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痕和卿凌風面面相覷,默契的沒有辯白,只是微笑著繼續接受祭司的撒花,慢慢的走到雲霄殿的最高處,那裡等著他們的是卿良玉。(小說~網看小說)
那個看上去是那麼的溫文無害的中年帥氣男子,微笑著看著無痕和卿凌風,無痕的心一抽一抽的,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卿凌風,這個對卿良玉有著非常成見的男子,今天似乎很滿意卿良玉並沒有對無痕的生辰做出異常的舉動。
「風兒——」卿良玉眨了眨斜長的眼睛,聲音是那麼的和藹。
「父皇。」卿凌風單膝跪下,吻了吻卿良玉的手背,卿良玉用手撫摸著卿凌風的額頭。
「風兒,你不是說有事情要面對所有的北冥國皇室所說麼?」卿良玉伸手將卿凌風扶起來,伸手拉了拉頭頂華蓋上垂下來的一根穿著華珠的絲線。
「國王萬安,太子千安~」從噴水的石柱後面,從樹叢後面,從儀仗後面,走出來隱藏著的穿著長袍,帶著紅色鑲金邊、紅色鑲銀邊、紅色鑲黃邊的高等臣民。
卿凌風握著無痕的一隻手微微的顫抖起來,眼睛裡充滿了熱烈,看著卿良玉,他不明白卿良玉為何能做出讓步,這不是卿良玉以往的作風:「父皇——這是——」
卿凌風很是不解。
無痕的眉頭鎖得更緊了,這樣子的卿良玉太反常了,而且是告訴自己事情之後這麼反常,他到底想做什麼?原來以為蕭行奕是一隻老狐狸,現在感覺能與之相抗衡的狼——那就是卿良玉。
「你和無痕的婚禮因為戰事而推遲,本王現在宣佈——你和無痕的婚禮現在就開始,三天三夜,全城狂歡!」卿良玉一言既出,不僅是卿良玉和無痕,所有的皇族都驚訝了。
沉默了很久的大祭司第一個站出來,將枴杖橫在面前,跪下:「不可——請國王三思。」
「本王思量已經夠久了。」卿良玉依舊是含著自信的微笑,要不是他因為任雪晴而犯了癡心瘋,也許今日的北冥國會超過成朝。
緊接著是三皇叔跪在了大祭司的身後:「請國王三思。」
「請國王三思!」那些皇族亦跪了下來。
卿良玉面對這樣的情景並沒有著急,甚至無痕在他的眼角看到了一絲絲的得意,他要的就是這樣一個結果?這隻狼到底想做什麼?無痕瞇起了眼睛,仔細的打量著卿良玉,而後者的眼神卻落在卿凌風的身上。
卿凌風的身上從來沒有過的戾氣慢慢的浮現出來,無痕微微的搖搖頭,她不喜歡從來都是溫柔的卿凌風會沾惹上這種城市間的惡習,她伸手輕輕的握上卿凌風的手腕,示意他稍安勿燥。
可是此刻的卿凌風的眼裡似乎只有那些反對他的人,用另外一隻沒有無痕握住的手撥開無痕的手。
「風——」無痕輕輕的開口,卻發覺卿良玉的眼神已經從卿凌風的身上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卿良玉細微不可察的搖了搖頭。
無痕閉了嘴,她還弄清楚卿良玉的意圖之前,只能選擇沉默。
「你們可以選擇反對!」卿凌風話剛落地,身形已經甩開無痕,站到了雲霄殿的欄杆上。清秋的風吹起了卿凌風的雪衣,鼓得像個要揚帆遠航的帆船。「但是要給我一個理由。」
「她是一個妖女!上天派來毀滅我們北冥國的妖女!」那個原本跪著的大祭司猛然的站起來,搶過身旁跪著的一個祭祀手裡握著的聖水水杯,一個手指往聖水杯一攪和,嘴裡唸唸有詞,最後大笑著拿出那個指頭對準了雲霄殿。
大家驚訝的看著那個大祭司的手指。
一條藍色的詭異的光絲纏繞在他的手指上,最後停留在了指尖上一點,最後消失了,然後他手指上的皮膚開始腐爛,皮肉像燃燒的蠟燭一般,一點點的剝落。
最後露出一條白骨森森的手骨。
「風——小心。」無痕要上前阻止卿凌風,可是被卿良玉死死的扣住手腕。
無痕似乎猜到了卿良玉的想法,一甩手準備劈向卿良玉,卿良玉嘴角一扯,無痕的手掌還沒有到卿良玉的肩膀,已經被卿良玉牢牢地握在。
無痕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咬牙切齒的對著卿良玉:「你到底想做什麼?」
那根白骨森森的手骨指向了無痕,那手骨的骨尖上抽出一絲極細極細的藍色光線,像一條妖冶的毒蛇,朝無痕飛去。
卿凌風如同一根被繃到了極限的弦,大祭司的這個舉措,無疑是勾動那根弦的最後一絲力量。
卿凌風將手指上的一個寶石戒指狠狠的甩出,那一根藍色的光被那寶石戒指死死的纏住。
「我要訓練的是一個足以和蕭行奕對抗的君王,而不是一個空有武功的傻小子。」卿良玉用的是傳耳入秘的方法。
他的這個想法對接上了之前和無痕說的話。
他要把一個純潔無邪的卿凌風訓練成一個冷血的權謀的君王,但是對於一個無慾無求的卿凌風來說,清涼雲尋找了一年多也沒找到突破口,卿凌風的身心沒有沾惹上塵世間的任何惡習,沒有惡習就沒有弱點,直到一天——無痕的出現。
無痕的出現讓卿良玉找到了卿凌風的弱點。
「你卑鄙!」無痕的眼睛紅的似乎要滴得出血來,齜牙似乎要咬卿良玉一口。
「本王是在幫他!幫他怎麼強大!」卿良玉雙手輕輕一推,無痕就被推坐在了他身邊的一個椅子上,「你要是在乎他,不介意看到他慢慢的變強大吧。」
卿凌風在無痕和卿良玉對話的同時,已經張開雙臂,像一隻白色的鳥一般從百尺的高樓上飛了下去。
那鳥的爪子毫不留情的抓向大祭司。
「那個大祭司,本王早就看他不順眼了。」卿良玉在無痕的耳邊輕言細語,一隻手不著聲色的按在無痕的命門上,而在外人的眼裡,他似乎只是關愛著自己未來而兒媳。
「但是那個大祭司為了你做了很多不應該的事情,你不敢殺他,所以你要借風的手,除掉他——」無痕的大腦無比的清明,這個狼真的是一隻野狼,殘忍的野狼。
「一箭雙鵰,何樂而不為?」卿良玉淡淡的道。
「你既然那麼愛任雪晴,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待她的子女?她要是知道你這樣對待她的子女,即便是她知道了你沒有殺死我,她也不會原諒你的。」無痕孤注一擲,卿良玉可以找到卿凌風的弱點,她現在也在情急之中盲目的找著卿良玉的弱點。
「任雪晴?」卿良玉扣著無痕的手腕鬆了鬆,最終撤了回去,眼神裡狼一般的淡綠慢慢的褪去額,慢慢顯現出來的只有無助和無奈。
無痕不知道自己的賭局到底有多少勝算,但是她知道自己的賭注是下對了。
「我母親應該不想看到這樣子的你……」無痕繼續循循善誘。
卿良玉沒有說話,他雙手狠狠的抓著椅子的扶手,眼睛直直的看著前方,似乎那裡有任雪晴的虛幻的影像。
他在衡量,他在考慮。
無痕很識相的沒有繼續逼卿良玉馬上作出決定,只是靜靜呆在一邊,等卿良玉做出決定,她有一種直覺,任雪晴既然選擇離開蕭行奕而在卿良玉身邊呆了三四年,那麼他內心一定有比蕭行奕柔軟的地方。
可是卿良玉的思考被雲霄殿下一聲慘叫給打斷,他激動的幾乎是小跑步的跑到雲霄殿的欄杆邊去查看下面的狀況,無痕沒有了卿良玉的束縛,也跑到雲霄殿前去看情況。
大祭司手裡還牢牢地握著那把法杖,可是瘦弱的身子已經成了一個朝著卿凌風凹進去的彎月形狀,被卿凌風的掌風推出去了一丈多遠,現在正以極快的速度繼續的往後飛逝,在飛逝的過程中,她凹陷的身體那裡有一股鮮紅的血一直噴射著。
無痕瞪圓了眼睛,她捂著嘴怎麼都不敢相信,那麼一個天真善良的卿凌風會殺人,而自己就是他殺人的幫兇。
「哈哈……」卿良玉大笑起來。
無痕驚慌的看著卿良玉,他的眼睛被鮮血染紅了,他剛剛被自己喚起的理智一下子消失殆盡,無痕知道她剛才的一番心血都付諸東流了。
大祭司的身體在半空中劃了一個完美的弧線後,重重的落地,然後彈起了一點點,最後沒動了,身下一灘觸目驚心的鮮血。
卿凌風雪白的長衫上,被大祭司的濺起的點點鮮血染紅,如同盛開的朵朵梅花。
風吹亂了卿凌風的長髮,無痕不敢相信這就是剛才拉著自己的睡蓮之中翩飛,可是現在他紛飛的長髮下是一雙血紅的眼睛。
他入魔了!
「誰?還有誰?再說一次反對!」卿凌風的聲音如同來至地獄。
「太子萬歲,太子英明!」
無痕的淚慢慢的滑過臉,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下了雲霄殿回到了自己的寢宮。
卿凌風成為了一個王者,她不應該高興嗎?
為何她只覺得渾身都是鮮血的墮入了地獄。
「痕兒……」卿凌風依舊溫柔的呼喚。
「痕兒、痕兒……」無痕明明聽得見,但是她卻睜不開眼睛,或者說她不願意睜開眼睛。
「給本王治好她,要是她有一點事情,本王就叫你們全部殉葬!」還是卿凌風的聲音,但是溫柔不復存在,只有戾氣,那口氣讓無痕想到了蕭行奕。
他現在為什麼自稱「本王」?他已經當上了北冥國的國王了?那麼卿良玉呢?他為什麼會這麼輕易的放手?
「痕兒、痕兒……你到底要我做什麼。你才願意醒來?」卿凌風的聲音裡含著無望的殘忍,「你告訴我,你會嫁給我的,你快醒來,你看看你的嫁衣是多麼的漂亮啊!」
「痕兒,你再不醒來,我就毀了這塊玉,讓你哥哥的靈魂無處安息……」卿凌風的聲音裡帶著威脅。
不能,不能,絕對不能讓哥哥的靈魂無處安息。
無痕猛的睜開眼睛,對上的是卿凌風不滿血絲的眼睛,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跌入了卿凌風寬闊而溫暖的懷抱。
可是無痕卻從來沒有覺得沒有這麼不安過。
「我、對不起、嚇著你了……」卿凌風伸手拍著無痕的背脊。
「不、不是,不關你的事情……」無痕伸手撫摸上卿凌風的下巴,上面鬍子又長成了一片青色。
「是我不對,我不該動手殺了那個祭司,但是,當時我看到她要對你不利……」卿凌風頓了頓,聲音和手都顫抖起來:「我真的克制不住……我什麼都可以忍,就是不能容忍誰傷害你!」
「我知道,我知道。」無痕雖然接受不了這樣子的卿凌風,但是她又不知道怎樣改變:「我昏睡了多久了?」
「三天三夜!」卿凌風伸手撫摸上無痕的臉頰。「我們的婚禮你都錯過了。」
「那……我……」無痕捧著肚子看著卿凌風。
「還好,你蒙著蓋頭,風華推著你,其他人都不知道。」卿凌風捧著無痕的臉,在她臉上溫柔的一吻。「你現在已經是我卿凌風名正言順的妻子了。我北冥國的國王!」
「卿良玉呢?」無痕絕對不會相信那個野狼會放棄到嘴的肥肉。
「他?他已經將王位傳位給我了。」卿凌風扯了扯嘴角,臉上浮現出一個孩子般的微笑,「現在北冥國已經沒有人敢反對我了。」
無痕看到初嘗權力滋味的卿凌風,有些勸說的話到了嘴邊又吞了下去,她不想掃他的幸:「夫君……」
「娘子……」卿凌風笑的沒心沒肺。
「夫君,你告訴我,你怎麼知道那塊玉上有我哥哥蘇無憂的魂魄?」現在的卿凌風可沒有以前的那麼好套話,她只能順著他的脾氣問他。
卿凌風皺了皺眉頭:「娘子,你真的想知道?」
無痕雙手輕輕的環上卿凌風的脖子:「夫君,外面世界的人心都難測,你讓我在你的旁邊幫你好不好?」
卿凌風懷著疑問的眼光看著無痕:「娘子,你也覺得我很傻?可是卿良玉給我說,只有我把所有認為我是傻子的人除掉,就不會有人覺得我傻了。」
無痕驚得用唇堵住了卿凌風的話,她沒想到卿良玉會這麼調教卿凌風。
雙唇的糾纏,曖昧而動情。
直到氣喘吁吁才鬆開,無痕依偎在卿凌風的胸口,小手按在卿凌風的胸口:「我永遠都不會認為你是傻子,在我眼裡你永遠是最善良的。」
「那是小珍告訴我的。」卿凌風吻上無痕的眼睛。
「小珍?哪個小珍?」無痕驚得坐直了起來。
這是她心裡最愧疚的一個人名,因為她,小珍和朱少羽被活生生的拆散,她是虧欠了小珍良多良多。
「小珍說是你以前的婢女……」卿凌風看著驚訝的無痕,有些奇怪無痕怎麼有這麼大的反應。
「她還說了什麼?」無痕問道。
「別管她說了什麼……」卿凌風的眼睛閃爍不定,似乎在隱瞞著無痕什麼。「我們出去走走吧!」
「我們成親的那天順利嗎?」無痕問道。
走在寢宮後面的後花園裡,天已經黑了,涼森森的寒意帶著淡淡的桂花味撲面而來。
「還好,原本我以為蕭允回來,可是……」卿凌風說到這裡,忽然停下了腳步,雙手結下自己的披風披在無痕的肩膀上,「來的人不是他。」
「是誰?」無痕實在想不起來,除了他之外,還有人會關心自己的死活,原來他也是不在乎自己的。
「無憂王子和小珍。」卿凌風說道。
「無憂王子的眼睛好了嗎?」無痕攏了攏披風,問道,當初就是她的玉蘭醉,讓無憂王子的眼睛失明了。
「看上去還好!」卿凌風捧起無痕的臉,對上無痕的眼睛:「他說你是他的王后,要我交出你!」
「那,你怎麼解決了的?」無痕追問道。
卿凌風笑了起來:「我自然有解決的方法,你放心,我的女人怎麼容忍他的橫刀奪愛?我不管你曾經是誰的女人,但是從現在起,你是我的了。」
「我是你的了……」無痕輕輕的偎在卿良玉的懷裡。
看著卿凌風一副你放心的樣子,無痕真的很想知道,小珍對卿凌風,卿凌風和無憂王子到底說了什麼,竟然會讓無憂王子這樣放過了他。
「風華呢?」無痕問道:「我好久好久沒有看見她了。」
「她去畢月國了!」卿凌風淡淡的道。
「她去畢月國做什麼?」無痕越來越看不懂卿凌風了。風華去畢月國是不是和無憂王子離開北冥國有關係呢?
「很晚了,我們進去吧,你的身體都要涼透了。」卿凌風關切的說。
無痕強壓下心裡所有的疑問,點點頭跟著他走了進去。
快進屋的時候,無痕卻突然聽到了幾聲嘶啞的鳥叫聲,在這寂靜的山間迴響著,分外的淒涼怪異,好像是烏鴉的叫聲,這個季節,在北冥國的皇城裡竟然有烏鴉?
聽著那淒涼鳥鳴,無痕從心底泛起了一陣寒意,有一種說不出的慌躁油然而生。卿凌風已經走進去了,無痕回頭看了一眼原處那濃的化不開的夜色。甩甩頭,拋開了內心的不安,跟了進去。
夜冷,月寒,血凝凍……
夜很靜,靜的一點聲音都沒有。無痕在這一片寂靜中幽然轉醒,知覺告訴無痕,這種寂靜太不正常了。
無痕悄無聲息的起身,身邊還殘留著卿凌風的溫暖,她目光在黑夜裡格外的亮,側耳傾聽外面的侍女安靜的如同風一樣。
無痕把枕頭放在了被子下面,自己則躲在了窗簾後的暗處。
果然,過了不久,就有人握著彎刀慢慢的潛進了無痕的房間。
這寢宮周圍,卿凌風起碼安排了二十個皇家的高手在這裡保護,他們能潛進自己的房間,說明那二十個人已經凶多吉少。
卿凌風去哪裡去了,這些人又是誰?他們想做什麼?
一前一後進來了兩個人,無痕暗自屏住了呼吸。
其中一個人,無聲的靠進床邊,突然掀起了被子,卻看到下面只有枕頭。那兩個人馬上意識到中計,立刻掉轉了方向。看得出來他們都是高手,反應敏捷,行動迅速。不過,他們都沒有法術,自然在這一點上是快不過無痕的催眠術。
無痕扯下了窗紗,阻擋了他們的視線,然後倚靠在牆邊捏起一個訣念起咒語來,隨著窗紗下掙扎聲音的慢慢消減。
無痕知道那些人已經安靜的睡著了。
無痕從來沒有在真正緊張的時候,使用過這種咒語,不過還是把把他們在悄聲無息中解決了。
現在應該怎麼辦?無痕的腦子在飛速的盤算著。
這寢宮恐怕已經被他們包圍了,衝出去是不可能的,現在無痕能做的只有盡力的拖延時間。
無果卿凌風只是被調虎離山了。相信這裡的守衛應該能衝出去一兩個,或者會放出其他的信號通知卿凌風,他應該已經帶人趕過來了。
等待卿凌風的救援,這是無痕唯一的生機。只是,不知自己能否等到。
無痕在黑暗的掩護下,走出了寢宮。
在寢宮的門口,無痕看到了兩個安然昏睡的宮女。
這寢宮不算大,後院結構卻很複雜,這也是當初卿凌風選擇這裡做為千夫所指的無痕藏身之所的原因之一。
他們不瞭解它的結構,雖然包圍了這裡,可是要想全面搜查到自己,也要費一番功夫。
而無痕卻對這裡的一切瞭如指掌,這是無痕唯一的優勢。無痕知道,這裡畫卷後面有一扇暗門,暗門通向一個暗室極為隱秘。如果能躲到那裡,就沒那麼容易被發現,也許可以撐到卿凌風趕來。
在黑暗中無聲的潛行,無痕像一隻在暗夜裡伺機的獸類,她手心和背心都滲出了淡淡的汗水,最近的事情太過於詭異,自己的武功和法術都只能算得上三流,而且自己現在的行動因為雙身子而日益緩慢。
到底能不能走到暗門,她自己都沒有把握,只能碰運氣了。
「你還想躲到哪裡去?!」一個來自地獄的冰冷的聲音在耳朵邊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