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體強度與力量的差距越來越大敖厲根本無法令本體強度與力量的增長同步。力量的一再突破敖厲相信和碧魄有很大關係。一些極端方法也許能夠讓本體與力量平衡但敖厲卻不想嘗試他不想將自己弄成不人、不鬼的怪物。
「對本體的殘酷磨練」敖厲至今才理解這句話的沉重與悲哀。
元乳的出現讓破、立之路成為了可能。敖厲每每想起都會為此而心悸那不是興奮更不是激動而是真正的害怕。
據「八荒九秘」記載元乳是上古頑石渡劫失敗後的遺留。靈氣以性命方式凝結形成了極為純粹的元力。敖厲看中的不是那充沛的元力而是元乳中殘餘的性命精華。這種於天劫下殘留的性命擁有重塑本體的神奇。
凡塵藥物是否能夠中和元乳的藥性沾污其中的元力留下純粹的性命精華敖厲在嘗試著……
「嘩啦」一聲敖厲將瓷罐中已然混濁的元乳倒入了桌邊的木桶心下微微一歎「依舊不對……」
在這一年中敖厲做了不下數千次藥性調配但終究沒有找到那種完美的平衡珍貴的元乳更是被揮霍無數。
敖厲將瓷罐洗淨神色間沒有絲毫不妥如同剛剛倒掉的只是一罐清水。他隨手拎起桌邊的碩大瓷瓶將如同奶液的元乳再次注入瓷罐。
隨後敖厲將失敗的藥物搭配小心翼翼的記錄在紙張上。複雜的藥物用量讓敖厲不敢去挑戰自己的記憶。
晨光透過木板間的縫隙刺入了木屋。在不知不覺中日月進行了一次交替。
敖厲臉上毫無倦意他將手中的筆放下緩緩收斂起心神聆聽著自己的心跳感受著血液的流動敖厲開始了又一次嘗試。
一種種藥性各異的藥粉在珍貴的元乳中溶解乳白不斷幻化出各種豐富的色彩。一個個在液面破裂的彩色氣泡讓晨光下的瓷罐平添了無限神奇。
隨著一粒黑色藥粉添入原本有著幾分粘稠感的液體在瞬間混濁。呈現出了一種自枯黃中透著死灰的色澤如同元乳在瞬間枯萎。
「第九千七百三十次!」平靜一年的敖厲眼神中逸過了一絲憤怒手指一錯細長的銅勺「呼」的一下旋於桌面上空出「嗖嗖……」之聲。
緊接著一聲悶響有些扭曲、亮紅的銅勺斜斜刺入了桌面的木盒。一縷青煙夾雜著一點焦金色自隔斷中濺起焦金色竟然掉了入矮矮的瓷罐。
眼中怒火大盛的敖厲突然盯著瓷罐愣住混濁而枯黃的液體在瞬間清澈。
希望讓敖厲不得不閉上雙目平靜自己起伏的心緒。
過了小半個時辰他才小心翼翼的將一顆種子扔入了瓷罐看著乾枯的種子在瓷罐中芽、生長他嘴角溢出了一絲苦笑抬手捻起一撮被銅勺灼焦的金色粉末喃喃道「金蘭花粉。」
……
正午的荒原和子夜一樣危險子夜那刺骨的冰冷至少凍結了死亡的痛苦。而在正午那一粒粒滾燙的沙礫和灼熱的空氣讓死亡中多了一種殘酷。
綠洲邊緣一望無際的流沙地在高溫下扭曲著即便是在綠洲邊緣即便這裡有著樹蔭與水源相信長年生活在荒原的人也沒人願意面對正午的陽光只是也有例外。
「刷……刷……」王七手中的鐵釬依舊刺著腳下的細紗。黑色勁衣早已濕透一縷縷汗水在他臉上劃出了幾道明顯的泥溝。實在不知他站在這裡已有多久而躺在樹蔭下的敖厲則有一句沒一句的騷擾著王七還時不時將頭伸入盛有冰水的木桶出「咕嚕……咕嚕……」的動靜。
「你好像還沒殺過人。」
王七似乎早已適應了這種騷擾他手中的鐵釬未停「我還沒資格殺人。」
每每王七酷到令敖厲無法忍受時他都會將話題進行到底。一邊把玩著身邊的沙漏敖厲一邊道「資格?我說小七這個資格是由誰決定?」
如果敖厲知道王七將騷擾當成了修煉的一部分不知他會作何感想「刷……刷……」化為虛影的鐵釬如電閃般刺出兩次後再次恢復了一定的頻率王七也在同時回答「由劍決定。」
「少爺……你找我!」熊五的聲音從遠處的樹林傳來。
敖厲望了望遠遠跑來的熊五自木桶中捧起清水拍了拍臉。隨之走到王七身邊「你能清靜一段時間了我暫時沒空陪你。」
王七手中的鐵釬一頓回看著敖厲似乎在等待一個解釋。
「少爺……」熊五跑到敖厲身邊剛想問即被敖厲抬手阻止。
敖厲看著王七笑著解釋道「你還有經脈還有其中蘊藏的劍氣而我這個被上天拋棄的人當然要自己找條前行的路。」
「刷……」鐵釬再次刺入細紗王七似乎能夠聽懂敖厲在說什麼而在旁邊的熊五則聽了個莫名其妙似乎想到了什麼的他雙眼一懼搶先嚷道「少爺烈血我老熊可沒了。說好了只有月初能漏*點出來……」熊五的話語一頓似乎有些顧忌王七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敖厲「呵呵……」一笑抬手似乎想摟熊五的頭但手臂的長度卻只搭上了熊五的肩膀「老熊叫你來和『烈血』沒關係我甚至可以將月初的量讓給你。」
熊五眼神一亮「說話算數?」
「當然!」
「說吧讓我幹啥我幹啥。」
敖厲將一條不知用什麼金屬編織而成的繩子綁在腰間俯身在地面的沙漏上比劃著「老熊記住到這個位置將我拉回來扔到屋中的鐵桶。」
敖厲的話音剛落似乎一陣風將流沙間的灼浪推入了綠洲熊五微微一窒隨之他的臉色大變但他還沒來得及說話敖厲腳下的地面毫無徵兆的徒然凹陷劇烈的反向之力將敖厲彈入茫茫的流沙中。
在目瞪口呆的熊五反應過來時敖厲在流沙中有些扭曲的身影緩緩沉沒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