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王虐妃 分卷閱讀 傷心畫不成 26
    「啊?!」幾乎是所有的人都是這樣的一個反應。(小說~網看小說)

    無痕的話無疑是丟進河裡的一個石頭,激起一圈一圈的漣漪,

    「痕兒,你在說什麼?」卿凌風原本握著無痕的手越發的緊了,似乎生生要將無痕的骨頭捏斷。面色匡啷啷飛落三千尺,雙眸明顯地收縮,針尖的瞳仁瞬間變成了深黑。

    無痕從來沒見過這麼嚴肅的卿凌風,他身子明顯的晃了晃,伸手想去抓住身邊的無痕問個究竟,忽然,他的心猛烈抽痛起來,讓他無法呼吸,他下意識地揪緊了胸口的衣衫,臉瞬間變得蒼白,就連唇上的粉紅,也正在慢慢消退。

    「風.」無痕嚇得叫出了卿凌風的名字,一隻手拖住他的手,一隻手放在他的背心,將自己有限的內力傳輸給他。

    可是無痕的內力畢竟有限,相比卿凌風的重創,她的內力如同一根細針掉入大海,難以尋找。

    風華和卿良玉的臉色也很是難看,距離僅次於無痕的風華在反應過來的一瞬間,也將雙掌貼在卿臨風的背心。

    「風,你到底怎麼啦?」無痕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早知道自己的話對卿凌風來說,這麼的殘酷,她一定不會說出來的。

    「痕兒……」卿凌風聽到她的呼喚,嘴角強扯起一絲苦笑:「你是在為我擔心麼?」

    無痕再也不敢輕舉妄動,眾目睽睽之下只得點頭。

    卿良玉在寶座上怒吼道:「大夫呢?怎麼還沒來?該死的,你怎麼會遺傳你母親的心病!」

    「是的,我在為你擔心,求求你,不要嚇我了好不好?」無痕害怕身邊的有一個人因為自己而失去性命。

    以前的每個人都是因為和自己的間接原因而死去,自己已經是萬分愧疚了,要是這次對自己簡直是可以說百依百順,找不出一絲不好的地方的卿凌風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而死去,那麼自己真是百死不足以抵過。

    「痕兒……不要,不要那麼著急的說不嫁給我,好不好……」卿凌風慢慢的閉上眼睛,聲音支離破碎。

    「讓開讓開……」樹下先生分開人群,好不容易擠到卿凌風的面前。

    大家自然是知道樹下先生的手段,所以都自動的讓開了一條的道路。

    「快,將他放在平整的地方,敞開他的衣領……」

    「你,幫我掐他人中……」

    「你去幫我煮一鍋清心湯……」

    「你幫我按著他這裡……」

    樹下先生熟練的指揮著匆忙趕來的大夫,有序的忙碌著。

    來來往往的人頭攢動,讓無痕忽然覺得自己離卿凌風那麼遠,他的世界離自己這麼遙遠。

    卿凌風這一倒,將所有的計劃都往後推遲了,什麼選太子妃計劃,什麼收義女的計劃統統擱置。

    卿凌風變得比以前更加敏感,以至於無痕守著卿凌風半步不敢離開。

    「無痕,可不可以理解成,我應該感謝這次的心病呢?」卿凌風輕輕握著無痕的手,用她柔軟的手背輕輕的摩挲著自己的臉頰。

    無痕微微笑,不知道應該怎樣和他說。

    卿凌風從小就是一個人,所以對別人的情感格外的敏感,感到了她的情緒,他於是沉默了起來。

    雖是剛入秋,但是由於北邊的秋季比較冷,所以無痕感到秋意瀰漫中透著寒氣森森了。這幾日來更是紛紛揚揚地飄起了落葉,枯黃的落葉飛舞之處,漸漸地沒早起來無痕能夠發現瓦上的白霜,分外妖嬈。

    無痕伸手撫摸上自己的肚子,原本一心軟就答應了卿凌風的,可是當月信連續來遲兩個月,她卻開始惶恐的腰避開卿凌風了。

    她跟著宋岳霖學過一些粗略的醫學,而且有過一次懷孕的經歷,她自然是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況,自己和卿凌風雖然睡在一張床上,但是一直以來都沒有逾越那最後的界限,算算時間,這個孩子應該是上次毒發的時候,蕭允的戰果。

    原本以為這次是徹底的離開,可是沒想到,孩子又成了他們之間唯一的紐帶唯一的理由,讓無痕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動搖起來了。

    無痕獨自一人坐在中庭的軟椅上,眼前是一抹如血的殘陽,自從離開了蕭允,她就開始喜歡看夕陽,落日的景像她從來都不會錯過,哪怕那只不過是幸福的幻想,以前從來沒有發現過,黃昏是如此的淒美,所有的晚霞都是一種假象,它似乎待你抵達元始生命僭越的衝動,帶你到黑夜中恣肆佯狂的釋放,直到消耗生命最後的火光,這種感覺意味著無力的掙扎和.徹骨的絕望。

    風過水無痕,雁過亦無聲。

    這個孩子到底應不應該來到這個世界上?

    無痕望著天空,找不到答案。

    一個生命的消逝會給這個世界帶來什麼變化嗎?

    呵,不會!無痕想到自己曾經的那個孩子,那個無辜的孩子那麼靜悄悄的離開了自己,可是這個世界還是會如常的運轉著,唯一改變的是多了孤墳一座,形影相吊,獨自淒涼。

    隨著一個生命的消釋,所有的愛恨情仇也會縹緲如煙吧?

    不久,這個消逝的生命便會被世界遺忘在碧落黃泉。都說世人無情,可若論無情,誰又能抵得過時間?

    不過,如果時間真的能讓自己學會遺忘,那不論是對蕭允還是對自己,卻都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解脫。

    因為和蕭允在一起的記憶對於無痕來說,從來就意味著悲辛無盡……

    那抹殘陽與地平線撕扯夠了,終於心滿意足的墜落下去了,世界又將歸於一片黑暗

    看著那抹最後的血色,無痕竟然有些恍惚。

    「又一個人坐在這裡吹涼風,我的身體已經這麼差了,你怎麼不多愛惜一下自己呢?」熟悉的溫潤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一件湖色錦緞披風披在了無痕的肩上,衣服還帶著卿凌風的體溫,為無痕驅除了所有的寒冷,就連心也有了一些暖意。

    「胡美人有了身孕了……」無痕回過頭來對卿凌風笑笑:「你快要當父親了……」

    卿凌風的好不容易恢復了一點點血色的臉色,一下子恢復了蒼白,雙手隔著披風將無痕緊緊的摟在懷裡,語氣裡夾雜著明顯的寵溺和無奈:「痕兒……那件事情的經過你也是知道的,並不是我有心的……」

    無痕微微笑,很明顯卿凌風誤會了她的意思,她並不是在抱怨在吃醋,她認識卿凌風的時候已經不純潔了,甚至還有過一個和別的男人的孩子,她有什麼資格要求作為一個國家繼承人的專一和純潔呢?

    無痕謙然一笑,明明是自己配不上卿凌風,可是卿凌風卻依舊是把她當做自己手裡的寶,百依百順,就差天上的月亮沒有給她摘下來了。

    由於卿凌風固執的堅持,卿良玉妥協了,三皇叔妥協了,大祭司也妥協了,不管他們的妥協最終抱著的是什麼一個原因,但是卿凌風以他執著的愛情,讓關於無痕的所有流言蜚語都漸漸的消失了。

    「對不起。」無痕拉了拉披風站起來,衣服上的體溫讓人覺得安心。

    「傻瓜,為什麼突然說這個?明明是我應該說的台詞,你為何要搶我的對白?」卿凌風拂著無痕被風吹亂的長髮,輕輕的說,「你喜歡看落日,以後記得叫我陪你。」

    卿凌風總是這麼的溫柔……

    他的溫柔卻讓無痕的心裡充滿了內疚:「你知道,我不是為這個。」看著他明亮的眼睛,無痕黯淡的說:「我懷孕了。」

    聽到這句話,卿凌風璀璨如星的眼眸立刻蒙上了一層哀傷,如明珠蒙塵,無痕知道,那哀傷只為自己。

    雖然他從與世隔絕的驚雁谷出來不到兩年,但是他的敏銳讓他想要知道的事情,都躲不過他的眼睛,無痕懷孕的事情他甚至比無痕自己都先知道。

    但是他選擇了沉默,選擇的等無痕自己開口。

    他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接受的準備,可是當事情真的到了這個地步,他心裡還是說不出的難受,原來如書上所說:一種愛情是甜酒,一種愛情是毒藥。

    他慶幸,他遇見的第一個女人是她,他悲哀,他愛上的第一個女人也是她。

    他明明知道那是一杯毒酒,卻笑著如飲甘泉。

    「我知道。」卿凌風在無痕的耳畔喃喃,面色傷隕。呼吸急促而斷斷續續,俊美的臉已經佈滿了痛苦的神情,「那麼嫁給我吧。我想你也不忍心看見孩子出生沒有父親吧。」

    卿凌風的好,無痕不是沒有看見,不是沒有感受到,兩人一步步的走到今天,無痕對與卿凌風始終是只有愧疚沒有愛情。

    她已經被蕭允傷害的遍體鱗傷,再也沒有愛人的能力了。

    她可以騙別人,但是不想騙卿凌風。

    「我配不上你。」無痕淡淡的開口。

    剛吐了幾個字,唇就被卿凌風的唇堵上。

    「我只怪自己沒能早點遇見你,讓你受了這麼多的苦,我辜負了上天對我的囑托.我真的很沒用。」卿凌風低下了頭,似乎無痕遭受的所有的罪都應該自己來承擔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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