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綠的棕櫚樹下綠色的郵筒像個孤獨的孩子愁眉不展的佇立在低矮的灌木叢旁上面還有幾道刀劃過的痕跡。
「小姐請跟我們走一趟」
沉穩而又有磁性的聲音響起她剛把信投進郵筒轉身看到四五個穿黑西裝的男人擋在面前。
「你們是誰?請你們讓開。」又不認識幹嗎要跟你們走。
溪瞟了他們一眼冷冷的低喝了聲幽黑的眼睛盛滿冷冽的光芒。
「我們總裁要見你請匆必跟我們走一趟。」其中一個戴墨鏡的男人微一欠身恭敬的說。
黃鼠狼給雞拜年誰知你們安的什麼心不會是那天被打的人來尋仇了?
想到這她撒腿就向校內跑。
「小姐你別跑總裁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你。」黑衣人一見事情辦砸跟著追上來。
「啊你們幹嗎唔~~~」
一陣旋風從後面刮來寬厚的手掌一下摀住了她的嘴巴雙手也被人緊緊箍住半分都動彈不得。
她掙扎著又跑了幾步那幾個傢伙現不對身手敏捷的拎住她的衣服把她塞進車子。
該死這些人力氣怎麼這麼大個個是練家子害她英雄無用武之地拚命掙扎也是徒勞無功連嘴巴都被捂了個嚴實。
溪在心裡不停咒罵著這群看似毫無歹意的壞蛋。
「遲溪~~」
「木魚~~~」
熟悉的聲音從車後傳來她驚喜的向外望去透過車窗看到風洛希和采兒正追趕著車子她使勁搖著頭身子一上一下的想掙脫他們的鉗制嘴裡出含糊不清的『唔唔』聲音。
『嗖』的一聲等她再回頭望過去他們漸漸變成了兩個小黑點。
溪轉而怒視著這群傢伙心裡邊猜測他們的動機剛才對他們又咬又踢的居然不生氣她又不是很有錢他們抓她幹嗎?
就在她還在胡思亂想車子在一幢中式風格的別墅門口停下依然是那個襲擊她的墨鏡男二話不說扛起她就走了進去。
「啊~~放我下去你們這群混蛋。」摀住嘴的膠布撕去了溪呼吸了口新鮮空氣對他又打又罵的早知道帶個雙截棍了。
心裡感歎著他還真是皮厚她的反抗對他而言好像只是撓癢癢。
「總裁小姐帶到了。」墨鏡男忽然把她放下畢恭畢敬的站到一旁。
溪穩住身子後掃視屋裡的人偌大的客廳正中央的沙上坐著個老人一個顯得很蒼老的老爺爺滿頭銀最令她驚訝的是安晨也在這不過她現在可沒功夫跟他打招呼。
「你們為什麼要抓我來?」溪滿含怒意地質問邊向安晨投去探詢的目光他不是也和這些綁匪是一夥的吧?
安晨冷峻的面孔除了冰冷沒有絲其它的表情低垂的眼瞼猜不透在想什麼。
「丫頭過來。」老爺爺向她招了招手露出抹和善的笑容。
「~~~」她看了看安晨遲疑了下走了過去。
這是他們的地盤聽話點還是好的。
「孩子對不起讓你吃了這麼多苦。」老爺爺傷感的撫著她的頭眼光飽含著激動的淚光。
「對不起?」溪一頭霧水清澈的眼晴滿是疑惑。
他跟她無親無故幹嗎要說對不起?
一滴溫熱的水珠打在她手背上她訝異的抬起頭老爺爺虎目含淚身子微微顫抖。
「小曦我是你爺爺啊」老爺爺激動的握著她的手說並朝安晨使了個眼神安晨會意的點了下頭背在身後的手伸到前面遞給個文件袋。
怎麼可能?除了阿姨她哪來的親人哪來的爺爺?
溪狐疑的接過打開袋子是份醫學出生證明裡面還有一疊一個漂亮的女人年輕時以及她和個小嬰兒的照片裡面的人和她在郊外別墅見的那張相片裡的人一模一樣翻看到後面赫然現後面幾張卻是她從小到大在加拿大和阿姨的照片她記得那些相片是由雯保管著的。
仔細比對了下她和那個嬰兒以及那個女人的神情和輪廓確實很像。
她似乎明白了安晨昨天帶她去那棟別墅是早計劃好的吧他的父母不就成她的父母了?
「那你不就成了我哥哥?」她忽然覺得一切很好笑哪有莫名其妙對人好的人。
「曦~~」安晨輕喚了聲臉上的表情捉摸不定有絲怕她接受不了的不安和緊張。
晨曦?忽想起項鏈上的英文字母cx難道那是他們名字的縮寫還有那個天使基金他也是喻意他們兩個吧?
在郊區別墅裡見到的那張相片上的嬰兒是她嗎?
「當年你爸媽帶你出去旅遊生意外不幸身亡等我們趕到時你卻不見了我們以為你也~~」爺爺哽咽的說說到不堪回的往事似乎再也說不下去聲音微微顫抖。
溪突然感覺自己的思緒一片空白只剩雙眼還有閃爍不定的光芒。
安晨從身後輕握住他的肩膀似乎在安慰他。
爺爺回頭望了他眼給了個不要緊的眼神心滿意足的說:「但是這麼多年爺爺都沒放棄過找你老天可憐終於讓我有生之年找到你」
「她叫什麼名字?」溪望著他欣喜的神色手指緊捏著該熟悉的人的相片,突然出聲問。
「你媽媽叫諶如雪是個很出名的小提琴家。你爸爸~~~」
「夠了。我只想知道這麼多。」溪粗暴地打斷爺爺的話沒有半點親人重逢的喜悅「下午還有課我回學校了。」說完她大步朝門外走去。
怎麼可以這樣把她丟了這麼多年突然冒出來說是她爺爺這能彌補她童年的缺憾嗎?別以為她一點都不知道當年阿姨撿到她雖然沒幾年就把她送到了美國可是臨死前她說過有幫她尋找親人的為什麼他們都沒有找她?
是他們害她成為了阿姨的負擔如果不是她阿姨怎麼會拚命賺錢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孤兒帶著個不到半歲大的身份不明的嬰兒阿姨忍受了多少苦難他們不會明白的。
「曦你不能這樣對爺爺當年的事誰也沒料到。」安晨追出來繞到她前面攔住她的去路。
「你走開我不是你們要找的曦。還想跟我說什麼?說你們不是故意把我丟了是不是是場意外呵呵為什麼要突然告訴我還有親人你知不知道我一個人過得很好習慣了沒有父母沒人疼可是你們幹了些什麼?想讓我愧疚活了快16年卻連父母是誰都不知道是個十足的不孝女~」溪瞪著他悲憤交加的說著絲絲恨意從眼底最深處迸出來如同冬日裡凝結成的冰刀直直刺入對方的心臟。
安晨目光冷凝她為什麼要這樣恨他們就不難過嗎?他的心被冰冷的目光刺得緊縮成一團指骨分明的手指緊緊捏在一起痛楚的糾纏著。
她目光中冷冽的氣息更加重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腕那在樹影下泛著青白光芒的手指突然變成了罪魁禍她猛地甩開他的手向前狂奔而去。
安晨茫然失措胸口的項鏈釋放出雜亂的藍色光芒聽到門口傳來沉重的腳步聲他滿臉愧色也許不該這麼急告訴她的可是爺爺~~
爺爺輕搖了搖頭和藹的笑容裡是包容。
時間可以治好一切的傷痛他們不都是這樣過來的她只不過缺少時間去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