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不糊塗 第1卷 剩女E 愛情可以當飯吃 第三章
    「聽說你和速寫王子戀愛了?」林安取笑我,「就是章任易」

    我自認為比林安早熟,資本來自於早戀,我覺得自己是女人,而她是女孩。

    「他只說喜歡我,還沒開始戀愛」我不屑地回答她。我明明答應了章任易做他的女朋友,在林安面前卻還在死撐,女人的虛榮心在作祟。

    「聽說你高中就很多男朋友」

    「很多男人追,不是很多男朋友」

    女人會幼稚到覺得追的人多就代表自己魅力大,不管追你的是乞丐還是企業家,反正有人追總比沒人追好。

    「你剛才說章任易是速寫王子?」

    「他的速寫是全屆最高分錄取的,所以……聽說……還有哦……」林安吐著牙膏泡沫向我介紹他的歷史。手舞足蹈地描繪著他每個神奇事件……她幼稚的表情好像是在崇拜一個了不起的偉人,不就是會畫速寫麼,至於麼……

    對於章任易的表白,是突如其來的驚喜,卻覺得缺少了點什麼,愛情總是有一個步驟,從四目相對到思念,進化為牽掛,然後感受肌膚與溫度。他沒有原因的一句我喜歡你,之後就沒了行動。沒有約會也沒有纏綿,就好像是我剛打算買這個蘋果,在沒做決定前,蘋果就已經在肚子裡了,到底這蘋果是什麼味道,我都還沒來得及細嚼慢咽。

    可我總不能去教一個男人怎麼追我吧,還是因為我已經答應做他女朋友了,所以不用追了?可對於正式的女朋友,也該有所表示的吧……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呢?青春期的女人總是為男人一點點的動靜而失眠,想著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那個笑又包含著什麼內容,假如男人沒動靜那更可怕……再聰明的女人,在愛情面前都是白癡。

    一個星期後,

    「送給你……」章任易遞給我一本速寫本,笑著說:「這是給你的禮物。」

    我的情緒絕對不能用暗喜來形容,是明喜,笑的都忘了什麼叫儀態了。

    A4大的速寫本裡,每一張都是同一個女人,散亂著頭髮在瞌睡,還有稚氣地發呆,忘乎所以地作畫,連傻笑的片刻也被永恆地記錄在這本黑白速寫本裡……優美簡潔的線條讓我除了照鏡子,是唯一一次端詳自己,神情與曲線都被他的畫筆描繪得淋漓盡致,男人吸引女人有很多方法,臉、財富、幽默,又或者是鬍子、腿毛,而他吸引我的理由是他願意這樣觀察我,女人願意被關注,知道自己有被關注的仰慕者後,每一天都會多幾個小時打扮自己。

    「你身材很不錯。」

    「是嗎?」

    「非常正宗的S型,前凸後翹。」

    別不承認,女人都喜歡聽甜言蜜語,哪怕明知道這是男人佔有自己的通用招數,也認了。其實男人的口是心非都是女人慣出來的,就是因為女人愛聽,男人才會對症下藥。就像賣淫女走遍大江南北都混的到飯吃,男人需要麼。

    我像被吃了迷藥的兔子,每個星期等著上公共課,只有公共課才看的到章任易。想起當初還覺得林安崇拜他的速寫才華很幼稚,現在自己還不是被一本速寫而迷失自我,就算是打瞌睡都下意識擺著優美的姿勢,刻意地讓自己笑的自認為美一些,連和同學講悄悄話都用餘光注視章任易有沒有在看自己,每個舉動都和表情都送上門地想被注視,純潔的愛情就是當男人隨便開個曖昧玩笑,或者送個小禮物,女人都會心花怒放,興沖沖地以為自己是對方心中的維納斯。而男人像是守株待兔的獵人,光坐著就有收穫。

    我們背靠背地坐在校園的長廊上,皎潔的月光為彼此籠罩了一層神秘的面紗,想撥開它卻又害怕自己會讓對方失望,越喜歡對方就越會自卑,對方的好無限放大,自卑地認為自己是在被選擇,這就是怕失去對方的開始。

    「我不是一個好女人,你還是放棄吧」我稱自己為女人,而不是女孩。也許欲擒故縱會使他更在乎我。

    「好女人和壞女人有什麼區別?」

    「我不是處女了,我已經不純潔了。」我自首了,與其日後被發現還不如現在就坦白。

    「哦。」

    多麼簡單的回答,這個哦字讓我心有不快,我以為他會說一些安慰我的話,比如,我不介意的,或者我就是喜歡你之類的話,我有點後悔自投羅網,我為什麼要說自己不是處女,才相識兩個星期而已。他又沒說要和我睡,我幹嘛自報家門。難道我是想和他誰?

    「你喜歡我什麼?」我在提醒他曾對我表白過,順而證明他真的有喜歡自己。

    「囂張。」

    這答案又出人意料。

    「我囂張嗎?」我緊張的回憶自己做過什麼違背女人溫柔的舉動,而讓自己喜歡的人對自己有如此不優雅的評價。天哪,我開始緊張他怎麼看我,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他的?只因為幾張速寫?

    「那天你回答教授的問題」他轉過身面對著我說:「還有你對我說的那句『沒見過女人唾棄男人?』讓我眼前一亮」

    「就因為這個?」我發現他完全不是一個按理出牌的男人。讓人琢磨不透。

    「恩」

    三秒鐘後他補充說:「還有你的身材,接近完美,擁有你這樣的女朋友,會很有面子的。」

    男人會為了面子去追一個女人,為了讓周圍的兄弟們羨慕去追一個完全不愛的女人,合不合適,有沒有感覺那是另外一回事,這是男人的虛榮心。

    「給你,我家的鑰匙。」他從口袋裡拿出一把鑰匙放在我手心。

    「你不住宿舍?」

    「我討厭和別人搶廁所。」

    「你是魔羯座?」

    「嗯。」

    愚蠢的我還在沾沾自喜,不管怎麼樣,他承認喜歡我。魔羯男人天生孤獨,或者說他們享受著孤獨,他肯給我家裡的鑰匙,應該是允許我進入他的世界,可要征服一個魔羯男人,必須要有耐心,起碼要好幾年,讓他們相信真愛,比登天還難。我暗自下決心要好好地愛他,這是一種自己給自己勇氣的感覺,比如每次考試都不及格,但開學時仍然會下狠心,本學期一定會好好看書了,這次,我一定要通過了,我一定會通過的,一種自我催眠的進取心。我要讓他相信有真愛。

    我在嘲笑高中戀愛幼稚的時候卻不自覺地又開始幫對方洗衣服,送早飯,每個星期都要抽空多畫幾張作業,幫他減輕負擔。我像是被一把火點燃的酒精綿,熱情到忘乎所以,我獨自完成著愛情的步驟,從熱情到思念,從牽掛到失眠,還暗自給自己打氣。

    自導自演的戀愛就這樣持續著。

    章任易欣然接受之後並沒有回饋更多的甜言蜜語,甚至減少了花前月下的時刻。

    想起從前聽課時,他會主動讓開身邊的位子讓我坐,他說喜歡看我在眾目睽睽之下繞教室半圈最終選擇坐在他的身邊,他喜歡我變著花樣的打扮自己,裙子短到膝蓋以上都沒有關係,甚至不介意別的男生看我,他說這代表他沒有選錯人。

    有一次,我們一起走在商場的廣場上,引來促銷小姐議論的目光和切切私語,他問我,

    「你說她們是不是在談論我們?」

    「不知道。」

    「你猜她們會說『瞧,這麼漂亮的女人怎麼跟了這麼一個難看的男人,』還是『這麼帥的男人怎麼會和那麼難看的女人在一起』?」他掐著嗓子學著八卦女人慣用的音調。

    「有區別嗎?這很重要?」

    「恩」他說著牽著我的手,「我很希望她們說『瞧,郎財女貌的一對。』」

    那次之後,我莫明的開始緊張自己的言行舉止和穿衣打扮,買每件衣服都要問過他,穿每雙鞋子都要看他的反映,越來越沒有主見。

    而今,他會找借口和我分開坐,理由是粘久了需要喘口氣。他不再找我陪他逛街,理由是偶爾想一個人走走。這些理由都讓我很擔心,擔心自己被忽視,被冷落,被拋棄……

    在愛情出現問題的時候,最先投降的那個人必定是受傷的那個人,而我明知前方有危險卻還願意賭一把,用我的身體。一個不特別的日子,我和他上床了。

    「我是你第幾個男人?」他背對著我。我討厭他背對著我,那會讓我覺得自己像那個學姐。

    「第二個」我撒謊了。自然地就如當初回答他自己是單身那樣。因為我在乎他。這個我單方面決定要深愛的男人。

    「是嗎?」

    「你不信?」我不想自己最後一把也輸掉,那就沒的翻身了。「難道我還不夠愛你嗎?我什麼都願意為你做。」

    我乞求著回報,沒有一個人的付出是不想得到回報的,不求回報的付出只適合得不到愛情的失敗者在被拋棄時為自己找台階,讚揚自己偉大遠比承認自己被拋棄容易的多。

    「我總覺得你對我的好,並不是唯一,別的男人也這樣被呵護過。」

    「你不是我第一個男人,可你是我唯一一個肯這樣深愛的男人。」我像是撒了慌的小孩怕被大人戳穿,死命的強調著自己的理由。

    可愛情就像沙礫,抓的越緊就越容易失去。女人的本能就是佔有慾太強,希望看到他每天都在自己眼皮底下活動,吃飯、拉屎、喝水……我接近變態,我意識到了自己這種變態,可還在無可救藥地迷失自己,接近崩潰。

    連床都上了也無濟於事,我開始六神無主,已經宣告破產的賭徒哪怕賭隱再強,也只能幹坐著。我似乎預知自己將被判死罪,卻還在等待有人越獄來救我,或者法官會突然死掉,又或者可以讓我重新再來一次,我巴望著有任何意外來扭轉這個局勢。問題是,我不知道原因出在哪裡而被冷落,是不甘心的。

    我開始主動定時去幫章任易收拾屋子,洗衣服,整理他的時尚雜誌,和他收藏的名牌鞋,我想在他的眼裡,我的身價遠不如這些限量版的運動鞋。

    我變得越來越主動,主動做家務,主動端茶遞水……主動爬上他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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