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步的趕回營地,東方已經是一圓白腹,將原本深黑的星空,染上半片淡藍色的漸層,天空登時像是分為兩片一般,這似乎是個好天氣的徵兆,但我的眼前卻是一片狼籍,士兵們或死或傷,連救傷的亦是蓋滿了黑血,地上的火苗兀自燒的火熱,像是余意未盡的炎炙著大地,一團團焦臭的黑煙不斷的向上竄升。
每個士兵的面孔都掛著疲憊和無力,既使他們堅信自己所追尋的道路是正確的,但這種無盡的廝殺,就如惡夢重演一般,不斷的糾纏在他們的腦海中,不論是殺人或是被殺,都不會覺得好受。
我快的掠過前陣,有的人被抬在擔架上,有人互相攙扶,才勉強可以行走,穿過一陣傷兵群,我才來到史考特的軍帳門口,我請了一名護衛通報,隨既被喚入帳中。
我一進到帳棚內,劈頭就問道:「怎麼樣?」
史考特正和鐵腳、狂風三人圍著一張矮桌席地而坐,桌上有一壺剛沖泡好的茗茶,正隨著煙縷裊裊的散出清香,史考特一個請手,示意我也入座。
我一坐到墊子上,又再問道:「到底怎麼樣了?」
史考特嘴角揚起一絲微笑,說道:「sam,你怎麼就是沒耐心,雖然事情緊要,也用不著進來就連連『逼問』吧。」
他把「逼問」兩個字故意加響口音,自然是跟我開個玩笑,真佩服他們精靈的種族,面對戰爭、死傷,居然還能夠露出灑脫的笑容,嘴裡隨口說笑。
我自然有些不服氣,反駁道:「急緩總必須看情況,若是做秘密工作時,在等待正確的時機出現,自然必須耐著心等候,但這是戰場耶!難道你要我像你一樣,先沏壺茶再慢慢布軍令。」
史考特又是一笑,幫我斟滿了茶水,才緩緩的說道:「算了,我辯不過你的歪理。」隨既收斂起笑容,說道:「損失近乎半數,比我預測的還要嚴重。」
我嚇了一跳,問道:「半數!?怎麼可能?」
史考特露出無奈的表情道:「原本也不會這麼多的,但是有許多夥伴都被屍毒感染了,有些在戰場上就被混亂吞食,其餘能夠救治的尚在觀察中。」
這消息讓我不禁詐舌,因為這等於是以五個人的力量,擊倒史考特手上半數的士兵,如果等他們休息過後,魔法完全的補充,這種相同的情形不是又得再度重演。
史考特說完反問我道:「你追擊敵人的結果如何呢?對方是『地靈術士』吧?」
我回答道:「更慘,是『屍解仙(1bsp;註:1ich才是「莫蘭尼亞大陸」對該魔物所通用的稱呼,屍解仙則是遠東地區的獨特稱謂,但兩者所掌握的能力卻是相同的,又兼1ich只能譯為屍體,所以才借用屍解仙這個稱號。
只見史考特眉頭一鎖,沉思道:「在陸地上『屍解仙』這種職業並不常見,既使是在『巴朵斯帝國』也為數極微,這幾個人的身份一定極為特殊。」
一旁聽著的鐵腳矮人重重的拍了一下矮几,將桌上的杯子震的離桌跳起,只聽他罵道:「他***妖怪,管他娘特不特殊,下次再讓俺見到這幾個人,俺把他們的皮也剝了。」
我把眼前那杯茶水,一口氣吞到肚子裡,笑著說:「虧你們還可以稱他們為幾∼個∼人∼,這「幾個人」恐怕沒多少皮讓你剝,說老實話他們也還真不好對付,不過我們可以稍微放心一點了,因為我最少還設法解決掉一『只』。」
史考特點頭說道:「嗯,這讓我們多少扳回了一點劣勢,既然知道對方有這方面的能人,我們就必須對下一次的進攻有所準備。」
鐵腳矮人問道:「你打算怎麼辦,算俺一份,俺要替朋友報仇。」
史考特點點頭,說道:「我打算向教會中的友人求援,只要有神聖力量的存在,就能對抗這些黑暗的能力。」
我也點頭,覺得這是最妥善的辦法,雖然最高階的牧師、主教不會全部到齊,但以史考特的關係,討一兩個總還不難,有的還是和我一同認識的,就如依恩、股肯。
想起依恩我才想起另外一件事情,忙對史考特說道:「史考特,我很樂意再幫你做信差,但若是要送信到依恩所掌管的教院,請恕我不幹。」
這當然是因為我想起了依恩執掌的教院位於「米多藍」城中,我恐怕是該城的號通緝犯,若是平時自然可以喬裝混進城內,但現在是代表領主求援的使者,總不能偷偷摸摸的溜進教院,對依恩說:「抱歉,因為我被通緝了,所以從後門溜進來。」
史考特笑道:「我知道你在那裡做過什麼事情,況且我還另有要務相請,你不必擔心被派到那裡。」
我奇問:「你知道?你怎麼知道?」
史考特尚未回答,鐵腳已經搭腔道:「你的臉就在牆壁上,咱們又不是瞎子,自然見著了,俺也見著了,不過不像。」
鐵腳的通用語說的不是非常流利,但大致上也聽出意思了,他是說我的頭像被繪製成圖,只不過畫的不像而以。
這時史考特已經開始吩咐,說:「我已經決定了,由狂風來送信,我相信可以多少招來一隊僧侶或修道士,若依恩願意親至那當然更好了。」
狂風躬身接受,問道:「要不要我順道回一趟老家,多召集一些人手。」
史考特略微猶豫道:「若能得到增援的矮人戰士相助,戰力會大大的提升,但就只怕對你們族人不太好意思。」
狂風回答道:「沒關係,族老比你們更不希望身處於「巴朵斯」的統治,他會願意的。」
史考特點頭道:「嗯,那就有勞你了,對了,你可以告訴他們有珠寶和貴重金屬作為獎賞,相信你們的族人都會很樂意的。」
史考特接著回頭對我說道:「sam,你跟那幾個人照過面,就勞煩你過河去,瞭解一下敵人的底細。」
我知道史考特想要瞭解對方的目的,地靈術士雖然盛行於「巴朵斯」帝國中,但並非歸屬王宮所管,他們之所以會效勞於帝國的勢力,完全是因為私利的原因,若能探查到這些術士們想要的東西,或許會有方法說服他們抽手不管,這雖然有點被迫求和的意味,但對於缺乏補給兵力的史考特會比較有利。
我的心裡卻有著另外的打算,這些傢伙居然敢將「無名小卒」這四個字安到我身上來,又說什麼:「在『思多爾』被通緝一點也不值得驕傲。」回想起這些狗屁不通的話,我仍是心有餘怒,若不給他們點顏色瞧瞧,也在「巴朵斯」弄一張通緝令,我這張臉要往哪裡擱。
想到這裡嘴上不覺掛起一絲奸笑,說道:「放心吧,史考特,這些傢伙雖然沒有臉可以認,但光認骷髏頭就夠了,這件事情我一定幫你辦的妥妥當當。」
我雖然竭力的忍住笑容,但史考特跟我已經是數年至交,如何不明白我的心思,歎了口氣說:「能夠消滅這種邪惡的職業當然是最好的,只是你才一個人而以,這工作似乎太沉重了一點。」
我拍拍胸脯道:「別擔心,我能放倒一個,就能解決其他四個,他們總不會整天都窩在一起,洗澡、出恭總得分開,到時候我在一個一個的開刀。」
史考特笑了笑,說道:「你忘了他們是不吃飯的,洗澡恐怕也是多餘,無論如何,若不是非到必要的時刻,千萬不要獨自面對任何一名屍解仙。」
儘管史考特如此吩咐,我仍然打定原本的主意,當然,擊倒高強的地靈術士並非容易的事情,但我並不需要擊倒他們,只需做一件妨礙他們的事情,一件嚴重到會被全國懸賞的大事。
我將自己的行李稍做整理後,就迫不及待的過河,從「思多爾」過「依藍河」非常的不方便,因為沒有任何渡口,就連一個漁村也沒有,我只得借了一艘四人乘坐的折疊船,自己滑槳渡河。
「巴朵斯帝國」就完全不同了,在依藍城預定地的西南方,有一座巨型的城市,這座城市原本是帝國海征的主要勢力,是座以軍事為主的城市,城牆足足高有十二丈,遠遠望去像是被鐵箍包圍住一樣,讓人不禁想起「飛鳥不能越」的評語。
城牆北面朝向河邊,停滿了各式各樣、大小不一的船隻,每艘都是華如新漆,可以知道他們對船隻的保養非常用心,這座城市就是「南領城(nor1anbsp;我年幼的時候曾與父母親來此乘船,出海遊歷,那是一艘名叫「華蓮號」的豪華樓船,上下總共七層,那次的經驗並不如何快樂,因為我幾乎是一路暈船到底,躺在床上不敢妄動,雖然當時年幼,但暈船的經驗仍是記憶猶新。
南領城佔地遼闊,其中還有三分之一是面海的港口,港口兼用於商業用途,所以附近也興起了不少旅店、酒館,我沿著港邊的大道走下去,找到了一家叫做「海洋守護者(keeper)」的酒店,開門走了進去,我知道能在大道上開業的,消息的流動量也一定不小。
我一進店門口,迎賓的女侍立刻上前服務,我訂了一間單人床的房間,先到房間中將背包放好,換上一套商賈常穿著的服裝,並將短劍等兵器收好,只在袖子中藏了把匕,在這種軍事氣氛濃厚的大都市中,通常武器、鐵器的管制非常嚴格,若沒有特別的許可,是不允許私有刀、劍的。
我收拾好東西後,就往西廂的大廳去,大部分旅店中無論旅人、商客,都喜歡聚集在一起聊天,一來解解途中的寂寞,二來交換些訊息,所以旅店大部分都有提供聚會的空間,像「海洋守護者」這般的大店,設備更是完善,有酒吧、茶室、咖啡廳,我選擇了茶室。
一走進茶室中,只聞到香氣瀰漫,氤氳綿生,人群圍坐成三堆,各有人在沸水煮茶,在彼此之間互相都不認識的情形下,尚且在店中聚會的,大部分都非常好客,眾人見我走入,便熱情的邀我入席,我欣然的走了過去,在他們讓出來的缺口中坐下。
在這種單面緣分的團體中,通常有個不推而舉的主持者,這群人中的主持者,很明顯的是坐在我左手兩格的老者,那老者雖瘦,卻是滿臉紅光,衣著更是華麗,熟練的手正將剛滾的水,注入沖泡的茶罐當中,大拇指和中指各帶了一顆鑽戒,鑽石大若貓瞳。
老者將壺頂蓋上,眾人互遞茶壺斟茶,老者趁機替我介紹一番,裡面有幾個人是同夥的,但也有獨自出遊的,或是夥伴已經入寢的。
老者最後向我問道:「小友也是行商的吧?不知道是在做什麼生意的?」
我瞎掰道:「也沒什麼,只不過在做運送魔法沙的生意罷了。」
老者臉露訝異的神色,問道:「魔法沙!這門生意可賺錢的很吧?」
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原本也是,但最近路稅和關稅漲上了天,您也知道的啊,『卡基司』跟『思多爾』吵起架來,最倒楣的還是我們這些做魔法沙生意的,害的我被迫用船運送貨。」
我雖然是捏造的,卻把話題帶向政商關係,果然那老者也說道:「那麼小友最近可能又有麻煩了,北方也鬧起了戰事,聽說『思多爾』想要攻打過依藍河來,到時候連海路都會被禁行。」
我故意拍了一下大腿,說道:「真是該死,這一打下去又不知道何時才會結束,最好不要打過來,否則我的生意又要遭影響。」
老者身邊的一個肥胖商人說道:「這也未必,你知道無論是『瑪亨伽』的魔法師或是『巴朵斯』的飛空艇,都非常需要魔法沙一類的能源,小兄弟若是有了門道,說不定反而一道橫財。」
我假意問道:「請教這位老哥,什麼才算是門道?」
那胖富商說道:「近路是沒有了,遠路倒有三條,我認為最好的是跟紅矮人打交道,借他們的地道通行,就可以安全的把貨物帶到帝國了。」
我搖頭說道:「老哥不知道啊,最近紅矮人的地道最好不要走,那裡最近鬧鬼啊!」
胖富商半信半疑的問道:「從來就沒聽說過「思多爾」境內有什麼鬼怪異相,小兄弟是錯聽了訛傳吧。」
我說道:「可不是,上個月我就打算走地道,通過『思多爾』境內,那知道看到五個骷髏頭,其中一個還是一隻眼睛的,我猜大概是那晚碰上了鬼怪,生意才會一直受到阻擾。」
原先的老者接口道:「小友見到的可不是一般的鬼魅,那可是咱們挪藍公爵(dukenor1and)的貴賓呢!」
我詐做訝異的問道:「貴賓!請這種不乾淨的東西做貴賓,難道不怕被詛咒嗎?」
那老者輕聲喝道:「小友可千萬別亂說話,他們可不是一般的幽靈,若是讓公爵的手下聽到你污辱上賓,那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
我追問道:「老先生跟他們熟識嗎?怎麼知道他們不是一般的幽靈?」
老者呵呵一笑,回答道:「熟識,我可沒這份榮幸,他們是屬於帝國中最大的幫會的成員,聽說在會中地位還不算小,最近北方戰情吃緊,公爵才會聘請他們來相助。」
我又問道:「最大的幫會,倒底事什麼會啊?」
老者說道:「他們稱呼自己『黑暗遵從者(darkFo11oer)』,至於在做什麼的,我也不太清楚,總知他們都是屬於高級的魔法師,自然會得到帝國中人的青睞。」
問到這裡我已經收集到所需要的情報了,況且這些人也不甚瞭解,再問下去也得不到更詳細的細節,我又閒聊了一陣,就像他們告別,自己走出了茶室。
我一路走回自己的房間,忽然察覺到背後有人在跟著,走廊上無可閃避,於是我立刻轉身,大聲的問道:「老兄一路跟著我,不知到有什麼指教?」
那人身穿皮衣,約莫三十多歲,光禿禿的頭上帶著翠綠色的燕翎羽帽,他也不避諱,開口問道:「你就是sam吧?不必抵賴了,我可以從人像中認出來。」
我心中一征,暗揣道:「原來是獎金獵人,不會是由米多藍城追過來的吧,那晚不知道誰的眼力這麼好,能夠「相中」我。」
我哈哈一笑,說道:「老兄認錯人了吧,繪製的圖形哪裡做得了准,能有三分神似就已經了不起了。」
那人奸笑一聲,說道:「告訴你別抵賴了,圖像是用『映像術』繪製的,然後依原稿印製,不會有錯的。」
我心中暗叫難怪,映像術是魔法師將記憶中的影像,以魔法力轉印在紙上,通常用於繪製地圖時使用,雖然能將腦海中的影像完全繪出,但準確度仍只限於該魔法師的記憶精誤。
我也不再抵賴,冷笑道:「就算我就是sam,這裡刀劍管制,王法戒嚴,你又能對我怎麼樣,如果你想通知守城的衛兵,獎金可就拿不到了。」
那人哼了一聲,說道:「解決你也不需要驚動什麼人。」
他話一說罷,已經揉身上前,山巖般的拳頭對我當胸砸來,我的身體一矮一縮,伸手接住他的一拳,並將拳上的勁力消除掉,那人更不打話,兩手連續拳,像是山崩一樣石拳紛墜,我或接或閃,他的拳勁雖大,卻沒有一拳能夠打實。
其實他一出手的時候,我就已經看出他只靠蠻勁,我隨時可以解決他,只是客店中不方便處理「遺體」,所以才遲遲未曾下殺手。
我邊打邊退,到了儲藏工具室的門口,戰鬥中騰不出手來開鎖,我左手一劈,已經把門鎖斬壞,跟著闖身入內,那人跟著一拳追了進來。
我斜身閃過他的拳擊,右手袖中的匕已經倒拿出來,穿過他拳招中的空隙,在他頭上刺落,只見他仰頭驚訝的望了一眼,我的匕已經插入的的口中,直穿破喉嚨而過。
我出招實算準了方位,匕雖然插破了咽喉,卻沒有破壞到皮外的肌膚,這時那人口中鮮血正欲狂噴,我順手抄起旁邊儲放的白巾,壓注他的口鼻,瞬間白巾染紅,我身體接著在他胸口一撞,匕又是一攪,那人只得乖乖的軟腿倒地。
他的喉嚨中填滿鮮血,無法呼吸,頸脈也被攪斷,漸漸終於眼睛翻白,我把他的身體端正做好,他的血液只往腹中流去,從外表看來,倒像是酒醉後坐倒在地上。
我輕輕的說道:「你說的不錯,解決你的確不必驚動什麼人。」可惜他已經聽不見了。
我在他的懷中一搜,搜出了幾張文件般的卷軸,還有三百多枚金幣,一些私人物品,和一枚銀戒指,戒指上雕畫著一個提著燈籠的小鬼,從一彎細若柳眉的勾月中踏步而出,笑容可掬,十分生動,可見戒指的價值不低,而燈籠上那枚黃橙色的鑽石雖小,卻是異常值錢的「魔法結精」,他老人家既然大方送寶物來,我總不能狠心拒之吧!
我接著迅的瀏覽過文件,已經找到了我要找的東西,那張懸賞我的榜條,只見上頭寫道:
給參獵者:——
敝人是「人頭狩獵事務所(headhunter)」的主管,現在正接獲一件賞金豐厚的目標,懸賞並沒有任何的限制規範,所以任何人都歡迎參加這件狩獵的行動,也希望得到訊息的人將這封信函繼續廣散。
這次的目標是一個名叫sam的二十來歲青年,職業似乎是小偷,愛穿黑色的夜行裝,以及各式各樣的面罩、面具,在此敬告各位狩獵者,獵物頗為凶狠,千萬不可大意。
凡與目標接觸者,只要能夠擊倒他,無論死活,只求全身,但「必須」取得目標所有隨行物,尤以一個十字型的護身符為重,符合以上條件者,既可以領取賞金。
賞金領取和目標的確認可以在敝事務所,以及各大城市中知名的事務所進行,最後預祝各位狩獵順利。
人頭狩獵事務所管理人、巴哈瑪敬上。
這封事務所的信函不但有署名,還有事務所的印章,接下來是賞金的標示,在一千枚金幣到兩千五之間,底下還有一幅我的畫像,果然繪製的維妙維肖,我所不瞭解的是,這上頭所列出的幾家事務所,都屬於「巴朵斯」領地的,看來這跟我在「思多爾」所盜取的弓絕對無關。
就我所能猜測的,這個懸賞者八、九成是新交的四位「死人朋友」,因為能隨意讓人頭狩獵合法化的,背後一定有掌權勢力撐腰,而他們的目標不是我的級,還是落到我胸前宿有「真龍之魂」的「地之守章」,因為大部分的人不會直接將想要的東西寫在文件上,以免狩獵者自身覬覦,獨吞寶物,他既然賞以重金來換取這件飾物,可知他對「它」的渴望。
我得到真龍之魂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對我而言卻只是多了個美麗的裝飾品,沒有什麼別的用處,為什麼當初會有人重金懸賞,異族也費盡心機的想得到,直到今天仍有人鍥而不捨的追尋,「它」到底有什麼樣的魔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