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纖手舉起,光芒一閃,一個古怪的光罩頓時將她和夜星裹住。馬光面色一變,大喊道:「小妞,還有我啊!」夜星手一伸,連忙將馬光拉進了淺淺所造的保護圈之內。
「小妞,你太不道義了,起碼我也是這小子的大哥啊!」馬光咕嚕著道。
「我那知道呢?」淺淺淡淡的道。
「就算不知道,你可以問夜星啊!」馬光不滿的道。
「轟!」正在兩人說話間,天空之上,一道血紅的閃電劃過,直向鋼槍奔去。那是辛追召喚出來的血雷!「爆!」辛追看著即將來到眼前的鋼槍,還有無數骷髏頭,突然大喝一聲。「嘩啦!轟!」血光閃起,屋子轟然而倒。飛沙走石間,諾大的一間屋子已經消失了。血光,充滿了周圍的空間,長槍被那閃電擊得停頓下來。此時夜梟全身有如電擊般震顫著,鋼槍上一縷血色光芒正飛快的沿著槍身向他襲擊而來。那血光,才是血雷的真正殺著!夜梟連忙將長槍扔掉,雙手連續翻動,然後向著長槍一拍。一團團黑色的霧馬上湧向那血光,和血光糾纏在一起!
「轟隆隆!」又是一道閃電,劈向夜梟。夜梟臉色不變,身上的盔甲忽然光芒大作,特別是頭頂上的那紅纓,竟變成了一束光芒,如長劍般刺向了閃電。
「嗤!」
「劈哩啪啦!」兩者相撞,爆炸聲不斷!大地在顫抖著。黑夜,被強光撕開了無數道口子。天空之上,隱隱約約有無數紅雲相聚在一起,那是血雲。辛追雙手一番,五指如劍,指向頭頂處的血雲!此時的辛追,臉色已經變得血紅,如是剛喝醉了酒般,身影搖搖晃晃。光芒瞬間消失,夜梟身上的盔甲出現了幾處破敗,露出了白慘慘的骨頭。
「很好!很好!果然是那老不死的徒弟,血雷之術也能學得七八成。」夜梟冷笑著道。剛才那幾下血雷,只是對他造成了一點點的傷害而已,根本不值得他放在心上。
「這道士力竭了。」光圈裡面的淺淺對夜星道。這幾人,在強大的光罩保護下,安全得很呢。「那怎麼辦?淺淺,不如你去幫他吧。」夜星擔憂的看著辛追道。「幫他?」淺淺疑惑的看著夜星。「嗯。」夜星點了點頭。「不,我不認識他,那禁骨神又沒有對付你,不關我事。」淺淺搖頭道。
「啊?」夜星張大嘴巴,看著淺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淺淺忒也奇怪,剛才突然冒了出來,很干脆的殺了那女子。現在讓她幫忙,卻說不關她的事。夜星撓了撓頭,苦笑道:「等下如果辛道士被擊敗了,那將軍肯定會找上我們的。」
「到時再說。」淺淺含笑道,那笑容,看得馬光兩眼放光。
「小姑娘,你就幫幫我們吧,我和夜星,還有老道士,都是一伙人的啊!」馬光道。
淺淺搖頭道:「我和你們可不是一伙人,誰叫你們得罪了這麼可怕的禁骨神啊!我只要我相公沒事就行了。」馬光一聽,頓時傻了眼。
「轟隆!」就在此時,天空中再次響起數聲驚雷。辛追臉色由白變紫,身體散著淡淡的紅光,顯然已經將血雷之術催到極致。可是,那黑霧卻總是壓制著長槍上的血紅光芒。禁骨神夜梟身上的黑霧越來越濃烈,數道從天空上紅雲劈下的血紅光芒都被他硬生生的擋住了,而且還將光芒逼得反射而去。
「呃……」辛追忽然嘴一張,吐出了一口鮮血。
「哈哈哈,我早說過,你還差了點!」夜梟狂笑著,伸出雙手,猛地抓住了空中的銀槍!正在這時,紅光一閃,辛追的桃木劍已經全力劈出。夜梟冷笑一聲,銀槍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槍影,如天女散花般將辛追包圍在裡面。「嗤嗤!」幾聲之後,槍影消失,辛追身上已經多處中槍,鮮血已染紅了他的衣服。
「嗨!」
忽然之間,辛追狂喊一聲,木劍指向了天上!而夜梟也長槍直指向星空之中,槍頭卻倒轉而下,陣陣黑霧從倒轉的槍頭散出來,情景十分詭異。
氣氛極度壓抑,天地間仿佛靜止了般。夜星三人緊張的看著兩人相斗,屏息靜觀。辛追的長劍,慢慢的垂下來,成一直線,指著夜梟,紅光耀眼之極。「終極血殺!」辛追狂吼一聲,長劍脫手而出飛向夜梟。天空中,數道猛烈的光芒刺穿紅雲,徑直的往夜梟劈了過去,氣勢驚人。
以自身作為媒介,引天地之元氣,動血雷攻擊,這是辛追拼命的最後絕招了。一般情況下,辛追極少使用。血雷,正如夜梟所說,傷人傷己。那幾道光芒,來勢強勁,好像將天地撕裂般。淺淺臉色微變,纖手再次舞動起來。光罩,隨著她的手舞動,馬上增強了幾分。
眼看長劍、光芒逐漸接近,夜梟卻臉色不變,不慌不忙的掉轉了槍頭,迎向了來自天空中的光芒。「變!」夜梟忽然低喝一聲,長槍頓時化成無數道光芒。不,那是夜梟舞動長槍而產生出來的光影。每一道光影,如離弦之矢,以驚人的高向空中的幾道強光標刺而去,夜星幾人看著那光影,頓時生出了一種慘烈的感覺,彷似夜空、天和地之間,全被那長槍舞出來的光影所籠罩。
漫天都是槍影。
夜星想不到,夜梟竟然如此強悍。難怪淺淺說,夜星他們得罪了一個厲害人物了。「厲害!區區一個禁骨神竟有如此力量。」淺淺低聲喝彩道。
「嘩啦!轟隆隆!」爆破之聲,響不絕耳!整個夜空,恍如白晝般。
「砰!」辛追的長劍被光影擊中,跌落在地上。紅雲消失,血雷被破!漫天光影,也同時消失了。然而,槍嘯聲再起,以快的不能再快的度刺向了手無寸鐵的辛追。此時,辛追已經單手撐著地面,雙眼無光了。
「啊,辛追小心!」夜星急叫一聲。情勢極度危急,長槍已經來到了辛追面前!忽然,辛追輕笑一聲,頭驀的抬了起來,嘴裡吐出了一珠子,向著長槍迎了過去,臉露古怪之色。珠子,乃是『定魂珠』。這定魂珠在空中散著一種似紅非紅,似綠非綠的光芒,十分之怪異。
夜梟一看,臉色大變,尖嘯一聲,槍頭急轉!
「哧!」血花四濺,辛追的肩膀頓時被刺穿。長槍去勢不減,帶著辛追往牆壁上飛去。「砰!」的一聲,辛追活生生的被夜梟的長槍穩穩的釘在牆上!
「咚!咚!咚……」夜梟慢慢的往辛追走去,空洞的眼睛裡面紅光閃閃,讓人感到一股怒氣從中散出來。「你竟然不顧你同伴的死活,用『定魂珠』之魂,想誘我刺中它,引起爆炸,大家同歸於盡?好,好,好!難得赤松子有你這樣的徒弟!」夜梟冷冷看著牆壁上被盯著的辛追道。
辛追此時全身都是血,一雙眼睛看向夜星他們那裡,充滿了歉意。
「我說過,我不會讓你走出這屋子,危害人間的。」辛追面無表情的掉頭看著夜梟。「哈哈,你現在還不是敗在我手中?哈哈,哈哈!」夜梟長笑著道。
辛追冷冷的笑了起來:「是嗎?別忘了,你身後還有一個真靈在,知道什麼是真靈麼?你未必能殺得他們!」
「哈哈哈,我夜梟生前乃是縱橫沙場,未曾敗過!死後也是這樣,當年要不是你死鬼師傅用計將我困在和平裡七號,這世間早就是我的了!」夜梟伸出雙手,將長槍拔了出來。
「辛追,什麼是真靈?」馬光驚訝的看著身邊的淺淺問道。
「砰!」回答馬光的是一巨大的人體墮地聲。辛追已應聲跌落在地上,一雙眼睛卻死死的看著淺淺。「難道你夜梟真的看不出眼前這女子是真靈麼?那光罩,乃是真靈之光啊!」辛追看著淺淺說道。淺淺臉色頓時微微一變,冷哼一聲,撤去了光罩。
「哈哈,管她是什麼東西,我已經成為刀槍不入的禁骨神靈,只要再將你們幾人的元神吸了,我便成為天下獨一無二的影神了!特別是那男子的陰陽之氣,哈哈哈!」夜梟說完,銀槍指著夜星大笑道。
「你明白我之前為什麼不先殺掉他們麼?正因為我要慢慢的享用那男子的陰陽之氣,只要他的陰陽之氣導入我體內,我便恢復肉身了……」夜梟繼續說道。
「想得美!」淺淺忽然嬌聲說道,伸出纖手輕輕拉著夜星。夜星也盯著夜梟,眼裡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凶光。原來夜梟一直沒有對付他們,自顧著和辛追相斗,乃是有目的。在他們幾人當中,夜梟或許會認為,辛追才是他的強勁對手。
夜色迷茫,秋風瑟瑟而過。無星,更無月,夜空上被濃厚的烏雲所遮蓋。秋天,乃是一個收獲的季節。秋季,本是個感恩的時節,有陽光,有雨水,有風,更有收獲後的喜悅之情。可惜,古老蒼涼的巷子中,卻是一片寂靜,沉重的氣息,彌漫在夜星心頭。巷子遠處,一大片海棠在風中低聲吟唱,然綠瘦紅憔,卻無人知曉。迷蒙天空,忽然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秋風、秋雨,最是愁煞人。夜雨蒼茫,這不知是世間的第幾場秋雨了。
秋雨飄飄中,歲月如流沙似水。
辛追敗了,不幸被淺淺言中了。
「那道士說你是什麼真靈,你的元氣看似挺厚,將其獻給我吧,小女孩!」夜梟看著淺淺道。
「憑你也配?」淺淺嫣然一笑道。
「我為什麼不配?我乃是禁骨神,身上有你需要的陰氣,不如你跟著我混好了。哦,我知道了,你肯定也看上了你身邊的那個小子,想吸他體內充沛的陰陽之氣了。」夜梟道。
淺淺纖手在空中伸,薄薄的長袖凝結成一梅花圖案,道:「嘻嘻,他可是我相公呢。」
「那我就殺了他!」夜梟眼中凶光一閃,長槍快如閃電,成為一光芒刺向了夜星。「相公,用你的拳頭對付他!」淺淺低聲道,然後將夜星一推,迎向了長槍。夜星一驚,拳頭不自覺的揮了起來,打向了槍頭。紅光再次從夜星拳頭爆出來,而且,還帶著一冷一熱的感覺。那熱,在空氣中生成了火光。看來,夜星對體內的那股神秘力量已能掌握一點點了。
拳頭和槍尖相互接觸,爆出刺眼光芒。馬光等人被那光芒刺得連忙用手擋住了自己的眼睛,可是仍然覺得眼睛隱隱作痛。火光剛一接觸到槍尖,夜梟身影一震,長槍差點脫手而出。
「嗯?」夜梟低叫一聲,臉露驚訝,顯然想不到夜星打出的拳頭威力這麼大。不過,他很快便鎮定下來,迅將槍頭一轉,帶起了無數槍花。這邊,馬光低吼一聲,手拿著不知從那裡得來的一把鋼刀,向著夜梟頭頂劈去。
夜梟冷笑一聲,長槍仍然直刺向夜星右肋,對馬光的鋼刀視而不見。夜星再次揮舞雙拳,迎向槍影。不過,奇怪的是,夜梟槍勢再變,始終沒有與夜星的拳頭相碰。
「你不敢刺他的拳頭,哈哈,你怕惹火上身。」匍匐在地上的辛追忽然開口道。
「砰!」鋼刀劈在夜梟的頭盔上,濺起無數火花。馬光呻吟一聲,被震得倒飛而去。夜星聽到辛追這樣說,心中一動,想起自己在大樹下能出火光。難道,這火,能克制這夜梟?想到這裡,夜星更加起勁了,體內的奇異力量運轉得更加快,雙手舞起了一片火光,向著夜梟的鋼槍撲去。
「你這老頭子,真是不自量力。」淺淺眨著一雙大眼睛,憐憫的看著跌倒在地上的馬光。馬光掙扎著爬了起來,道:「誰叫你不肯出手?」
「笨老頭,我是想鍛煉一下我夫君。何況,這禁骨神如此厲害,我可不想和他拼個你死我活呢。雖然我現乃真靈之體,可元氣尚未恢復,否則早就秒殺了這禁骨神了。」淺淺嬌聲說道。
馬光無奈的搖了搖頭,頓時啞口無語。
這邊,夜星竟然和夜梟戰了大約十多個回合,不相上下。拳風激蕩,火光閃閃,槍影靈動。這夜梟,竟如辛追所說那般,長槍絲毫不與夜星拳頭上的火光相接觸。然而,長槍靈巧得很,倒讓夜星忙於應付。
夜星吃虧的是,沒有練過任何武技,憑著的只是一股蠻力。而夜梟則是不同了,生前在沙場上出生入死,久經惡戰,武技高強得很。大好形勢,逐漸的傾向了夜梟那邊。夜星則是手忙腳亂的躲閃著漫天槍影,狼狽之極。
「不和你玩了,吸你陰陽之氣。」夜梟忽然低喝一聲,槍影消失,一股黑霧從槍尖散而出,卷成無數骷髏頭,咬向夜星。夜星一驚,雙手舞起無數火光,迎向了夜梟。
夜梟微微一笑,頭盔忽然飛出,擊向夜星。那頭盔,在空中變成了一巨大的面目猙獰的頭顱,將夜星籠罩於其中,簡直就是夜星在樹下遇到的那頭顱一樣。夜星手中的火不停的燃燒著,慘嚎聲被燒的骷髏頭嘴中出。可是,骷髏頭數目眾多,夜星手中的火光慢慢的變弱了……
脫去頭盔的夜梟,眾人才看清楚他的模樣,果然是一骷髏所變,如是一白骨精一樣。黑霧,將夜星包圍在裡面,頭顱慢慢的罩向了夜星。就在這危急時,淺淺出手了。一道柔和的光芒,射向了空中的頭顱。
「想吸我夫君的元氣?下輩子吧。讓你這自大的禁骨神看看真靈的本領,真靈之光!」淺淺冷笑一聲。那柔和的光芒,乃是七彩之色,帶著陣陣芬芳香氣。
「果然是真靈!」坐在地上的辛追臉露興奮之色,呆呆的看著空中柔和的七彩光。似乎淺淺是真靈,讓他感到十分開心。淺淺橫了一辛追一眼:「你這老道士,沒見過真靈麼?」
「的確沒見過!」辛追老老實實的向著淺淺笑道。這辛老道士,重傷之余,還有心情笑得出來。此時看著淺淺更像見到寶貝一樣,坐在地上雙手亂舞,興奮之極。淺淺頓時為之氣結,不再理會辛追,轉而看著自己出的七彩之光,正和頭顱糾纏在一起。那光芒,甚為厲害,巨大的頭顱,正慢慢的被光芒壓縮變小。夜梟臉色一變,張開血盆大口,向著頭顱吹了一口黑氣。那黑氣,呼嘯著竄進了頭顱之中。
「砰!」頭顱再度變大,比剛才的大了好幾倍。
「豈有此理!你這死鬼,不給你點厲害看看,還真以為自己是神了。」淺淺忽然低罵一聲,纖纖玉手飛的舞動起來,如一白衣仙子般,身影在空中轉動起來。霎那間,到處是淺淺的玉手,簡直可以說是千手觀音般。
「破你的禁霧!」淺淺嬌喝一聲,凝空而立,張開纖手,作了一個擁抱姿勢,欲將天地攬於懷中。頓時,整個空間狂風大作,七彩光芒從淺淺身上爆射開來!
一綹月華之光,破開濃厚的雲層,直射向淺淺身上。此時的淺淺,烏黑如瀑布般的長披灑開來,有如美麗的女神般,仰起了嬌俏的頭顱,一雙大眼精裡面散著精芒。「破!」淺淺低頭看著夜梟,美麗的眼睛射出了兩道耀眼的七彩光芒。
「天啊!真靈之眼啊!那些傳說竟然是真的。師傅啊,你竟然沒有機會看到這一幕。」辛追癡癡的看著淺淺驚歎道。
夜梟看著淺淺眼裡射出的彩光奔向自己,連忙雙手抱胸:「骨神盾。」隨著他的聲音,夜梟面前出現了一巨大黑色的盾甲,有如一扇大門一樣,迎向了彩光。盾甲之上,刻畫著無數古怪的白骨,還有無數只白爪。
「轟!」的一聲,罡風勁起,卷起漫天黃沙,遮天蔽日。夜梟身上寬厚的盾甲,被彩光射穿!頓時化作無數碎片,像萬千彩蝶般在空中飛舞著,美麗壯觀得很。
「啊!」夜梟慘叫一聲,雙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手中的銀槍也同時灰飛煙滅。圍繞著夜星的無數骷髏頭,應聲消失。而頭上的巨大頭顱,已經被淺淺抓在手中了,逐漸的變成了一粒黑黝黝的珠子。
「哈哈哈!夜梟,你死定了,我早說了嘛,絕對不會讓你走出這裡的。」辛追歪著嘴巴仰頭大笑,不過那笑聲古怪得很,渾身傷痛讓他的笑聲似哭非笑。夜星的拳頭,沒有了任何的束縛,帶著紅光,火花中帶著閃電打向夜梟的面門。這時,旁邊的馬光忽然從身上掏出了一把極其精致的小手槍,陰笑著從口袋裡拿出一張黃符菉,封貼在黑洞洞的槍口處,對准了全身沒有盔甲保護的夜梟。
乘人之危,乃是偷神馬光一直以來的壞習慣。
「砰!」馬光的槍響了,火光閃起,子彈竟然帶著符菉,劃出一古怪的軌道,向著夜梟直奔而去,那是多麼古怪的一張黃色符菉!
「嗤!」金黃色的子彈帶著淒厲的尖嘯聲射入了夜梟的白骨中。同時,夜星的拳頭已經擊中了夜梟的額骨!火光從夜梟身上沖天而起,煙霧彌漫!熊熊烈火,在夜星身上爆,如一火球般映紅了黑夜。夜梟「啊!」的出了一聲慘叫,長槍忽然狠狠的用力直刺地面。「轟隆」一聲,地面被他破開了一個大洞。霎那間,周圍四處皆是塵土飛揚,阻擋了眾人的目光。
「他要逃了!」地上躺著的辛追大喊一聲。
迷朦塵中,夜星看到一個白色的人影跳進了大洞,連忙一拳往前打去。可惜,白色人影的度十分之快,夜星打出的拳頭落空了。這時,一道如長刀般的光芒突然出現,帶著強勁的氣流直往大洞劈去!夜星馬上抬頭一看,原來是淺淺纖手如刀,那一光芒正是她所出。光刀飛快的擊向地面,一直從洞口往前切割著,猶如一鋒利的割草刀一樣,在地面上切出了十多丈的裂痕。
「厲害!」辛追張大嘴巴驚歎著道。「嗤!」的一聲,幾滴白色的液體從裂縫中激射而出,瞬間濺落在地上,頃刻便化成了煙霧。過了不久,古巷子周圍恢復之前的寧靜,唯獨到處彌漫著淡淡的腥臭之味,地面上出現了一個大洞和一道長如利劍的裂縫。
繁星微閃,夜風微涼。幾片葉子,孤零零的飄落在地上。古巷裡面,已無爭斗。破碎的房子,散落地上的磚瓦,似乎告訴人們這裡曾生過激烈的打斗。
夜晚的寧靜,終於再次出現在古巷中。光芒已經消失,淺淺收回了光刀,飄落在夜星身邊,搖了搖頭道:「跑了。」
「哦,跑了?」夜星看著裂縫,他還以為淺淺的光刀可以要了那禁骨神的命。想不到,還是讓他跑了。「度太快了,他用了血循術。」淺淺微笑道。「可惜了我的金子彈啊。」馬光此時也來到了夜星身邊,手中拿著正在冒著薄煙的精致小手槍,不過小眼睛卻盯著淺淺:「小丫頭,本來你有機會殺了他的,為何要讓他走?」
「這種爛貨色,還不值得死在我手上呢。」淺淺嫣然一笑道。「你……」馬光頓時為之氣結,誰叫自己沒本事呢。「馬光,別說了。」辛追緩緩的站了起來,抹去嘴唇上的鮮血來到馬光身邊,伸手拍著他的肩膀。
「相公,吃了它!」淺淺忽然拿出了一東西,遞到夜星面前道。夜星看著淺淺手中的東西,只見這東西如一珠子般散著淡淡的寒息,於是問道:「淺淺,這是什麼東西?」「剛才那個女子的魂魄啊,對你來說可是大補呢,可以讓你體內陰陽平衡。」淺淺淡淡的道。「哦?」夜星連忙接過珠子,只覺陰寒的氣息正從珠子上傳來。「小子,吃了他吧,這可是好東西啊。」辛追吧唧了一下嘴巴,臉露羨慕之色。看那樣子,就差口水沒有流下來了。
夜星點了點頭,張口便將珠子吞了下去。很快,夜星的身體不停的顫抖著,好像被無數閃電擊中一樣。他的頭上,漸漸的冒出了一團又一團的霧氣,身上也慢慢的結出了薄薄的寒冰。臉色慢慢的變成了青色,長一根根的豎了起來,還帶著點點的細微冰塊。這情景,詭異,恐怖!同時,在夜星周圍,空氣竟像被凝固了一樣,一滴滴晶瑩剔透的露珠出現了。此時夜星感到難受之極,覺得自己好像墮入萬丈冰窖之中。
簡直是寒氣逼人來也!
馬光等人嚇了一跳,那寒冷氣息,讓他們也有點無法忍受,連忙跳開幾米遠遠的看著夜星。「我的天啊,這什麼玩意啊?」馬光看著瞬間化成了冰人的夜星,扯著辛追的衣角問道。「冰魂啊,剛才那女子五行屬性肯定是屬水的,兼之是陰魂之類,陰氣頗重,所以靈魂便成為冰魂了。哎呀,馬光啊,當時師傅講課時,你肯定沒有專心聽了。」辛追頗有耐性的解釋著,還不忘教訓了一下馬光。馬光苦笑幾聲,也不搭話,只是全神貫注的看著眼前的夜星。
夜星慢慢的彎下了身子,顫抖得更加厲害了。「相公,你這笨蛋,快調用體內的陽氣啊,否則會被凍死的。」淺淺想不到夜星一點准備也沒有就吞下那冰魂,不禁出言提醒道。已被凍得快成冰塊的夜星一聽,連忙默念幾句『邪骨』,喚出了骨頭。這時,體內的陰陽之氣洶湧而來,相互拼斗著。陰氣得冰魂的相助,慢慢的吸取了冰魂所產生的陰氣,更是如虎添翼,在夜星體內瘋狂的行走著。陽氣好像感覺到陰氣的強大,也爆出他的威力了。這來自邪骨力量中的陽氣,以夜星本源陽氣為基礎,和陰氣糾纏在一起,竟是不相上下。
這時的夜星,感覺更難受了,偶爾全身被堅冰凝固,周圍空氣馬上跟著下降了不少。然後,馬上又是火光四射,熊熊烈火在他身上冒起,周圍的氣溫也隨著上升,變成了一熔爐。這感覺,比之前一寒一熱還厲害。旁觀的馬光和辛追兩人,此時滿臉驚詫之色。無他,因為他們眼前的夜星實在讓他們吃驚了。
「奇觀,奇觀!」馬光贊歎著道。辛追也點頭撫掌笑道:「嘖嘖!這一陰一陽真是好玩,夜星這小子,有他好受的了。」淺淺眼睛掃了辛追一眼,道:「臭道士,你在幸災樂禍啊?」辛追連忙搖頭道:「那裡,那裡!熬過了這關,我這道士說不定也不是他的對手了。一陰一陽,謂之太極,繼而兩者中和便結成體內『和氣』。呵呵,這小子,如果將那骨頭的力量全部轉化為道家傳說中的和氣,那實在無法想象他有多厲害了。」
在幾人談笑間,夜星難受得都快暈迷過去了。現在的他,情願自己暈迷過去好了。可惜,事於違願,老天就是偏偏要這麼折磨他。他的神智清醒得很,只覺時而如墮萬裡冰窖,時而如入高溫熔爐,讓他備受痛苦。想喊,可卻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封住了他的嘴巴!
過了不知多久,淺淺伸出了纖手,按在了夜星的胸口,低聲道:「相公,為了我你受苦了。讓妾身助你一臂之力吧,很快就熬過去的。」說完,淺淺神情肅穆,低聲念著眾人聽不懂的語言。一抹淡淡的光圈,頓時將淺淺、夜星兩人包圍起來。隱約中,好像看到了淺淺脫去身上的衣服,緊緊擁抱著夜星。
「陰陽交合後中和,此乃天道啊!這小妮子,又得到好處了。」辛追看著眼前的光圈歎道。「按我說是艷福不淺呢,這小姑娘實乃人間極品。不,不,那是不應該出現在凡間的女子。」馬光也說道。「護法吧,千萬不要讓人打擾了他們。」辛追長劍出了淡淡的紅光,遙指夜空。馬光點了點頭,手槍露出了黑洞洞的槍口,也指向黑暗之處。
彩色光圈中,兩朦朧人影水*融,不分彼此。夜涼如水,深邃的夜空中,天河幽幽,銀月如梳!寂靜的古巷子中,一光圈散著淡淡的七彩光芒,慢慢的變大!有兩個朦朧人影,正在光圈裡面相互活動著。
男歡女愛,魚水之歡,乃人之常情。光圈旁邊,站著兩個老頭。一人拿著一木劍,神情極其嚴肅,木劍遙指夜空,作向前劈動之勢。另外一老頭,雙耳豎起,手裡拿著一鋼槍,蒼老的手指緊緊的扣著扳機,槍口對著遠方的黑夜。這情景,如果有旁人看到,定會覺得奇怪無比。七彩之光內,一男一女已經忘情。天空之上,有月在偷窺,有星在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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