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耘心中大安,鬆了口氣,說道:「你說得沒錯。WeNXuEmI。cOM對於新法,雖然從我內心來說是反對的,但因為皇上繼承父兄之志,銳意改革,我做臣子的不能拖其後腿,況且新法之中,法令諸多,各有利弊,不能一概而論。然而樹黨立碑之事,大開政治迫害之先河,所造成的社會影響和對政治環境的惡化太大,遺患無窮,故此斗膽相諫。」
禪房之中,光線忽明忽暗,趙怡看著江耘的臉,幽幽說道:「此種諫法,聞所未聞也,皇兄已是震怒非常。」
江耘早已領教,苦笑道:「郡主以為,以江耘之人微言輕,還有別的方法嗎?《大宋天下》,乃江耘珍愛之物,以此為戰,觸怒龍顏,也是無可奈何之舉。」
趙怡目光中的迷離之色一閃而逝,似有所悟,良久歎道:「你……的確很……勇敢。」
江耘注視著趙怡清麗的臉,平靜道:「只怕以後,郡主所喜歡的填字遊戲不能再做了。」
趙怡微微一楞,旋即明白江耘之意,寬慰道:「其實拋卻時政,《大宋天下》仍然有存在的必要。」
「郡主以為,籠中之鳥會忘卻天空的精彩嗎?」江耘被她說到痛處,渭然長歎。如果一切都要看人眼色,《大宋天下》又有存在的必要嗎?
受了江耘的感染,趙怡也陷入了沉默。良久,才又問道:「江學士有何打算?」
江耘見她感同身受,心有不忍,便收拾情緒,輕鬆地說道:「嗯,順其自然吧,反正我已經盡力了,看皇上的意思,可能讓我去瀏陽縣做知縣,避避風頭,呵呵,我也可以做個父母官了。」
趙怡忍俊不禁,笑了出來:「看來,我要叫你江大人了。」
江耘哈哈大笑,將手中茶杯一頓,威嚴的說道:「你有何冤情,速速講來,本官會為你做主!」
趙怡妙目流轉,白了江耘一眼,嗔道:「呵,好大的官威。你倒好,別個京官下放都是如喪考妣,你卻是眉開眼笑。」
江耘道:「說老實話,在京城呆久了,處處摯肘,倒不如去地方幹些實事,而且皇上的意思,瀏陽縣也可試行新制,這下子我終於有機會展開手腳了。」
趙怡若有所思道:「看來皇兄待你不薄,仍是給你留了後路。江學士年少有為,地方歷練,倒也未畢是一件壞事。不過,據趙怡所知,濟陽縣乃是潭州治下,知府楊時程門學子,素來方正古板,你若在地方大肆改弦更張,只怕未畢能事事如意。」
江耘道:「說來慚愧,雖然江耘屢屢讓皇上失望,但皇上對我仍然恩寵有加。慶幸的是,此次就算是完敗,卻終歸留下了火種。」
「江學士所指的可是新制?」趙怡心領神會。
「不錯,星星之火,尚有燎原之希望!」江耘點頭說道。
「星火燎原?此語倒有氣勢,你終是於人不同……」趙怡凝神望著江耘,眼中充滿著欣喜之意。
看著郡主熱切的眼神,江耘耳邊彷彿又響起了李才女和他說過的話:「你講得笑話再好聽,她若是不想笑,那麼你就必須一直說下去……」
「喔,對了,江耘還一直欠著郡主的情呢,前番闖下的禍事,若非郡主代為轉圜,豈能善了。不如今天就講上一個笑話吧?」江耘試探著說道。
出乎他的意料,長郡主並未反對,反而高興地說道:「好啊。」說完,托起雙腮,靜等著江耘下語。
江耘一楞,看來是自己多慮了,便努力回想腦海中所記的笑話,誰知越急越想不出來,只能在那裡撓頭苦思。
趙怡見狀,「撲哧」一笑,嬌聲說道:「能言善辨如江學士者,也有詞窮之時嗎?」
江耘窘道:「最近諸事繁雜,沒了平日的心境,郡主莫怪。」
趙怡展顏笑道:「不如我講一個給你聽吧。有客至家中,茶葉用盡,老父令其小子向鄰家叔叔借茶葉,小子良久才歸,言叔不在,其父怒道,每湯沸,以水益之,釜且滿矣(為了等你借來茶葉,水開了,再加冷水,一直加到鍋都滿了),而茶葉終不得,叔若不在,如何不先取後借。其小子卻道,雖是至親,卻不可未告可取,此友若是相知的,正可留他洗個浴去罷。(父親的朋友如果是知心的,不如讓他用熱湯洗個澡後回家去吧)。」
江耘聞言大笑,說道:「這小兒子真是可愛,無茶水以清腸胃,留沸水以浴俗身,妙!」
趙怡也是淺笑不已,問道:「你可知這小兒子是誰?」
江耘大感好奇:「是誰?」
「正是潭州的知府,現今狀元郎的師兄,楊時。」
江耘大樂,旋即明白趙怡之意,說道:「呵呵,剛才聽郡主說他嚴肅古板還不在意,這個笑話一聽,倒真是心有慼慼焉。」
趙怡讚賞地看了江耘一眼,說道:「據我所知,楊時賢名甚著,為人清正,行政以百姓民生為重,對新法尚有微詞,若你行事過於大膽,只怕過猶不及。」
江耘知到她是好心,便點頭贊同道:「郡主的提醒,江耘記下了。若真到了瀏陽,江耘一定會和楊大人好生配合,造福一方百姓。」
趙怡起身踱至窗前,看了看天色,轉過身來,說道:「趙怡該回宮了。江學士離京之日,恐不能相送,便在這裡告別吧。」
江耘連忙躬身說道:「多謝郡主多次相助之恩,容後再謝。江耘告辭了。」
趙怡站在禪房門口,靜靜地看著江耘遠去的身影,一絲離愁別緒湧上心頭,輕聲歎道:「傻瓜,便急著講完那三個笑話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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