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痕苦澀的笑了,堂堂的北冥國太子竟然會說自己沒用,可想而知,那個人把他逼得有多麼的緊。(小說~網看小說)
唉……無痕在心裡默歎,不過是三個月,可是這三個月在她的世界裡如同過了三年那麼長久……
在這三個月裡,他又那麼強勢,到底他有沒有想起過自己,尋找過自己?他是否知道自己的肚子裡孕育著他又一個孩子。
無痕又一種不祥的預感,自己早晚有一天,會暴露在他黑色的羽翼下,等到那一刻,一切的溫情都必將無所遁形
這個預感雖然來得不甚真實,卻仍讓我也很覺得週身冰冷.不自覺的又把衣服拉緊了一些。
「北冥國的秋天比較長,也比成朝冷,你會慢慢習慣的。」卿凌風將手放在無痕絲毫沒有現懷的肚子上,「我們的孩子也會慢慢的習慣的。」
「我們的孩子?」無痕驚訝的看著卿凌風,不知道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還是卿凌風的腦子出了問題。
卿凌風挑挑眉毛,滿含著柔情的雙眸似乎滴得出水來,輕聲的肯定:「是的,我們的孩子。」
無痕動容的點頭:「好,我答應你……」
卿凌風將環抱著無痕的手更加緊了一緊,笑的像個天真無邪的孩子:「那我馬上就和父皇商量去,還要告訴風華……」
無痕還沒來得及阻止他,卿凌風已經鬆開了愕然的無痕,甚至沒來得及披上一件風衣就往卿良玉的寢宮飛奔而去。
「風……」無痕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目光落到了呼喚的後面。
十月初八,大祭司算出來的良辰吉日。
可是卿凌風卻十分的不滿,因為那個日子離現在還有整整一個月,他太急迫的要擁有無痕,他害怕期間有其他的變故。
大祭司不滿的看著三皇叔,希望他能替自己說上兩句好話,但是自從三皇叔得知胡美人已經懷有身孕之後,他就一改往日的激進表現,變得格外的安分守己。
卿良玉的目光深深的落在無痕的身上,長長的歎了口氣,卿凌風一直都在逼他,逼他在酷似任雪晴的無痕和自己之間做一個抉擇。
雖然卿良玉多麼的癡迷於任雪晴,一直念叨著任雪晴沒有死,二十年一直沒有放棄過尋找任雪晴,但是他同時是一個君王,他只要在這個位子上一天,就要擔負一天國君的責任。最後他在理智下選擇了卿凌風。
卿良玉勸卿凌風,畢竟他是一國太子,將來是要榮登寶座的,他的太子妃就是之後母儀天下的王妃,婚禮不能太匆忙。
卿凌風轉念一想,自己和無痕之間經歷了那麼多的波折,也一定要給她一個轟轟烈烈的婚禮儀式才能彌補,所以這次沒有再堅持。
懷孕三個月額無痕並沒有像胡美人害喜的那麼嚴重,肚子裡的孩子特別的乖,乖得有時候無痕都會忘記肚子裡又孕育著一個小小的生命。
卿凌風原本夜夜都歇在無痕的房裡,自從胡美人懷孕後,按照古制每月去胡美人那裡三天。
卿凌風每次去了胡美人那裡,都會早早的回到太子寢宮,在無痕的被子裡再賴上一個懶覺。
無痕非常的不喜歡他這個習慣,她老是感覺這時候卿凌風的身上帶著胡美人的香味。
看著肚子一天天的變大,屋外的樹的葉子一點點的凋零,落了一層又一層,厚厚的鋪了一地。婚期越來越近,北冥國很久都沒有這麼熱鬧了,宮裡宮外都因為太子的大婚準備而忙碌著。
無痕心裡卻沒有喜悅,短短兩年半的時間,自己已經出嫁了三次,要是加上這一次已經算四次了,一次成朝的貴妃一次畢月國王妃一次二皇子小妾,這一次變成北冥國的太子妃。
都說事不過三,希望自己從此以後能夠平平安安的過相夫教子的日子。
可是事情往往是怕什麼來什麼,就在婚期前五天,無痕和卿凌風準備中的婚禮忽然停止了下來,原因是托塔米勒部落連續的偷襲北冥國和托塔米勒部落之間的村莊。
「他那是報復!**裸的報復,真卑鄙。」風華氣沖沖的來到無痕的房間裡,看著無痕悠穿著一件自己按照現代的織法織的水波花紋的白色毛衣,下面繫著一條淡藍色的長裙,裙邊繡著許多小朵的百合,長而烏黑的頭髮,用一條白絲帶簡單束在腦後。秀氣的瓜子臉上,嵌一雙瑩澈的眼睛,如星星一般明亮,即便同是女人,風華也不由的瞇起眼睛來打量無痕。
紫檀木的桌子上鋪著一張白絹紙,因為畫畫,無痕把衣袖捲起一截,裸露出雪白的手臂,陽光斜照過來把細細的絨毛染成了粉紅色。
無痕並沒有因為自己的婚期被推辭而埋怨,而是心理最深處生出一絲絲的輕鬆,至於為什麼是輕鬆,她自己都說不清楚。
「風華,你怎麼還是這麼的大大咧咧的樣子,我不是給你說過了嗎?在我們這個世界,女子要溫柔。」無痕將蘭花的最後一筆收攏,仔細的端詳了一番,放下上好的羊毫毛筆,拿起小小的刻著自己名字的小印章,準備給自己剛剛畫的畫蓋上印記。
風華馬上搶過無痕的印章,扶著她的雙手,讓她在軟榻上坐好:「你現在是雙身子的人樂,怎麼還這麼不小心?蓋印章這種需要運氣的活怎麼能自己做?大哥回來就讓他來幫你好了。」
無痕笑著坐在軟榻上,抱著一個風華命人給她做的心型的所謂「抱枕」:「你怎麼比我還緊張?」
風華對著那個印章哈了口氣,指著畫左下角的空白問無痕:「蓋在這裡行不行?」
無痕點點頭:「我也是這個意思。」
風華對無痕的肯定很是高興,「啪」的一聲蓋好印章。
「這是送給大哥的嗎?」風華看了看那蘭花問無痕。
無痕臉微赧,抱著抱枕半擋著臉,點頭。
風華笑的更沒心沒肺的一般,走過去拿開無痕擋著臉的抱枕,忽然指著無痕領口下的那個墜子笑道:「這個是誰送的?」
無痕見瞞不過風華的眼睛,只好從衣襟裡將那個紅絲帶拉出來,上面掛著一個小小的金色的兔子形墜子。
那是卿凌風走的那個晚上給她掛上的,那晚卿凌風一反常態的沒有說多少話,而且還是趁無痕睡著的時候給她掛上的,正好那個時候肚子裡的孩子有了一些動靜,她從睡夢中醒來,要不然還不會發現。
風華的手在那墜子上輕輕的摩挲:「無痕,你是屬兔子的麼?」
無痕點點頭。
「都說大哥是個半傻子,我看他在關鍵時候可是一點都不傻不呆,而且比一般人都精明,你看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你是屬兔子的呢。」風華將那個金墜子塞回無痕的領口,最後還不忘拿手按了一按:「這可是我哥哥的一片心意,要好好的保存哦。」
無痕笑了起來:「今天你的氣色十分的好,是不是有了子弗的消息?」
被說中心思的風華一撇嘴,一屁股坐在無痕的身邊,掰著自己的指頭,看著遠方:「他飛鴿傳書給樹下先生了,因為遇見一些棘手的事情。」
「他不是被蕭允給抓了嗎?怎麼跑出來的?」無痕問道。
「哈!」風華咧嘴一笑:「你忘記你怎麼和他在牢裡遇見的麼?你以為你前夫有那個本事將他看住。」
聽到風華嘴裡蹦出來的「前夫」兩個字,兩個人都呆了。
風華尷尬的咳了咳。
無痕回過神來,擺擺手:「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你不是常和我說什麼叫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
「對對對對」風華得了個補救的台階,連不停的答應著。
原本說好了半個月就可以趕回來的卿凌風,去了整整兩個月,無痕發愁的看著自己越來越大的肚子,有些發愁,在結婚的大禮上被別人看到大著肚子,真不是一件很爽的事情。
自從那日風華來了之後,風華就再也沒有來過,來來往往的人的臉上原本消失了的看無痕的奇怪的眼神又開始恢復。
她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但是連著問了幾個宮女都問不出來個所以然,恐懼往往不是來自事情本身,而是來自於對事物的無知。
於是無痕開始失眠。最後決定頂著個黑眼圈去給卿良玉請安。
「參見國王,國王萬安——」無痕按照北冥國的習俗給卿良玉行了個小禮,卿良玉看著無痕凸起來的肚子,讓人給她端了一張鋪著虎皮的軟椅子來。
「這麼大個肚子了,就不用這麼多虛禮了……」卿良玉的目光再一次的落到了無痕的身上,歎了口氣,按著太陽穴想了一會,揮揮手讓服侍的人都退下。
貼身的那個侍從有些不放心的看了卿良玉一眼,卿良玉笑起來指著懸掛在面前的那根細繩索道:「你放心,萬一本王覺得不舒服,就會拉這根繩索的,你們再進來也不遲。」
那個侍從看到國王說到這個份上了,一定是鐵了心要和無痕說些什麼話,只要退了下去。
無痕手有些緊張的握著,手心泛出薄薄的汗意。
「給你看一個東西。」卿良玉按了一下椅子扶手上的金色熊頭,扶手下忽然慢慢的吐出一個小凹槽,裡面放著一個畫卷,不知道是畫還是字,或者是藏寶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