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佑他們到時已經聽到聚集在前面的人群在憤怒激昂的喊叫。
「放我們進去!放我們進去我們是深藍國的人民我們身後戰火在蔓延我們需要流光城的保護!」
「為什麼把我們關在門外!戰火會燒死我們吞噬我們……」
……
難民們摩肩接踵寒冷的天氣裡也因為人群的體溫熱汗流溢不斷。其中夾雜著汗臭體臭甚至還有不知哪來的騷臭。
陳佑厭惡這些味道卻不得不聞。
他們三個已被擠壓在人群中他只能努力穩住身子保護著沈碧玉和古怪以及自己別被擠死。竭盡全力的抗拒著人群潮水般一波波洶湧而來的壓力。
人群中早已響起孩子女人承受不住擠壓的哭喊聲。
局面還在僵持。
難民們不得入城無路退後。
城門仍舊緊閉。
旁人的交談裡陳佑他們知道。流光城裡面曾經傳出來話說城裡容納不下這麼多的人如今流光附近交通路線都被斷絕食物也不足以供養這麼多人。
更要避免被暴軍奸細混入破壞不得已出此下策。
沈碧玉聽著插話問流光的守護機構呢?
就有人告訴他們早些時候守護機構的人與城政府軍爭執了很久。並許諾別處守護的人一定能及時將物資運送過來要求打開城門。卻遭遇拒絕政府軍認為眼前情形根本不可能及時得到物資支援。
最後當地守護機構的主要負責人全被政府軍以武力脅迫關押了。
「這些該死的政府軍!」
不知誰咬牙切齒的罵著。
「如果有武器我第一個衝上去炸開這該死的城門!」
不知誰滿腔怨恨的這麼誓言著。
陳佑心裡越來越不安腦海裡不斷閃現當年流匪事件時小城上空到處閃動飛射的槍炮光束。
他低聲招呼著沈碧玉和古怪試圖擠過人群往後退密集的幾無縫隙的人海卻讓他不能如願。
熱汗濕透了他全身有自己的也有旁人的。
壓抑的危機感越來越迫近他知道有事情要生不好的事情。
陳佑拼盡全力的開路拚命往外擠一厘米一厘米的艱難移動著腳步。
變故忽然來了。
流光城裡響起一連串的密集槍炮聲。
城外的難民開始騷動伸長了脖子探頭看什麼也看不到。
不斷有人問
「怎麼了?城裡怎麼了?」
「是不是守護機構的人跟政府軍打起來了?」
……
一道強亮的藍色光束忽然自城裡亮起一聲巨鳴流光城的磁波防護罩滋滋啦啦的閃爍起來隨後不久便消逝了。
城門在轟然巨震聲中被粗大的藍色能量光束炸出個巨洞。
一大群的政府軍手執槍炮吼叫追趕射擊著一個穿黑色標準制式機甲的重騎。
後甲步行重騎的機甲上有著紫荊花一般的紋章印痕。
那是守護機構的標誌。
他一步不退穩穩站立在城門一手執面人高的金屬巨盾抵擋著政府軍的炮火一手握著長管能量炮起反擊。
橙黃色的能量槍炮光束連綿不絕的炸在他盾牌上爆炸震鳴。他的身體一點點往後推移手裡的大盾開始出現損毀。
他頂著槍炮光束用擴音過的大嗓門喊叫著道:
「六個小時後城外政府軍和暴軍的戰鬥將會推移過來有許多大面積殺傷武器。
但流光的政府軍不允許放你們進城用武力扣押我們分部的負責人。
深藍國政府多年來一直限制守護機構的運作導致當年的流匪事件死亡數萬導致不久前的紫魔王核爆事件死傷無辜幾十萬!
這就是他們的作為他們恐懼紅國的政治結構壓迫民眾的意志無視我們的生命安全……拿起武器吧!我們用生命換來的武器請你們戰鬥吧用戰鬥捍衛你們生存的權力……」
重騎喊叫著呼喚著。
連綿炮火轟碎了他的巨盾他仍舊不退卻用身體硬生抵抗著槍炮的轟擊。
城門裡頭的政府軍騷亂起來。十數個身著守護機構紋章的戰士利刃般刺入人群。
打開城門的重騎一身鎧甲碎毀渾身被燒成碳黑倒落地上的時候。
城門終於被趕來的守護機構戰士殺出缺口一架巨型運輸機甲車從染滿鮮血的道路中開出城。
一把把標準制式能量槍炮能量光劍從車廂打開的門裡湧落到地上。
倒下的重騎讓難民們熱血沸騰甚至熱淚盈眶。一把把槍炮光劍被拾起潮水般的人群拿著武器湧入城門。
陳佑他們被身後潮水般的壓力迫得前進這時候無法後退。人潮前進的力量能輾碎一切逆力將之踐踏在腳下。
人潮帶著陳佑他們經過城門口的機甲運輸車成堆的武器堆積在地上陳佑沒有拿。
城裡橘黃色的能量槍炮光束在街巷道路空中縱橫飛舞。殺死著相較而言數量稀少的守衛軍機警。在新嶄光潔的大樓房屋路面上留下一個個坑洞。
城裡的居民被亂飛的槍炮光束驚嚇的出喊叫。
人潮進到城裡後漸漸的疏散開了。
沈碧玉和古怪都嚇白了臉兩人隨陳佑都沒有拾取武器。這時怕的只說到露裡躲躲吧。
陳佑悶聲沒說話帶兩人就近上了一棟高樓在樓道角落裡窩著。
沈碧玉後怕不已的直說真可怕場面真可怕人都瘋了……
末了又說那死了的厚甲戰士真英勇。
陳佑沉默無言腦海中也想著那重騎倒下的場面。他的心情很複雜他無法完全站立在暴動的人群一方曾經經歷過小城流匪事件的他知道瘋狂的人群會在城裡作出些什麼。
他也無法忘記倒下重騎為救助城外十幾萬難民姓名作出的獻身。
他很矛盾整理不出明確的對於錯。只是覺得他不能拾起地上的武器不能成為瘋狂的一員。
外頭槍炮的爆鳴不斷。
樓道裡許多躲在家裡緊閉門戶的居民在害怕的哭叫大多是孩子聲音卻十分清亮。
陳佑緊張起來。他聽見有瘋狂的喊叫聲音。
「你們這些流光城的雜碎跟我出來!出來啊……我們的家被毀了我們無處可去你們把我們關在城外要眼睜睜的看著我們被蔓延的戰火摧毀!你們這些該死的雜碎出來!」
陳佑聽見聲音忙追著生源招呼著沈碧玉和古怪迅趕將過去。害怕的事情終究還是來了。
下到三樓。
樓道上一個面目猙獰的男人手裡抓著把能量槍正狠狠砸擊在一個男人頭上。
男人從門裡被他拖出來已經陷入半昏迷無意識狀態。拿槍的男人沒有停止不斷的用槍柄敲擊無辜男人的頭部嘴裡喊叫著那些話。
「出來你們這些藏起來的該死雜碎都給我出來!」
破毀的門裡傳出女人和小孩的駭怕哭喊聲。
滿地的鮮血。
沈碧玉嚇白了臉不曾見過這等血腥場面更想不到會生這種可怕事情。
男人瘋狂的喝罵砸打著地上已經不動彈的男人沒有注意到陳佑的接近。
他開始覺得不動的男人已經沒有意思轉而將目光轉向門裡舉起手裡的槍。
「都去死吧雜碎們!」
陳佑奔至他身後五步距離咬著嘴唇腦海裡浮現出當年闖入黃小丫家裡那兩人的身影。當年他十分激憤如今沒有了這情緒。
他只感到悲哀他覺得制止這陷入血腥瘋狂男人的辦法只能是——殺了他。
他沒有勸阻的資本男人一旦現他槍口就會對準他毫不猶豫的扣動機板。
陳佑手裡執出母親給予的暗銀色激光劍接近揮砍距離時男人手裡的槍已經朝門裡哭喊的女人小孩端起正要扣動。
臉上掛著瘋狂失常而嗜血的笑。
陳佑劍砍下去的瞬間心念一動劍勢略微偏移劃過男人面前從他手裡的能量槍上切過。
槍斷成兩截男人扣動了機板槍管因為損毀的緣故沒有噴出光束。
瘋狂的男人轉過臉現他先是錯愕繼而憤怒。毫無章法的要朝陳佑撲過來胸口已經挨了一腳過米八的高大身軀被這附加內力的一腳橫空踢飛七米遠狠狠摔落地上頓時暈厥過去。
陳佑不再裡他忙收起激光劍俯身檢查流血一地男人的狀況欣喜的扶抱著男人進了門裡吩咐著裡頭的女人停止哭泣用自助醫療裝置替男人輸血救治。
沈碧玉和古怪目瞪口呆心情複雜的看著一切生呆呆走到門口看裡頭忙碌救助傷者的陳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