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明軍早早的來到城牆上守城,意外的是後金兵卻沒有出現,劉綎和張善羽在城牆上等了整整一個上午,後金兵就像從人間蒸發了一樣,一直沒有過來進攻開原城池。
中午十分,劉綎令士兵在城牆上守城,城中百姓則負責後勤,為明軍送水送飯。
劉綎對張善羽道:「張兄弟,你看金兵是不是有什麼詭計不成?」
張善羽道:「可能是昨天傷亡太大了,所以努爾哈赤暫緩攻城,或者是等待援軍吧。」
劉綎嚇了一跳:「努爾哈赤還有援軍,這可如何是好。」
張善羽道:「不用著急,努爾哈赤的援軍從薩爾滸到這裡還有還幾天才能到,我們暫時是沒有問題的,就不知道熊大人什麼時候才能來到遼東前線,現在局勢對我們大大不利呀。」
劉綎道:「那我再給瀋陽城飛鴿傳書,讓他們領兵來解除開原之圍。」
張善羽道:「省省力氣吧,本來李如楨這傢伙是負責防守鐵嶺的,結果他遠遠的躲到瀋陽去享福,留著手下士兵在鐵嶺抗敵,誰會心服,讓他領兵來救我們,等到猴年馬月他也不會來,趁著努爾哈赤暫緩進攻,我們先好好的休整一下才是正事。」
劉綎點頭道:「張兄弟說的是,我們去看看喻成名吧,這傢伙現在還躺在床上呢。」
張善羽道:「好吧,一起去。」
喻成名肩膀被砍了一刀,劉綎和張善羽去的時候,這傢伙正趴在床上睡呢,見了劉綎進來,差點一下從床上蹦起來:「劉鬍子,你***竟然叫一個殺豬的給我開刀,你想害死我呀,哎喲,我肩膀現在還疼呢。」
劉綎差點笑出聲來,但又忍著不笑,兩人一副忍俊不禁的樣子,看得喻成名牙直咬咬。
張善羽道:「這也不能怪劉將軍呀,喻將軍,不是我說你,明明知道那醫生以前是個殺豬的,你還敢讓人給你開刀,小弟真是服了你了,看我就沒有這個勇氣。」
喻成名道:「還說呢,我怎麼知道他以前是屠夫,後來知道已經晚了,劉綎,你一定要給我換個軍醫,不然的話我跟你沒完。」
劉綎笑道:「好吧,好吧,換,一定換,喻將軍,你在這好生養傷,打仗的事情就不用你發愁了。」
喻成名道:「怎麼,今天金兵攻城了嗎?」
劉綎道:「沒有,可能是怕傷亡太大,暫緩攻城了吧。」
喻成名道:「肯定是怕了我老喻,唉,誰叫我那天表現那麼英勇呢……」
劉綎和張善羽趕緊道:「那喻將軍在此好生養傷吧,對了,不要胡思亂想呀,我們先告辭了。」說完一關門,就走了。
喻成名道:「你看這都是些什麼人呀,哎呀。」原來是剛才一激動牽動肩膀上的傷口了。
劉綎自回到了自己的府上,張善羽沒事可做,就領著士兵在城牆上巡視,開原城的士兵都見識到了他的英姿勃發,一個個見到他都恭恭敬敬的打招呼,張善羽也很客氣的回禮。他身後的二百親兵也跟著佔了不少的光。
這樣繞著開原城巡視了幾圈就不覺太陽快落山了,已經臨近傍晚了,張善羽正準備回去休息,換過劉綎,這是突然有士兵喝道:「什麼人,鬼鬼祟祟的在城下做什麼。」
城下的人道:「我是張守禦的朋友,有事特來求見張守禦。」
張善羽一聽說是自己的朋友,忙走過去一看,卻是一個也不認識。
那守門士兵見張善羽走過去,還以為他和城下的二人相識,於是便打開城門,放了那兩人進來。
張善羽走上前去,那兩人連忙行禮,張善羽正準備問他們二人是誰,到這裡來幹什麼,只見那兩人*近張善羽,小聲的道:「張守禦,你雖然不認識我們二人,但我們二人卻認識你,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請到貴府上一敘。」
張善羽感到奇怪,但轉念一想:到府上就府上,量你們也搞不出什麼名堂。於是領著二人朝劉綎的府上走去,到了府上,正準備叫上劉綎,守門侍衛卻說劉將軍剛剛出去巡視城防去了。
張善羽將二人領進屋內,那兩人道:「請守禦大人屏退左右。」張善羽感到奇怪,但還是揮手讓親兵退下,守在門外,不許任何人進來。
那兩人見沒有外人,只剩下張善羽和他們,其中一個高個的,便鬼鬼祟祟的取出一個黑包,小心翼翼的打開,張善羽一看,原來是金燦燦的黃金。
張善羽臉色一沉:「你們是金人,來我開原城有何用意?難道不怕死嗎?」
那個矮個的道:「請守禦大人息怒,不瞞你說,我們都是是四貝勒皇太極的手下,大汗是個求賢若渴的明君,不忍將軍就此埋沒,所以令我二人帶上千兩黃金求見將軍,並許下漢軍旗統領的官職,這是官印。」說著又從包裡取出一個大大的官璽。
張善羽道:「呵呵,努爾哈赤不是要鄙人的首級嗎,怎麼又換起收買來了,他當我是李永芳嗎?」
那高個的道:「將軍,話可不能這樣說,我女真一族,敬重的就是好漢,最厭惡的就是像李永芳那樣的人,將軍在薩爾滸之戰中英勇表現,還有在開原城上的颯爽英姿,不僅僅是大汗,就是像我們這些小兵,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呀!這漢軍旗的統領,將軍不知,是統帥整個漢軍旗的手握實權的大將軍,將軍應該知道,我們後金兵分為八旗,漢軍旗就是其中的一隻,將軍何不歸降我軍,一展宏圖呢?」
張善羽本來準備一槍將兩個討厭的傢伙刺死了事,轉念一想,我要是殺了這兩個使者,努爾哈赤說不定轉眼就會進攻開原城,現在喻成名身受重傷,正躺在床上養傷,我和劉綎雖然英勇,但也抵抗不住這麼多後金兵呀,還是先穩住努爾哈赤,讓他暫緩進攻我軍,以圖長計。
那兩個金使見張善羽沉吟不決,以為他心動了,於是那個矮個的道:「將軍乃領兵的大將,卻被南朝僅僅的守禦一個五品的小官,實在是屈才呀,將軍歸降我女真,當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我大金若得天下,大汗必封將軍為王。」
張善羽心想:巴掌大的一塊地方,還想妄圖天下,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要不是明廷後來又起內亂,能讓你們做大嗎。
張善羽笑道:「二位,大汗真是這麼說的?」
那兩人發誓賭咒稱是,張善羽道:「二位且退,容我好生考慮,明日二位帶兩罈好酒來,我張善羽定會給二位一個滿意的答覆。」
二位金使見任務完成,歡天喜地的退下,張善羽等二個使者退下,滿臉的笑容忽然消失不見,漆黑的眸子閃過一道寒光:「好個努爾哈赤,竟然敢跟我玩陰的,那老子就陪你玩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