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不多時,他竟真的看到周玫從酒店裡走出來,旁邊一群人相送,至少有三個人是丁小憂認識的,赫然是余觀潮的三個得力助手,軍師喬浪,兩大鷹犬悍將莫禿子和劉鐵。
這三個人既然在這裡,余觀潮十有**也在海棠裡邊。丁小憂很準確的做出了估計,不過看這陣勢,周玫顯然很受重視,連余觀潮的三大鷹犬都一齊出來送她,丁小憂的男人直覺現,周玫已經跟余觀潮搭上了。
這從她的表情穿戴以及所受的重視度可以看的出來,她那輛現代車早就被淘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輛全新寶馬。
丁小憂心念一動,已經有了主張。
寶馬回到了周玫所在的小區,她對現在的生活滿意極了,來回開的是寶馬,又有人接送,雖然有時候是余觀潮的保鏢,但他心情好的時候,也會親自來送,並且在她那過上一夜,品嚐一下她那裡的諸多美酒。
余觀潮雖然有很大程度上只是逢場作戲,拉攏這個女人,更好的控制海棠。但對這個女人的情調,以及有些病態式的床上行為,多少還是有些迷戀的。
他尤其迷戀的一點,就是在那個小小的酒室裡,一邊品嚐著美酒,一邊調著情。不過他卻萬沒想到這是周玫曾經擁有過的一晚最美好的記憶,如此與他尋歡,只不過是尋找舊日那種感覺罷了。
那是她印象最深,也是最難忘的一次。是她作為女人的第一次偷情,第一次與別的男人zuo愛;第一次在男人身上享受到美好的兩性生活;第一次戀姦情熱,難以自拔……
半年多的積鬱,才導致她漸漸形成了這變態式的尋歡方式,她在尋歡的時候,總是會突其想,讓余觀潮大感新鮮,又富刺激,深覺在這熟女身上所取得的歡快,與在少女身上取得的完全不同,卻更具魔力。
一直送上了樓,余觀潮的手下莫禿子檢查了屋裡沒有異樣之後,這才放心離去。當然,莫禿子對這個比他們老大大一輪的女人並沒有多大好感,但對於她的身體,卻是十分眼熱的,只恨大哥捷足先登,他縱有色心,亦不敢採摘了。
反鎖好了門,周玫在沙上半躺著,從包裡拿出手機來,出神的看了半天,很顯然,她還在為丁小憂那個電話煩心。
一方面她既希望立刻見到丁小憂,與他尋那舊日漏*點。尋找那第一次的美好感覺。即便以後這許多男人,填補她生理的空虛綽綽有餘,但即便是余觀潮,亦難與丁小憂這個「偷情初戀」相比,填補不了她心底的那一寸失落。
僅是一寸而已,但在很多時候,一寸已經是很致命的距離了。
周玫抬著頭,看著這套熟悉又陌生的房子,丈夫成為一個歷史名詞,幾乎已經在她腦子裡格式化掉了。
余觀潮幾次提出要給她弄套新居,她也接受了,但房契在手,她卻遲遲沒有搬走。在她心底,說到底,似乎還是留戀那個小小酒室的一段往事,等著某一個身影,在某個夜裡突然闖進來……
不是幻覺,當她鬱鬱的來到酒室,打開燈的那一瞬間,她幾乎以為見到鬼了,正要尖叫一聲,卻被人輕輕摀住嘴巴。
那個人正朝她笑著,一臉表情,絲毫沒有變化,正是那去了南非一年半的丁小憂。
「你……」
「是的,我回來了,第一時刻就趕到這裡。我說過的會回來的,會拜望經理的,這不就來了嗎?」丁小憂鬆開她的香唇,懶洋洋的坐回那張搖椅上。
「1855年梅鐸洋酒博覽會時間的藏酒,周經理是酒道高手,可檢驗一下時候貨真價實。」丁小憂完全一副闊少的樣子,給人感覺他的魅力還在,但卻氣派卻更足了。
周玫還沒從驚奇中完全走出來,呆呆的注視了他片刻,才拿起那支紅酒認真看了起來,半晌後,她的表情變的驚艷:「是真的,是1855年的藏酒。小憂,你真的財回來啦?」
稱呼已經從「小丁」改為「小憂」了,女人呵!
丁小憂淡然一笑:「原來那套開瓶器和醒酒器都還在啊!我進來的時候,現原來這裡的酒少了很多,又多了很多名酒。周經理這一年半,酒道方面又精進不少。」
他這句話已經隱隱帶刺,開始有所影射了。
周玫聽的大不是滋味,不過她只道是丁小憂無心之語,哪會想到丁小憂已經掌握了她很多情報。
「再多名酒,又怎麼比的上你帶來的這瓶呢?」她有些言不由衷的道,明顯帶著點心虛。
她此刻心裡矛盾的要命,一方面實在太想跟丁小憂重溫舊情;一方面又擔心丁小憂回來之後,打破了她跟余觀潮目前的蜜月期。
畢竟余觀潮是什麼樣一個大亨,她明白的很,出手有多闊綽,她更明白;丁小憂即使在南非達了,恐怕也難以給她這樣的物質保障。
丁小憂輕輕搖頭,歎道:「周經理記得我臨走的時候說了些什麼嗎?我說過,希望我回來的時候,你已經很幸福。所以我此來是向你道喜的,絕非為了別的什麼原因。」
言下之意,你果然已經很幸福,我遵守先前諾言,不是前來與你重溫舊情。
周玫一呆:「你……你是怎麼進來的?」她此刻才意識到這個最嚴重的問題,丁小憂明明只來過一次,不可能有她家的鑰匙,怎能說進就進了?
丁小憂不理她,只是自言自語道:「開的是寶馬,來去有保鏢接送。周經理現在是風生水起啊!」
「你……你都看到了?」周玫臉色大變,倒退一步。
丁小憂悠然點了點頭:「我看到的不止這些,我還看到更多。」
「你看到什麼?」周玫慌了。
丁小憂臉色突然變的陰沉,銳利的掃過周玫的臉上:「我看到你身上墮落的影子,聞到你身上墮落的氣息。別告訴我,一個鐘頭前跟周經理zuo愛的人是老胡,那我就太失望了。」
周玫臉色一片慘白,這男人簡直就是魔鬼,只在她身旁輕輕湊過,就聞出了她剛剛歡好過,那簡直是比狗還靈敏的鼻子啊!
這不希奇,因為丁小憂上過她,熟悉她身上的氣息,聞的出來,一半是天賦,一半是經驗罷了。不過他終究沒有揭出余觀潮的事,而是摸著石頭過河,故意以那個跟他有仇的胡經理作為借口。
他見周玫面色慘然,知道自己判斷準確,又故意道:「我想周經理也不會看上老胡那沒出息的傢伙,那定是海哥了?除了他,小憂實在想不起海棠有誰能入周經理的眼。」
周玫呼吸急促,後退著依在牆上,不斷的搖頭道:「小丁,你不知道。海哥早在一年前的十一黃金周,被人槍殺在海棠門口了。這麼大的消息,你難道在國外一點都沒聽到嗎?」
丁小憂假裝露出駭然神色:「誰幹的?」
周玫眼神中流露出複雜的神色,隨即搖了搖頭,歎道:「我小小一個人事部經理,怎能知道誰幹的?」
丁小憂淒然道:「海哥,小憂給你報仇!」
他裝得一臉的悲憤,一拳捶在了吧檯上,恨恨不已,隨即察覺周玫的眼神有些奇怪,不過絕對不是懷疑他丁小憂,似乎是另有心事。
丁小憂心裡一動:「現在的海棠老闆是海哥的兒子嗎?」
「不是……」周玫脫口而出,隨即搖頭道,「小憂,你別問這個,中都的娛樂行業從去年開始,完全變啦,再也不是以前那樣大家相安無事。你還是不要再問的好。」
丁小憂滿臉的狂熱神色,不勝嚮往的道:「變的怎樣,是不是更刺激了?那很好,我從南非那邊也繼承了幾千萬美金的股份,隨時可以轉移過來,正籌措著回中都投資,周經理,難道你信不過我的本事?」
周玫的表情仍是那麼複雜,聽到他說有幾千萬美金,神情似乎一呆,立刻又恢復平靜。這也難怪,余觀潮背後的勢力,資產又何止是幾千萬美金而已?
三龍會既然敢和日本的山口組搞起海外關係,證明他的黑社會背景有著廣泛的國際基礎,那麼對付起來,只怕牽一而動全身。
「小憂,總之你是不能回海棠了。要是別人知道你是海哥的部下,一定不會放過你。」
丁小憂心下凜然,周玫如此說,那麼她心裡顯然是有一個殺海哥的人選了,否則她怎會說別人知道他是海哥的老部下而殺他?且套套她的口風,也許她的觀點,正是代表著海棠那邊廣泛的觀點呢?
「周經理。」丁小憂緩緩的把醒酒器裡的酒倒入酒杯,酒色純正,香氣襲人,他似乎不在意1855的酒王從杯子裡溢出來,「你沒還回答我,現在海棠老闆,到底是誰?」
周玫急道:「酒溢出來啦!」
丁小憂目光不離她的眼睛,看也不看酒,執著的問:「回答我。」
周玫抵擋不住丁小憂這等凌厲的目光,囁嚅道:「是海哥的外甥,一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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