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道行 第1卷 第三十九章 施弘覺睿智識計
    這可把金福貴急壞了,他心裡清楚,下午如果不去送錢,那傑子肯定饒不了他們,胡老闆和他是親家,傑子不會輕易動他,抓猴三就是給他施加壓力,如果不見效果,那麼接下來他必定還會施加更大的壓力,直至把錢退回去,否則傑子一定會誓不罷休的,毋庸置疑接下來他們就該輪到拿我金福貴開刀了,想到這裡他不敢往下想了。

    此時此刻,他總有厄運當頭的不祥之兆,有些坐立不安,出門來到走廊上,站在欄杆處從二樓瞥了一眼這個熟悉的院落,這裡記載著他這幾年的經歷,這裡既給了他生存的空間,也給他帶來了夢魘,自打進了這個院子跟了胡金利以來,風風雨雨是是非非就沒有消停過,終日都在噩夢和擔憂之中度過,那個累心勁的確是叫人備受折磨,不得安寧,沒過一天舒心的日子。

    這一切都不堪回首,不想不可能,想起來又那麼的苦澀。

    陰霾的天氣壓抑著他的心情沉重,令他煩躁不安。樓下有幾個夥計探頭看了一下,感覺著樓上的頭兒沒有動靜,就又縮回頭去進屋子裡了。

    霧色濛濛,漸漸下起了小雨,一絲冷意襲來,猶如一把冷冰冰的鋼刀架在了自己的脖頸上,令他打了個冷戰,退回屋去。

    他點上一支煙,坐在那裡思前想後,感覺著自己很倒霉,你們兩個親家惹得禍,為什麼最後非得我們這些當夥計的承擔惡果呢,心中實在是忿忿不平,我為什麼還要心甘情願當這只替罪羊呢?

    越想心裡越不是滋味,走到那樣的下場豈不是推磨挨磨槓,替姓胡的作冤死鬼,反正橫豎都是個倒霉,與其被動等著挨整,我何不破釜沉舟,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給他來個魚死網破,玩得好了興許自己還會僥倖逃過此劫。

    常言道「恨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老夫我一計不成再生二計,要再與你個小魔頭較量一番,既然後院沒給你燒著了,我就把你引出來再燒你,難道他就真得那麼聰明,總會躲過所有的算計不成。

    可是,我該怎麼辦呢?他在屋子裡轉來度去。

    這裡現在也只剩七八個夥計了,要是硬拚實力太差,必然不是他們的對手,外部能借用的力量倒是有,可遠水不解近渴,而現在這大禍遠在八荒之外,近在眉睫之內,看來要解燃眉之急,我也只有親自披掛上陣了。

    錢,現在對他來說就像命根子一樣重要了,他護錢的心態就像老牛護犢,就是拼了老命讓老虎給咬死,也不允許老虎傷害自己的牛犢,他是非要死保不可。

    於是他牙一咬心一橫,豁出去了,決定再斗膽與傑子做最後的對抗,不過自己年紀已大,不是想當年赤手空拳抓豹子的時候了,那年歲年輕氣盛天不怕地不怕,打架還從未吃過虧,可眼下這把年紀已是空心的糠蘿蔔,動手是不行了,也只有用智謀了,那我該用什麼辦法才能制服他呢?

    他絞盡腦汁費心琢磨,忽然他想起了《水滸傳》中林沖攜帶佩刀闖進白虎堂被高俅設計陷害為謀殺的情節,我何不將計就計,也為傑子設計一出「白虎堂」,將他引進來,在交給他錢的一瞬間打鬥起來,讓警察來抓他個私闖民宅打劫罪,陷害他於死地!

    嗯,就這麼辦,雖然這招兒是損了點,也許我還會受些皮肉之苦,但也沒有其他好辦法了,請君入甕也好,苦肉計也罷,我沒有時間細想了,只好如此,那就聽天由命吧。

    想到此,他就下樓把幾個夥計召集到一起,開始佈局。

    「兄弟們,這幾天的事情你們也看到了,有人要砸我們的飯碗,而且現在這陣勢對咱們極度不利,你們明白不?」他問大家。

    「知道,都是那個郎老大害的咱,純心是跟咱過不去。」有個綽號叫駱駝的大個子夥計回答說。

    猴三被抓了,他們幾個都有同病相憐的悲觀情緒,對自己的命運也十分擔憂起來。

    「兄弟們,平時我待你們如何呀?」他接著問。

    「不薄呀,金爺,有事兒你就儘管吩咐吧,我們哥幾個心裡清楚該怎麼做。」駱駝說著,回頭看了一眼其他幾個夥計說:「平常都是金爺照顧著咱,現在咱們有難了,也不能光讓金爺和胡老闆自己扛著,我們也得出出力,你們說對嗎?」

    「那當然,人家猴三都不怕,咱也不能丟臉呀,金爺,有什麼用得著我們的地方,你就安排吧。」夥計張桓接著駱駝的話說。

    「咱無論如何也不能瞪眼看著郎老大砸了咱們的飯碗。」

    「我們聽金爺的。」

    「既然不叫咱生存了,還有什麼怕他的了,就跟他們拚了。」

    其他幾個也紛紛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好,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這一回丟不丟飯碗就看咱們自己的了。」他聽了大家的表態,心裡覺得有了些底氣了。

    接著他就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現在,我們人少,在寡不敵眾的情況下,我也不會讓兄弟們硬拚,但還得力保大家的飯碗,所以,我想咱們只有以智取勝,等一會我把傑子叫來,就在這屋子裡和他交錢,你們看到我給他錢,上來就搶,說這是大家的養命錢,不叫我給他,一定要死死糾纏著不能讓他們走掉。」

    他轉身問張桓:「聽說你不是有個親戚在派出所幹嗎?」

    「有個,怎麼啦?」張桓回答道。

    「等一會兒張桓你先給他打個電話,說我們這裡受到了恐嚇,可能要出大事兒,希望他做好準備隨時能夠來抓人。然後你就做好兩手準備,先準備好一輛自行車放在院子外的門前備用,一旦屋子裡打起來,你先去樓上打電話,如果他們的人阻攔你打不成電話,就趕緊趁亂溜出門去騎上車火速去找他,向派出所報警說這裡有人入室搶劫,讓他們盡快來抓人,聽明白了沒有?」

    「好吧,我這就去給他打電話事先約好。」

    「你們其他幾個兄弟們,記住了,一旦郎老大拿到錢,你們就死纏爛打拖著他,決不能放過他。」

    「明白了,金爺,高,你這一招實在是高,不怕他郎老大能,再能他還能得過咱們金爺嗎?」駱駝伸出大拇指佩服地說。

    幾個夥計笑了,開始摩拳擦掌起來。

    「哦,金爺,你要抓他搶錢的現行,我們怎麼搶呀,是不是該讓他們手裡有點錢呢?」駱駝問他。

    「嗯,說得對,叫你們搶錢只是做樣子,可不要真的搶過來,目的是激怒他,只要他動起手來,下邊的事情可就由不得他了,那錢上可都是有記號的,到時候被警察人贓俱獲,他想不承認搶劫都不行,鐵定的物證還能任憑他滿口胡說推掉了不成?」他看著駱駝,讚揚地誇他。

    「那就是說我們要做的並不是把錢搶過來,而是和他打架?」

    「嗯,就是這樣。」

    吩咐完夥計們怎麼幹之後,他上樓給傑子家打了個電話,要找郎老大。對方接電話的人說大哥不在家,於是就讓冷二掌櫃的接了電話。

    「噢,是這樣的,我們胡老闆想請你們老大過來一趟,有事要和他說。」

    「胡老闆不是答應下午去送錢的嗎?怎麼這會兒又叫我們老大過去呢?」冷老二不解地問他。

    「我們胡老闆說他心煩,不想再見到那個公司的人了,說和郎老大說完了就讓他把錢捎過去退給人家算啦。」他不冷不熱地解釋說。

    「嗯,那好吧,我把你的意思轉告我們老大去,不過我可警告你,你可別再耍花招了,不然我家老大決不會饒你的。」

    「嘿嘿,哪兒能呢。」他奸笑著掛了電話,心裡想看誰能笑到最後,那才是真正的笑。他要背水一戰,精心為傑子設下圈套,等著誘捕自己的剋星郎老大。

    還真是大家逼出來的,這最後請傑子過來陪他的想法起了大作用,要不然,也許真的竹籃打水一場空,白忙活幾天了。

    那天下午突然變天了,陰雲密佈起來,這山裡的天氣就似小孩子的臉,一天三變,上午還好好的晌日晴天的,可午後就轉陰了,說變就變。

    灰濛濛的天色籠罩著整個山城,昏暗的天空給人增添了許多壓抑感,漸漸地也開始下起小雨來,飄零的雨水給人們增加了似乎冬日要來臨的冷意。

    傑子進門後,先脫掉了濕淋淋的雨衣,然後到衛生間去擦了一把手臉上的水跡,回到小客廳坐下。

    施弘覺一邊給傑子遞著香煙一邊說:「得好好謝謝你喲,兄弟,我們忙活了幾天都沒有一點進展,而你一出面就擺平了這個頑固不化的傢伙,看來你是頭頂著天,下巴挨著地,好大的面子呀,呵呵。」

    「咦,哪裡喲,好懸乎著呢。」傑子點上煙吸了幾口,貌似有笑卻語調不平地說。

    「噢?出什麼岔子了嗎?」他疑惑地問傑子。

    「嘿嘿,問題倒沒受什麼影響,只是『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攪和了一通,不過沒關係,已經被我摁住了,現在沒什麼了。」接著他就把上午金福成帶鑽山豹一桿子山民來騷擾的事情給施弘覺講了一遍。

    「霍,沒想到給你添了這麼大的麻煩,真是不好意思了。」他十分歉意地說。

    「咳,這算什麼,像這樣的尋釁鬧事經歷多啦,江湖天地都是打出來的,我們都習慣了,你不用太介意了。」傑子似乎並不以為然。

    「不過你處理得很好,棒極了,既有膽量又有策略,能夠做到臨危不懼處理的又如此乾淨利落不留後患,傑子,你真行!」他不僅僅是嘴上誇獎著,內心也是佩服的,孔子曰: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而面前這個才三十幾歲的年輕人就如此老道,不但遇事不困惑迷糊,而且還能考慮得如此周全,何止是不惑,早知天命了,是個很不簡單的人物。

    「咳,要說起來,沒有你這檔子事兒,早晚也會發生的,因為這都是我們之間的新仇舊怨,而且你不知道,凡是江湖上的恩怨遲早都要有個了斷的,所以,這件事也可以說與你無關。」傑子善解人意地說。

    他聽著,喝著茶,並沒有插話,只靜靜地聽著。

    傑子接著說:「說起來這都是我自己惹得禍,人家找上門來圍攻也是報應。不過當初也是因為市場太亂,大家都不好做,也怪我一時性急,欺負了人家,還好,現在掙住錢了,也不在乎賠他幾個錢了,正好一了百了,想起來也並非壞事呀,大哥,你說對不對?」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你做得很對,你的道行修練得不錯呀,啊?哈哈」

    「呵呵,有大哥你誇獎我,我挺高興。」傑子笑了。

    正說著話,他的對講機響了起來。

    在他接聽的時候,施弘覺去了一趟衛生間。

    不大一會兒,他出來之後,傑子對他說:「大哥,老胡打電話讓我去一趟,你先等著,我這就得過去。」

    「胡金利找你過去?」他有點顧慮地問傑子。

    「啊,說是叫我去說點事兒,順便把錢拿回來,我一會兒就回來。」他說著就從衣架上取雨衣準備走。

    「等等。」他覺得有點不對勁,沉思著說:「他上午來不是把一切都說好了嗎,怎麼還有事兒和你說,該不會有變化吧?不要急,想想再說。」

    「也說不定,這傢伙詭秘得很,我更得去看看,萬一有變,那我才不能饒了他的。」傑子唯恐再出岔子,很不放心。

    「在這個節骨眼上他約你過去,得慎思再行,麻痺不得呀。」他一時半會兒也揣摩不透這個突然的消息究竟包含的是福還是禍,所以,先勸住他再細考慮。

    「難道他還敢不給嗎,量他也沒那個膽兒。」傑子有些自信地說,他這樣說並不是沒有道理,因為他覺得胡金利和金福貴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不信自己就鎮不住他們。

    「不,我不是怕他不給錢,而是擔心其中有詐。」他看著傑子給他說:「上午不已經給你耍了一手了嗎?會不會一招不成又施二計呢?」

    「他呀,是貓肚子裡放虎心,凶不起來的,怎麼不著了我的。」傑子笑著說。

    「兵不厭詐,臨時變地點,恐怕不那麼簡單,會不會有詐還不敢說,但我總覺得事情來得突然,裡邊有蹊蹺,且不可大意失荊州哇,還是多掂量一下為好,你說呢?」他腦子裡仍然有不祥的預感,越想越覺得有問題。

    「會不會是他錢不夠,來了怕說不好再爭吵起來了,所以,才找我去先說清楚,商量好了豈不是減少麻煩。」傑子猜測著說。

    「也許,可能會有這個因素,但是,傑子,我擔心的不是這個,而是你!」他認真地看著傑子說。

    「嘿嘿,大哥,你多慮了,他能吃幾碗飯喝幾碗湯我清楚,他絕對不敢打我的主意,除非他活膩味了。」傑子不以為然地笑了。

    「此話差矣,這麼給你解釋吧,現在的矛盾已經不完全是我和他之間的了,他是因為你的干預才被逼還錢,所以,你和他之間已經產生了矛盾,而且是當前的主要矛盾,比我們之間的矛盾重要的多了,對不對?」

    「對,是這麼個理兒呀。」

    「所以,他要不想還錢,是不是應該先過你這一關呀?」

    「是呀。」

    「嗯,那好,我再問你,既然說好了要來送錢,為什麼又不來了呢,若不是有變卦還能是為什麼呢?」

    「咦,你這麼說還真有道理,你說我是去還是不去呢?」

    說到這時候,傑子彷彿感覺到了他分析得有道理,也開始猶豫了起來。放下雨衣回到了沙發上坐下來,伸手拿起煙盒,從中取出兩支,一人一支點上吸著。

    「我覺得你還是先不要急著過去,咱們再分析一下。」他一邊繼續思索著一邊給傑子講著自己的分析,「你若去了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真的有事想和你商量,這是正常的事情,無非結果好壞問題,毋庸顧慮;另一種可能就不好說了,萬一他鋌而走險,想使用鉗制你的手段達到不退錢的目的,這就不能去冒險了。」

    「你說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傑子聽到此時猛一吃驚,「難道他們還敢給我設陷阱下套不成?」

    「對,有這種可能。」他肯定了傑子的疑問,這正是他想讓傑子認識到的事情,他接著說:「所以,當前的萬全之策就是安全第一,其他都是次要的了,我不能因為這點錢要你去為我冒險,那樣做既不值得也於心不忍呀,兄弟。」

    「那以大哥之見呢?」

    「等!」

    「他要是不來呢?」

    「那不要緊,無非是再繼續等,但絕對無任何風險。」

    「唔,我明白了,大哥是不想讓我有危險。」傑子感悟到了眼前這位大哥很人物,不為自己的私利而拿別人去冒險,令他甚是佩服。

    「對,所以,你不用去,咱就在這裡繼續喝茶聊天,逍遙自在,如何?」他笑著說,神情也很坦然,似乎他們是在聊天休息,而不是在指揮一場即將上演的龍虎鬥。

    「不行,我得想辦法叫他還錢才行。」傑子越是看著施弘覺的寬宏大度,越發感到自己應該不惜一切代價對得起朋友,於是他還是覺得不能就這樣乾等著,那不顯著自己無能了嗎?無論如何自己要有所行動才是。

    「兄弟,咱又沒說不讓他還錢呀?」他不溫不火、不急不慢地說。

    「那坐這裡不去,他可是抓住理了,不還也有理了,誰叫你不來呢。」傑子反問他說。

    「不必擔心,現在坐不住的是他們而不是咱,我若猜得不錯,錢一定會退回來的。」他說得輕鬆自如,似乎心裡有數。

    「為什麼?」傑子不解地問。

    「就因為你安然無恙地坐在這裡坐喝茶呀。」他一邊往兩人的茶杯子裡添開水,一邊笑呵呵地說。

    「哎呀,大哥,薑還是老的辣呀,你這麼一說,我總算明白了,他這是想算計我呀,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看我回頭怎麼收拾他!」傑子怒氣沖沖地說。

    「不用動勁,你只要坐在這裡他就白費心機了。」他不動聲色地說,目的就是要牢牢地穩住傑子,別再節外生枝。

    剛才傑子給他說了上午發生的意外突變,已經讓他內心吃了一驚非常擔心了,他最不想看到的武力還是發生了,幸虧沒有出現傷亡,但他清楚那只是僥倖,現在又出現了新的變化情況,怎能不令他擔憂呢。即便錢不要了也不能再發生械鬥了,更何況這幫人都是些江湖卒子有勇無謀,一旦打鬥起來,什麼樣的惡果都隨時有可能發生,事情鬧大了陷進去可就難以脫身了,那就弄巧成拙得不償失了。而且他分析,傑子現在是唯一攥在自己手裡的制勝砝碼,只要保住傑子不出什麼事,就不愁他胡金利不來還錢。所以,他拿定主意必須穩住傑子,只有坐在這裡靜觀待變,才是唯一的上策。

    傑子喝著茶,眼睛又開始滴溜咕嚕地轉悠了。此時他才真正悟出了施弘覺的猜測和憂慮不無道理,金福貴他們上午找金福成去鬧事,不就衝著我去的嗎,他不已經想置我於死地了嗎?他要真是怕我怕得要命,還會有今天上午的打鬥了嗎?說真的,當時要是鑽山豹不怕用槍威脅他,連自己都不知該怎麼辦了,險些釀成滅頂之災。難道還不該汲取教訓嗎?剛才我怎麼只知道性急,竟然連這個都沒想起來,要不是他站得高看得遠,及時制止了我的衝動,我豈不又要掉進了金福貴那個老謀深算的師爺圈套裡了嗎。

    看來這個施老闆高深莫測呀,不由得你不佩服,傑子心裡想著,但他還是說:「可我總不能就這樣坐在這裡等吧?」

    「為什麼不能?你就聽我的沒錯,這叫以靜制動,以不變應萬變,等到他黔驢技窮無計可施之時,就會乖乖地就範了。」他十分鎮靜地說。

    「要不我派人過去看看?」傑子不由自主地進入了從動角色,開始依照施老闆的計策行事了。

    「也行,傑子,看來你還是個很懂禮節的人物,好歹你倆還是親家嘛,禮多人不怪,找個人去看看也許什麼都明白了,到時候再考慮對策也不遲。」

    傑子呼叫了冷二掌櫃的,叫他先派人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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