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男人的情況在自助醫療裝置救治下穩定了。
頭部雖然受到較嚴重震盪卻沒有大礙。
女人因此安心。不再那麼害怕失措對陳佑道著謝。樓下響起距離極近的槍炮聲和咒罵聲。
女人不知怎的膽子大了。主動靠近到窗口往下看一眼。一臉懇切的對陳佑說。
「又有可怕的流匪在樓下亂開槍射擊鄰里住戶恩人你那麼有本事能不能救救我們求求你他們都是好人……」
陳佑探頭朝下面看了眼一共三個人正咒罵或狂笑著端槍往樓道入口處奔跑胡亂朝下方居戶窗口牆壁射擊。
就朝那女人笑笑寬慰她說。
「放心暴亂很快會過去。守護機構也會制止這些失控暴徒。這幾個我會料理。」
說罷不再多言就辭別那女人往外趕去。
沈碧玉和古怪說要一塊兒去陳佑說兩人手無寸鐵去送死麼?叫了他們等待獨自走了。
居住樓的升降梯早因為磁波彈干擾緣故不能使用。陳佑從樓道趕下去的時候三個雖非瘋狂卻已失常的暴民正拿槍對著一道門裡瘋狂射擊。
陳佑才奔入走道就被極度敏感的三人察覺。
三支槍口齊齊轉向面對了他。
陳佑第一次面對真實的槍炮內心卻意外的很鎮定。手裡執出激光劍以光束正對面前槍口角度身形呈斜線迅側移。
模擬訓練中他多次面對這種交戰狀況。只要把握準確槍口角度身體移動的比對方槍口瞄準更快那麼就絕不會被射中。
連綿光束紛紛從他過去的空出飛過陳佑斜移至走到牆壁身形忽然府低幾乎貼著地面傾斜腳上一使力借力飛串向對面牆壁。那三人射出來的光束接連打在空出在走到壁面上留下一片坑洞。
陳佑的身形再度貼近壁面的時候已經靠近到三人身前手裡激光劍幾番揮動三支能量槍幾乎同時被斬開兩截報廢損毀。
陳佑一人一腳將他們踹倒地上。鬆口氣收起劍。
道:「冷靜點吧!」
兩個人因為疼痛在地上呻吟捂著被踢正著的腹部。一個忽然抬頭探出手握著一把小型能量槍。
「去死吧!王八蛋……」
槍口正對陳佑腦門。
剎時陳佑腦海一片空白不及想便將手裡習慣性玩兒的硬幣甩射出去。
眼前那只距離不過兩米的槍口正亮放起迅聚集的光芒射出的硬幣劃出一道銀亮虛影帶著與空氣摩擦的震鳴聲飛射沒入執搶男人眉心中央……
鮮血在陳佑眼前濺射出來染滿他視線裡的一切濺到他身上臉上。
那只短小的能量搶隨著喪失力量的手臂一併跌落地上射出的一道能量光束失卻準頭的在樓道頂上留下個小孔。
樓道一時陷入寂靜。
被射毀的門裡一家四口滿身焦黑早已身亡。
陳佑木然站那半響抬起手擦了把臉上的血。
一陣後怕襲來冷汗自後背徐徐冒出。
腦海中浮現出能量束擊穿自己腦袋的畫面……他的心在顫抖卻強自控制住身體的驚懼表現。
像林紅顏一樣不願被人瞭解情緒。
良久他沒有再動作。直到身後響起一聲輕咳。
陳佑連忙轉身。樓道口一個身著印著守護機構紋章的厚甲戰士靜靜立那。
陳佑漠然看著他不說話。
半響那人主動開口了道:
「剛才我都看到了。殺死他並不是你的錯。」
陳佑聽見忽然露出微笑。自嘲似的道:
「我知道那是你們的錯對不對?你們在鼓動暴亂提供武器調動難民們的情緒引他們的仇恨和瘋狂讓他們變成暴民!是不是?」
那厚甲戰士聽了頭部微微高抬聲音洪亮的道:
「是!」
陳佑又氣又怒語氣控制不住的急促而迅的質問道:
「這就是所謂保護民眾的守護嗎?這就是守護機構應該做的事情嗎?你為什麼還能如此自豪的對我說是!你的人性和良知在哪裡?」
那男人半響沒作聲忽然嗤的一聲笑了。
「你不像一個孩子倒像一個戰士。」
「很抱歉此刻我沒有任何跟你閒聊的興趣!」
那男人收斂起語氣嚴肅而認真的開口道:
「我不跟你談論複雜的根源問題。只問你小戰士暴亂導致了一萬六千多的傷亡。城外的難民有十三萬之多。
他們如果不能進城片刻後在爆破轟擊中保守估計也會有七萬人喪命。請問你作為守護機構在與政府軍交涉不能情況下兩者之間如何取捨?
一萬多和七萬多都是無辜的民眾。這樣的取捨能否平息你的憤怒消除你的質疑?」
陳佑無言原本激憤的情緒因此平息。
默了片刻問出內心最後一個疑問:
「這些完全不是出於政治目的?」
那男人語氣肅穆的答道:
「絕對不是!守護的信條只為民眾利益而存在。政治背景如何從來不是我們所要考慮和關心的問題。即使如深藍國這種環境這些年來給我們帶來沉重壓力。
我們也從不因此做任何事只在能力範圍力竭盡全力的去克服!守護跟政治無關。也是因為這樣才遭受到深藍國這類政府的排斥態度。」
陳佑覺得男人說的不是違心話。他的言語中藏著難以偽裝的自豪感這種情感很難偽裝。
「我沒有疑問了。」
那男人聽了又笑了。揚手道:
「小戰士告訴我你的名字然後跟我走!我確信你會成為一名優秀出眾的守護者……」
……
流光城的暴亂事件在極短的時間內平息了下來。
守護機構成員為難民入城所作的犧牲和努力成為人們憤怒的情緒引導力量也成為平息瘋狂的力量。
事情平息下來後陳佑和兩個同伴已經在等待轉往紅國守護者訓練學院的飛船了。
在帶陳佑三人回來的戰士極力推薦下流光城區分部的守護負責人遞交了將他們送往最優秀學院訓練學習的申請。至於能否通過審核那就是到達以後的事情了。
流光城事件讓當地守護機構被深藍國政府判定為又一座被暴亂組織所控制的城市。對此那戰士只是笑笑道不必擔心。
只說儘管他不在意這些也知道如今深藍國政府是在自毀長城當更多因此被強加叛亂罪名的地方被定義後也是水將覆舟時。
帶陳佑他們一夥送往紅國各地的飛船是守護機構及時突破外頭戰火開闢出航線的物資運輸船。一併同行的尚有幾百個半大的孩子。
那戰士揮手告別掛著微笑鼓勵說:
「小戰士們加油努力!熱切期待你們佩戴上守護者徽章那刻……」
飛船起飛離開深藍國流光城。
一路上能看見學多在航道附近巡守的機械戰士。
沈碧玉和古怪十分不平靜。
絮絮叨叨的毫不厭煩的反覆討論和勾畫著嚮往未知的未來。
半個小時後飛船將會到達黑國中轉站改乘舒適的專用航班直飛紅國都城——紅色夢幻。
陳佑獨自看著飛船窗外變幻的地上景象。
那支堪堪對額頭射出的能量槍留下的余驚始終未能消除。
但此刻更多的卻也是對即將前往的那個讓許多人嚮往的完美國度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