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冤家不聚頭:調皮王妃 第2卷 左右為難
    白雲見薛凌逸引走了官兵,長長地噓了一口氣。對薛凌逸又是感激又是悵惘。一時之間,只覺恩怨糾結,猶如亂絲,剪不斷,理還亂!她呆呆地在窗前站立了一會,忽然想起師兄,只怕他此時也已被官兵驚醒了。她開門出來,來到方正俊的房裡。方正俊果然已被驚醒,見白雲進來,便問是怎麼回事。白雲告訴了他事情的經過,方正俊一聽又是薛凌逸救了自己,不覺歎了一口氣,默然不語。

    過了半晌,白雲忽道:「師兄,有一點我不明白,原先我們僅知道周振邦是殺害我們師祖的大仇人,誰知道他竟然曾是我們的師叔!你是怎樣知道的?怎麼從未曾聽你說過?」方正俊歎了一口氣道:「我也是才知道的……」就把這次下山前師父告訴他的事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未了,說道:「周振邦欺師滅祖,害死了我們的師祖,此仇可是不共戴天!你我既是寒冰派的門下弟子,理應手刃仇敵,為師報仇!」

    白雲不由打了個寒戰,只覺心沉重到了極點!她幽幽地道:「我若早知道了這個故事的始末,或許會早已和小……薛凌逸分手的!」她說到這裡,心中忽然又是一動,恍然明白薛凌逸為何會刻意隱瞞身份。原來他是早知道這個故事的!怕她一旦知道事情的真相,便會和他分手!

    「呀,我遲早會明白事情的真相的,小師父是個聰明人,自然也會明白這一點。他一向精明果斷,乾脆利落。獨有在這件事上百般拖延,不過是想能和我多相伴一天也是好的!呀,這些日子來,我一直快快樂樂,無憂無慮。可他心中……心中定是患得患失,受盡了煎熬!」她不由想的呆了!

    方正俊見她出神,問道:「雲妹,你想什麼了?」白雲一震,遽然一醒,面上不由一紅,吶吶地道:「我在想師祖之死……我覺得這周振邦做事有些不可思議。」方正俊一怔問道:「雲妹此話從何講來?」白雲沉吟了一下道:「師祖已把寒玉劍法傳授與他,他還要那劍譜何用?」方正俊道:「人心不足蛇吞象,他要稱霸武林,想是怕師祖對他藏私,故而盜了那劍譜,要親自研看。」

    白雲皺了皺眉道:「師祖把女兒都許配與他了,還會藏什麼私?他謀害了師祖,既為江湖人所不齒,又失去了心愛之人,這樣做豈不是得不償失?他既已不顧慮這些殺害了叔祖,又何不把師父一齊殺了滅口?可是師父用劍刺他,他都不肯還手,直至被逼落懸崖!如真死了,他那稱霸武林的想法不是化成泡影了嗎?」

    方正俊一呆:「這……這,或許他是太喜歡我們師父,想取得我們師父的信任,才用此苦肉之計?」白雲搖了搖頭道:「那懸崖深不可測,他沒有被摔死實屬僥倖之極!他若真的死了,這個苦肉計不嫌用的太過了嗎!」

    方正俊又是一呆!只聽白雲又悶悶地道:「周振邦自小便跟了師祖學藝,卻能十幾年不露其陰險本性,取得師祖的信任。這份心計可謂深沉至極。可他所用害師祖的法子似乎是太也直露了些!」方正俊又是一怔:「直露?」白雲點了點頭道:「對呀,他親自熬了湯,又親自端來將師祖毒死!這法子未免太苯了些!若依他那深沉的心計,既然想害死師祖,又想取得心上人的信任,用個別的法子豈不是更妙?何獨獨選了這麼個愚不可及的法子!」

    方正俊一呆,皺了皺眉道:「這人喪心病狂,自是不能以常理論之。咱們的師祖是實實在在地死在他的手上,寒冰劍譜又是從他的屋中搜出,這可是鐵的事實!」白雲悶悶地道:「是呀,所以我才說這周振邦真的是不可思議!」

    方正俊忽歎了一口氣道:「不可思議的事多著呢!雲妹,你不在的時候,咱們山上又發生了一件不可思議的大事!」白雲一驚:「什麼大事?」方正俊歎道:「你下山兩三個月後,我們山上忽然來了個身形狼伉的蒙面人。這人武功高強,而且還熟悉我們那裡的地形。這人偷走了我們的鎮山寶藥——天山雪蓮百珍丹……」

    方正俊只顧說下去,卻不料白雲臉色一變,心中暗道不妙,忖道:「寶藥是被我易容盜走,那時為怕師兄們認出,故而在衣服了塞滿了棉花,改了身形。我……我是說還是不說?說吧,這盜藥本已犯下了欺師之罪,更何況是送給了仇人?師父知道了定然怪罪……可如不說,又怎對得起師父?」又一想:「咳,做人應光明磊落,既然是我偷的,我又怎能欺瞞?師父若要懲罰,我甘領就是!」

    想到這裡,她一咬牙,正要和盤托出。方正俊忽自身上拿出一個玉瓶。白雲一怔:「咦,這不是盛寶藥的白玉瓶嗎?師兄,你怎麼拿來了?」方正俊歎道:「那蒙面賊很怪,他只偷走了一粒丸藥,還剩下這一粒。不過這一粒卻沒用了!」白雲更加詫異問道:「怎麼沒用了?莫成它是假的嗎?」

    方正俊搖了搖頭道:「雲妹有所不知,咱這寶藥乃是用世間百種奇藥凝練而成。乃罕世奇珍,能醫百病,增人功力。不過它卻有一個特性:那就是如用它醫傷,須服下這兩粒丸藥。如果只服一粒,病人雖看著病好,卻只是一種假象。少則兩月,多則三月,必會復發。而且比以前更厲害!極可能會力竭咯血而死!這寶藥的這個特性,我也是新近才聽師父講的,外人又哪裡知道?」

    方正俊只顧滔滔不絕地說下去,卻不知這些話聽在白雲耳中,不亞於是一個個驚雷!頓時把她震呆了!腦子裡一片茫然,暗叫道:「呀,我只偷了一粒,小師父他……他……我該怎麼辦?怎麼辦?」不覺急急問道:「難道……難道就沒有救了嗎?」方正俊並沒注意她的臉色,聞言搖了搖頭道:「倒也不是沒救,只要再服下另一粒丸藥,便可痊癒。不過,那一粒既已被人盜走,極有可能已被服下。故而我雖然帶著這粒丸藥,卻不敢冒險服下。唉,只怕這粒丸藥是真的沒用了!」

    白雲聞言,激跳的心稍稍平息了一些,一時不知是喜是憂。暗道:「原來還有救!可……可小師父已經是我的仇人,我不殺他已是大大不該,又怎能再救他?可若不救,難道便眼睜睜看他……看他死麼?」眼前似乎浮現了薛凌逸咯血而死的畫面,不由得連打了幾個冷戰。腦海中一片空白!她一時猶豫不決,沉思不語。方正俊看了看她問道:『雲妹,你聰明絕頂,可想出是誰盜走寶藥了嗎?「

    白雲心中一震,忖道:「我是否將真相說出來……呀,自己若然說出,受到懲罰是小,只怕就難以討這粒藥救小師父了!可如不說,又怎對得起師門?「她一時左右為難,默然不語。

    方正俊卻還以為她是在想尋藥的法子,便道:「我也知道要尋找盜藥之人宛如大海撈針。雲妹你也不必著急,慢慢想就是。嗯 ,雲妹,你心細如針,又聰明機智,這粒藥還是你收著好。」說著遞過了那只白玉瓶。白雲心中一動,心跳不由加快了,道:「這……這好嗎?」方正俊見她神色奇異,倒有些急了,道:「這有什麼不好?你我誰收著還不是一樣?難道我還信不過雲妹你嗎?快收起來吧!」白雲臉微微一紅,心中暗叫慚愧:「師兄如此坦誠待我,我卻『心懷鬼胎』……唉,我這樣做到底是對是錯?」

    她心中悵惘,也不好再推辭,只得接過來道:「既是如此,那我就權且收下了。」把那玉瓶精心收好。

    方正俊忽然笑道:「雲妹,我還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你聽了一定會很高興!」白雲心中暗歎了一口氣:「如今我已到了這步田地,還能有什麼消息能使我高興?」可她不忍掃師兄的興,便強打精神笑道:「哼,你還有什麼好消息,你且說說看?」方正俊笑道:「我下山時師父把你的身世告訴我啦!」白雲一聽,倒真有些喜歡,道:「真的?」方正俊笑道:「自然是真的。師父告訴我,你家住在金陵,你父親是余將軍門下的參軍,名叫白元龍。你三歲那年,師父雲遊到金陵,見你聰明可愛就把你抱來了。我下山的時候,師父還叮囑我讓你回家看看呢!」

    白雲一聽,亦是十分喜歡。暫時忘記了對薛凌逸的思念。只願立即趕往金陵,拜望雙親。方正俊見她重露笑容,亦是十分欣慰,道:「既然雲妹如此想家,那我們明日就動身。」二人計議已定,各自歇息不提。

    次日,天色微明,白雲便來到方正俊的房中,欲催方正俊動身。誰知道進屋一看,卻見方正俊躺在床上,神色大是不對。臉色慘白如蠟,氣如游絲!原來方正俊身上的毒氣並沒有排出,只是被解毒靈丹抑住,昨夜他說話過多,毒性便又發作。

    白雲見狀,嚇得魂飛魄散。上前一搭他腕脈,但覺脈息微弱,時緩時急。白雲又忙給他服下解毒靈丹,卻毫不見起色。心中不由大為焦急。偶一抬頭,忽見桌上有一紙包。她暗覺奇怪,上前拿起來,剛一拆開,紙包裡便滾出十多粒碧熒熒的藥丸。她微微一怔,揀起那藥丸,見那紙上龍飛鳳舞寫著一行字:「方兄中的是奇毒,解毒靈丹只能抑製毒氣,並不能根除。這幾粒碧血靈丹你可給他分食,十天後他當可無憂……」後面又寫下了這碧血靈丹的服用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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