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戴納那懷的神情,西格蒙德笑了笑,說:
「現在好像一切都要懷,這種感覺真讓人不舒服,不是嗎?」
「……是啊。首發」
身為海軍部的部長,戴納向來直率,哪怕是在首相面前也是照說自己的見解不誤。卡爾海因茨非常尊敬這位元帥,也許就與他的直言有關係。而對於索羅爾德以及他領導下的總參謀部,戴納不滿已久。
要知道,雖然是海軍軍官,不過與每一個奧登尼亞軍人一樣,他都曾經深受過軍方總參謀部那套謹慎、作風認真嚴格的傳統風格影響,所以對於以往的總參謀部,既尊重又視為良師益友。可是當索羅爾德接管總參謀部之後,這一切都在起著變化。現在的總參謀部,在不少人看來,只是最高統帥部的應聲蟲而已,完全沒有了自己的堅持與意志。這樣的總參謀部,既是西格蒙德所不願意看到的,也是戴納覺得不滿的。正因為對它擁有著深厚的感情,所以才更不願意看到它被人糟蹋,這就是這些將領們的真實想法。現在戴納的猜測既有推斷的成分,但當中也難免沒有包含對於那位總參謀部部長的揶諭。
「暗殺向來是全能教派最厭惡的東西,它只有陰謀與惡意,卻對現狀沒有太大的幫助,甚至會帶來可怕的動亂。不過悲哀的是,這種事情並不是頭一次發生在帝國內部,真讓人遺憾!」
「尤其是對首相和最高統帥部,還有禁衛軍也曾經發生過這樣的事情。」戴納也表示同意。「1C78年的時候,剛成立不久的禁衛軍之中,居然就有人膽敢對剛上台不久的首相下手,想要發動軍事政變。可見這種事情,還是有先例可循的。」
提起那時候的暗殺,西格蒙德等人都依然記憶猶新。當時還是首相副手,擔任著禁衛軍總司令一職的法恩斯特元帥,竟然聯合起自己地手下、試圖將新上任的卡爾因茨暗殺掉,然後自己接管大權——這是從官方的宣傳中聽到的版本——而西格蒙德等人所知道的卻是,向來被視為首相接班人的法恩斯特,在一個週末的假日後,再也沒有出現在人們的面前。而他地心腹與下屬,都從此人間蒸發,不僅看不到他們的身影,在禁衛軍內部和人們的口中,也沒有人敢提起他們的名字。對於那時的事件,負責處理該案地副首相等人宣稱,是法恩斯特意欲發動政變、想通過囚禁首相的辦法,與昂尼亞媾和。當然,事件的結果並沒有對首相本人造成太大影響,唯一地影響就是讓他的權力更加穩固,更加難以動搖。如今又是一件由自己人發起的暗殺行動、同樣是本來深受高層信任的部門中有可能出現問題,自然令人不禁聯想起以往發生過地事件。
原本一直沒有說話的帝國首相,在聽到二人交談的內容後,突然來了精神。他刷地從椅子裡站起來,嚇了旁邊的人一跳。法爾洛呆滯地盯著自己的盟友在茶室裡走來走去,一邊揮舞著雙手,一邊激動地喊:
「我是不可能被擊垮的!因為我是命運之子!我要將那些懦夫碎屍萬段!將他們打進地獄!我給予了他們那麼大地信任,可是到頭來他們做了些什麼?將炸藥放在我的身邊,希望看到我渾身漆黑地屍體!他們絕不會得逞!絕不!罪該萬死的傢伙,我要讓他們嘗嘗生不如死地滋味,我要加倍地還給他們!」
眼前地這個帝國首相。只是讓人們愣了一會兒。不過很快地。大家倒反應接受著他地反應。因為根據最近地情況來看。首相那不穩定地情緒。才是常常陪伴著他地影子。看到這種反應。大家才終於覺得。首相那一直隱而未發地憤怒。總算爆發了出來。朱茲勒在沒人注意到地時候。抬起手擦了擦臉上地汗。看上去。他似乎覺得室內地氣溫悶熱。不過事實正好相反。房間雖然在地下室。不過由於有冷氣地作用。一直都保持著令人感覺舒適地室溫。
看到周圍地人不約而同地保持沉默。首相卻好像沒有因此受到影響。他在眾人地注視下。繼續來回踱步。一邊不停地說:
「不錯。消滅他們、剷除他們。一個不留!一個不留!」
當他激動地說完這些話之後。又一下子坐在椅子裡。茫然地看著眼前。覺得室內氣氛頗為尷尬地翁波裡尼亞總統。覺得是自己出面地時候了。他輕輕一拍對方地肩膀。並且對扭頭看向自己地卡爾因茨露出親切地笑容。說:
「您會取得勝利地。我地朋友!」
「嗯。」帝國地首相清醒過來。點了點頭。現在地他既不像爆炸後地那樣興奮。也不像剛才那樣激動憤怒。而是平靜了下來。「我們坐在這兒夠久地了。該讓客人到更好地房間休息。去拿大衣來。我不想讓您著涼。親愛地先生。」
在吩咐過侍從後,卡爾因茨這樣對自己的客人說。翁
亞總統並未拒絕,而是笑著與對方一同站起來,朝房。在他們身後,三軍指揮司令部部長、海軍空軍兩部的部長以及外交部長還有勝利黨中央黨務委員會委員長等人也依次隨行。看到神態平靜的首相,西格蒙德在心裡對自己不住地說:
「希望他的理智能夠一直保持下去,一直保持下去,不然……帝國也好,軍隊也好,將會再一次遭到滅頂之災了……」
與虎山營的按兵不動不同,奧登之內的代號為「女武神」行動正進行得如火如荼。不過,說是如火如荼倒還不完全正確,正確來說,是混亂的行動才對。
在得到了以總參謀部為首的大本營後,施道芬等人終於迎來了姍姍來遲的貝格元帥。元帥的車輛因為在半路上拋錨,所以才會遲到。不過遲到也總比沒到的好,更何況,現在反對派還沒有將國家廣播電台佔據下來,因此也自然沒法馬上進行暗殺成功的廣播。在被貝格元帥詢問到到底是哪些部隊在城內依然進行抵抗時,施道芬回答說:
「一定是瓦萊裡安!因為只有他還留在這兒,他不可能光看著我們行動卻不動手,不過您也看到了,他也沒有進行廣播,說海因茨還活著。很顯然的,我們的計劃已經取得了成功,那個男人是再也不可能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地了!」
或許是因為年長、或許是奧登尼亞軍方參謀部人員培養出來的謹慎,所以貝格看上去不像對方那樣高興。當然這一方面是因為現在首都仍然沒有完全落在他們手裡,另一方面也是因為看到留守在首都的副首相等勢力並未作出妥協。對於貝格的擔心,施道芬表示理解,但在他看來,這是不必要的。因為那個卡爾海因茨已死,接下來,他一手創立的勝利黨和政府就會土崩瓦解,不能再支撐下去。他對老元帥說:
「他們只是在做困獸之鬥罷了,遲早會結束的。」
而當他們為了如何佔領首都而想盡辦法、使出渾身解數的時候,另一方面,副首相那邊也絲毫沒有閒著。在得到了虎山營地電話之後,副首相命人去找首都衛戍部隊的司令官,可是對方卻遲遲不見蹤影。這讓他們這邊的人起了心,懷對方是不是已經與叛軍互通消息,打算反過來對付他們。又過了一個多小時,衛戍部隊的司令官利耶上校總算出現在國家安全總局內。與眾人的想像不同,這位上校顯得灰頭土臉,而且氣喘吁吁。他向感到奇怪地副首相解釋道:現在市內的交通陷入混亂之中,尤其是通向政府主要部門的要道,幾乎都被各種各樣地車輛塞滿,他迫不得已只能下了車跑步趕來。而且來到國家安全總局之後,還得使出在戰場上衝鋒陷陣的勁頭,衝過那擁擠不堪、喧囂的人群進入大樓內部。因為太多太多的官員和軍官都擠在一處,希望能第一時間打聽到關於首相地情況,因此他們與他們的座駕,自然就造成了門前的擁擠混亂。而市內也因為出現了不知哪路的部隊,讓交通亂作一團。
在聽到這些情況之後,副首相緊皺的眉頭舒解了一些。因為從現在的跡象來看,即使奧登軍區司令部有了異樣地變化,衛戍部隊還是值得信任的。他將重要情況簡單地向利耶作了解釋,然後告訴他,按照首相地令,要他動用手上的部隊,對盤踞在首都市中心地叛軍進行清剿!利耶眨眨眼睛,好像吃不準這個命令到底有多重要似的。副首相看到他這樣,大聲說:
「難道連你也不打算執行首相地命令嗎?!」
「哦,不,閣下,我只是不能確定命令的真假。要知道,從今天中午開始,各種各樣的流言和消息就滿天飛,造**心動盪。在無法確認這道命令是不是首相本人的意思時,我必須謹慎從事。」
雖然對於目前的混亂和人心變動有著不少的瞭解,不過現在看到面前的首都衛戍部隊司令官時,埃默裡萊裡安才真正體會到這種變動帶來的破壞力。要是在以前,甚至不用自己出面,這些官員和將領都會一起按照著首相的意圖行事,哪個敢多問半句?可是現在,居然連一個小小的上校也膽敢來質問自己、命令是否屬實,這自然令副首相心中不滿。他勉強壓制著自己的怒火,說:
「就在不久前,我才剛剛跟虎山營通過電話,首相本人安然無恙。」
「即使是這樣,但只有聽到首相本人的聲音,我才能下令調動部隊。」
「那麼好吧,讓你自己跟首相說去吧!」
副首相也懶得跟他廢話——事實上,他自己內心也有些嘀咕,因為此前他在話筒中沒有聽到首相本人在向他發出指示—他拿起電話,撥通了琥珀堡的電話。(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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