今天不做事情嗎?」飛兒問。
心裡想:蕭一點都不像山裡人,看他打扮得人模人樣的,不知道他做什麼的!
「嗯呵!有跟你說過的,忘了嗎?休假啊!今天最後一天了。」蕭說。
「哦!不好意思,忘了——」飛兒回答著,還是沒有問出所以然。
一路上,就這寥寥數語,誰也沒有找著合適的話題,再打開話匣。
不知不覺地快到了村尾,忽見,在古式建築群中,在庭院的花團錦簇中,有一棟亮白色的二樓平房,特別惹人矚目,外牆體都是漂亮的白色瓷磚貼成的。
「當然,這和平頂山的別墅差遠了,但在這個地方,真有鶴立雞群的感覺——」飛兒想。
「這誰家……」又說漏嘴了,飛兒趕緊改口,「這房子好漂亮哦!」
「是的!我父親就是這山裡第一個敢吃螃蟹的人了。」蕭說著,手推了推金邊眼鏡架,憨憨地笑著。
這房子是蕭家的啊!
「父親是看著城裡的房子一幢幢都貼著搶眼球的白色瓷磚,也把自己組建的工程隊拉回來,自己蓋了這棟房子。他說了,勞累了大輩子,就想老來時,有個漂亮舒適的窩歇歇!」
「你父親真了不起——」飛兒說著,心窩口像似燙了一下,不禁黯然了,她想她的也涉及建築這行業的父親了。
細心的蕭已經感覺她臉上微妙的變化了,「飛兒,不舒服嗎?上我家坐坐吧!」
「不了,我要回家了,母親等我回家吃早飯啦!」她是送姐姐走了,姐姐帶著兩個包子在車上吃,她是不忙著吃早飯出來的。
她強烈地想回家啊!回自己原本的家!是自己心上的那根戀家的情結被輕輕地撥動了,瞬間,一絲愁雲慘霧就鎖上她的眉頭,她情緒化地轉身就走。
蕭感覺到了她情緒的波動,默默地跟在後面,陪著她走。
半路上,又遇著了一「熟人」。
「飛兒——」那是一個穿著暗紅色肥大衣服的婦人,見了飛兒,分外熱情地抓著她的手,「飛兒,都來這了,怎麼不上家裡坐坐啊!」她說著,胖嘟嘟肉乎乎的臉上,一雙眼睛擠成了一條線。
她?怎麼稱呼啊!
忽然冒出的女程咬金,讓飛兒來不及煩惱和鬱悶,她思考著對策,怎樣稱呼和應付眼前的婦人。
「媽——」蕭呼喚著來人,「不了,我送飛兒回家了,她早飯還沒有吃呢!」
噢!蕭母啊!
「哦!伯母好」飛兒叫著。
「好,好——」蕭母沒有放開飛兒手的意思,仍緊拽她的手腕,「沒事,上我家去,伯母給你弄好吃的。」
說著,不容分說,拉著飛兒就走。
飛兒在她的強作用力下,不由自己地挪著步伐。但她實在是不想去啊!那算什麼啊?
她回頭,可憐巴巴地,用求救的眼神望著蕭。
蕭明白了她,他疾走兩步,橫在了母親面前,委婉地說:「媽,飛兒要趕回家有事,改日飛兒上我們家吧!」
「這樣啊!」蕭母想了想,放開了飛兒的手,「行,要記得來看伯母啊!」
飛兒點了點頭,她得到飛兒的答覆,心滿意足地,扭著渾圓的屁股走了。
飛兒手按胸口,心久久不能平靜下來,然道這就是山裡人家的作風嗎?熱情過頭了吧!
而她這走路的姿勢,飛兒好像在哪兒見到過——對了,是鳳!簡直是翻版的。
不過,這蕭母還是挺和氣和熱情的。
「謝謝你!蕭——」飛兒說。
「沒事,既然你不願意,那就不勉強你了,我媽就那風風火火的脾氣,你別介意哦!」
「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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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站在院子裡,就聽裡屋的鳳尖銳的挖苦聲:「喲——全村的人,哪個不知道我哥追你們家的姑娘啊!擺架子哦!你看看她那張冷臉,——呵,不就是模樣俊俏點嗎?我爹我叔在村中有頭有臉,有權有勢,我哥呢!堂堂一個名牌大學畢業生,還高攀你家姑娘不成。我呸——」
飛兒低著頭,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雙手擺弄著衣角。她知道鳳在母親面前又諷刺她了,裡屋的母親一聲不吭,一定在忍氣吞聲。
蕭的臉已經掛不住了,他明白鳳的乖僻和囂張的性格,從小在家有母親寵著,養尊處優慣了,稍不順意就撒野,亂發脾氣。
「鳳——」他憤怒地叫著,「你給我出來——」
裡面沒有聲音了,好一會兒,鳳出來了,她唯唯諾諾地叫了一聲:「哥——」
至此,飛兒才弄清楚蕭和鳳的兄妹關係,蕭就是哥哥的大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