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臥沙場 第二卷 第一百零八章 殊死營救
    戰鬥隊形保持的很好,躍進速度極快,原計劃接近到稜坎一線即臥倒射擊,從側後以火力襲擾敵人,現在看來可以貼的更近,因為敵人只有一挺重機槍在壓制我們行動,目前已被打掉,基本沒有太大的敵情顧慮,所以我在運動中調整了計劃,再向前衝五十米,首先以手榴彈侍候,而後是排子槍。

    我抱著輕機槍拖在班隊形的後側,嘴裡不斷大聲提醒著動作和速度。機會太好了,突然出現在敵人側後,距離只有七八十米,再向前躍進個三十米左右,我們就可以把手榴彈準確的投入敵陣。沒有炮兵支援的步兵真困難啊,只能採取這種常規的原始的手榴彈戰法。

    「準備手榴彈。」我邊行進邊下達著命令。由於弟兄們行動速度不均,此時班的隊形已經由後三角變換為前三角,三角頂端的戰鬥小組四個人已經距離敵人不足六十米。

    「轟轟」兩聲巨響在我前側四十米左右位置爆炸,媽的,我還沒下達「投」的命令,怎麼就開扔手榴彈了?

    沒等我反應過來,又是一聲近距離的爆炸,我下意識臥倒的同時,心裡邊嗝登一下,知道壞了,肯定是踩上了敵人的地雷。

    衝在最前面的四個人被地雷當場炸死二個,另外兩個受了輕傷。我說敵人只用了一挺重機輕壓制我們,一直不管不顧的把側背暴露,原來是***早有預謀,我們接近的路線上被他們預先布設了大量的防步兵地雷。

    媽的,真是反常,在己方的衝擊出發陣地附近佈雷,這是什麼打法?難道給自己的運動製造障礙和麻煩?

    來不及細想,反正敵人反常的舉動顯然達到了預期效果,居然把我的側後襲擊戰術打亂了。戰鬥減員已經達到三人,還傷了兩個,對一個步兵班來講已經算是重大損失,可以稱得上衝擊受阻,重要的是我的計劃幾乎泡了湯,沒給孟來福那邊減輕絲毫的壓力,自己這邊卻落入敵人的地雷陣,兩頭受氣,兩個方向同時受制。

    正面的敵人還是沒有理會我們的行動,他們集中主要兵力和兵器一心對付孟來福,戰鬥已經呈膠著狀態,估計孟來福他們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我這邊再也不敢越雷池一步,鬼知道前面還有多少顆地雷在等著我們。

    我帶的弟兄們沒等我的命令就已經趴在原地,都是實戰中練出的救命本事,基本上槍聲、炮聲、爆炸聲一響就知道來自什麼方向和距離,根本不用指揮員提醒,馬上就能做出最就便實用的戰術動作,就目前情況來講,原地臥倒不動是最佳的選擇。

    媽的,這仗開始時還很順利,尤其是孫猛他們端掉敵營指揮所,已經達到了小分隊滲透穿插作戰的顛峰水準,可列為步兵實施的特種作戰經典戰例,可也就是以端掉指揮所為分界線,後面的回撤及救援越來越不順,甚至可以用窩囊來形容。

    面對不利的戰場局勢,我不能光顧著上火著急,必須做出準確的判斷,調整部署,力爭改變目前的狀況,即使改變不了,也得捉摸出全身而退,或者按最壞的打算,能把一部分人撤回去才行。

    我臥倒在地的同時又仔細觀察了一下戰場形勢,敵人數量雖多,能有近一個連的兵力,但建制混亂,顯然沒有形成統一的指揮,否則也不會讓我們在其側後運動那麼遠的距離。可以說敵人雖佔盡兵力兵器數量上的絕對優勢,可還是存在很大的弱點和漏洞,他們也沒有什麼工事和陣地可以利用,打的是進攻,戰鬥隊形暴露在運動當中,支援戰鬥的幾挺重機槍和一門無炮等重火器都沒有利用什麼像樣的隱蔽工事,在我目前這個位置就可以輕鬆搞掉一件至兩件。

    對戰場全局有了判斷和把握,心中頓時有了底,這仗還有的打,問題還是如何回撤,也是我們這次前出救人的核心要害,單純從戰果上看,這是一場漂亮的戰鬥行動,可就是收尾收不好,始終不能把人安全的撤回來。如果不能全身而退,這仗可就留下太多太大的遺憾了。

    顧不上考慮什麼遺憾,還是把當面的敵人敲掉幾個再說,我向趴伏於地的弟兄們大聲喊話,讓他們不要亂動,就近選擇有利地形,準備用火力先幹掉敵人一部。

    我的輕機槍再次架好,這回沒什麼隱蔽物可利用,只想打掉對孟來福他們威脅最大的無炮和重機槍,剩下的事就是如何避開敵人報復的子彈,估計哥們兒這邊打完之後,引來的肯定是瘋狂的報復,成群的子彈會飛過來,咱們十來個弟兄能扛過這一陣彈雨算是命大。

    還是先發制人吧,能不能扛得住全憑造化,像烏龜似的趴伏在地也不會得到什麼好處,敵人收拾完孟來福馬上就會轉移到我們這個方向,被包圍在雷區附近是一定的。

    媽的,干,一不做二不休,搬不倒葫蘆灑不了油。我迅速踞槍首先向那門無炮後側的敵人炮手瞄準。這一刻我好像不再是一名連級指揮員,而是那剛從陸軍學院畢業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

    那門無炮已經發射了幾發炮彈,把孟來福他們賴以依托的「屁股狀」大土堆削掉了大半個屁股,另一半也只剩下旺仔小饅頭了。孟來福和孫猛一人一挺輕機槍還在與敵人對射,其他弟兄可就都藏在「小饅頭」後面連頭都無法抬。

    敵人採取的架炮射擊方式,一次都沒有轉移陣地,大大咧咧的轟擊,欺負我們人少沒有重火器。幾個炮手玩的還挺制式,前腿弓,後腿繃,跪姿操炮,上身挺直,跑這裝他媽大尾巴鳥玩起制式教練來了。

    「**的,我叫你們玩。」我邊瞄準嘴裡還來了得咕,反正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已經不是什麼營救了,估計一會被營救的該是哥們兒。此刻我越來越不像個連長,倒像是要拚命的野獸。

    對,就是野獸,就是要跟兔崽子們拚命,戰場上從來都是強者為王,雙方軍人都應該算做野獸的行列,在戰場上需要的就是野性,沒人談什麼人性,也不相信人性,至少在我摳動板機的一剎那,準星與缺口中間出現的目標是獵物,摳動板機的我是更凶殘的比老虎還狠N倍的野獸。

    又是一個十秒鐘未到,我連續「噠噠」了三下,敵人無炮附近的兩個射手連喊都沒喊出聲就撲倒在炮身上,將架好的無炮撲倒在地。

    敵人當然沒讓我再打幾個「噠噠」,早就預料到了的瘋狂子彈暴雨傾注一般的掃了過來,此時哥們兒和臥倒在地的弟兄們又成了野獸們瘋狂追殺的獵物。

    從我第一次響槍幹掉敵人的重機槍,到躍進五十米左右進入雷區,還沒有跟孟來福在步話機裡聯繫一次,兩個方向都很緊張,根本來不及聯絡。剛才這次開槍又是沒有事先協同,可孟來福和孫猛都算得上久經戰陣,從槍聲中,從敵人無炮啞火的瞬間已經判斷出我的意圖。他們馬上探頭,並命令躲在「小饅頭」後面的弟兄全部露頭,集火對正面的敵人實施打擊。

    敵人兵力雖多,可基本集中在正面一個方向,他們的意圖是將我們一口一口的吃掉;我們兵力雖少,卻形成了兩個方向的交叉火力。所以在我帶的一個班弟兄趴在原地扛過一陣彈雨後,馬上覺得壓力減輕,敵人的火力又被孟來福和孫猛吸引過去。

    從實戰中練就的協同意識只能用默契來形容,不等敵人轉移射向,我和弟兄們已經做出了滾進動作,當然不是向前,前面有多少地雷不清楚,只能向右側方向移動,盡量的拉大與孟來福、孫猛他們的距離,使對敵側後打擊的火力角度更大。

    也就滾了五六下,弟兄們即開始了射擊,這回打得就很盲目了,更多的是為了吸引,而不是精確殺傷,連我的輕機槍也是概略瞄準果斷擊發,靠射彈散佈開蒙,能蒙上最好不過,蒙不上只當嚇唬。

    我瞅了瞅周圍的弟兄,大聲喊著他們的名字,瞭解是死是活。還好,剛才被敵人一頓子彈傾洩後,居然只傷了兩個人,其他人都藏得很嚴實,畢竟沒有手榴彈和炮彈幹過來,否則真不好說。

    敵人也是沒法,想分割圍殲並不容易,他們機動到我這個方向必須經過己方布設的雷區,再缺心眼的人也不會那麼幹,只能繞的更遠才能形成對我們的包圍,那樣做仍然難度較大,運動中肯定會被發現,不搭上十幾條人命恐怕無法接近我們。

    暫時躲過一劫,心理漸趨平緩,我又開始恢復一個連級指揮員的思維,甚至站在對方的角度考慮問題。如果敵人把迫擊炮弄出來呢?我們可是沒有什麼有利地形可依托啊。我靠,那可就他媽糟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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