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淚 正文 第五卷 (上) 第七章 命運之子(2)
    納特來回看著二人,眼珠子幾乎都瞪了出來。首發那神充分表明:他誰也不怕,誰也不會讓步。拉爾文笑了一笑,說:

    「我沒有否認空軍部與飛行員們的努力,不過,對於它的領導是不是稱職,這一點,歷史將會有定論!」

    「什麼?!像您有什麼資格批評別人!您跟您的外交部,又有什麼功勞可以被帝國所牢記的呢?當五年前我們決定進攻烏裡尼亞的時候,是誰向我們拍著胸口保證,說昂尼亞和曼尼亞決不會公開與我們宣戰?當我們的部隊在路德尼亞苦戰的時候,又是誰向我們保證艾尼亞不會站在昂尼亞人那邊與我們為敵?您所作的保證,一樣也沒有實現過!帝國的外交部現在根本成了個擺設!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眼見兩人間的聲音越來越高,海軍元帥戴納看看二人,趕緊勸解。他也沒有想到,原本是他和伯納特之間的爭執,如今卻變成了伯納特與拉爾文之間的針鋒相對。西格蒙德看看首相,又忍住了上前勸說的**。因為那個可以輕易阻止這一切的人,現在好像什麼也沒聽見,仍然呆坐在舒適的沙發椅中,眼睛瞪著地板。

    「兩位要不會先坐下來?這樣站著不大適合討論問題。」

    戴納本向他們暗示:首相還在眼前,你們就這樣吵起來,不像話啊。

    伯納特這才看看他,又看看首相,氣呼呼地扭過頭,不去看外交部部長。拉爾文也一樣,不過在決定收兵之前,他扔下一句:

    「再這樣下去,我看空軍部也沒有存在的必要!」

    「閉嘴!」這下子,一向樂於以和顏悅色神情示人的空軍元帥再也忍不住了。他揚起手,手中的元帥權仗在房間燈泡的映照下,顯得爍爍生光。再配上他那憤怒的神情,煞是可怕。「你這個酒販子,不懂就別插嘴!」

    「我可是不是什麼酒販子!而是帝國的官員,外交部部長!請你搞清楚!」

    在成為勝利黨黨員、成為這個國家外交部門地一把手之前。馬文爾文只是中產階級出身地一個普通地書吏。直至他迎娶了自己地妻子、繼承了岳父那豐厚地財產後。才逐漸嶄露頭角。而他妻子地家族。世代經營酒業。是國內知名地香檳酒大王。所以伯納特才會輕蔑地稱對方為「酒販子」。也是在諷刺對方最在意地出身問題。果然。拉爾文被激怒了。差一點就要跳起來反駁。那架勢。好像他們隨時準備幹上一仗似地。

    「好了!你們!打算吵到什麼時候?!都住口!」

    看到他們越來越不像話。西格蒙德只能拿出上司地氣勢。將這場不知如何收拾地爭吵壓制下去。戴納也在一旁說:

    「現在不是為這些而爭論地時候。我們是來為首相和帝國出謀獻策地。請自製一點。先生們!」

    也許是礙於首相地權威。也許是礙於西格蒙德地喝斥。也許是礙於戴納地勸解。伯納特與拉爾文二人沒有說話。他們也沒有看向對方。而是各自站立地站立、走動地走動。看到這一幕。一旁地首相副官等人才安心下來。雖說現在首相出了神似地對眼前一切不聞不問。不過要是等到他回過神來。卻看見眼前自己所信賴地心腹下屬大吵大鬧甚至是發展到拳腳相向。那可不是三言兩語能搞定地事情了。而一直坐在卡爾海因茨身邊地翁波裡尼亞總統法爾洛。好像也完全沒看到這場奧登尼亞局部地內亂。神態自若地喝著茶。偶爾向旁邊地首相看一眼。

    「真沒想到。兇手沒有如願剷除掉他們想殺地人。我們自己人卻先打起自己人來了。」

    西格蒙德並沒有因為自己制止了一場鬧劇而覺得心情放鬆,相反,他在心裡對自己歎了口氣,腦海中湧現出這樣的聲音。在與琥珀堡當地的醫院聯繫過後,得知總參謀部副部長與他的副官都因搶救無效而身亡,這令虎山營內的氣氛更加沉重。這股氣氛,也許也影響到了他們地首相身上。因為現在西格蒙德看到的,不是剛才那一臉篤定自信地卡爾海因茨,而是一個常常走神、表情忽冷忽熱的卡爾因茨。爆炸地後遺症,似乎到了現在,才真正顯現出來。它雖然沒有令卡爾海因茨的身體受到傷害,不過卻極大地震撼了他地內心。也正因為如此,現在的帝國首相才會流露出如此時而懷、時而焦急的神情,完全不像之前的他。西格蒙德又看看那位遠道而來的翁波裡尼亞客人,心想:

    「看來他也察覺到了,所以才聰明地什麼也不說。」

    雖然在內心之中,上至元帥、下至士兵,許多奧登尼亞軍人都瞧不起他們的盟友——尤其是翁波裡尼亞人那種散漫的天性,更是生性嚴謹認真的奧登尼亞人所深惡痛絕的——不過他們也不得不承認,在察顏觀色、與人周旋這方面,無是翁波裡尼亞人更勝一籌。當然了,他們的總統也

    待室內的氣氛稍稍平靜下來後,低沉的話語聲才又漸漸響起。大家或許在心裡都覺得如今的這種情況非常奇怪:他們這兒遭到了暗殺襲擊,已經有人死亡,而且叛軍很有可能開始在首都行動起來;可是他們現在還是得坐在這兒,與外界中斷了絕大部分聯繫,只能坐等消息。最重要的是,首相一天沒有開口,他們都一天不能採取更大的行動。所以他們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在虎山營的地堡裡,用交談的方式來減輕心中的不安。

    「這種行動是早有預謀的,」戴納站在西格蒙德身邊,用適中的聲調說著自己的見解。「而且他們能夠找到這種有資格接近大本營、接近首相身邊的人,說明在他們背後,恐怕還有來頭更大的人物。要不然,他們怎麼可能會組織到一起,進行這種策劃?」

    「您指的來頭更大的人物是……」

    「雖然兇手是陸軍和總參謀部培養出來的,不過我不相信所有地軍官都是如此。不過在那其中,或許有一部分是因為曾經受到過排擠還有冷落的將領,難免不會心生不滿,甚至是憎恨我們的帝國與政權。要是他們利用自己的影響力,去煽動更多人為他們的計劃效力,那也不奇怪。要做到這一點地,只有那些德高望重的將官才有可能。」

    「德高望重的……」西格蒙德仔細咀嚼著對方的話,再聯想到那一切,覺得冷汗直流。「您知道您在說什麼嗎?在我軍的陸軍與總參謀部之中,能夠稱得上德高望重的,可以說都是奧登尼亞軍隊之寶,更是我們許多人願意學習地楷模。他們也有異心的話,那豈不是……」

    「是啊,恐怕接下來,陸軍和總參謀部的日子就不會好過了。」

    雖然也曾經有過這樣的想法,不過現在從別人的嘴裡再次聽到這句話,讓西格蒙德地心更是一直往下沉。看到三軍指揮司令部部長這般神情,戴納勉強一笑,然後又說:

    「這還只是我的推測而已,因為一切都要看首相的決定。如果首相願意迅速處理這件事,盡量減少它所帶來的惡劣影響,或許事情還不至於那麼糟糕。」

    在戴納的眼神中,西格蒙德看到了對方與自己一樣的憂慮。因為他們都非常清楚首相的為人,深知對方是絕不可能輕易饒過那些膽敢背叛他地人,而且要他將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無,顯然也不現實。畢竟這次的暗殺太過讓人震驚,而且影響很壞,首相在生還後沒有第一時間氣得跳腳,已經讓人大感意外;現在又怎麼能要求對方低調處理、進行公正的判斷?看樣子,一場腥風血雨是無法避免的了。

    「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這樣子,只會讓目前的情況更加混亂。前線還在作戰地時候,他們就……這太不應該了,太不應該了!」

    雖然自己也同樣是出身於傳統的陸軍一派、又是以總參謀部地氛圍下工作已久,可是對於這種暗殺,西格蒙德哪怕心中有著再多的對於首相地不滿,也不同意這樣的刺殺。因為現在地奧登尼亞,已經經不起這樣的風浪了。在前線日益吃力的情況下,大後方還發生了這樣明目張膽的刺殺奪權行動,無是給帝國這個巨人那不堪重負的肩膀上再加上一塊致命的石頭。只是在另一方面來說,西格蒙德倒也不是不明白暗殺者的想法就是了。因為據他所知,軍隊當中——甚至包括禁衛軍之中—對首相心懷不滿的人不少,只是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們居然會如此大膽地策劃著暗殺並且將它予以實行。

    三軍指揮司令部部長暗暗搖頭,看起來,他倒完全是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只是沒人想到,他的內心會為了那些有可能將陸軍拖入絕境的人而覺得痛心。戴納看看周圍,又問:

    「副首相是留在首都,那麼其他人又在那兒呢?國防部部長、總參謀部部長呢?」

    「利亞姆受了點傷,所以也被送到醫院去了,不過不會危及生命。索羅爾德在烏拉瓦尼亞視察,還沒來得及趕回來。」

    「這倒奇怪,」戴納半是自言自語半是向對方解釋般地說:「索羅爾德不是之前一直都在大本營這邊的嗎?為什麼突然又離開了呢?而且現在這種時候,他應該留在國內、為首相坐鎮最高統帥部才對吧?居然跑到別的地方去了……」

    「……」西格蒙德一時沒有說話,因為他在猜測,對於這次的暗殺計劃,總參謀部部長會不會多少收到一點風聲呢?「也許他本來就打算到那兒視察吧。」

    「總參謀部的人出了這樣的叛徒,他們竟然一點也不知情?那位部長閣下向來對於這些事情特別敏感,他的耳目眾多,要是說連一點苗頭也沒察覺到,這好像不符合他的為人呢。」(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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