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淚 正文 第四卷 尤琛(中) 第七章 從天而降的奇兵(1)
    不過對於那三人來說,除了觀察這間山中飯店和它周圍的環境外,更令他們感興趣的,還有那裡時隱時現的士兵的身影。他們一邊記下飯店周圍士兵出沒的次數和時間,一邊留意著望遠鏡中的情況。過了一個多小時後,其中一個人對身旁那個長得五大三粗的同伴說:

    「少將,他們每十分鐘就巡邏一次,巡邏的有三隊衛兵。一隊負責連接山上的道路,一隊負責飯店周圍,一隊負責山下的道路。巡邏周圍道路的衛兵每隊有四人,而巡邏飯店周圍的則是五人,配備是標準的翁波裡尼亞軍裝備。」

    「目前只觀察到飯店大門以及窗戶旁都有士兵出沒的身影,沒發現目標的蹤跡。」

    他們中那個看似帶頭的身軀粗壯的男人放下雙筒望遠鏡,仍然注視著對面山脊上那個建立在懸崖邊的飯店,露出志在必得的一笑。

    「不會有錯的,他就在那裡!」

    確定了目標無誤後,三人當天就離開了翁波裡尼亞,折返回該國與蘭尼亞還有曼尼亞交界處的地區。在那裡,已經有人在等待著他們的到來。化身為旅客前往當地確認情報的內茲斯科爾,利用首相給予他的權力,馬上向曼尼亞戰區的禁衛軍總司令部要求,派三架軍用運輸機、兩架負責待命的小型偵察機和他從國內帶來的那八十名擁有豐富作戰和空降經驗的傘兵來這裡。內茲斯科爾打算與他的突擊隊隊員一起乘坐運輸機,從三國交界處來到目標所在地點,並且實施空降,佔領毒蛇岬,解救出裡面的目標人物。然後再帶同目標人物乘坐待命的偵察機,轉移到離他們最近的奧軍佔領地區內的軍用機場,馬上趕回奧登尼亞。內茲斯科爾對此次行動信心滿滿,他相信只要自己一出手,一定能夠順利完成任務。

    由於要禁衛軍總司令部的全力配合,內茲斯科爾所要求的東西很快就來到邊界線的基地上。迅速集結起來。突擊隊成員都清楚他們地任務,也雀躍於他們可以有這種機會為帝國做一件「了不起的大事」(內茲斯科爾的原話)。9月23日凌晨,內茲斯科爾與他的突擊隊成員一起,乘坐著軍用運輸機,趕往目標地點。

    不過就在當天下午,禁衛軍曼尼亞戰區總司令部卻接到一通緊急電話。說負責營救行動的突擊隊乘坐的運輸機,在前往翁波裡尼亞途中遭遇到昂尼亞空軍,被迫突降,可能會出現傷亡。一聽到這個消息後,該戰區地禁衛軍總司令艾爾文.克米特上將馬上命人確認消息,他對自己的參謀長說:

    「要是這次行動被翁波裡尼亞發現,那麼他們肯定就會馬上轉移目標的。」

    他的參謀長知道,這也就意味著,他們這些天以來的努力將會化為烏有。雖然在私人方面他們都對那個號稱「鐵人」的內茲斯科爾沒什麼好感。但是身為帝國的軍人,當然不希望行動失敗。

    「如果傷亡嚴重,那麼也許會影響到營救……我軍現在可沒有時間再給內茲斯科爾。讓他重新找人來組建突擊隊了!」

    「沒準這次突降。他本人就摔得沒法再動彈了呢。」

    雖然一向寬於待人、嚴於律己。不過在提到那個內茲斯科爾地時候。克米特還是忍不住譏諷對方。事後。他們從前往當地營救(營救本該進行真正營救行動地人)地人員傳回來地消息中得知:突擊隊地成員傷亡不大。只是摔手斷腳地多。由於他們在中途遭遇到了從南部沙漠前來轟炸奧登尼亞地遠程昂尼亞戰機編隊。被敵人地戰鬥機擊落。墜落在翁波裡尼亞西北部地大湖中。由於當地村民並不知道他們地身份。因此將這些士兵們救了上來。之後地事情。就簡單多了——直接將他們送回到曼尼亞治療。

    在醫院看視突擊隊成員時。面對著無精打彩、一臉羞愧地內茲斯科爾。克米特倒沒說什麼。只是安慰對方好好養傷。不要想其它。肉茲斯科爾原本就一臉橫肉。如今經過這次受傷。再加上包紮地繃帶。越發顯得臉相兇惡。他向克米特說:

    「我就算拼了這性命。也要為帝國為首相將目標安然無恙地給帶回來!」

    「閣下能有此決心。真是帝國之幸。」

    克米特地回答相對之下。只顯得平淡無奇——也許他正是這麼想地。不管怎樣。這次行動地失敗是毫無疑問地。而且連目地地都沒去到。就被半路殺出地敵機給弄得措手不及。甚至掉進了湖裡。弄得灰頭土臉。內茲斯科爾與他地隊員們覺得沒臉面對同僚。也是可想而知地。不過。這次意外反倒更激發起了內茲斯科爾本人地鬥志。他發誓。無論如何都要將那個目標人物救回來!

    在帝國方面。當然也很快得知了此次營救行動中途夭折的消息。作為授予此次行動所有權地帝國頭號掌權者,自然是憂心忡忡。他擔心一旦被翁波裡尼亞方面發覺此次行動。就會將他那個忠實盟友進行「秘密處理」。那樣的話,日後就算奧軍能重奪翁波裡尼亞,也失去了代替奧登尼亞統治它的最佳人選。而且對方在翁波裡尼亞的影響力也不可小視,有他在,起碼可以讓一部分翁波裡尼亞人繼續心甘情願地與奧登尼亞這邊站在一起。所以,在這次行動失敗後,首相命令奧軍情報網密切監視翁波裡尼亞新政府內務部的動向,截取其內部通訊和電報,時刻注意著目標的情況。

    不知是幸或不幸,翁波裡尼亞方面並不知道奧軍有這麼一次針對著他們監禁的人物的行動。但是在九月下旬,他們將目標人物再次轉移,地點無法得知。這就意味著,奧軍又不得不再花寶貴的時間,卻尋找目標地新監禁地點。這樣一來,再生變故恐怕難免了。

    在傷還沒完全好地情況下,奧托.內茲斯科爾匆匆來到鷹營,與在這裡休養的首相見面。一看到對方,他首先就朝對方道歉。表示這次行動之所以失誤,完全是他個人估計不足地緣故,懇請對方再給他一次機會,好讓他和他的隊員們,可以帶罪立功。看著這個五大三粗的軍官在自己面前彎著腰求情,卡爾.海因茨吁了口氣。說:

    「我親愛地少將,這次行動,關乎結盟的命運。翁波裡尼亞畢竟是帝國的盟友,如果你們再次失敗,那麼我必將撤掉你的職務!」

    「是!」

    內茲斯科爾沒有抬起來的臉上,淌滿了涔涔而下的汗水。他深知這次行動背後關係到地種種利益要害,只能成功不可失敗。雖然得到了首相的准許,可以有再次行動的機會,不過內茲斯科爾非常清楚。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曼尼亞的薩梅爾,早在四年前、曼尼亞軍敗退到海峽對岸時,就已經成為奧軍駐紮的其中一個重要地點。由於這裡是曼尼亞自古以來就公認的連接中部與西北部的交通樞紐。所以無論是它原來的主人,還是後來居上的敵**隊,都會不約而同地選擇這裡作為他們駐軍地重要基地。

    如今,這一重要地點,成為了奧登尼亞禁衛軍戰區總司令部的所在,更證明了它的存在價值。出現在這裡地,也大多是身穿黑色制服的禁衛軍成員。這一點,可以從守衛在總司令部門外的憲兵眼中得到證實。

    九月末的一天,總司令部外崗哨的看守官兵。在查證過迎面而來的車輛上的人員的身份無誤後,才打開大門,讓車子進去。坐在那上面的禁衛軍軍官,下了車就往城堡裡走,差點撞上一個將軍。出於禮貌和上下級之間應有地尊重,他側著身子敬禮,讓對方先過去。只是那個看上去一臉凶相又壯碩的少將,好像完全沒發現有人幾乎要撞上他又為他讓路,帶著興奮的神情離開了。

    那名初來軍官的同僚三步並作兩步跑上台階。略顯意外地看著對方出了神地盯著自己後面。他回頭一看,那個少將坐在車子上揚長而去的背影,依然隱約可見。

    「認識的人嗎?」

    「談不上,不過如果我沒搞錯,那個傢伙應該就是那個鐵人了……」

    說完,軍官的眼中掠過一絲略帶輕蔑的笑意,隨即和自己的部下一起,走進總司令部中。尤琛.弗萊德今天是來參加與禁衛軍總司令地作戰會議,整個幽靈裝甲師、凡是營部或以上的軍官。都要來出席會議。所以。才出現了一幕他與副營長巴列茨,在總司令部門外撞見養傷歸來的突擊隊隊長奧托.內茲斯科爾少將的情景。在往裡走的時候。尤琛想起之前從總司令部這兒傳出的一些小道消息:說什麼最近上級在策劃一頂秘密行動,關係重大,諸如此類的。開始時,尤琛對這些事情嗤之以鼻。可是在看到這個內茲斯科爾出現在這裡後,他不禁思考起原來那個不被自己所重視的消息。

    「那個傢伙,一向熱衷於什麼特別部隊的建設,對於常規作戰,卻沒什麼建樹……他幾次三番來到這兒,難道只是個巧合而已嗎?」

    尤琛當然不會知道,在奧托.內茲斯科爾背後,隱藏著奧登尼亞神聖帝國最高決策者地意向。為了這個意向,就必須要付出很大地代價。而突擊部隊和它的指揮官,只不過是這盤棋局上地一處棋子罷了。因為奧登尼亞要利用這些棋子,去拯救對它而言更為重要的另一枚棋子。

    雖然當初的行動失敗,不過也許真的是決心起了作用吧,在奧托.內茲斯科爾養傷期間,奧軍的情報網再次發揮了它的作用,將一份有用的情報送到突擊部隊指揮官的面前。情報顯示,翁軍秘密轉移了目標人物,但是在這段期間內,該處的交通運輸網絡上,卻並未發現有轉移車隊的蹤跡。也就是說,目標人物雖然被轉移,但極有可能仍然居於邊境的山脈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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