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盜傳 第三部 依籃物語 第六章 酬勞
    我考慮著席凡斯的說辭,因為那實在有些動人,況且他對瑪亨伽的評語,其實也十分貼切,我答應了他們被“使用”一次,雖然因此而得到一些新的魔法,但是誰知道那一次“人情”會有多大。

    我正考慮間,尤莉雅已經叫道:“別答應他們,你看他們一個比一個奇怪,誰知道這樣亂搞有沒有後遺症。”

    我對席凡斯說道:“這正是我要說的,你看那個叫畢卡的蠢人,腦子因此而不靈光,連說話能力也失去了,而你自己也失去了一顆心髒,你們花下了這些代價,就只為了得到一個不屬於你們的東西?”

    席凡斯哈哈大笑,說道:“你不會了解的,若沒有金賓大人的一部分,我們根本都不算是活著,只能說是行屍走肉而以,而你說失去的東西,其實並不是交換,而是經過精心考量的。”

    我說道:“我不會聽你的謬論的。”

    席凡斯說道:“這可不是謬論,你知道嗎,腦部代表的是智慧的泉水,當然不可能和心中悸動的火焰並存,而要那燒乾靈氣的烈火實在沒什麼意思,只會因感情而壞事,其他每個人所淘汰的部分,也是他身體最弱的,以腐朽換得神奇,這是多麼好的交易。”

    尤莉雅再也聽不下去,裙子一甩,飛刀紛紛疾飛而出,朝著席凡斯手上的兩片肺葉射去,席凡斯雙手的動作乎想像的快,左手將肺葉送回容器,右手持著一柄手術刀,連續揮動,將尤莉雅射擊來的飛刀擊落。

    跟著他手一個動作,畢卡彈跳而起,像我們撲了過來,丹吉爾揮動狼牙棒,對准畢卡的頭部攻擊,畢卡兩手劈向狼牙棒,兩人就這樣纏斗了起來。

    瑪德列更絕,手中將僅剩的火藥點了引線,投向那圓形的冰凍容器,席凡斯居然不去理會,只見一時火光四起,黑煙飛散,但那圓形的容器居然連一點黑痕都沒有。

    席凡斯說道:“請別費多余的心思,因為這個冷凍儀器,是被魔法保護的,攻擊和咒文都無法生效,還有sam,我勸你還是乖乖的答應,你體內仍存有地獄天徑的藥力,你可知道有麼後果。”

    我回想起在史萊姆體內,的確有幾分鍾的時間,不依賴氧氣活動著,這難道也是藥力的作用。

    席凡斯繼續說道:“地獄天徑是激人體內在潛能的藥物,並且可以燃燒出大量的熱能,但若不繼續服用,血液就會慢慢的凝固,我想你不希望這種事情的生吧。”

    瑪德列對我說道:“少聽他恐嚇,整個大陸上名醫無數,一定有方法可以治愈,況且說不定早就治好了。”

    我說道:“嗯,我也不是那麼好嚇唬的。”

    瑪德列點點頭,說道:“這才對,我跟那個大個子去對付那只怪物,那只怪物被我炸斷滿嘴門‘牙’,一定恨我恨的‘牙’癢癢的。”

    我點頭道:“正好,我跟這位年輕有為的醫生,也有一些舊帳要清算。”

    席凡斯說道:“承蒙誇獎,但事實上,敝人並不是什麼年輕有為的醫生,我已經七十五歲了。”

    “七十五?你是人類吧?”我有點驚訝,但在他層出不窮的實驗品展示後,已經有點習慣了。

    席凡斯說道:“我說過好處不少吧,平常人會老化,是因為過了全盛時期後,衰退的度比成長要快,若是可以保持活力,就可以抑制老化,歲數也只不過是個數字,將不具有任何實質的意義。”

    “我想客套話也說的夠多了,是開始實際行動的時候了。”

    “如您所願。”

    席凡斯說完,右手一揮,幾閃銀光隨著飛出,我拔出短劍,直接打落三柄手術刀,我的眼神到處,也幻化出一只只手掌,接住其余的五柄,而且反射兩柄回去。

    席凡斯伸指一撥,將手術刀輕巧的撥落,接著雙手越動越快,刀子也像是流星雨般追逝而來,眼看難以閃避,我凝聚了精神力,在面前忽然化成衣個巨大的手掌,將所有的手術刀振飛。

    這時我的掌心也微微的一痛,舉手掌一看,上面一點一點的小傷口,我閱讀了希爾夏拉給我的卷軸,知道這些是我自己大腦所造成的傷害,因為控制“靈體掌心”的大腦,仍認為那是我的手掌,唯有突破這曾執著,才可以完全使用精神力防守。

    這時丹吉爾忽然虎吼一聲,我轉頭一看,瑪德列和尤莉雅被畢卡拋了出來,急的向後飛去,在這種度下的撞擊,必然會受到嚴重的傷害,眼見已經來不及救援,我連忙又施展“靈體掌心”,在兩人身後浮起了一雙手掌,向沙椅般把他們接住。

    瑪德列跟著跳起,又奔向戰局,而尤莉雅卻倒在地上,顯然他的體質較為纖弱,受的傷著實不輕。

    席凡斯又再度逼近,讓我無暇去檢查尤莉雅的傷勢,另外一邊的伙伴也打的火熱,丹吉爾也一定十分焦急,卻空不出手來。

    我連忙連出“靈體掌心”,以掌擊推向席凡斯,席凡斯左閃又躲,穿梭在手掌之間,我則趁隙後躍,順手割出血來,落地時正好在尤莉雅嬌軀上一按,恢復的魔力隨著銀光流入尤莉雅的體內,我伸手查查脈動,已漸漸回穩。

    可是連續使用了精神力,已經讓我的體力有些負荷不了,席凡斯趁機猛攻,他揮舞的風嘯,不斷的在我耳邊連響,他那股異樣的藥水味,再度的彌漫了我的四周圍。

    我的意識又開始模糊,心裡越來越不甘心:“這明明是遇見過的困境,一定有方法可以解決。”我是這麼想的。

    忽然“喀”的一下,席凡斯的手術刀,打在我背上的一個硬物,我起先並沒有多想,但突然間驚醒,在我背包中,唯一能夠堅硬到擋住武器的,只有那樣東西。

    我雖然有點恍惚,仍然露出那一絲微笑,這是轉機,我必須一次成功,在他無防范的情況下突然使用。

    我大聲叫道:“席凡斯!”

    席凡斯哈哈一笑,說道:“怎麼?討饒了嗎?”說話間他仍連續攻擊,但說話的語氣一如往常,沒有絲毫喘氣。

    這並不是我要的回答,我要他“答應”,就像小學老師在點名一樣,被點到名字的同學,會乖乖的舉手,說聲“有”。

    我必須想辦法,引誘他出口答應,類似“有、看嘛、什麼”一類的音節就可以了,但是要如何辦到呢?

    “我想問你一些問題,有關自由的意義,席凡斯。”我說著,卻費了好大的勁。

    席凡斯“喔”了一聲,似乎有些心動,他似乎特別喜歡對我說教。

    我繼續說道:“你以為你因為獲得能力,就擁有自由了嗎?席凡斯。”

    “當然,我強過你,就可以對你做任何事情,這不就是自由了。”

    “那金賓呢?他如此強大,最後被你們分屍了,席凡斯。”

    “呵呵,我已經解釋了,金賓大人永遠的活著,我們就是他,他也就是我們。”

    “那為什麼要分解呢,原本結合在一體,不是比較強嗎?席凡斯。”

    “錯了,原本體內的元素互相牽絆著,互相的抵消,如何能夠強大。”

    “喔,我懂了,你原先是個膽小鬼,但至少你還有勇氣去經歷膽怯的過程,現在你卻連這股勇氣都喪失了,席凡斯。”

    “別以為你可以激怒我,我告訴過你,我已經拋棄了心中的情緒,無用的感情之火,將被智慧的水源澆熄。”

    居然連這個方法也失效,我的意識已經撐到了極限,我仍迷迷糊糊的說道:“我……真龍的能力……你…你…席凡斯。”

    “什麼?你說什麼?”席凡斯忽然問道。

    這個回答讓我油昏迷中清醒,就像在即將入眠的那一煞那,天空忽然響起的驚雷那麼清晰,我從背包中取出那個東西,那個東西在我手中綻放出紫色的霞光,霞光立刻穿滿整個白室。

    席凡斯遮擋著強光,說道:“這……這是什麼?”

    我說道:“你雖然擁有靈魂,卻沒有一顆心來將它羈絆住,它不再屬於你的,不,它原本就不屬余你擁有。”

    席凡斯忽然像被巨力拉扯,這種痛苦讓他不斷的狂叫,接著一個透明帶白色的物體,從他頭上升起,追隨著紫光的收逝,白色的物體被整個扯入光中,直到光芒只剩下最後的一暈光芒。

    在我手中的,當然是那盞樹籐制造的“攝魂燈”,他自由了嗎?我還來不及問他,但我想既使他能夠言談,他現在也找不到正確的答案了。

    我仔細的看著手中的燈火,那裡面居然有著兩個小光暈,我覺得奇怪,他們的燈心都是怎麼制作的?這兩個光芒又是什麼?是否每個人都是如此?

    我轉頭望向瑪德列時,他們已經將畢卡解決了,畢卡全身被鮮紅的血液覆蓋,傷口也被撕裂到體無完膚,我稍微感到訝異,根據瑪德列先前的形容,這家伙應該是非常強韌,雖然說瑪德列十分厲害,但沒想到這麼快就結束了。

    我一看瑪德列,他呆呆的站在那裡,臉上的表情非常的復雜,好像在忍受什麼東西的煎熬,我隨著看到他顫抖的雙手,那雙手居然更加白皙,而且我能夠很清楚的看出,右手似乎是女孩子的手臂,有著修長的美指,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沒有追問,因為他若不說的事情,就算是烈火煎熬也不會出口。

    瑪德列休息了片刻,漸漸的恢復了常態,我也趁機幫尤莉雅跟丹吉爾療傷,並用草藥包扎。

    事情總算告一個段落,畢卡的頭顱其實就是金賓的,而席凡斯擁有金賓的頭腦,若說靈魂是微弱的腦波電流,那麼也許這能算的上莫罕克、金賓的靈魂吧。

    ※※※

    我們回到了附近的村莊中休息,尤莉雅的傷勢實在嚴重,體內的器官出血,無法使用普通的藥草,或是利用我的手套恢復,必須有神職人員使用恢復魔法,或是醫生的治療。

    我叫丹吉爾送她到“史提樂”村治傷,我跟瑪德列則要先去向維特、道比拉收取報酬,尤莉雅有些不願意,我也覺得有些捨不得,雖然是騙過來的伙伴,但這幾天相處之下,已經建立了濃厚的感情。

    我只好安慰道:“尤莉,你乖,我們收完錢回來,你的傷勢也就好了,到時候我在帶你去玩,你若是嫌這些時候無聊,記得你有‘海之淚水’嗎,只要閉上眼睛就可以見到我了。”

    我們就這麼暫時分手了,我將攝魂燈交給尤莉雅,他們會在治療後去找精靈,說好在第一次見面的酒吧會面。

    我跟瑪德列則踏上往“卡基斯”王國的旅成,這大部分是他的主意,我雖然不願跟兩個新伙伴分離,但也覺得瑪德列的考慮非常有理,因為維特絕對不是省油的燈,想從他身上多撈些油水,我們必須使用一些本行的技巧。

    “卡基斯”是在“思多爾”東北面的國土,是一個注重商業的國度,也許因為領地內有一半以上的沙漠,耕種地帶不多,所以全力展商業。

    維特、道比拉這種級富裕的商賈,在“卡基斯”國內是十分受禮遇的,當然也是眾人酒後的嘴邊人物,我們很順利的查出他的住所。

    瑪德列料想應該是會被拒在門外,本來想要晚上溜進去,但我說:“反正去看看也可以勘測地形。”

    瑪德列一想也對,我們便到了維特的宅邸,意料之外的,當我們對守門的護衛報上姓名後,他居然客客氣氣的,請我們稍後,然後用鈴聲喚來一輛馬車,將我們接入。

    維特的宅邸極為寬廣,馬車也費了二十來分鍾才到達目的,那是較深院的地方,門口已經可以看到拉蒙在等候。

    瑪德列用眼神提醒我,我也警覺得知道,這一切都太順利了,絕對不像維特的作風。

    我們一下馬車,拉蒙親切的上前握手寒喧,瑪德列不理不采,我覺得拉蒙的誠意誠懇,況且他的確實分忠心,也客氣的跟他對禮。

    進入大廳後,維特已經在等候了,這更加稀奇,如此忙碌的商人,居然抽空來等候我們。

    維特開口就問:“兩位達成目的了吧?”

    瑪德列說道:“哼,你也只關心這個。”

    說著將包好抹上石灰的頭顱,丟到桌上,頭顱滾了出來,維特看見,眼睛立刻亮了起來,但他卻不知道,金賓其實早就不存在了。

    維特喜道:“這的確是莫罕克、金賓,兩位辛苦了,這樣吧,讓我准備一桌豐盛的佳餚,款待兩位。”

    瑪德列說道:“什麼時候變的那麼客氣了?直接把剩下的酬勞拿來要緊。”

    維特說道:“對,對,但我在本國內大部分是用信用,所以家中沒有存放金幣,我已經派人去准備了,兩位就先休息一下吧。”

    維特轉頭對拉蒙說:“拉蒙,你去催促一下,別讓兩位等太久了。”

    維特的舉動越來越讓我們懷疑,居然是客氣過了頭,拉蒙一走出大廳,就陸續有僕人端來菜餚,將整個長桌填滿,全部是山珍海味,別說幾天吃不完,就連夾菜也要多走幾步。

    僕役在端完菜後,退立在一旁守候,維特說道:“別客氣,動手啊。”

    瑪德列突然吼道:“動手就動手。”

    突然銀斧一斬,劈裂了裝滿菜餚的盤子,銀斧突然轉成黑色的,那是劇毒,維特居然在菜餚上下了劇毒,而我們跟他距離仍遠,他那一頭的菜餚自然是無毒的。

    維特臉現恐慌,將手中杯子一摔,兩旁的僕役忽然脫掉外一,每個人都是穿著著白色繡金線邊的衣服,那是“卡基斯”的皇家劍士。

    眾人將我們團團包圍,我們也機警的拿出武器,維特躲在人群之後,喊道:“你們膽敢向老爺要錢,讓老爺好好的教訓你們。”

    我大聲罵道:“嘴臉全變了,要教訓不會自己來啊。”

    這時窗戶也全部被打開,探出許多皇家弓箭手,弓上搭著閃耀的箭頭,全數對准我們兩人,這是我們沒有遇過的危境,完全被包圍住,而敵人出乎意料之多,而且外面似乎還有著後備的支援在等待著。

    皇家劍士們抽出西洋劍,情勢也一觸即,我跟瑪德列背對背著,思考著逃生的途徑,我們逃的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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