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宋 卷壹 驚蟄 第025章 榜眼無敵
    曾布看上去要比章惇和善許多,剛才一番話語雖然有針對章惇的意思,但間接也幫了江耘。

    )此二人在熙寧期間便同朝為臣,雖然俱屬於新黨,但素有嫌隙,這幾年卻是愈來愈不可調和,爭鬥不休。

    「江公子年紀輕輕,有此見識,的確不凡。」曾布微笑著說道,很有一些親和力。

    「小子拙見,讓大人見笑了。」江耘恭聲道。

    曾布點了點頭,安慰一番,也往右首去了。想來可能去找他的老對手抬摃去了。上首坐著的其他大臣們也走了下來和眾位進士敬酒。江耘倒見到了幾位比較有名的,樞密副使許將,禮部尚書李格非。

    江耘總算鬆了一口氣,坐了下來,問身邊的楊明鏡道:「明鏡,為何別人都讀過我的文章,是不是有什麼門路?」

    楊明鏡啞然失笑,從袖中抽出一本書來,遞與江耘:「門路?呵呵,三兩銀子而已。」

    江耘愕然,接過書來。入眼的是一本藍皮線裝書,上書「崇寧元年殿試集錦」,裡面的便是此次殿試的眾多好文章,江耘的那篇文章正在其中。

    江耘恍然大悟:「喔,原來如此!」一想,不對啊,「這,這不是盜版嘛!」

    「盜版?何謂盜版?」楊明鏡奇道。

    「就是沒經過我的同意,將我的文章公諸與世,賺取利潤!哼!」江耘恨恨的說道。

    「能有機會公諸與世,那是你的福份。你可知你江子顏之名將藉此流傳於中原大地,今後天下讀書的試子也許人手一本啊。這外殿數百之人,便無此機會。」

    江耘聽得目瞪口呆,想來這古代情形,倒也的確如此,突然間又想起一事,問道:「此書明鏡何不早拿出來?也好見識一下其他人的文章。」

    楊明鏡沒好氣的說道:「是在殿外之時,伯勤給我的,他也是剛從人家手中得來。我等獨居城南小院之中,消息似乎不夠靈通。」

    江耘正待翻看,卻發現趙佶已回到內殿之中,只得將書收起,放回袖中,專心應付起眼前的場面來。

    上首的張商英起身說道:「皇上,今日眾多才子濟濟一堂,何不命題作些詩詞以助雅興?」宋代聚會,少不了這些詩詞歌賦的,何況是天下文化之首的瓊林夜宴,故此提議得到其他大臣的一致贊同。

    趙佶點頭應允,略一沉呤,說道:「今日瓊林苑內丹桂飄香,便以此為題吧。去叫畫師擇端來,將此盛景記於畫中。」

    身邊的太監應了一聲,自去了。這時,右相韓忠彥起身說道:「皇上,臣代這些進士們討一點綵頭。」

    趙佶哈哈大笑:「好提議!前幾日剛得了一把好扇子,所題之字乃是元長的手筆。」說罷,將手中的扇子放在案幾之上,略有不捨之意。

    「敢問聖上,可是蔡元長所題?」曾布問道。

    「正是。」趙佶略顯得意,他的藝術家氣質在此顯露無疑。

    「如此,倒真是個貴重的綵頭呢。可惜老夫文才不行,不然倒要和年輕人們比一比。」曾布搖頭歎惜。

    「哼,一把破扇子而已。」江耘一聽到那個名字,便恨恨的說道。

    楊明鏡大驚,拉了一把江耘的袖子,江耘也知道失言,看了看四周,暗道僥倖,還是不是很大聲,沒人聽到。回過頭看正好看到楊明鏡邊上的游酢轉過頭來看了江耘一眼,顯然已聽到了這句話,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江耘,便轉過身去。

    楊明鏡看在眼裡,狠狠的瞪了江耘一眼。江耘低了低頭,不再說話。

    再看場中,那一把御扇已被放在了中間的案幾之上。宮廷的畫師,江耘他們的老朋友張擇端也已經在殿內角落裡支起畫架。今科狀元游定夫排在第一,自然由他起頭。只見他起身呤道:

    「遙知天上桂花孤,試問嫦娥更要無。月宮幸有閒田地,何不中央種兩株。」呤完之後,游定夫端起手中酒杯,遙敬了場中人一杯,起身回了座位。

    「好詩,好詩呀,狀元公做得好詩,來來來,大家敬狀元公一杯。」說話的是張商英張大人。

    沈鴻博不甘落後,起身說道:「游狀元詩才敏捷,做得好大氣,鴻博不敢再添足,便做詞一首吧。」說罷,呤道:

    「暗淡輕黃體性柔,情疏跡遠只香留。何須淺碧深紅色,自是花中第一流。梅定妒,菊應羞,畫欄開處冠中秋。」

    連江耘這個對詩詞門外之人都暗自佩服,此詞做得實在漂亮,身邊的楊明鏡也輕聲歎道:「此人詩詞,我不及也。」

    眾人也都齊聲喝彩,連誇沈鴻博做得好詞。楊明鏡低聲說道:「此詞一作,我只得做首詩了。」

    說罷整了整衣衫,起身離席,也呤出一首詩來:

    「玉棵珊珊下月輪,殿前拾得露華新。至今不會天中事,應是嫦娥擲與人。」此詩取月桂之意,做得甚是巧妙,也博得了一番掌聲。楊明鏡施禮過後,回了座位,低聲問江耘道:「子顏可有準備。」他知道江耘這方面不行,故出言提醒。

    江耘神色自若的說道:「準備倒沒有,不過我記得上次在老家聚會之時,你做過一首詞,今天拿來應付一下應該沒什麼問題吧。嘿嘿。」

    楊明鏡苦笑一聲:「也罷,隨你去了,真不明白你這樣一個二甲進士連詩詞都不會做。」

    江耘佯怒道:「如何不會?只不過我想將你的大作公諸於世,流傳於中原大地罷了。」二人談笑之間,幾有不少文才較高的二甲進士搶先做了出來。江耘倒不急在一時,能拖就拖,不想沈鴻博起哄道:「且讓我等看看名動京城的江耘江子顏的詩詞吧。」

    江耘知道拖不過,只得站起身來,學著眾人的樣子,走至場中,擺好造型,搖頭晃腦的呤道:「丹桂滿亭月滿天,閒情久,夢中無朋相思遠。今日佳期忽至,沽美酒無數,琴聲諧。且進酒,風雅滿殿,可慰平生。」

    「好!好一句風雅滿殿,可慰平生,老夫觀江公子殿試文章,在文才上缺了一些,但不曾想到,江公子的詞倒是做得可以!」張商英出言讚道。

    江耘謙虛道:「不敢不敢,多謝張大人誇獎。」江耘於對於張商英頗為敬重,態度甚恭。

    回到座位之後,喝了一大口酒,喘了口氣,歎道:「總算過關了。」旁邊的楊明鏡恨聲說道:「好你個江子顏,亂改一氣,有竹才有風雅,被你改成丹桂,真是斯文掃地。」

    江耘忍不住笑道:「應景之作,呵呵,應景之作,明鏡勿怪,下不為例。」

    熱鬧過後,江耘終於無聊起來,現在的他很想走到張擇端那個角落之中,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來審視這場詩詞大賽。不知道他這次畫的畫會不會流傳於後世?他的畫中,會不會有我江子顏,一個歷史上不曾有的不速之客?

    終於,所有的進士都已作完,上首的幾個大臣與趙佶商量了一下,一致認為沈鴻博的那首詞為全場最佳,那把御扇便是他的了。在全場眾多的羨慕眼光中,沈鴻博神彩飛場,風頭完全蓋過了低調嚴肅的狀元郎。

    席散之後,江耘與楊明鏡二人一同去外殿找陸伯勤,臨走之時突然發覺背後有人拉了他一下衣服,回首一看,正是張擇端。

    江耘熱情的說道:「擇端兄,今日可做得好畫?」

    「子顏,且稍留片刻,有人要見你。明鏡兄勿怪。」張擇端神秘兮兮的說道。

    看他那神色,江耘與楊明鏡便明白了大概。楊明鏡會意,把江耘拉到一邊,低聲說道:「子顏可記得賀大哥所說的話?小心把握機會。我和伯勤回家等你。」說完,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獨自一人先去找伯勤了。

    ***上一章中有個小錯誤,沈鴻博應該是榜眼。所以應該是說:「榜眼郎好詞鋒」,汗一個,這話好彆扭,不知道怎麼改。既然無傷大雅,就放在哪裡吧。說實在話,官人我的歷史知識半桶水,正是晃蕩的時候,請大家雅正,言語無禁,官人我聞過則喜。上周精華浪費很多哇。精啊,塗在牆上都比浪費的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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