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下靳那位神秘的師父得到血魂**的殘篇之後,研究了一段時間,摸索出來一些修煉的門道,恰好竹下靳曾經被施展過溶血煉魂術,就讓竹下靳嘗試著修煉。
這門功法的確無愧於其攪得天下大亂的名頭,竹下靳只是修煉了幾個月,實力就穩步提升到金丹四層,而這,還是沒有使用吞噬別人jīng血魂魄的法門。
除了修煉的速度,血魂**還有一個作用,就是吞噬其他修煉者的氣,竹下靳曾經試驗過,以他目前的修為,能夠抽乾高於他一個等級的人全身修為,所以,同等級內跟他比拚修為的渾厚程度,只有一個下場——死!
在竹下靳看來,比他低一個等級的嬴戰絕對在劫難逃。可實際上,嬴戰用真元撐起來的大鼎除了波動一下,就始終如大山般巋然不動,以至於竹下靳有了一種錯覺:嬴戰該不會用了替身手段,真的換了一個大鼎在裡面吧。
不過雙手中源源不斷流入的真元讓竹下靳明白,嬴戰的確在裡面,只是自己的吞噬力量還沒有觸及到他的極限。
嬴戰一邊按照《真皇九龍訣》中的功法施展第三式鼎立天下,對抗竹下靳的吞噬,一邊不斷恢復真元。因為功法的原因,嬴戰的真元渾厚程度是普通功法的九倍還多,雖然是金丹三層,但是若只論真元總量,嬴戰要比尋常金丹五層六層的人還多,再加上他不斷回復。所以,竹下靳根本不能抽乾嬴戰,反而會被嬴戰拖垮耗死,撐得爆體而亡。
因為功法不全。竹下靳無法及時有效地將外來力量煉化為己有,所以,只能以戰養戰,將外來力量打出去。可是現在,嬴戰以鼎立天下拖住了竹下靳,令他無法做出其他攻擊手段,吞噬來的真元就只能不斷地積累起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竹下靳也察覺到了嬴戰的意圖。可是這時候,竹下靳已經騎虎難下。此時他攻擊的力道和嬴戰抵禦的力道已經形成了微妙的平衡,比拚的就是兩人的持久力,誰先不能保持這個平衡。就會被對方衝垮,壓破。可想而知,竹下靳貿然撤去力道,嬴戰積攢已久的力道就會山洪暴發般的宣洩出來。無奈之下,竹下靳只好更加賣力的運轉血魂大`法。想要在自己撐不住之前將嬴戰抽乾。
這情形,就像寓言故事中的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兩個人都已經無法罷手。
嬴戰憑借氣脈悠長,真元渾厚的優勢。再加上鼎立天下這一招純粹用來防禦的招式,防守得有模有樣。在快速消耗的同時,體內真元又在不斷的滋生恢復。無形中又增添了持久戰的實力。
反觀竹下靳,雖然血魂大`法詭異奇特,能夠吸取他人力量,可是因為功法殘缺,竹下靳無法很好的煉化外來力量,不能將功法的優勢轉化為戰鬥的本錢,反而外來力量在體內越積越多,成為了負擔。
漸漸地,竹下靳感到自己胸口憋悶,氣息滯塞,真元行進中與嬴戰的真元摩擦碾壓,渾身經脈一陣陣絞痛。
不多時,竹下靳又感到氣血浮動,喉頭腥甜,血魂大`法倚為根本的jīng血已經出現了大簍子。而隨著時間的推移,竹下靳身上開始出現一絲絲殷紅的血跡,血跡連接成片,竹下靳變成了血人般。
最後,竹下靳感到自己神志昏沉,思感昧昧,魂魄與軀殼嚴重脫殼,竹下靳知道,如果再比拚下去,自己就只有一命歸西的下場。
竹下靳暗暗發狠,拼卻毀掉一雙手掌,猛然撤力回身,向後飛退。
大鼎上的血光瞬間消失一空,嬴戰的身影瞬間出現在眾人視線中,而這時,嬴戰撐起的大鼎一陣光芒閃耀,鼎身猛然脹大,狠狠的向著竹下靳撞去。這倒不是嬴戰的自主攻擊,而是平衡被破壞之後的自然反應。
竹下靳調集起所有吞噬來的真元,一古腦打出去,和大鼎狠狠的碰撞,兩股猛力的真元如同彗星撞地球般,掀起沖天的光火,蕩起巨大的回音。
「轟……」
首當其衝的竹下靳如同被千萬把小刀切割,強勁的衝擊力量瞬間撕裂了他身上的血肉,難以計數的大小傷痕出現在他的身上,雙手的部位更是只剩下森森的骨茬。不過竹下靳知道,如果自己再不撤力,恐怕就只有被撐得爆體而亡一條路,現在這個下場,已經很不錯了。
反觀嬴戰,一邊維持大鼎的存在,一邊幻影般的打出十幾記山河一統和文武王道,憑借招式的jīng妙和九靈璇ri手套的神異,衝向他的力量波動被一點點的馴服,撫平,除了外觀有些狼狽,並沒有受到多少實質xing的傷害。
嬴戰冷眼看向竹下靳,手中光芒凝聚,作勢要將竹下靳斃命當場。可是這時候,沖虛的身影鬼魅出現在兩人中間。
「嬴戰,比武切磋,點到即止,得饒人處且饒人。」
嬴戰惱火的看著沖虛,「掌門,當初我在黑龍山時,竹下靳指使泰虎殺我,可沒有講過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沖虛眉頭挑了挑,略一回想,好像記起有那麼回事。不過當初,嬴戰只是小小的煉氣期弟子,別說差點死掉,就是真的死掉了,門派也不可能因此懲罰竹下靳,畢竟竹下靳給門派帶來的利益太大了,遠超過成千上萬個嬴戰。
「那件事情,門派已經秉公處理,怎麼,你還有不服之處?」
說話間,沖虛眼中寒光閃現,身周的氣勁也開始凝滯起來,如果嬴戰再有半句廢話,沖虛就打算以大不敬的罪名將其擊斃。
這時,凌月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沖虛。你這個得意弟子真元逆沖,渾身經脈俱斷,筋肉血骨也處處重創,如果不及時救治。恐怕命不久矣,即便及時救治,也可能會留下個隱患暗傷。」
沖虛聽到這話,冷冷的看了一眼嬴戰,他知道,有凌月在,自己不可能向嬴戰動手,否則。吃虧的還是自己這一邊,而且,竹下靳的情況的確不容樂觀。於是哼了一聲,帶起竹下靳就向外走去。
「掌門。關於本場比鬥的勝負和賭注的判決,也請您秉公處理一下,當著這麼多同門的面,相信掌門您是不會徇私舞弊的。」
聽到這話,尤其是被嬴戰著重咬出來「稟公」和「徇私舞弊」。沖虛的鼻子都要氣歪了。不過他還不得不做出一副高人的模樣,高聲宣佈道:「本次比鬥,嬴戰獲勝,所有賭注按照之前的約定。均由嬴戰獲得。」
「謝謝掌門,謝謝掌門!」嬴戰虛情假意的拱了拱手。又說道:「掌門,您幫竹下師兄押的那把仙器。是不是先拿回去,等您手頭周轉開了再把靈石給我……」
如果不是凌月的目光一直盯著自己,如果不是周圍上千號門中子弟長老圍觀,如果不是……沖虛真想一巴掌拍死嬴戰這個傢伙,太不是東西了。
看到沖虛氣急敗壞離去的模樣,凌月忍不住呵呵笑了起來,「嬴戰,這麼多年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沖虛這麼失態。你的本事,還不小呢。」
嬴戰嘿嘿一笑,說道:「誰讓那老東西偏袒竹下靳,又黑心貪財。有這番下場,是他活該。」
凌月笑著搖了搖頭,卻沒有說什麼,而是將之前嬴戰那一袋靈石和竹下靳簽署的契約以及沖虛留下的破損仙器交給嬴戰。
嬴戰接過這些東西,隨後噗通一聲跪了下去,將三樣物品高高舉起,說道:「凌月前輩,我有一件不情之請,還請您做主。」
周圍那些被竹下靳和沖虛發動過來看熱鬧的人都在陸陸續續的告辭了,畢竟打也打完了,沒有熱鬧看了。可是這時候嬴戰猛的跪了下去,一個個又都停住了腳步,想要看看怎麼回事。
凌月也有些措手不及,連忙說道:「怎麼回事,你先起來說話。」
嬴戰看了看一旁的趙嫣然,高聲說道:「懇請前輩,將趙嫣然許配給我,這是晚輩獻上的聘禮。」
嘩……
凌月呆了,沒想到嬴戰會冷不丁冒出這麼一句話。
趙嫣然也呆了,雖然知道嬴戰對自己的心思,卻沒想到會這麼大庭廣眾的說出來,以後還讓自己怎麼見人啊。
圍觀的眾多路人甲也呆了,隨後就是七嘴八舌的議論聲。
「哎呀不得了啊,那可是一百萬極品靈石啊,還有竹下家族所有的財產啊。這還只是聘禮,真是大手筆啊!」
「切,你們這群俗人,就看不出,這是嬴戰展現實力的方式麼?人家送的不是這兩樣東西,而是背後的寓意,寓意,懂麼?」
「我看未必,嬴戰必定是怕被人惦記靈石,又怕竹下家族賴賬不給,索xing就把這兩樣東西給凌月前輩,又能借此提親,一舉兩得。」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兄台真是機智過人啊。」
………………
凌月也將周圍的議論聲收入耳中,直覺的,她也認為嬴戰是生怕保不住這些財物,所以就交給自己保管,一來免得被人惦記,而來也是借此向外人表明,自己是他的靠山。
平心而論,凌月對嬴戰的印象還是很不錯的,嬴戰表現出的實力和手段也讓她刮目相看,自然不會像拒絕竹下靳那樣拒絕嬴戰。
接過幾樣物品,凌月點了點頭說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今天,我就代嫣然的父母,允了你,這些靈石和契約,就算是你給嫣然的,至於這個法寶,你自己留著作紀念吧。只是你們當前不能耽於兒女之情,務必要努力修煉,待你們修為有成,再給你們好好cāo辦婚事。」
嬴戰喜得合不攏嘴,趙嫣然臉se緋紅,嚶嚀一聲,轉身向住處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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