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戰沒有在凌月那裡多做停留,也沒有再在長清宮公眾面前出現,而是躲到了游嘯風那裡。
游嘯風雖然沒有親臨現場,可也及時得到了嬴戰比鬥的消息,聽到嬴戰戰勝竹下靳,狠狠的掃了沖虛的臉面,游嘯風感到十分解氣,不過聽到嬴戰將一百萬枚極品靈石和竹下家族所有財產都當做聘禮給凌月之後,還是有一種牙癢癢的感覺。
「嬴戰啊!你知道一百萬極品靈石是什麼概念麼!你知道這些靈石能換到多少法寶、多少丹藥、多少功法麼!你知道這麼多極品靈石能拉攏多少長老為我們效命麼!」
氣急敗壞的指著嬴戰,游嘯風近乎吼的說道:「我知道你喜歡趙嫣然,可是!可是你也不能這麼大手大腳啊!你就是送上一萬極品靈石,或者隨便拎點什麼東西也可以啊!一百萬啊,那可是一百萬啊!靈石啊,極品靈石啊!」
不怪乎游嘯風反應這麼強烈。
這一段時間以來,游嘯風對極品靈石也有了骨子裡的執著,別的不說,單是他每次進入宇宙熔爐中修煉,就是一筆不菲的花費,修煉之後服用各種靈丹妙藥穩固基礎,增強底蘊也是一大筆開支,還需要各種功法秘籍的參悟佐證,每一樣都是流水的花費。游嘯風粗略的算了算,自己每個月竟然要花掉三四千枚極品靈石。
當然,這些靈石都是嬴戰的。
所以,游嘯風很是為嬴戰心疼。
不過看到嬴戰那平淡的模樣。游嘯風張了張嘴,長歎一聲,「算了,這些靈石都是你掙來的。怎麼處置,我自然不能過問。」
嬴戰笑了笑,沒有說話,而是將一封信遞給游嘯風。
「這是姬天心給我的一封信,你看看上面說什麼。」
游嘯風不知道嬴戰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將信將疑的拆開信封讀了起來,最後,他的眼睛越瞪越大。忍不住驚呼道:「晉王詔令,封魏信陵為魏王,封地大梁城方圓十萬里,以……為界。封韓無忌為韓王。封地新鄭城城方圓十萬里,以……為界。封……封……封……」
「封趙嫣然為趙王,封地邯鄲城方圓十萬里……」嬴戰白了游嘯風一眼,將那一段他不敢相信的話語念了出來。
游嘯風狠狠的揉了揉臉,他感到。這個世界實在太瘋狂了,太剽悍了,太不可思議了。
「大晉國雖地域遼闊,可是封出去魏國、韓國、趙國之後。晉王室就只剩下京畿百里,這怎麼可能。而且。這天下從來沒有王封王的先例,這沒道理啊!」
嬴戰哼了一聲。淡淡的說道:「竹下家族篡國,晉王室只怕連這最後的京畿百里都保不住了,與其這樣,倒不如將所有的國土分封出去。魏家和韓家是僅次於竹下家族的大家族,這個封令,不過是給他們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罷了。」
「可是為什麼又要封趙嫣然為趙王呢?這不合邏輯啊,天下間還沒有封女子為王的先例。」
嬴戰起身撣了撣衣服,輕笑道:「所以,我才會向凌月前輩提親。如今,竹下家族所有的宅邸食邑礦產田園店舖都在凌月手中,凌月自然會歸到趙嫣然名下,竹下家族所有的產業都在未來的趙國境內。我給趙嫣然實質上的財產所有權,姬天心給趙嫣然名義上的王號,趙嫣然又有凌月撐腰,這天下,誰敢說個不字?」
游嘯風長吸一口氣,許久許久,才幽幽說道:「誰說女子不如男!姬天心一年前離開長清宮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謀劃今天的佈局了,可笑,若不是她今天主動提起,我們都無法猜出她的意圖。這天下,又有誰能提前猜到這些呢?」
嬴戰深有所感的點了點頭,「她很早的時候就把魏家和韓家的繼承人拉攏在身邊,而後又將他們帶進鬼谷派和天機門,這兩個門派一個在魏國封國內,一個在韓國封國內,長清宮在趙國封地內,如此一來,三足鼎立之勢已成。無論天機門還是鬼谷派,都不服長清宮為鎮國教派,如此一來,必然鼎力擁護魏國與韓國的建國,他們本就不買竹下家族的帳,魏家和韓家的繼承人又是他們的派中弟子,絕不可能偏幫竹下家族。可笑,竹下家族謀劃幾代,最後所得到的,不過是京畿百里之地。」
游嘯風呆呆的坐下,依舊有些夢中的感覺,最後忍不住哆嗦一下,「女人實在是可怕。姬天心自知無力匡扶大晉國王室,索xing甘為玉碎,自己得不到,也不讓竹下家族得到,一口氣將大晉國領土分成三份,讓竹下家族被三國夾擊,只怕是旦夕覆滅。好狠的算計!」
嬴戰嘿嘿一笑,「那麼,風哥現在還認為我這一百萬枚極品靈石是揮霍麼?」
「哦不,絕對不是!物有所值!物超所值啊!」游嘯風雙眼放光的說道:「大晉國以西以北的國土都被劃入了趙國,也就是說,未來與秦國接壤的就是趙國,一百萬靈石買好趙國,這筆生意做的值!不過我有一點不明白,到時候,是趙嫣然嫁入你們嬴家,還是你嫁入趙家!」
嬴戰惱火的說道:「當然是趙嫣然嫁入我們嬴家,偌大一個趙國,就是嫁妝!」
游嘯風乾笑兩聲,最後忍不住問道:「嬴師弟,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按理說,這些事情不到詔令昭告天下的那一刻,絕對是秘密中的秘密,可是,姬天心為什麼提前將其告知與你呢?她和你,非親非故啊。」
嬴戰沉吟的揉著額角,「其實,我也一直很納悶。姬天心行事縝密,心思細膩,她做的每一件事情,背後都有深刻的寓意。只是。我也不清楚她為什麼會偏偏告訴我。」
「也許,兩三年或者三五年後,我們會知道吧。」
嬴戰無力的點了點頭,「如果姬天心想讓我們知道。三五年後我們自然會知道,如果她不想讓我們知道,也許……我們永遠都不知道。」
游嘯風同樣無力的點了點頭,他突然覺得,自己的智力有些硬傷!
………………
而遠在大晉國王都曲沃城中,竹下家族一片壓抑……
長清宮那一場豪賭僅僅在修煉界流傳,市井小民還沒有資格知道。可是竹下靳帶著斑斑血跡和嶙峋的樣子卻被幾個下人收入眼底,不多時就傳遍大街小巷。這些草根小民,最喜歡的就是打聽那些大家權貴的**。
竹下家族篡國的事情已經是路人皆知,竹下靳就是未來的國君,而在有七八天。就是晉君禪讓大典、新君登基大典的ri子,頒國號,昭告天下,諸多事宜都需要國君去做。
可是……可是如今國君卻成了這幅奄奄一息的模樣,如此一來。禪讓大典時該怎麼辦呢……
要是竹下靳當了國君,竹下家族所有的下人就全都雞犬升天,混上一個宮裡人的身份,可是現在。這美夢似乎不靠譜了。
愁啊!
可是沒人知道,此時竹下家族最深處一棟密室中。一些孔武有力的大漢不斷將一個個還在蠕動著的麻袋扛進去,隨後將一個個乾癟的麻袋扛出來。這種動作持續了三天三夜。而在這三天三夜裡,密室中一直閃耀著濃郁如血的光芒,光芒濃郁得讓人以為如同置身在血海中,厚重的玄鐵大門都被這血光侵染得成了暗紅se。
沒有人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因為進出過這裡的,除了死人,就只有竹下家族世代培養的死士。
第四天,所有的血光猛然收斂,隨後一陣中氣十足的長嘯從地底傳來。
「哈哈哈!趙家村那死老頭鼓搗出來的溶血煉魂果然神異,如此必死無疑的傷勢,竟然在三天裡痊癒,沒有留下半點隱患。多虧當年我看到過他施展這門術法,否則……」
迷戀的撫摸著自己恢復一新的十指,感受著其中更加旺盛的生機和活力,竹下靳嘴角勾起一絲邪異的笑容。
「五百童男童女的滋味果然不錯,我感覺我的生機和壽命又延長了。」
將一件件衣服穿在身上,竹下靳緩步走出密室,重見天ri的那一刻,他臉上又恢復了以往那種目空一切的神se。
以前,這只是吊兒郎當的紈褲之氣罷了,而現在,這已經成了君臨天下的王霸之氣。不得不說,身份的變化,真的很奇妙。
一直守在密室門口的兩個死士見到竹下靳出關,立刻無聲的跪下,恭迎竹下靳。
看到這兩個煉氣期巔峰的死士,竹下靳眼中血光湧動,他緩緩伸出手,扣在兩人頭頂百會穴上。
雖然竹下靳的動作比較奇怪,可是那兩名死士並沒有任何牴觸和反抗,他們從出生就被灌輸忠誠竹下家族的思想,別說竹下靳只是摸他們的頭,就是竹下靳要砍下他們的頭,他們也會二話不說的把刀抹脖子。
竹下靳眼中的血光越來越濃,最後,他手掌上浮現出一抹更加璀璨妖異的血光,這血光勢如破竹的深入到兩名死士體內,瞬間在他們四肢百骸中遊走。兩名死士渾身散發出朦朧的紅光,如同兩塊人形的火炭般,同時,他們臉上浮現出痛苦的神se,只是,他們依舊沒有半點反抗。
血光越來越亮,隨後漸漸變得暗淡,隨著血光的退去,兩名死士高高賁起的臂膀肩背如同風乾的橘子皮般,快速的乾癟下去,竹下靳的手掌離開他們頭頂之後,他們噗噗的變成一團皮囊。
是的,皮囊!
他們所有的血肉骨骼都詭異的消失了,原地就留下兩個麻袋般的皮囊。
而竹下靳卻閉著眼睛,舒服的呻吟了一聲,興奮的說道:「傳說中依靠殺戮修煉者提升實力的法門,竟然被我悟到了,我果然是天才啊。」
而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傳來,竹下靳血紅的眼睛看過去,卻發現來人是自己的父親,於是連忙收起身上的殺氣,說道:「父親,孩兒已經恢復,您無須掛懷。」
竹下老頭上上下下打量著恢復一新的兒子,臉上浮現出喜悅的笑意,隨後樂滋滋的說道:「我兒啊,真是雙喜臨門,不不,三喜臨門啊。你復原是其一,馬上要當國君是其二,剛剛,姬天心讓人傳來消息,她願意嫁給你,不過,她有一個要求。」
「哦?」
「她說,婚禮必須在禪讓大典和你登基大典那一天舉辦。」
竹下靳自負一笑,「這個女人,終於想通了麼,哼,依她又如何!以後進了我竹下家,定然把她馴的服服帖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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