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啊?我是堂堂中國陸軍的軍爺.
我是誰啊?我是T5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出來的軍爺.
我是誰啊?我是中國特種部隊的狙擊手.
子彈向我射來的時候,我爬到了地上,然後身子像蛇一樣地上游動,我除了一桿槍和子彈外,別的什麼也沒有帶,因為我把我的背扔了出去敵軍還以為是我.一下了大多子彈都招呼到那上面去了.我的壓力一下子減少了不少.這時遠程和坦克也掛了.只留下趙小良給我掩護,但那掩護已經十分有限了,已經微乎其微了.我躲過了子彈,向耶夫斯基追去.雖然在晚上,這丫一副枝枝葉葉的打扮,但是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我這時已經跑到敵方陣地裡了,很有一副千帳營裡取敵首級的味道.耶夫斯基向我開了幾槍沒有打中後,便開始跑了起來.他像一匹受傷的烈馬一樣的跑著,我像一頭飢餓的獵豹一樣追著.那丫估計是驚得不輕吧.身上的背包都沒有扔就跑,這時敵軍有些目瞪口呆的意思了,沒有見過這樣不要命地角兒,都說最後的掙扎是為了殺傷更多的敵人吧.但沒有見過這樣為了一個人不要命地衝到敵陣地上,然後什麼不顧地追著.
我一下子把耶夫斯基給撲倒,然後飛快一記組合拳給他用上了,這招是我從遠程那裡學來的,沒有什麼招式.就是用最快的速度最大的力量把拳往別人身上招呼就是了.要說耶夫斯基也是格鬥黑帶級的人物,但那天那時,這丫抱著頭居然沒有反抗.等我打夠了以後,把他身上的拉線一扯,他的身上就冒出來了紅煙.
當我氣喘吁吁地站了起來的時候,用槍指著我們的敵兵們居然向後退了退,好像見到什麼最恐怖的事一樣.後來我才知道,哪時我渾身泥污,臉上全是黑泥和汗水,還有不知從哪裡弄到的血,然後再配一副和野獸一樣低沉的呼吸,然後一雙佈滿血絲就像要吃人的眼睛,活脫脫一副從地獄裡出來的魔鬼一樣.
四周沒有槍聲了,我知道我的戰友全都「走」了.也許我也要和他們一起了,那一瞬間我就覺得這是一場真正的戰役一樣.只是,只留下了我.
「啊!」我用盡最大的力氣向天叫了一聲.我能感到那回聲傳在山谷,森林裡不停的傳蕩,四周的人不住又向後退了退.
「叭!」
我的胸口好像被什麼擊中了一樣.我的身上冒出了紅煙.我陣亡了.我的戰爭結束了.然突一種無力的感覺湧向全身,腿一軟,我癱在了地上.
很長時間以後當我沒事回憶起那畫面的時候,我不住地心痛,因為我在那一刻把一切都當真了,我的戰友死了,我們把敵人殺了,我為他們報仇了.我完成了我的任務.那最後一顆子彈擊中了我,我的使命也在那一刻終結了.如果真的戰爭,我失去了最親的戰友,最親的兄弟,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呢?那時我多大呢?好像快22了吧,參軍多長了呢?好像兩年多一點點了吧.知道麼?這一路上真的好累,很累.好像我沒有說苦的權利了,國家負於我的職責,人民寄於我們的希望.我們能說累麼?兩年了,兩年以後的今天我變成了個什麼呢?我想了半天,對,變成了一個真正的小兵.那一刻我才敢說我身上已經有了中**人的兵種了.兵種!知道什麼叫兵種麼?那絕不是一字一字地說出來的,而是用血與鐵做出來的.
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好好地行軍床上了,而且正打著點滴,王東,坦克,趙小良,遠程還在睡著,這時軍醫過來檢查了一下後我才問道:
「我的身體怎麼樣?」
「沒事,很好,只是虛了一點.但現在沒事了.」
「我睡了幾天?」
「三天三夜了.」
「那,演習呢?」
「今天是最後一支隊伍,也快要結束了吧.」
「是麼?這麼快?」
「能不快?都被你們練成追蹤高手了,不行的話那才有問題.好好休息吧.沒事.」
下午的時候,所有的果然都回來了.希伯文,耶夫斯基,穆沙拉夫,法國憲兵看到我們五個醒了以後,便過來問候,然後是別的隊.大家都知道過幾天就要各奔東西了,也許有的人也是最後一次見面了,雖說有時你爭我斗的天天會情況發現.但是對於特種部隊來說,如果沒有這樣的事兒,那就怪了.
正當我們談得高興的時候,一個助教過來把我叫了出去.我跟著出去後,才知道是老小子和公豬找我.在他們邊上還坐著一個上校和一名少將,我敬了禮後就沒有鳥他們.
「教官好!」見到他們我下意識地叫道.
「嗯,不用這樣客氣,今天找你來不是為了什麼公事,只是和你聊聊.」
「是!」我還是抬頭挺胸地說道.
「好吧,坐下.」老小子示意我邊上的一張沙發.
我便端端正正的坐了下來,鬼知道這傢伙想幹什麼.
「其實,我這裡只是有幾問題.在死神高地時你為什麼讓俘虜去打衝鋒?」老小了問道.
「報告長官,你說了,他們是俘虜.」
「你不知道日內瓦公約麼?」
「報告長官,是敵人自已把自已人殺死的,而且在衝鋒的時候,他們穿的是本部的軍裝.」
「你們為了終結行動準備了多久?」老小子說道,看來那次我起名的終結行動,知道這名字的不少啊.
「戰爭每時都會發生,做為一名軍人,我的責任不僅是抗敵,打贏戰爭.我還要未雨綢謀.」我正色說道.
「不可否認,你們的潛伏很出色.你們是怎樣做到的?」
「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我說道.說到這兒我想起當初陳黑子那鳥把我們關在一座大型的室內訓練場,到了晚上裡面放上幾百隻鴿子,外加幾百條五花八門的蛇類.然後你就從室前到室後吧,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反正不要讓鴿子驚動就可以了,要知道那些鴿子可不是傻鳥,輕微有些響聲就開始活蹦亂跳的.當時我們每讓那些鴿子大爺們跳一下,我們就得一個晚上不用睡覺了,以至於後來,我們看到鴿子就會想起紅燒鴿子肉.而且在地上那些蛇大爺們也是不好惹的,不注意它就給你來一口,雖然不是有毒的,但那種感覺總是讓人毛骨慫然的,有時那些二米多長的大蛇抬著頭用那種冰冷的眼神看你時,膽小的總會把上面的鴿子大爺又驚動一次.所以後來我們練成悄聲無息的境界,容易麼?
「老實說,你是我見過的很優秀的特種兵.但我所知你們所在部隊的福利並不是最好的,為什麼能做到更好?」
「因為兵種.」
「兵種?」
「對.兵種.你們知道什麼叫兵種麼?」
老小子和公豬搖了搖頭.
「所謂兵種.就是有種的兵,所謂有種的兵,堅強信仰,鋼鐵意志,永不放棄,如果每個人能真正做到這樣,那麼他便有了兵種,這樣的人,無論在哪裡他都行.」
一半天老小子沒有說話,好你在想什麼一樣.
「你只說了一半,還有下半句.」公豬說道.
「對,還有下半句.」我突然想起白松,老象,槍神,梁連,邱頭,陳黑子,蘭大我的那些兄弟們.
「當兵不僅僅是因為當兵,它是對祖國的承諾.也許沒有人能理解我們想的,甚至會笑我們更傻,但只要祖國知道就夠了.我們也是一個團隊,一起痛,一起死,同生共死,縱死無悔.哪怕到了最後,短兵相接必取敵首,孤軍殺敵血濺千里.」
「如果中**隊全部都是你這樣的話,那真的是無可戰勝.」老小子說道.
「雖然我不敢給你打保證,但是,我想如果誰敢來犯,犯我中華者,雖遠必誅.」
「謝謝,雖然是幾句話,但你讓我瞭解了中**人的精神所在.兵種.兵種!如果每個士兵都具有兵種的話,那麼那個國家是不可戰勝的.堅強信仰,鋼鐵意志,永不放棄.多讓人敬畏的十二個字啊.短兵相接必取敵首,孤軍殺敵血濺千里.夠氣魄.」老小子說道.
「可不可以請你喝杯酒?」老小子拿了一瓶紅酒說道.
「謝謝,不可以,」我說道.
「為什麼?」老小子有些驚訝.
「我說過,我們是個團體.我不能一個人喝.」
「哈哈有意思.看來這瓶我送你總可以吧.」
「可以.謝謝教官!」我敬了個禮.我又不是傻子,這麼好的事,我再拒絕的話被王東幾個知道了的話,不扒了我的皮才怪,再說憑我的經驗來看那瓶紅酒還是不錯的.
那瓶酒我沒有拿出來.要知道就這麼一瓶酒,而有N多的酒鬼,到時每人一小口都可能分不到.那天老小子找了所有的隊長們去談話.每個人談了什麼我不知,但我知道那也是一道測試,我不知我的測試結果是什麼.從一開始到現在的評語我也不知,這些都是封入檔案的,到時也只會上交到參賽國部隊的上級武官.
第二天天氣不錯,晴朗的天空沒有一絲風,陽光照在人身上很暖和.我們參訓的二百八十五名官兵依國家站在操場上,邊上是四百二十五名土耳其偵察兵.士兵們的悍氣充滿著整個操場.每個人的臉上都顯著一絲的激動.從開始到現在,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好像過了一天,好像過很長時間,幾年,十幾年.但是,一旦走過,只有自豪.
在我們對面是一排現在還在這裡的參賽國的國旗,國旗們迎風飄著.最中間最高的是一面五星紅旗.我,王東,遠程,趙小良,坦克我們用眼神看了看對方.如果現在想說什麼的話,我們會說一句:祖國,你的兒子們沒有給你丟臉.在我們左側是參賽國的武官和駐土耳其的大使們.我看到幾各中校和中國大使向我們揮了揮手.
老小子走上檯面後掃了掃我們一眼後才說道:
「今天,是我們埃依爾迪爾山地特種兵學校具有紀念意義的一天,因為今天有二十一個國家二百八十五名山地特種兵軍人將要從這裡走出去.在四個月以來,你們在這裡忍受了嚴寒,飢渴,體力不支.但你們用你們行動證明你們是強者中的強者,你們經過沼澤,森林,荒漠,懸崖,丘陵的訓練,你們都做到了.你們將會成為你們所在國反恐與打擊犯罪與侵略的重要軍事力量.也許你們將會在真正的戰場上面對真正的敵後作戰,但那時不重要了,因為你們是精英,特種精英.」
老小子停了停,再看看我們.當時我在想,像這樣的場景,在國內的某些電視劇裡下面的大頭兵們得開喊:首戰用我,用我必勝之類的口號了.那天,太陽照在我的臉,我當時就是這樣想的.這時老小子接著說道:
「曾經有個中國朋友對我說過.一個真正的戰無不勝的軍人是有兵種的.什麼是兵種?所謂兵種是一種意志力,精神力.堅強信仰,鋼鐵意志,永不放棄.這樣的一個軍人,這樣的一支軍隊,我敢說,他們戰無不勝,天下無敵.你們都是所在國的反恐,打擊罪犯與反侵略的重要軍事力量,這裡走出去,我希望不僅僅是學的作戰技能,敵後生存,更希望的是你們學的是一種精神.真正的士兵所具有的兵種.兵種!」
「叭.」
二百八十五名特種官兵,四百二十五名土耳官兵一齊敬禮收禮.
「下面我宣佈土耳其埃依爾迪爾山地特種兵學校第9屆畢業頒獎典禮正式開始.」公豬在上面說道.
第一輪頒獎的是單兵科目,在五十八個單兵科目中我們小隊共得十二個單兵項目的第一名,差不多人手兩個第一吧.當老小子叫到名字後,特種精英們行禮走上面去,老小子從身邊的土耳其女兵的托盤中拿出黑色的證書與獎章.不可否認那個女兵長得的確一流,但整個過程包括平時那些色急急的哥們兒都沒正眼瞧過一眼.怎麼說也是特種精英吧,這點定力也也沒有話,那還算什麼特種精英?
「最後一項獎項不僅僅是個人的優秀,也是一個團隊的優秀.特種兵團體綜合全能獎,第一名,中國隊!」老小子說道.
雖然之前我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當真的一旦被講出來的時候,那是什麼樣的感覺呢?緊張與興奮交織在一起.只要能得到這項獎,別的單兵科目上的獎項已經不重要了.個人素質再強,如果沒有一個團隊的合作,在戰爭中也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
當我看著五星紅旗再次升起的時候,全場奏起唯一一首國歌時.我一下子覺得一切都值了,哪用是用生命來捍衛這一切的榮譽,國家的尊嚴.對於個人的生命來說,也無舉輕重了.
晚上有一場聯合晚會,各國的軍爺們在一起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當然還有一些娛樂節目,每次看到那些漂亮的土軍妹妹們上來時,檯子下的人就開始起哄了.
我們五個見到那幾個中國武官和大使時,我們幾個激動得不行不行,倒不是因為什麼,你想想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呆了近半年,身邊除了高鼻子藍眼睛的外國人外,能見到真正的中國人麼.所以,見到同胞後能不激動麼?然後我們說什麼呢?什麼也沒有說,就是不停問國內發生什麼事,當然了除了T5的事不能問外,能問的都問了.越問我們就恨不得現在飛回去看看.
晚會的時候,別國人軍爺們也許上次聽了那首後,覺得很過癮,於是強烈地要求今天一定要來一首歌了.
還是我們五個人,有了上次的經驗,所以在臺上也不是太緊張了.其實這一出遠程那丫沒事地早就給我們想好了,如果要來.就來一首就行了:
傲氣面對萬重浪
熱血像那紅日光
膽似鐵打骨如精鋼
胸襟百千丈眼光萬里長
我發奮圖強做好漢
做個好漢子每天要自強
熱血男兒漢比太陽更光
讓海天為我聚能量
去開天闢地為我理想去闖
看碧波高壯
又看碧空廣闊浩氣揚
我是男兒當自強
強步挺胸大家做棟樑做好漢
用我百點熱耀出千分光
做個好漢子
熱血熱腸熱
比太陽更光
讓海天為我聚能量
去開天闢地為我理想去闖
看碧波高壯
又看碧空廣闊浩氣揚
我是男兒當自強
強步挺胸大家做棟樑做好漢
用我百點熱耀出千分光
做個好漢子
熱血熱腸熱
比太陽更光
做個好漢子
熱血熱腸熱
比太陽更光
我們在上面唱的時候,下面的軍爺們跟著在那哼哼啦啦的.雖說這首歌比不上真正的軍歌,沒有俄**歌那樣氣勢如虹,沒有德**歌那樣低沉雄勁,沒有法**歌那樣充滿浪漫,也沒有美**歌那樣讓人動容.但是那種催人上進的步調卻是所有軍歌裡沒有的.
2008年3月2日我們從土耳其埃依爾迪爾山地特種兵學校順利集訓畢業.
離校那天,各國兩百多號軍爺們都一副依依不捨的操行,雖說曾經在這裡的恩怨挺複雜的,但是怎麼說也是生死與共過的吧.我們不可能像學生那樣留什麼言啊,留下聯繫方式之類的.如果真的留了的話,各國的爺們兒回國的第一件可能就是政審了.但話說過來嘛,能在這裡的,記憶力是不錯的,不說記兩百多的電話地址吧,幾十個該沒有問題吧.
到了中午十點不到,該走全都走了.和那些爺們兒告別後,我們就登上回國的直升機了,在操場上停地全是各式各樣的直升機,都是接送各國參賽部隊的.
直升機緩緩地爬向天空時,我看了一眼下面的學校.
別了,埃依爾迪爾.
我回來了,祖國,我的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