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恨 第四卷: 鳳棲碧梧 五十二:閒來垂釣碧溪上
    抱歉的說今天一直在忙著編程本來初稿定了有些天了一直說要增添修改些.如今實驗報告還沒趕完只好先上來了.

    如果嫌少我暫時也沒辦法.

    今天的章名是書友幫忙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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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鳳眼微挑說不盡的嫵媚風流的女子含笑道「原來是陳娘娘呢。」卻是敷香殿的王美人王沁馨。

    陳阿嬌自然知道這個王沁馨是民女出身一次劉徹出宮遊獵帶回宮來是近來最受劉徹寵愛的妃子育有皇三子劉閎。

    她一笑這個王美人也許畢竟是小家碧玉出身竟是連衛子夫的恭謹慎微也無囂張跋扈若不是仗著君恩尚在在未央宮裡怕是一天也活不下去吧。可是劉徹的君恩又能持續幾時呢?

    「王美人是到我長門宮來麼可有獲得聖允?」

    王沁馨臉一白望了阿嬌身後的尚無拘一眼。自陳皇后罷黜長門未央宮就有個隱形規矩妃嬪不得近長門宮。長門宮位於未央宮以北同以宮名當不屬於未央宮範圍。她仗著聖寵不在意避忌意圖看一看未央宮中諱莫如深的廢後可是若是被皇上知道到底不好。只得道「我不過是來芸蘿殿看看何曾欲往長門?」

    「噢」陳阿嬌拖了長音吟道「那王美人便慢慢看吧。」逕自繞過她往長門宮去了。

    「陳娘娘不也是未得聖允私自出宮麼?」身後王沁馨這次的臉是氣白的扶著侍女夏音的手冷笑道。她不同於宮女出身的李芷沒有見識過陳皇后當年專寵後宮的鋒芒見其這般不給自己這個帝王寵姬面子惱羞成怒道。

    「哦也?」陳阿嬌含笑回頭倏的笑容一收冷道「你若是沒有到長門如何知道我曾出過宮?」再也不回頭一路去了。

    「娘娘」在宮中待了這麼多年尚無拘不可謂不精明由這些日子來皇上若有所思的眼神瞭解皇上對這位自幼一同長大廢黜多年的前皇后竟還是有很多眷戀的。那麼在這個時候稍稍示好對他絕對有百利而無一害只是任由他自認人老成精也看不懂長門這位主子的行事。

    「這位王美人頗受聖寵娘娘又何必這麼不給她面子呢?」

    陳阿嬌意味深長的看著他一笑道「尚公公多謝關懷我自然是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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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門宮內綠衣等人已獲釋意含淚跪在宮門前見陳阿嬌遠遠行來叩拜不止。

    「你們拜我做什麼?」阿嬌有些頭疼。

    「娘娘為了我們一些奴婢去向皇上求情這份恩德奴婢永生難忘。」成烈含淚道其餘人等皆附和。

    「你們不會忘了是我偷溜出宮才害的你們受連累吧?」陳阿嬌有些哭笑不得了。

    「主子不會有錯錯的一定是奴婢。」莫愁泣拜道。

    陳阿嬌無奈揮手道「你們都起來吧。」心知主從思想已經如同烙印般刻在這些人心上不是她能撼動的了。她所能做的只能是在可以善待他們的地方盡力善待略表寸心了。

    回到般若殿劉陵已經坐在其中含笑回頭道「我只道小紅帽去見大灰狼卻沒料還能全身回來啊。」

    陳阿嬌臉上一熱見眾奴婢四下收拾沒有注意這才放心含笑道「你們也跪了許久了先下去歇息歇息吧。」

    「是。」眾人躬身退下。

    「你便只會說我你呢?」陳阿嬌笑著坐到她身邊促狹道「如果說郭解是你的紅玫瑰伍被是你的白玫瑰你是願意要床前明月光呢還是胸前硃砂痣?」一路從即墨回來她自然看的出郭解對劉陵有情意暗暗替梅寄江可惜那麼一個千靈百巧的人兒終於癡情一番付流水流水年年照落花。

    「你胡說什麼呢?」劉陵跳起來呵她癢直到她討饒方才放過道「茜兒喜歡伍被的。」

    「可是他喜歡的是你。」陳阿嬌肯定道。

    「我的事並不重要」劉陵一雙眼滴溜溜在她身上轉了一圈盯著她的唇詭笑道「唇都腫了呵呵做壞事了吧?」

    陳阿嬌一怔苦笑道「這麼明顯麼?」

    那剛剛師傅也必然看出來了吧?

    她沉思著隨口道「對了我剛剛答應他以制火藥為代價繼續住在長門宮。」

    「撲……」劉陵正在喝茶一口噴出來。「你瘋了?」她想睜圓眼睛做色道「一旦有了火藥就會進入熱兵器時代不知道他會打到哪裡去?」

    「我又沒說真的要做出來……」陳阿嬌無辜道「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我不是不明白的。反正我們這陣子在長門也悶的夠久了不如就做些無關痛癢又華麗麗的東西糊弄交差吧。」

    元朔六年的即墨風雲雖然說憑了兩個女子對歷史的洞知將結局翻轉但是一將功成萬骨枯的慘刻還是讓她們心灰意懶。以至於在重歸長門這段時間十分的安分守己當作是養精蓄銳休養生息。

    楚莊王蒞政三年無令無政為也。不飛則已一飛沖天雖無鳴鳴必驚人。

    「對了」劉陵眼睛一轉道「伍被說你的那位乾娘和乾弟弟都回京了。

    「是麼?」終於聽見一個讓人開心的消息陳阿嬌笑開來。

    「只是我始終有些不放心」劉陵垂下眸沉吟道「如今你帶著陌兒回歸長門」她指了指椒房殿的方向「衛子夫不可能一點都不忌諱若她私下裡有什麼動作可莫要防不甚防啊。」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陳阿嬌倒是毫不介意微笑道「此時她怕還是驚弓之鳥掩飾行藏都來不及暫時是不敢找我麻煩的。」

    「當年的廢後風波據我猜想」陳阿嬌笑意盈盈轉臉望著劉陵「當是淮南翁主劉陵和衛子夫聯手佈局恰好切合了皇上的心思。」當年陳阿嬌失位乃是阿嬌劉徹劉陵衛子夫館陶大長公主無人合力施為的影響而如今劉陵明顯的陣前倒戈以及劉徹隱隱的態度改變無不讓衛子夫心下不定最是在這個時候最要謹言慎行畢竟她已身居高位並不想過去的事情將一切繁華葬送。

    「所以衛子夫現在要做的絕對不是攻而是守。她會想盡一切辦法將元光五年事跡的痕跡抹去」劉陵反而因為身為當事人對當初的內幕不甚瞭解。但她一點就通昂起下頷冷冷一笑「只是她就算明白也不敢坐以待斃而人為了遮掩某樣事情的痕跡必定會留下新的痕跡。」

    陳阿嬌敷衍一笑心下歎息如今以旁觀者的冷靜立場客觀去看她並不認為衛子夫當年的選擇是錯誤的。正如當初阿嬌為後之時也不曾給過衛子夫好看。那個被世人傳唱「生女無怒生男無喜」的女子能夠在劉徹的未央宮安穩的當了三十八年皇后的女子沒有這點心機反是奇怪。後宮自古如戰場尤其皇后又是妃嬪必爭之地。戰場是不講仁義道德的地方。成王敗寇才是至理。只是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最後的仲裁者還是皇帝。如果說當年衛子夫在幕後與劉陵聯手將陳阿嬌拉下後位暗合了劉徹的心思。但劉徹對後宮中人的搬權弄勢還是頗為忌諱的。

    最難揣測帝王心。陳阿嬌一陣煩悶索性拋開不想如果不是逼不得已站在如今這個尷尬的位置她又何嘗想與與衛子夫為敵。從某個角度上說這實在是一個偉大的時代。歌姬可以做皇后騎奴可以當將軍。可是卻因為不得已的原因要將這個神話毀去。

    「我到甘泉宮後徹兒與我很冷淡我很苦悶楚服說做一場法事或許可以改變這種狀況。」

    這是最初的時候阿嬌告訴雁聲的話。

    記憶中的楚服那個在元光五年阿嬌被廢中扮演著舉足輕重的份量的女巫。有著一張圓圓的臉蛋和看似悲憫的眼眸。

    「皇后娘娘在宮中行法事終究不敬的。更何況這是一場誰都說不清後果的法事。」

    最後是楚服歎息的聲音。

    元光五年楚服被腰斬。

    元光五年陳阿嬌罷黜長門隨後被人追殺。

    元光五年韓雁聲來到西漢。

    那一年阿嬌的破釜沉舟換來的是劉徹的勃然大怒。那場法事算是湮沒在歷史塵埃裡。

    「陵兒」阿嬌喚道有些遲疑「你記不記得關於楚服的事?」

    劉陵搖搖頭眨眼道「你知道我失憶了麼。不過」她想了想道「元光五年跟隨我到京城的是雷被。我曾聽說過一些隱約楚服和我衛子夫都有關聯。」

    「那麼」陳阿嬌垂眸「是什麼能讓一個一心只有道術的女巫明知必死也要構陷一位皇后?」

    而他們四人的穿越到底是因為什麼力量?

    始漢之朝對巫蠱之術懼惑之烈至極。縱是驕縱如陳阿嬌也沒有勇氣嘗試的。

    當年的一場法事最終演變成巫蠱。

    事實上元光五年那場禍事於陳阿嬌於劉陵於衛子夫都是一個不願碰觸的傷疤。

    一個女子不是天生便會耍權弄勢的。

    而三個女子都在那場事變後漸漸成長起來。

    那麼劉徹呢?

    當年三個女子共同依戀的那個男人冷眼旁觀著一切的一切是不是如看笑話?而這個冷酷的帝王在多大程度上對她們瞭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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