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媚 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都不是你的錯
    第一百九十章都不是你的錯

    第一百九十章都不是你的錯

    彷彿在告訴我,無論發生什麼了,都不是你的錯。(小說~網看小說)

    烏木齊捏住我手臂的手又一緊,從牙縫裡發出兩聲:「好……好……」

    我低聲冷冷地道:「叫他們放我們走,如若不然,西夷人都會知道你之所為」

    他眼神一凝,低低一笑,道:「知道什麼?知道夏候商身後的聖鷹內有玄機,你猜猜,他們會認為是我做的,還是夏候商做的?既使知道又怎樣,你看看周圍,還有多少族人擁護那老東西?就算本王下令,萬箭齊發,也不過多費些周折而已。」

    他輕眸淺笑,攬著我的手下移,來到我的腰間,輕輕地撫著,神態輕熱之極,彷彿極捨不得我,在強臉歡笑地勸慰著我。

    他說得沒錯,從他帶著我乘八匹牛車駛進依慕達大會之時,我便看清了這些參加依慕達大會的年青人眼神裡對他狂熱的崇拜,發自心底。

    我手裡還有什麼籌碼?

    我忽然發現,居然什麼都沒有,他不需要金鐵之精,如今的形勢,也不需要用我來維繫長公主和他之間的平衡了,連鐵參可汗,他都不放在眼裡,又何需長公主?

    我忽然明白長公主為何向我示好了,並不是為了幫我,而是,她已經明白了一切,烏木齊已成了真正的草原狼王,仰天對月一嘯,便可號令眾狼,沒有人能能夠再控制於他。

    他將殺父之罪推於夏候商身上,不過為了省些除掉其舊部的精力,如果不能成行,他也會行這一步,沒了替罪羔羊,不過使他多花些精力而已。

    我們今天就要死在這裡了嗎?

    我忽然間感到絕望,難道我真要看著他被炸得血肉橫飛?

    「如果他死了,那麼……」

    我話未說出口,他卻低聲接道:「你不會死了,你的腹中已經有了他的孩子,既使他死了,不過傷心幾天而已,你會和孩子生活下去,在我的身邊,做我的王后,再替我生一大堆的孩子。」他用臉摩挲著我頭,「你放心,只要是你的孩子,我會一事同仁。」

    我明白了為什麼知道我懷孕之時他會那麼高興,原來,他早就準備置夏候商於死地了,這孩子不是用來要脅他,而是用來要脅我的。

    他帶著我向夏候商緩緩移動,邊移邊笑:「夏候商,想不要你為了她,居然敢獨闖臨桑,不愧為在原戰神,我不及你,好,我將她還給你,你可得好好對她,為我將的兒子養大,如此一來,中原與西夷倒真成了友盟之邦了,我的兒子自動自覺地成為你手裡的質子,西夷人豈敢不聽中原朝廷之令?」

    他的話讓台下西夷人大聲鼓嘈:「夏候商,你欺人太甚」

    「夏候商,你當真以為西夷好欺?」

    他背後的鷹眼漸漸變成粉紅,且越來越紅。

    我拚命想從烏木齊手裡掙出,卻被他控得極緊,他低聲道:「君輾玉,我本想將你打昏的,但如此一來,你怎麼能看得清楚夏候商被炸得粉碎?又怎麼會明白,你沒有辦法反抗我,只有老老實實地呆在我的身邊,我知道你永遠不會喜歡我,但我們西夷人擁有便是擁有,只要你每天夜裡躺在我的身邊,每日陪著我,恨也不錯。」

    這個瘋子,死瘋子

    喪心病狂的死瘋子

    我忽地想起我學過了許久的一門絕技,這也許是我唯一剩下的武技了,這,恐怕是第二次用了。

    我怎麼將它忘記了呢?

    我的頭向後撞去,撞在了他的胸口之上,只聽咚的一聲,在他呲笑聲中:「竟用這種方法……」

    我的脖子已然從不可思議的角度扭轉,被他握住的嘴脫了出來,一口咬在他的虎口之上,另一隻手,已從頭上拔下了那支鷹嘴簪子。

    他一聲輕呼,卻沒有鬆開我的另一支手,虎口一緊,將我的嘴捏住了,笑道:「我對你這樣好,你也有了我的孩子了,還是想跟這個男人跑?」

    他的話,又讓台下西夷人人人臉上露了鄙色,叫得最響的一句是:「女人要打才行的,王子,以後可得好好管教」

    他應和著那句話,笑了笑:「本王對女人,總下不去手,何況,這個女人本王可喜歡到骨子裡了。」

    他的淡定自若,引得台下哄然大笑,與之相比,夏候瘋左手雖然掐著鐵參可汗的脖子,可赤足依舊流血,手掌更被鮮血浸染,立於看台之上,卻那麼孤立無緣。

    我更明白,看台下西夷人對他擁護的形態,那些老臣避於人群中一言不發,沒有人為鐵參可汗出頭的情勢,烏木齊說得沒錯,西夷局勢,已被他操控於手。

    我的面頰被他的手捏得生疼生疼,他另一支手拉住我的左手,我忽然間想笑,嘴裡雖說不出話,可他看清楚了我的眼神。

    他眼裡笑意便稍減,迷惑未消。

    我的另一支手拿著那支鷹釵,卻是揚了起來,他眼神便變得似譏似諷了,彷彿在說,原來,你也只能如此?只要你能傷得了本王,便由你。

    我卻手腕一轉,沒有刺向他,反而向自己身上刺去,那簪尖直指之處,卻是我微微拱起的小腹。

    「阿玉……」

    台上傳來一聲慘呼,那是夏候商的叫聲,我很怕夏候商情急之下鬆開了鐵參,雖則他已經不是一個極好的籌碼了,但尚還能拖延一點兒時間,可幸好,他沒有。

    他手指略緊了一些,捏得鐵參可汗臉漲得通紅,只聽得他一疊聲地道:「我不在乎的,只要他是你的……」

    他以為我以死明清白?

    烏木齊眼看著我刺向自己,卻阻擋不及,他原來想著我要刺他的,所以,他便等著我來刺,卻沒有想到,我刺的是自己拼了命也想要保護的地方。

    他的手雖然依舊緊緊捏住我的嘴,可身形卻變得僵硬,顯然不敢相信。

    我的手捂著腹部,綽服繡有整枝月白色纏枝花之處慢慢滲出了血來,我勉力抬眼望他,用眼神告訴他:「如果夏候商死了,這孩子,連同我,都沒有了活在世上的必要。」

    我以為他不會鬆開,畢竟,他父王一死,夏候商一亡,他不斷會得到西夷的天下,成為草原的狼王,也會更容易將鐵蹄踏上中原。

    可我看見他的臉變得鐵青蒼白,他終緩緩鬆開了我的嘴,打了一個手勢,有侍者拿了華蓋走近鐵參及夏候商。

    其實,此時此刻,我心中已經絕望了,鷹嘴的秘密救不了夏候商,烏木齊早定下了絕殺之計,我們手裡已然沒有籌碼。

    我只能賭上最後一樣,自己的性命,連同孩子的。

    不過是看到,鷹眼越來越紅,如被鮮血浸染。

    不過是想著,如果死,不如讓我和他死於一處。

    可我依舊不願意傷害腹中的孩子,所以,那鷹釵刺下去的時候,我手腕暗轉,不過是讓它在腹上劃了一個極長的口子,平貼於腹部之上,並未深入腹中,然後,我以左手按住傷口,暗暗使釵頭擺正,腹部便鮮血淋漓,看似傷得極重,可其實只是一個皮外傷而已。

    烏木齊猜得沒錯,如果夏候商真的死了,為了他的孩子,我也會活下去。

    可他雖然猜中了,卻沒有信心相信。

    就像在戰場一樣,有的時候,再周密的計劃策略,也比不過一句話:兩軍相遇,勇者勝。

    可我依舊沒有想到,我自己這個籌碼,居然在烏木齊心中尚有一些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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