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雖然很不喜歡父親這樣的方式,但出於愛,心裡還是默許了。或許這樣做他的女人,也是一種幸福吧。在思香芋的愛情觀裡,貞潔與**似乎是不可以提及的東西,而在黔西冷世人的眼中,這更是可怕的禁區。父親此刻的行為,無疑是在往黃泉路上撲。對於這些,祭師是知道得極其透徹的,這一切都在祭師的掌控之中。不惜博上自己心愛女人的貞潔,來除掉自己心中的異己。
「用心真是險惡,豬狗不如的東西!」陳教授講道這裡,惡狠狠地罵了一句。我抬頭,凝視著他,滿臉的皺紋,更加深了,差不多半年不見,陳老爺子顯然沒以前那麼精神了。尤其是在見到葉亮之後,老人更加傷悲,彷彿那一個個燒焦的學生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此刻嘴唇上翹,臉頰通紅,顯然是被氣得大發了。
但護衛兵臨沂哇不這樣想,他純粹是出於對公主的愛慕。在冷靜下來之後,他意識到了祭師的用心險惡,加上看到父親那一系列怪異的表現,他恐慌了。輾轉徘徊思慮之後,著急地朝王子扎噶驛瑪的住所奔去。
扎噶驛瑪王子正在屋內練習剛從父親那裡學會的新法術,但聽護衛來報:「王子殿下,一等護衛兵臨沂哇前來求見。」
「快請!」驛瑪王子心裡欣喜,在這黔西冷的男人中,就數臨沂哇跟我父親的交情深了,這是王子望洋興歎的地方。
不一小會,臨沂哇便再護衛的帶領下疾步前來。未等驛瑪請坐,臨沂哇急道:「王子殿下,大事不好了……」
驛瑪王子不解道:「什麼大事不好了?莫不是強賢弟出事了?」
「不,不,不……」臨沂哇連連擺手,又急忙改口道:「是,是,是……」
「不是還是是?!」驛瑪王子騰得從虎皮靠背椅上彈起來,慌言道。
臨沂哇不敢怠慢,抓起一杯上等的山茶,仰起脖子「咕嚕」一下灌將下去。一五一十地把自己是如何起了歹心,想加害於父親的事實一股腦兒全倒了出來。
驛瑪王子還未聽完,便疾步呼出,朝思香芋的居室——「香閣」奔去。臨沂哇急急跟著,後面四五十個護衛也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見王子朝「香閣」狂奔,再後面疾呼:「王子殿下,公主的香閣去不得啊!」
驛瑪王子那裡肯聽,一路數落著臨沂哇:「你個挨千刀的!強弟待我們不薄,連看家的巫術都傳授於我,你怎能為一個女人?……」
「她不是一般的女人……」臨沂哇怯怯道。
「我知道她不是一般的女人,就算是公主,你又怎能不仁不義呢?」驛瑪王子厲聲道。
臨沂哇不敢辯解,二人一路狂奔,眾護衛不敢怠慢,這公主的香閣平日裡雖不敢輕易出入,但自己身為王子的僕人,主子都去了,哪有奴才不從的?!心下惦記著,那私闖「香閣」的重責,輕則掉自個兒腦袋,重則滿門操斬!橫豎都是一個死,只不過不同的是株連九族。
祭師依舊做著法術,雞血飛濺,桃劍出宵。銀針連連,咒語篇篇,其下的行為更加不堪入目了。驛瑪王子一行剛剛趕到「香閣樓」。族長扎噶胯依諾便在眾人的簇擁之下疾步朝「香閣樓」而來,數目相遇,族長先是愣了一下,隨即道:「驛瑪侄兒?您到這裡是?」
「哦?」驛瑪王子一行趕緊跪倒,恭敬道:「拜見酉長。」「拜見跨依諾叔叔。」
族長擺擺手,沖驛瑪道:「行了行了。我問你,你來這裡是?」
「哦?」驛瑪王子有些慌亂,閣樓裡面,閣樓外面,怎麼辦?如果此時讓族長發現了這一切,那後果……當下不敢多想,胡掐道:「小侄特來拜訪公主,討教,討教棋藝。」
「哦,那就好。」族長高興道:「公主她睡了吧,剛剛玲瓏兒來報,說公主這裡出大事了。我急急趕來,不想在這裡遇到你。我就想嘛,在這黔西冷,公主她還能出什麼事啊?」
「那是。那是。」驛瑪王子一行一聽這個名字,臉色立馬變了,這玲瓏兒不是別人,正是祭師巫善存餒的心腹。她若來報,那可如何了得?言語有些打顫。
「驛瑪侄兒,你身體不適麼?」族長關切地問道。
「哈哈,酉長大人,他這不是身體不適,一看就知道是嚇的!」聲音帶著幾絲嘲諷和譏笑,沉悶道。
族長原本轉身的步子立馬又回過頭去,瞪著樓道之上的驛瑪王子,道:「公主她可曾睡下?」
「哦。」驛瑪王子連道:「這個,睡了,睡了。我剛辭別呢。」
族長猶豫起來,思慮道:上去吧,顯然是對王子的不信任,這是很危險的。黔西冷囊括之下,蒙彝拉族是最大的民族了。又與黔西冷毗鄰,人口幾乎與著黔西冷不分上下,但蒙彝拉人厚道,實力雖然強大,但並無反叛之意,還年年上奉,歲歲來朝。蒙彝拉部落為表自己衷心追隨的決意,世世代代都將王子殿下寄予黔西冷,這才使得兩個民族和泰安詳,萬民永樂。如今出了自己也不知道是何大事,剛聽玲瓏兒說起公主有危險,便急急忙忙趕來了,究竟是何事,還不曾細問。
「心裡有鬼吧?!」玲瓏兒奸笑道:「尊敬的蒙彝拉王子殿下,您要心裡沒鬼,這樓道咋不讓我族酉長前去探望一下自己的女兒呢?」
「你?!」驛瑪王子心裡煩亂,一時語塞。
「我什麼我?你心裡明明就有鬼,自從那個什麼狗屁巫師來之後,我就看他衣服賊眉鼠眼的樣兒。此時定在公主的閣樓之上吧!」玲瓏兒狂嘯道。
「玲瓏兒,修得無理!」族長狂吼道,他的心裡,是容不得別人對自己女兒的侮辱的。
在黔西冷世人的眼裡,貞潔是比命還要重要的東西!尤其是一個女人,就算是公主,掉了腦袋還能得道厚葬,若是偷漢子,那便是天理不容的事兒!
「玲瓏兒,你侮辱我也就算了。但我們蒙彝拉族,先祖便是黔西冷的附屬,還不是你一句話就能分開的!」驛瑪王子正色道。玲瓏兒言下之意,已經不是單純地針對某個人了,這是在挑釁!
「呵呵,你是君子,我小人得了吧?你們蒙彝拉派你來,莫不是想裡外呼應?!」玲瓏兒似笑非笑道,氣焰咄咄逼人!
「你給我閉嘴!」族長怒吼道。
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玲瓏兒嚇得倒退了幾步,呆在當場。
「嗯,這個。」族長吭聲道:「驛瑪侄兒啊,你先別多想了。」
驛瑪王子笑著擺擺手道:「酉長叔叔,此類小事侄兒是不會在意的。侄兒先行告退了。」
「那好,大家也都歇息去吧,此事到此為止。」族長大吼道:「那個,誰,玲瓏兒。拖斷魂崖去關禁閉三月!」
底下答應著,隨即上前去拖。玲瓏兒叫喊道:「酉長,冤枉啊,酉長大人。您若不相信玲瓏兒,自是上樓去瞧上一瞧,便知曉我沒有騙你啊。公主貞潔不保,小的怎敢隱瞞啊!」
一席話如雷驚耳,族長腦袋裡像爬滿了蒼蠅一般,嗡嗡直響!
「好你個玲瓏兒,這可是你自找的!」族長甩下一句悶話,獨自上樓去了。
「胯依諾叔叔……」驛瑪王子疾呼道。
族長那裡聽得見驛瑪王子的叫喊,腦袋一陣混亂。事關自己寶貝女兒的事,心裡更加不安起來,蹬著步子「蹦蹦蹦」地上樓去了。
驛瑪一行目瞪口呆地盯住族長「嘩啦」一聲推開閣樓的紅松木門,玲瓏兒怪笑著,裡面傳來父親瘋狂的咆哮聲,族長當即僵在門口,眼睛瞪得大大的,望著屋內的一切,自己的寶貝女兒,眼角還掛著滴落的淚水,曼妙的身姿裸露再外面,被一個自己奉為神明的男人壓在身下,那華麗的衣物,灑落再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