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一下不成,加菲爾德心中倒也沒有多在意,他今天種種安排,無非是想要試探一番,看看杜凡到底是個何等人物罷了,這試探之下,雖然沒有試探出什麼具體的東西,但是杜凡這份淡淡的做派,就搞壞了他所有的安排,就已經可見其不簡單了。
當下加菲爾德心中定了幾分,卻對著杜凡哈哈一笑,道:「公爵大人,剛才這沙漠女子壞了你的興致,不如我再換令外一個來陪酒?」
杜凡搖了搖頭,道:「還是算了,我這個人沒有那麼多的講究,這有人陪酒,反而不習慣。」
加菲爾德點點頭,也不強迫,當下他就話題引到了這羅蘭大陸的風花雪月之去,卻半點都不涉及議和一事。
杜凡見他不說,也只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聽得他說起這羅蘭大陸之的事情,也是附和幾聲,當下這賓主歡愉,宴會的氣氛極其熱烈。
這一場宴會,直到日落的時候才算是完了,杜凡和加菲爾德兩人約好明日再談事情之後,才互相拱手告辭。
當下,杜凡一行人就被利奧波特的血甲軍護送到了距離城主府頗遠的一個大宅子裡面——杜凡的親衛等人早就被帶到這個地方來了,加菲爾德那邊似乎也知道,杜凡對他未嘗沒有警惕之心,所以這宅子裡面一個蘭尼帝國的人都沒有,四下的防衛工作,早就由杜凡的親衛處理好了。
利奧波特親自把杜凡護送到了宅子門口之後,遲疑片刻,這位一身寒氣的第五皇子才突然低聲道:「公爵大人,在這奧丁堡,晚的時候還是不要到處亂走的好在這個地方,我可以保你安全,但是如果出了這裡的話,可就難說得很了。」
說罷,他也不看杜凡什麼反應,只是微微一拱手,就逕自離開。不過他身後的血甲騎士之中卻有數百人落了下來,隱隱的護在了宅子的左右。
杜凡望著他遠去的背影,突然微微一笑,道:「看來這位利奧波特殿下,倒是擔心在這裡,加菲爾德還搞什麼鬼似乎,我們的處境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安全,你說對麼?克裡斯多夫伯爵閣下!?」
克裡斯多夫站在杜凡的身後,此刻那裡還有幾分剛才在宴會之醉酒的模樣,他只是皺了皺眉,才道:「公爵大人,這話,還是不要在這裡說。」
杜凡點了點頭,又看了看不遠處的蘭迪一眼,突然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輕聲道:「那麼,伯爵大人,我們就進裡屋好好的談談。」
兩人進了宅子的大堂之中,關好了大門,四下裡自有神威獄的人把守著,杜凡又布下了靜音結界之後,才和克裡斯多夫伯爵細細的談了起來。
「克裡斯多夫叔叔,你覺得以今日加菲爾德的態度來說的話,我們這次和談成功的機會,有幾分?」杜凡看著克裡斯多夫伯爵,他相信以這個老狐狸的心機來說的話,看出的東西絕對比自己的多。
「不好說,」克裡斯多夫搖搖頭,「我今日也是細細的觀察了那位加菲爾德,但是我卻發現了一點那就是這位加菲爾德,和我得到的密報中的完全不同,使我完全看不透他。」
「怎麼說?」
「密報中說,加菲爾德由於修煉冰霜鬥氣的關係,性子十分冷漠,整個人頗有幾分生人勿近的意思,但是今日我觀這位加菲爾德,卻一點都沒有傳說中的樣子,就彷彿,他和密報中的人完全不是同一個人一般但是我心裡又清楚,我得到的密報絕對不會有錯所以,這樣才使得我更加的奇怪。我今日雖然盡了全力,但是一點也看不出,他心中到底是想和,還是想戰不過」
「不過什麼?」杜凡皺了皺眉。
「不過,」克裡斯多夫伯爵苦笑了一聲,「杜凡,說出來你也別笑話,我只是覺得,他既然肯放我們進城了,那麼想必議和的意思,就有了幾分了?而且我看利奧波特的態度,八成是贊成議和的所以」
說到這裡,克裡斯多夫卻也說不下去,他又搖了搖頭,才接著道:「還有,他今天對你多番試探,想必心中對你是警惕得很,杜凡,我總覺得我們孤軍深入這奧丁堡中,不是那麼安全的事倒不如明日,他們還不提議和的事情的話,我們就先提了,談好就走人就是了在這奧丁堡中,我總是覺得渾身下都是不自在」
杜凡微微一笑,道:「克裡斯多夫叔叔,這一點你可就說錯了,此次我們來的目的,難道對方就不明白了?只是這種事情面,誰先開了口的話,那麼恐怕就是要吃個大虧的我們這次本來是打了勝仗,估計能夠得到的好處絕對不少,但是如果我們先開了這個口的話,那麼恐怕得到的東西就會少了許多所以,克裡斯多夫叔叔,以我的想法來看的話,我們還是慢慢的等下去就是了,反正我們既然來了,急也不急這麼一會兒更何況,據說那位沙子女皇命不長久了,那兩位皇子殿下難道就不關心他們帝都的局勢?說來說去,這事情面他們只會比我們更急罷了,我們怕什麼?」
聽到杜凡如此說法,克裡斯多夫還想要說什麼,但是不等他開口,杜凡已經咳嗽了一聲,話題就轉移到了其他面。
「克裡斯多夫叔叔,你覺得,獅心家族那位蘭迪少爺的身手,到底如何?」
克裡斯多夫似乎想不到杜凡突然把話扯到這面,但是還是點了點頭,片刻之後,才道:「杜凡,你知道我只是一個貴族,卻不是什麼高手所以我看不出太多的問題,但是那位蘭迪少爺能夠打贏蘭尼帝國的將軍,想必身手也是不弱了,怎麼,這個有什麼問題嗎?」
杜凡臉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片刻後才淡淡道:「克裡斯多夫叔叔,此刻只有你我二人在場,你再裝的話,就過了難道你聽不出我問話的意思?」
克裡斯多夫尷尬一笑,道:「這個這個」
杜凡擺了擺手,片刻後才道:「以我的眼力來看的話,這位蘭迪少爺的身手,多半還在當日的奧爾達斯之,只高不低如果我算得沒錯的話,他的身手甚至比我還要高幾分。」
克裡斯多夫伯爵微微一愣,道:「怎麼可能!?」
杜凡沒有立刻回答,只是思索了片刻之後,才淡淡道:「當日奧爾達斯號稱帝都天才,身為八級武士,在年紀一代裡面可以說是第一人但是,這世界的事情就是如此,凡事往往剛則易斷,奧爾達斯名頭太大,心氣太高,本事卻一般,所以在北國的時候,他才會落在我的手裡,最後連命都丟了但是,這位蘭迪少爺卻完全不同,今日和他過招的那個艾德裡安,最少也是六級的武士,但是他在沒有動用絲毫鬥氣的情況下,單單憑著一手劍術,就一直控制著局面,這一點別說奧爾達斯,就算是我,也是自認做不到的所以,就憑著這一點,我可以肯定,他的身手甚至還在我之。」
「如此的話,甚好,」克裡斯多夫伯爵露出一絲喜色,「杜凡你的身手已經是大陸絕頂了,再加一個蘭迪的話,那麼就算是蘭尼帝國這邊有什麼想法的話,恐怕也不會得逞了。」
「克裡斯多夫叔叔,只可惜,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好,」杜凡歎氣,「雖然一開始的時候,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再仔細想想的話,你我二人現在多半都是獅心家族的眼中釘,肉中刺?以那位韋德公爵的性格來說的話,沒有派人來刺殺我們,已經是好的了至於,讓他家族的愛子,家族的繼承人來這樣保護我們兩個政敵這種事情,你認為可能嗎?」
克裡斯多夫愣了愣,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杜凡苦笑了一聲,搖搖頭,道:「克裡斯多夫叔叔,很多事情,恐怕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簡單,你不知道這裡面的緣由,才會有這種表面的看法。此刻你我站在同一陣線,很多事情我倒是不煩和你說了當日我來絲羅行省的路,獅心家族已經和那位加菲爾德聯手,想要要了我的小命,但是想不到卻讓我和利奧波特聯手,讓他們吃了一個大虧所以,不管是加菲爾德還是獅心家族的人,對於我們來說的話,恐怕都是敵非啊考慮這一點的話,或許你說的也不錯,我們確實應該馬就走只是,克裡斯多夫叔叔,你真的情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