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華……」抱住她,白叔叔哭得悲切淒涼。
「我……我從沒怪過你……」白媽媽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我……沒怪過你……」
終於等來了要等的人,白媽媽的眼神開始漸漸渙散,貼近她的耳邊,白叔叔輕輕的說,「你是我這一生唯一愛過的女人。」突然,白媽媽幸福的笑了,那笑,應該是她這一生最美的笑容。
她安詳的閉上了眼睛……
「香華,你是我這一生唯一愛過的女人……」白叔叔緊緊的抱住白媽媽不願撒手,嘴裡不住的呢喃。
「媽?!」白修羿衝過去撲在白媽媽的身上痛哭,「媽,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
「白媽媽……」我放開手,允許自己放聲大哭。她是第一個幫我放下心理包袱的人,對我更像女兒般,她說,她在乎我更甚於肚子裡的孫子……悲傷混著淚水交織湧出。
躺在那裡的,依然還是那個淡雅的女人,一如我初見時的茉莉花。
喧鬧的酒吧裡。凌夕呆呆的望著懷裡的酒,未喝一口。宋佳琪靜靜的陪在身側,直到凌夕自言自語的開口,「我……好像做了一件很愚蠢的事……」宋佳琪柔聲的問,「做完這件事,你後悔嗎?」思付半天,凌夕搖搖頭。宋佳琪笑了,「那就不是愚蠢的事。」
「或許吧。」一口仰進杯裡的酒,凌夕自然的牽起她的手,「走,帶你吃大排檔去。」宋佳琪溫順的跟著。他,的確是自己的幸福。
葬禮過後,白修羿一直情緒低落,白叔叔也因為悲傷過度需要留院觀察幾天。整個白家都籠罩在一片哀傷的氣氛中。這種痛,只有時間才能治癒。雖然肚子裡的寶寶已經越來越不安分了,但我盡量不去打擾白修羿,他太辛苦了。
手上的傷基本已經復原,終於可以不用白修羿幫忙洗澡穿衣了,自理的感覺很好。期間,聽洋子提起過,多次看見凌夕跟一個長相清純的女生在一起,看樣子,倆人好像是在交往。心漸漸放下來,或許他已經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幸福。
無論發生怎樣的改變,生活依舊得繼續,有生命消逝就會有新的生命降臨。屬於各自的演繹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順利的,可以獲得一片喝彩;不幸的,只能妄自劃下句點。
寶寶今天在肚子裡好像特別的不安份,莫名的惹我一陣心慌。撇開沒來由的不安,換上特別訂製的加肥校服走下樓。「老婆,你身材越來越好了呢。」白修羿笑咪咪的說。
「我可以當白先生在說笑嘛。」六個多月的肚子跟北半球似的,任360度哪一度看都成球狀,搞不懂他的身材好是指哪裡。
「呵呵,在准爸爸眼裡,老婆懷孕時可是最美的。」
白叔叔笑著說,「小羿說話越來越肉麻了。」「嗯。」我贊同的直點頭。
白修羿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看我們,「跟自己老婆說話,有什麼好肉麻的?老婆,快吃,我們時間不多了。」
「哦。」我胡亂的往嘴裡塞,白叔叔不滿的說,「急什麼?讓小絮慢點吃。」
「爸,早課的時候會有公司過來談管家便當的合作事項,順便呆到中午考察下同學們的反饋信息。所以,我不能遲到。」
白叔叔深深的看他一眼,「小羿,你沒讓我失望。」
「當然,我是您兒子嘛。」白修羿說得理所當然。
坐在車裡,沖白修羿狡黠的一笑,「這樣的老公,也沒讓我失望。」白修羿探過頭輕吻我的臉頰,「我只會讓我老婆感到驕傲。」
眼望著他,手撫著寶寶。沒什麼比擁有他們更幸福的了。一針一線,一鋤一耕的平淡快樂,也不過如此。
中午,白修羿跟人談「管家便當」的事,洋子和林芷念臨危受命全程陪護。校園裡轉悠實在無趣,還不停的有一堆女同學未雨綢繆,提前來取媽媽經。索性到校外去走走,「洋子,你什麼時候答應跟浩南哥交往啊?」我時刻謹記陳菲大姐頭的交待。
「就是,你不把人家逼瘋不算完是不是?」林芷念也為可憐的陳浩南一撒同情之淚。
「看情況再說。」洋子漫不經心的說,「男生啊,就要多考察多觀察。免得將來後悔。」
「切,等你考察完了,人家也有主兒了。看小絮,沒考察又怎麼樣,還不是幸福的讓人眼紅?」
「她是異類,不算數。」我忍不住替自己申辯,「我怎麼就不算數呢?」
這時,一個看起來斯文儒雅的年青男人擋在了我們面前,先是盯著我的肚子,爾後有禮貌的問,「請問,你是柳絮小姐嗎?」
洋子和林芷念擋身在前,充滿戒備的問,「你是誰?」
「你們好,我是X報的記者,我叫柯偉。這是我的名片。」隨即遞上自己的名字,「聽聞你的事後,我很感興趣。想寫一篇你的專訪。不知道可不可以佔用你一點時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