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驟變陰寒。
霎那間,整個古巷子變成了由人手所組成的了。夜星面色慘白,想不到未到午夜,百鬼已來。此時,辛追剛好轉身走進了屋內,絲毫不覺那突然出現的人手。夜星的喉嚨出了咯咯聲音,鮮血從身上流了出來!瞬間,夜星已變成了一個血人。
「啊!」夜星終於無法忍受那種刺心的痛感,拼盡身上一點力氣,張開嘴巴吼叫了一聲。同時,隨著他的叫喊,夜星身上紅光再現,那股神奇的力量,再次出現了。
「嘩啦,嘩啦!」幾聲。紅光閃過處,包圍著夜星的樹枝竟然全都著火了。夜星由一個血人變成了一個火人。
熱!熱得讓人心慌。熾熱的感覺,在夜星身體周圍瀰漫著。夜星覺得身上一鬆,所有樹枝都已經被燒成灰燼!恢復了自由之身後,夜星不容多想,馬上拔腳就往屋子跑去。屋子之內,有辛追這古怪道士在。
一團火球,帶著高溫,往屋子撞去。
那是流星墮地球!
說也奇怪,那些突然出現的人手似乎十分害怕那火,竟然紛紛嚎叫著躲避。此時,辛追已經聽到夜星的吼聲了,和馬光兩人雙雙從屋子裡面躍了出來。
「哇!壯觀啊!」看到火球般的夜星,馬光驚歎了一聲。辛追一見滿巷子的人手和那變異了的古樹,頓時臉色大變:「來了,百鬼夜行!」然後,辛追看到了像一個火人一樣的夜星,連忙伸出右手,不知念了什麼咒語,淡淡的光芒一閃,夜星頭頂出現了幾滴甘露。
甘露降下,落在夜星身上。清涼感覺,油然而生。
火勢,頓時湮滅!可是,火光一滅,萬千人手忽然向屋子湧去!來勢兇猛,像是無數波浪般滾滾而來。那場景尤為壯觀,但更令人覺得恐怖。特別是那人手的尖尖指甲抓在青石板上的聲音,刺耳得很,弄得幾人心神大震。
辛追大喝道:「馬老頭,狗血啊!」馬光一聽,連忙拿起早已準備好的狗血,運氣一潑。烏黑腥臭的狗血滴溜溜的在空中轉了幾個圈子,光芒一閃,狗血已經形成了一包圍圈,將屋子前後包裹住了。那些狗血,在符菉的威力作用下,組成了一個鮮血的血圈子。血圈子,散著淡淡的青光,夜星等人所在的屋子,被一古怪的光芒所籠罩著。
血圈子,乃是阻擋鬼魂的法陣。
那些急湧而來的人手,一碰到狗血,頓時慘叫聲四起。人手,慢慢的燃燒起來。臭雞蛋般的味道,頓時在古巷中到處飄蕩著。
青煙,臭味,慘叫聲……那是一個極其古怪的月夜。
人手進攻受阻,可仍然前赴後湧的撲來,企圖越過那一層淡淡的狗血陣。可是,那神奇的狗血陣,卻堅固無比。每當怪手一接近狗血或者觸摸到狗血所出的青光,頓時化成了青煙,迅消失在青石板上。
人手,仍然蜂擁而來,卻無法越過血陣。「嗚!嗚……」這時,古樹上的那個巨大的怪頭,忽然出了幾聲尖嘯,好像在號施令般。正在拚命往前湧去的怪手,全部停止下來。
萬千人手,左右搖擺著,這情景,詭異得很。馬光三人看著這場景,各人心中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實在太匪夷所思了。三人雖不是普通人,但突然在這麼一個夜晚,被無數古怪的人手所包圍,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夜星喘著粗氣,指著那正裂開大嘴怪笑著的古樹:「那、那樹……」「知道了,被那凶鬼控制了而已。」辛追接過夜星的話道。「哎呀,小子,這麼大火,你怎麼沒有變成光頭的?」馬光看著完好如初的夜星,竟然現夜星剛才雖然是全身冒火,但那猛烈的火卻沒有將他燒傷,更別說是頭了。
夜星一愕,馬上看了看自己,然後奇道:「火?什麼火?」「哎呀,你剛才可是全身冒火啊!」馬光訝異的看著夜星,想不到夜星竟然不知道自己全身冒火,不由得暗暗奇怪。
「不是吧?我剛才只是覺得熱而已。」夜星不可思議的看著馬光道。馬光一聽,差點暈倒過去。人比人,比死人呢。之前自己全身冒火,頭、鬍子被燒了個精光。現在夜星也是如此,火勢比自己更厲害,竟然毫不損,這樣的事實擺在他眼前,那能不讓他鬱悶呢。
「怪物,怪物!小子你絕對是一個怪物。」馬光重重的一跺腳,指著夜星道。
「轟隆隆!」
忽然,本來晴朗的天空竟然響起了一聲悶雷。霎那間已是烏雲翻滾,電光閃閃,陰風陣陣。「慘了!他們要破去狗血!」辛追抬頭看了看天空,失聲說道。
暴雨!驟然而下。狂風怒吼,吹得夜星幾人身體搖晃。那風,帶著一股陰寒氣息。雨勢越來越大,地上狗血漸漸的被抹去了蹤跡。狗血上散著的光芒,亦也逐漸的變淡了。辛追短劍揮舞,連連指向地上的狗血,可仍然抵擋不住暴雨的襲擊。
不過,讓夜星覺得奇怪的是,那暴雨,竟然只是針對他們站立之處。而其他地方,卻是沒有一絲的雨滴。那奇異的景象,真是應了一句老話:「東邊日出西邊雨。」
「小子,那是施法而造出來的大雨。」辛追此時已經停了下來,對夜星解釋道。
「噢,如果是被衝去了狗血,那些怪手擁進來怎麼辦?」夜星緊張的看著地上逐漸消失的狗血。遠處,怪手也慢慢的往前而動。
「哼,哪有這麼容易?」辛追冷笑一聲,手中已經出現了一顆珠子,正是來自馬光的定魂珠。「本來想用來對付正主的,可惜對方人數太多了,就暫時先用著吧。」辛追輕輕的撫mo著定魂珠,愛不釋手。
馬光的眼睛也看著,卻露出一絲不甘之意。不過,卻又是無奈之極。「辛追啊,這次珠子用完,可否還給我?」馬光說道。辛追微微一笑,道:「還給你都沒用,我已經放了一縷精魂進去,此珠子將永遠認我作主了。可惜,這珠子以後只能作輔助之用了。」說完,辛追忽然將珠子拋上半空!十指如飛,念著各種古怪的手印。最後,辛追忽然長嘯一聲,左手出一道猛烈光芒,向著懸浮於空中『定魂珠』射去。本來已經散著淡淡光芒的定魂珠,得辛追的強光幫助,忽然變得巨大無比,遠遠看去,如是一白天的烈日。
光芒耀眼!
珠子之光,穿過密密暴雨,將整條古巷子照射著。萬千怪手,也被籠罩於當中。光芒大盛,火勢頓起,煙霧縈繞!那些怪手,一遇到強光,竟然全部「吱吱」燃燒著。狹窄的古巷子,瞬間已是火光四起,變成了一條火海!遠處的幾顆古樹,也同時著火!火勢,越來越大!剛才寒冷的氣溫得到緩解,轉而變成了酷熱難當。夜星訝然的看著這突然出現的艷陽,想不到定魂珠會變成這個樣子。
馬光也是如此,定魂珠的威力,他一直想看的。想不到,竟然會是這個模樣。「辛追,這珠子,就這麼一個效果?」
「當然不是,哈哈,看我的!」辛追笑道。說完,辛追手印再起:「破,萬千邪物,皆被定魂!」話音剛落,定魂珠馬上出一聲鳴叫,向著萬千怪手席捲而去!所到之處,怪手消失。
正在下著的暴雨,也嘎然而止!「好,很好,以為有定魂珠就可以了麼?」古樹上的頭顱忽然嘎嘎怪笑著,在火海的包圍下,此頭顱絲毫不懼,任由大火在自己身邊燃燒。
「哼,看看就知道了。」辛追冷笑道。珠子,眼看就要撞上頭顱了,那頭顱不慌不忙,向著珠子張開大嘴!「嗖」的一聲,珠子被他吞進了嘴裡。「啊?」辛追大吃一驚。誰也想不到,會是這樣的結果。珠子被頭顱吞了進去,還吧唧吧唧幾下嘴巴,似乎在回味著某種美味的食物。
「我的珠子啊!」馬光慘嚎一聲。辛追瞪大眼睛,看著那頭顱,臉色突地變得蒼白無色。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辛追自言自語的道。「牛鼻子果然聰明!你那破道行,根本揮不出這珠子的威力。如果是你師傅在,我早就跑了!哈哈哈,你嘛,反而助我了,定魂珠吸收了我手下的魂魄,正好是我的大補!」那頭顱張開大嘴仰天大笑起來。這時的辛追,真是有苦說不出了,偷不到雞還虧了米。
怪手,暴雨,艷陽消失。小巷子,恢復了平靜。參天古樹,忽然一陣晃動!樹枝沙沙的作響。「進去!」辛追瞳孔收縮,大喝道。夜星兩人被辛追一喝,連忙跟著辛追跑回屋子裡面去了。辛追顯得尤為緊張,小木劍嗡嗡作響,全神貫注的盯著門口。
「馬老頭,拿著那些糯米,糯米我已經作法了,天啊!我的珠子啊,竟然便宜了那死人!」辛追哀嚎著,邊指揮馬光拿起地上的糯米,並讓夜星拿著一條紅繩子。
「嘩啦!」一聲巨響從屋外傳來。
「轟隆!」的一聲,古樹已經倒塌了。三個人影,從沙塵中走了出來!那三人,兩男一女,夜星認得,其中兩個是和平裡七號的男女厲鬼。另外一個,身穿一副盔甲,手上拿著一根銀光閃閃的鋼槍!這鋼槍,散著淡淡的幽光,像有萬千鬼火附在上面。由於那人穿著盔甲,夜星看不到他的樣子。可是,從他魁梧的身軀來看,此人生前定是一名猛將!
「咚,咚!」那將軍每走一步,地上皆是一震。一男一女,飄蕩在他左右,也同時往屋子走去。
夜色迷茫!淒淒慘慘的氣息隨著那將軍的出現,瀰漫在巷子中。「馬老頭,你和夜星對付那一男一女,那將軍就交給我了,小心點!」辛追低聲道。「你有把握不?」馬光看著辛追說道。辛追搖了搖頭,苦笑道:「沒!」「我們逃吧!既然不是他們的對手,不如一跑了之?」馬光道。辛追歎了口氣,道:「我也想啊,可是我一走,這鎮子,就要遭殃了。當年師傅找來無數同道竭盡全力施法,只是封了他出來的地方。現在他出來了。如果我們不阻止他,我敢說,這鎮子明天將是一個屍骸遍地的空鎮了。」
馬光一驚,道:「不會吧?到底是怎麼回事?當年師傅並沒有和我說過這件事,只是說,那和平裡七號地下埋藏著一個寶藏呢。」「是有寶藏!那人,正是守護寶藏的將軍!」辛追苦笑道。正在兩人說話間,三人已經來到屋子門口。那將軍,長槍一揮,逕直的指著屋內三人!冰冷的氣息,從銀槍上散出來。夜星只覺身上寒冷,幾乎顫抖起來。
銀槍生輝,化成數道寒光,直刺向屋內三人……眼見銀槍帶著無窮殺氣逼人而來,辛追大喝一聲,長劍揮舞,擊向銀槍。劍光,槍影亂舞,交織在一起。辛追已經和那將軍拚鬥在一起了。狹窄的屋子之內,頓時狂風大作,隱隱可見劍氣,槍影相互交錯。但是每次都是眼看就要相撞在一起時,驟然分開!
「匡當、匡當!」屋內的東西,全部被兩人的所掃落在地上。兩人身影越來越快!漸漸的變成模糊。而且,戰場逐漸轉移到巷子中。屋內,一片狼藉,滿地碎片!
這一邊,一男一女也向夜星兩人走了過去!那女子,仍然和上次一樣,**著身體,但*卻裹了一段單薄的白紗。走動間,春guang乍洩,惹人幻想連連!
「小弟弟……」女子向夜星低喚了一聲,微笑著慢慢的伸出了纖手。夜星看著這女子,想起這女子乃是骷髏所變,頓時厭感立生!雖然,此女也算是屬於國色天香那種美女。
可是,骷髏所化哦!
「賤人!」馬光冷哼一聲,手中紅繩一揚:「小子,別上當,那女人惡毒無比,是想迷惑你,吸取你精魂而已。」夜星笑了笑,接過紅繩子。「喲喲,這位老人家,別誤會了,我是心疼這麼年輕精壯的漢子死在我手上哦。」女子嬌笑幾聲,胸前兩座雪白的山峰微微顫動著。而且,此女子像是向馬光示威一樣,向前挺了挺胸。
「是麼?一個進不了陰間之鬼,配得上我夫君麼?」這時,突然一個聲音在夜星身後響起,那聲音,赫然是一個年輕女子的。幾人頓時臉色一變,特別是馬光,連忙從夜星身邊跳開,看著夜星身後。那兩人則是臉露驚訝神色。
只有夜星,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這女子,他當然認識!「淺淺!」夜星頭也不回的喊了一聲。隨著喊聲,一個千嬌百媚的女子飄著來到夜星身邊。淺淺一出現,那女子頓時顯得黯然失色。
正所謂,一雙丹鳳三角眼,兩彎柳葉吊梢眉。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啟笑先聞。不過,淺淺俏臉卻是帶著怒氣!夜星看著淺淺,道:「怎麼拉?」
「哼!」淺淺冷哼一聲:「你這女鬼,竟然敢迷惑我夫君?等下將你千刀萬剮!」淺淺惡狠狠的看著女子道。
夜星一聽,差點笑了出來。原來,淺淺吃醋了。當一個美貌女子,遇到另外一個美貌女子,就算相方沒有任何仇恨,也會產生一種叫做嫉妒的東西。什麼叫「女為悅己者容」?那純屬是騙人的。
此女子竟然敢勾搭夜星,淺淺那能不生氣?對於小鏡嘛,乃是她自己願意的,當然是排除在此之外了。
「喲喲,小妹妹,長得不錯嘛。」女子不露反笑。
「小子,那是誰啊?」馬光扯著夜星衣角低聲道。
夜星嘿嘿乾笑了幾聲,道:「那是我老婆,叫淺淺,有她相助,我想我們不會有任何危險了。」「啊?怎麼我沒現她出現的?你什麼時候有老婆的?」馬光訝然的看著夜星。
夜星搖了搖頭,道:「老頭子,以後有機會再和你說。」馬光看了看淺淺,再看看他。夜星越來越神秘了,這讓馬光感到十分疑惑。
淺淺冷笑一聲,身影忽然消失,屋中微風一閃,已經出現在女子面前,纖手飛快的伸出,點向女子。那女子連忙舉手相應,一團黑氣襲向淺淺。淺淺微微一笑,躲過那黑氣,纖手成五爪,抓去女子臉部。這邊,一直沒有作聲的男子,已經撲向夜星兩人了。
馬光和夜星連忙舉起手中紅繩,紅繩子經過辛追施法,早已經不是普通的繩子了。紅光閃閃,帶著殺氣捲向男子。男子低吼一聲,雙手再次變成一對白爪,抓向繩子。
「嗤!」
青煙冒起,男子的白爪頓時冒火了。男子連忙倒退幾步,避開紅繩子。馬光哈哈大笑幾聲:「哈哈,笨蛋一個!這是含有靈符的繩子,還沒見過這麼笨的人。」男子一聽,再次低吼一聲,無數條屍蟲從臉上飛出,如萬千蜜蜂一樣撲向馬光兩人。眼看飛蟲即將飛到,夜星連忙打出一團團糯米!
糯米,在兩人身邊形成了一個白色的罩子,將屍蟲拒之於外面。那男子,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屍蟲被擋住。
就在男子愕然間,紅光一閃。馬光和夜星同時再次將紅繩子打出,將男子圈於其中。「相公,念那個名字,然後用你的拳頭對付他,記住啊,不可動用陰氣,用陽氣呢。」淺淺嬌聲道。
淺淺實在厲害,在和女子相鬥時,竟然還可以注意到夜星那邊的情況,並出言提醒。夜星一聽,低聲念了一下『邪骨』兩字,那骨頭,再次悄然出現在夜星胸口。這次,是夜星經淺淺提醒喚出邪骨。不像以前,當夜星有危險時,邪骨才揮力量。夜星只覺體內一寒一熱的感覺再次出現在丹田處。於是,將熱的那股氣流慢慢的引到右手處。
熱啊!夜星差點想叫出來!那氣流到達右手時,夜星臉色紅,右手手臂上火光閃閃。在黑夜看去,真像一尊火神!「嗨!」夜星大喝一聲,然後一拳向著困在紅繩中的男子打去。紅光閃閃,一股赤熱的風出現,那是夜星打出來的拳風。
空氣,彷彿已經靜止了般!整個屋子,頓時變成了火爐。那男子臉色大變,顯然對那熱甚為害怕!長飛舞,男子一甩頭,長變成了一根根樹梢欲將夜星擋住。可是,這次男子犯了錯誤。他忘記了,夜星在樹下曾經將他們燒得鬼哭神嚎。
「辟啪、辟啪!」幾聲,男子的長頓時化成灰燼。夜星的拳頭,已經來到了那男子的臉前。男子躲避不及,更連嚎叫都沒有,已經被夜星的拳頭擊中,變成了一虛無!
機關算盡太聰明,反算了卿卿性命,可憐!
「啊!」一聲女子慘叫,只見那女子已經被淺淺尖長的指甲劃破俏臉。鮮血,從臉上流出,露出了深深的爪印。女子掩著自己的臉,雙腳接連踢向淺淺。每踢出一腳,都捲起一陣黑霧。淺淺微微一笑,手中白光一閃:「不和你玩了,煉了你讓我夫君補補也好,反正他陽大於陰,總是得不到平衡。」說完,淺淺向著女子一掌劈了過去。掌中白光悄然而出,頓時將女子籠罩在當中。白光一接觸到女子身體,女子頓時臉色慘白,顯得極為痛苦!
光芒越來越亮。相反,女子的身體越來變得透明,俏臉扭曲,拚命的掙扎著。最後,女子沒有出任何叫聲,便和白光融為一體,完全消失了。
淺淺纖手一伸,抓向白光當中。一個綠色的如小指般大小的物體,被淺淺從中拿了出來。淺淺從滅掉那女人到取出這物體,僅僅是用了二十多秒的時間。
那度,實在太驚人了。
「砰!」的一聲悶響,一個人影撞破了牆壁,跌入屋子內。沙塵飛揚間,那人影慢慢的站了起來,竟然是辛追。只見辛追頭散亂,臉色蒼白,嘴角鮮血湧現,胸口處一槍痕出現,顯得十分狼狽。「你還是不如你師傅!」外面一男子聲音響起,是那將軍。
暗夜,是白天的相反。每當夜幕降臨,世間便會換上另外一層面紗。黑夜,是寒冷的;黑夜,是孤獨的!黑夜,永遠讓人感到心寒。這時,夜星幾人便是有這樣的感覺了。週遭一片漆黑,徹骨地寒冷籠罩著大地。冰冷,在他們每一個人心裡浮起!唯獨淺淺,仍然微笑看著慢慢走進來的那個將軍!但是,俏臉上隱隱露出了一絲擔憂之色。那手持長槍的將軍,此時已經走了進來!那讓人覺得如是墮在萬里冰封世界的感覺,隨著他的步步趨近,越來越濃烈!辛追木劍支撐著地面,左手撫mo著正流著鮮血的胸口,看著將軍道:「夜梟,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絕對不會讓你走出這間屋子的!」
夜星看著那名叫夜梟的將軍,只見夜梟一副厚重的盔甲,保護著他的全身。盔甲上,劍痕纍纍,顯然是辛追留下的。頭上,一朵紅色的櫻結鮮艷得讓人迷醉。當夜星看到頭盔下面的那張臉時,心中頓時一驚!那不是人臉!骷髏頭!夜星大驚。深深陷了入去的雙眼,竟然是空洞洞的,猶如夜星當日在象鼻山上的古墓中看到的那骷髏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夜梟的眼裡閃動著一種古怪的光芒,綠中帶紅!再看夜梟的手,銅甲下,隱隱可見森然白骨!
「相公,這是人間不常出現的凶靈,稱做禁骨神,又叫寒骨精!」淺淺不知何時來到了夜星身邊,在夜星耳邊低聲說道。
禁骨神?寒骨精?夜星愕然的看著淺淺,這名字他連聽都沒聽過。淺淺正想再次向夜星解釋,此時夜梟已冷冷的看著辛追好一會,仰頭狂笑道:「憑你?配嗎?你師傅來還差不多,哈哈哈哈!」
辛追冷著臉,狠聲說道:「妖異之物以邪術橫行,讓你嘗試一下我的五雷正法!」說完,辛追木劍忽然光芒大作。
頃刻間,鮮血染紅了木劍。原來辛追在說話間,已經咬破舌尖,將鮮血噴在木劍上。原本平凡無奇的木劍,忽然鳴叫一聲,掙脫了辛追的手,懸浮在空中,劍尖指著前方不遠處的夜梟。
屋子內紅光耀眼!血腥味,正從木劍上放出來。「哼,你的血雷術難道不是邪術麼?」夜梟夷然不懼,看著面前微微顫抖的木劍道。辛追冷哼一聲,手中結印再起!
暗黑之夜,一片寂寞蕭瑟之意。
「轟!」漆黑的夜空,平地響起了一聲驚雷,震得夜星幾人耳膜疼。「血雷之術,傷人傷己,難道你不怕傷了自己的同伴麼?」夜梟長槍向上舉起,看著辛追道。辛追臉色微微白,兩手結印的度也慢了下來,臉上露出遲疑之色,內心有點猶豫了。「死道士,不要管我們!殺了他,大不了『一鍋熟』,若我們不死的話就前去寶藏之地,毀了他的老窩。」一邊的馬光雙眼血紅,大聲嚷道。這馬光,在危急關頭竟然還想著和平裡七號埋藏著的寶藏。
「去死吧!」夜梟冷笑一聲,長槍捲起無數槍花,化作萬千骷髏頭刺向辛追。呼嘯聲,夾雜著無數讓人瘋狂的哭嚎聲,徒然在室內響起。罡風刺面,刮得幾人面孔作痛,身影搖搖欲墜。那一槍的威力,絕對是開山裂碑。
[無廣告小說奉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