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善羽留下了那包黃金和金印,將兩個女真使者打發走了,就在屋子裡等劉綎,過了好半天,劉綎巡視城防結束了,披甲回來了,見張善羽還坐在那裡,便到:「張兄弟,在那幹什麼呢?」
張善羽道:「大哥,看看這兩樣東西。」說著將那包黃金和金印遞給劉綎。
劉綎接過,入手蠻沉重的,打開一看,金燦燦的都是黃金:「哎呀,張兄弟,你怎麼把抄鄭之范家的藏銀拿出來了。」再一看,不對呀,怎麼還有一顆金印。
張善羽道:「這不是鄭之范家的,是努爾哈赤的。」
劉綎道:「啊,我知道了,張兄弟是不是昨天守城的時候殺了一個女真大官呀,把人家金印都奪來了,嘿嘿,還從身上搜下來了這麼多黃金。」
張善羽差點沒氣扒下:「大哥,那個將軍攻城的時候帶著金印,還帶這麼多黃金,他嫌自己死的不夠快嗎。」
劉綎道:「沒準是想留到陰司去花的呀。」
張善羽道:「大哥,說正經的,不瞞你說,努爾哈赤想收買我,這黃金就是他送的,這金印也是那老賊封的官。」
劉綎道:「我看看,是什麼官。」將金印打開一看,原來是漢軍統領,劉綎道:「哎呀,這麼大的官,看來老賊這次是下了血本了,不過,張兄弟,我相信你,你絕對不會投*女真的。」
張善羽道:「努爾哈赤那老賊,打不過就想跟我玩陰的,好,我這次就好好的跟他玩玩。」
劉綎道:「賢弟又有什麼妙計?」
張善羽在他耳邊嘰哩嘩啦的說了一遍,劉綎聽了過後拍手交好:「真有你的,張兄弟,看來努爾哈赤這次要賠了夫人又折兵了。「
張善羽道:「可不是嗎。」
第二天,明軍照常上城守禦,不過已經鬆懈得多,張善羽算頂這幾天努爾哈赤不會來攻城,於是讓士兵過了一下場子就回來,將那次抄鄭之范家的銀子再取出一部分慰勞士兵,士兵有了銀子,有可以休息,一個個都道不虧。
張善羽騎馬走到開原城東門,守城門的士兵連忙行禮,張善羽道:「不用客氣,大家自己兄弟,對了,昨天晚上進來的那兩人,是我的朋友,今天晚上他們還會來,你們照常放他們進來。」
那兩個守城門的士兵道:「是,守禦大人。」
張善羽道:「不過,你們可要小心一點,這兩個傢伙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以前當過飛賊的,你們可要小心一點,別把今天分到手的銀兩弄丟了。」
那兩個士兵道:「是,多謝守禦大人關心。」
於是張善羽又騎馬回去了,中間還在開原城各處逛了一圈,吩咐士兵將戰死的同伴就地掩埋了,受傷的要好好的照顧,要相互關照,好好防守開原城什麼的說了一大堆廢話之後,最好天色不早了,張大守禦便在士兵的歡呼之下昂頭挺胸馳馬回府了。
傍晚十分,兩個努爾哈赤的使者果然應約前來,當然,還帶上了兩壇努爾哈赤御賜的美酒,張善羽自上次喝了酒神釀的葡萄美酒之後就再也沒有喝過上檔次的好酒了,開原城裡,連水都要平均分配,更別說酒了,張善羽見兩個使者氣喘吁吁的搬來兩罈酒,連忙道:「坐下坐下,打開一起喝。」
那兩個使者本來是準備問張善羽考慮得怎麼樣了,見張善羽招呼他們喝酒,女真一族本來就嗜酒如命,兩個金使也不例外,何況大汗親賜的美酒,誰不想嘗嘗,於是一起打開泥封,頓時,香飄四溢,滿屋酒香,饞得屋外的劉綎差點一腳把們踹開,也想進來嘗嘗這努爾哈赤親賜的美酒到底什麼美法。
張善羽拿來三個大碗,每個人面前放了一隻,端起酒罈,就到了一晚,自己先嘗了一口:「嗯,不錯,味道純正,後勁十足,你們女真一族,果然是造酒的專家,不錯不錯。」
那兩個金使也迫不及待的倒了兩大碗酒,邊喝邊道:「可不是嗎,大汗這次是選了又選,才選出了兩壇最好的酒,這酒,平時大汗都捨不得喝了,我敢保證,張將軍,這定時你平生喝過的最好的酒。」
張善羽又喝了一口,道:「那可不一定,我平生喝過的最好的酒,比這酒可好一百倍,不,一百倍還不止,可惜,以後可能喝不到了。」
那兩個金使不服氣道,其中那個高個的道:「張將軍,話不能這麼說,那有酒比這酒還好呀。」
張善羽道:「葡萄美酒,天神親自釀造的酒。」
兩個使者哈哈大笑,其中那個矮個的道:「張將軍,天神釀造的酒,這我們還真沒福氣喝。」
張善羽道:「可不是嗎,那酒可是沒話說,那味道也是沒話說,我本來不愛喝酒,結果從那以後就變得比較喜歡美酒了,嘖嘖嘖,那味道真是天上極品,地上沒有,今天你們送來的美酒也算是人間極品了,可是跟那一比,還是差了一大截呢!」
兩個使者都認為張善羽在吹牛,但又不敢反對,於是邊大碗大碗的喝酒,幾碗烈酒下肚,話也多了。
酒喝道半中間,兩個使者已經喝得暈頭轉向了,其中那個高個的問道:「張將軍,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您考慮得怎麼樣了?」
張善羽將一碗美酒一飲而盡,道:「兩位別急,我這不是正在考慮嗎,只是,哎呀,我殺了你們這麼多人,我就這麼跟你們過去了,說不定一個不好,本將軍可就來不及後悔了。」
那個矮個使者道:「張將軍,不是我說,天下再也找不出比大汗還要寬宏大量的人了,大汗剛起兵的時候,火並葉赫部落,其中有個葉赫部的勇士用狼牙箭射了大汗一箭,那可是鮮血直流呀,大汗當時就暈過去了,後來那個勇士被捉住了,大汗親自為他鬆綁,並好生撫順,封他做牛錄,大汗如此寬容,別說張將軍現在不降,就是再等幾天,大汗也是有耐性的。」
張善羽等的就是這話:「如此說來,那我就在考慮幾天吧,對了,這個我聽說大福晉納喇氏阿巴亥嬌艷多姿,你們說自己的大汗既然寬宏大量,那可否割愛呢?」
兩個金使一聽,臉都嚇白了,酒也全醒了,驚道:「張將軍,你……你……你不是開玩笑吧。」
張善羽哈哈大笑道:「非笑耳,爾等皆言努爾哈赤心胸寬廣,也不過如此。」
二個使者垂頭喪氣的道:「將軍稍歇,我等回去覆命,若可,請將軍降。」
張善羽道:「大善。」說著就把兩個金使轟走了,一看,還有一罈酒沒喝呢,於是對著門外叫道:「劉綎,還不進來喝酒,看你饞得,我在裡面都聽得見你在嚥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