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淚漫過漂流瓶 《》(第一部分) chapter13 他的出現
    下月初我們會有一次考試。是鞏固初中三年的知識的。蕭雨忘了些許,以為我會記得,便帶著課本到了我家。結果我是一問三不知。正巧,義來了,代替了我。而我對於那些阿拉伯數字,ABC字母向來沒有興趣。他們真的我功課不好後,也拉我加入。可是我沒幾分鐘頭就點到桌板上,他們實在不忍心再看下去,放我走。

    得到允許,我溜了出去。憑著記憶來到義的小木屋。期中,幾次迷路。

    我以為木屋會上鎖的。上次因為是義帶我來,所以我以為是他事先打開的。可這次,它同樣沒有鎖。轉身看了看,總覺得有人跟著我,可確認幾次,沒有。然後輕輕地退開門。

    屋裡除了正中央的一張方桌外,無其他東西。與野營時看到的小木屋幾乎一樣。就在我發愣這樣的空屋會有什麼秘密時,我被人猛得推進屋。我扶住方桌,轉頭一看,驚呼:「義?義,我……我不是故意……」

    他突然變了個樣子。劉海遮住了他的眼睛,容納感我琢磨不出他此刻的心情。我想,他會很生氣。他生氣我沒有經過他同意,擅自闖入他的秘密小屋。我甚至想他會不會憤怒過度失手殺了我。別急,我這麼說不是沒根據的。我雖然看不清他的樣子,但卻能清楚地聽到雙手握拳時關節發出的「咯咯」響,清晰地看見他因生氣而抖動的雙肩。他突然變得很可怕,讓我不禁退後幾步。他沒有抬頭,仍是保持進來時模樣朝我步步逼近。

    我害怕極了,哆嗦著問:「義……義,你想幹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傷害我……」

    他不說話,還是一步步走來。他走近一步我便後退一步。可是由於恐懼,他緩慢的腳步卻顯得很快,退到桌角時已經再也動不了了。

    我做最後一次嘗試地問:「義,你怎麼了?你嚇到我了,停下來好嗎?」

    他停下,終於說話。「你知道了我的秘密。」

    我慌張地否認:「沒有,我不知道你有什麼秘密,我什麼都沒看到,真的。」我說的是實話,我確實什麼也沒有看到。我一打開門,他就來了。

    他看也不看我:「你撒謊。」

    不管我做任何解釋,他像摀住了耳朵,不再聽。不由分說地掐著我。

    他力氣很大,我根本掰不開他的手。剛開始很模糊地發著「放開我」的音,可是後來,我感覺呼吸都要停掉。

    就在這時有人闖進了小木屋。是蕭雨。她看到這情景,很平靜地走向我,問:「琪琪,你沒事吧?」

    「放開我……放開我……」

    「琪琪,你沒事吧?」

    我聽的出,是蕭雨的聲音,我迷糊地看著她說:「我透不過氣了。」

    「你當然透不過氣了,你把脖子壓在桌沿上,透得過氣才奇怪了,」她說,「你做噩夢了嗎?我看你冒了很多汗,嘴裡還喃喃著什麼。」

    我這才想起剛剛那個夢。夢裡那個凶狠的義。不知覺得就說出了口:「是義,他要殺我。」

    蕭雨沒聽清,「啊」了一聲。義在桌對面聽到他自己的名字,撐手一個漂亮的跳躍就已在我旁邊。我看著他的眼睛,溫柔,平和,與夢裡的義——不能說是義——那個人完全不一樣。可以說,我對眼前的義沒有一絲恐懼感,他的眼神平復了我緊張的心情。

    「怎麼了?夢到我了嗎?」他溫柔的話語再次平復了我急促的呼吸。

    「沒什麼了,噩夢而已,過去了——我下巴有點痛。」

    「呵呵,你還說,蕭雨那麼認真聽我講課,你居然頭一點桌板就睡著了。還睡得特別香。」

    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從小就這樣了。老師一講課,我瞌睡蟲就來了,馬上襲擊我。老師的講課是我最好的搖籃曲。當然,壞處就是晚上常常失眠睡不著。至於這苦果便是,每次抱著不及格的成績單回家面對爸爸那張板著的臉。我也想他開心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不能進步……哥哥姐姐都很聰明,就只有我最笨……」說著便又想哭了。但我告訴自己,眼淚是寶貴的,不能動不動就落淚。只為幸福而哭泣。

    「沒事,別想太多,慢慢來,你不用陪著我們了,出去散散步吧。」

    「蕭雨,可不可以浪費你一個上午的時間,陪我去走走呢?讓義下午再幫你補課好不好?——義,行麼?」

    他們點頭。

    義待在我家複習功課,蕭雨陪我出去了。

    不知不覺把蕭雨帶到了義的小木屋。我應該是很想知道義的秘密的,但可能還有些恐懼,便帶上蕭雨。至少心理會安慰些。

    「琪琪,你覺不覺得這小木屋有點熟悉?在哪見過……」

    「這是義的秘密小屋。還記得我們去探險的那小屋嗎?很像吧?想知道厘米那的秘密麼,我們進去看看吧。」

    「不好吧?義同意你進去嗎?」

    我搖搖頭。

    「那怎麼行。他不同意我們進去,一定是有什麼事不想我們知道,我們何必去戳穿呢。」

    「我們是朋友,他有什麼理由對我們隱瞞什麼呀,」越是不讓我知道,我的好奇心就越大。有句話說:好奇心害死貓。我想遲早有一天我會變成那知貓。我拉起猶豫的她,「進去吧。」

    走到門口時,我愣了一下,我擔心會不會是夢的重演,一向溫和的義變得凶狠。跟夢裡一樣,我警惕地轉頭看看有沒有被人跟蹤。也是確定沒有後,我推開了小屋的門。

    禮貌沒有七個小矮人,沒有被藏起來的女生,亦沒有跟夢裡一樣的那張方桌。除了貼在小屋壁上的滿滿紙張外,什麼都沒有。對,是滿滿。看得我眼花。在去看紙上的內容前,我讓蕭雨猜。她比我還急,湊到最近的一張讀起來:「『今天,我搬到了C市。走的太急,我來不及和她道別。』」

    我也湊到它旁邊的那張讀著:「『我們失去了聯繫。』」

    蕭雨托著腮幫說:「誒,琪琪,你說這個『她』會是誰呢?」

    「應該是『木屋藏嬌』的那個『嬌』吧。」

    「要你說,這個我也知道了。」

    「那就接著看,謎底很快揭曉。」

    「琪琪,你看這個。你記不記得昨天我們從密室出來時,義的右手受傷了?我隱約看到一個齒印。你看這裡,他說是『她』咬的。我還以為是被石頭劃破湊巧形成的圖像呢。」

    我奇怪地說:「可是義告訴我是他表弟咬的。他為什麼騙我。」

    「繼續看。——『爸爸去深圳重新創業了。』『去C中上附屬小學時,我認出了他,相信他也認出了我,但他從不說出我的真名。謝謝你。』——奇怪,怎麼又蹦出了『他』?是義小時候的朋友嗎?」

    「可能吧……『聽到她的專屬介紹語時,我很驚訝,可以說整個人都怔住。真的是她。雖然她與從前有很大不同,但我依然能認出她。』」

    「『被人欺負時不是不吭聲就是小聲地自己哭不讓其他人看到,這不是她的性格。我斷定她家出了什麼事。我試圖從她口中問出點什麼,可是她守口如瓶,刻意瞞著我。』琪琪,我好好奇,你天天跟義在一樣,沒有發現他身邊有其他女生麼?」

    我還是搖頭:「不知道……沒留意過。——『不該讓她淋雨的,一淋雨便生病了。一連病了好幾天。』」我停了下來,越來越覺得好熟悉。

    「『她喜歡聽我唱歌。只要她喜歡,我就算啞了也沒關係。』『我要守護她。』這個——」蕭雨說,「『她』好熟悉……琪琪,把『她』換成『琪琪』,你不覺得都讀的通嗎?除去你來C市前的事。」

    「那就接著看,謎底很快揭曉。」

    搬家,齒印,淋雨,唱歌,專屬介紹語——萬俟是我的姓,琪是我的名,萬俟,複姓。

    他是——

    突然我看到小木屋裡多了一個影子。

    我猛得一驚。

    是夢的後遺症。

    「義,我……我們……」總歸是我不對,縱有萬般理由,也無法解釋。

    只是,他不要掐我才好。

    「你們在幹什麼?」所幸的是,他說這話時與平常沒有什麼不同。這讓我稍稍放了心。

    該怎麼說好呢。

    是僵局。沒人提問,也沒人作出第一個問題的合理答案。

    蕭雨從背後捅了捅我,試圖跟我進行眼神交流。

    可是——看不懂。

    義也不知道幹嘛,我們不說話,他也不再提問。就是一直盯著我們。看得我發麻。

    時間好像過得很慢,每一秒過去我都可以聽到滴答聲。我其實心虛地緊張,一心注意著義的一舉一動,也不知道到底已經過去多久。連呼吸都控制著,更別說說話了。

    終於,義以一個微笑一句話打破了僵局。但我們不能認為他投降了。「我們還要這麼對視下去嗎?」

    「最好不要。」我擦擦流下的冷汗說。

    「那你們可以告訴我你們在幹嘛了嗎?」

    「這個……」他似乎在考我誠不誠實。我們兩個大活人在他的秘密小屋轉悠,不是偷看他的秘密難不成還是來打掃衛生?他這麼聰明,不可能不知道。那麼,還是誠實點吧。不過在這之前,我還是決定先確認一遍:「你真的不知道我們在幹嘛嗎?」

    蕭雨附在我耳邊說:「義又不是傻瓜,怎麼可能不知道。還是自覺些招了吧,說不定能換個輕判。」

    「輕判?他又不是法官,」我的腦袋重新轉動,開始理思路,「你先別急著審我。現在我是法官,由我提問。」

    蕭雨大概沒看過犯了錯還理直氣壯的人,有些驚訝地拉了拉我。我輕生說:「噓,別吵。」

    義也有些驚訝,認真地聽我的下文。

    「回答我,單義柏不是你的真名對不對?」

    他背過了身,跟我剛剛一樣玩沉默。

    很久才說:「你看到所有內容了嗎?」

    「沒有。只看了離門口近的這幾張。不過我已經猜出來了。我也考你誠不誠實,說吧,你是誰。」

    「既然你知道,不妨由你說說我是誰。」

    蕭雨也很想知道,急著問:「他有另一個身份嗎?」

    我擺手說:「我不跟你浪費時間了。陸——爍——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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