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輕侯的故事 第廿四卷 星火 第二章 殘局
    “柳輕侯啊柳輕侯,你自命天下無敵惟天可敵,卻偏偏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最忠誠的朋友,以及他鍾愛的妻子和即將出世的孩子慘遭屠戮,你還有何面目活在世上?”我呢喃地自言自語了片刻,當目光下意識地觸及左腕佩戴的黑暗圖騰手鐲時,驀然一個能夠扭轉乾坤的希望湧上心頭。

    “啊,不,還有希望!我是黑暗魔君,我可以復活他們,我可以把他們統統復活過來!”我歇斯底裡地狂吼亂叫著又蹦又跳,可是馬上又木雕泥塑般愣在了原地。在“朱雀神炮”的襲擊下,在那一朵朵橘紅火蓮映照下,我用精神能居然找不到任何一個靈魂,不論我如何努力都徒勞無功。

    “這……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說朱雀之火居然連人的靈魂都能夠淨化不成?”這一剎那,時間好像停止了運行,我再次從歡樂的巔峰掉進痛苦的深淵。

    大約過了一盞茶功夫,我鬼使神差地把眼睛湊近了炮瞄鏡,瞬息就將十字星向左前方挪移了一個刻度,然後輕輕地摁了按鈕,整套動作熟極而流,有如排演過無數遍似的,可我腦海裡只是一片空白,直挺挺地後仰摔進了身後的海水裡。

    “轟隆隆!”又一記天崩地裂般的爆炸聲響起。它距離我好像很近又好像很遠,管它呢,它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和我有什麼關系。我只想安安靜靜地躺一會兒,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做,就這樣一直待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

    不知不覺間,我暈厥了過去,整個人好像跌入無底深淵,不斷下墜……

    “啊!”我渾身肌肉繃緊霍然坐起,睜開雙眼,才發覺眼前無盡的黑暗已經倏地消失不見,根本沒有什麼吞噬一切靈魂的能量黑洞存在,剛剛不過是一場久違的噩夢罷了。

    這是一間寬敞明亮的艙室,陳設簡單質樸,每個角落都打掃得纖塵不染。

    我環目四顧,看見靠窗放著一張硬木大理石面書桌,桌前有一把鋪著斑斕猛虎皮毛的圈椅。靠牆並列擺著兩座書櫃,書櫃旁的艙壁上掛著三截被擦拭得珵明瓦亮的漆黑槍身,全部組裝起來足有一丈八尺長短。槍刃長逾三尺蜷曲如蛇,綠幽幽藍汪汪的兩種顏色在陽光下反復交替,顯出削鐵如泥的鋒銳。

    我簡簡單單地一瞥,即知艙室主人是一名文武雙全的智將,不過他地位低微,並且未被上司賞識,所以目前正處於郁郁不得志的狀態,每天都只能把精力發洩在擦拭槍矛和收拾臥室等瑣事之上。

    “此間應該是一艘‘東海’級驅逐艦的艦長室吧!”我沉吟片刻,低頭檢視了一下自己,發現原來的衣物已統統被換掉,如今身上只穿了一套舒適柔軟的月白色內衣,它們的質地和手工均屬上乘,絕非囚徒能夠得到的待遇,這讓我暫時放下了不少心事。

    於是,我轉身下床,赤腳踏著一雙拖鞋,又隨手從床榻旁的衣架上拿過一件寬大長袍披在身上,推開艙門徑直走了出去。

    “咿呀!”隨著門聲,外間客廳裡淅瀝嘩啦地一片桌椅挪移的響動,影影綽綽地站起許多人來。他們直勾勾地注視著我片刻,才驀然如夢初醒般齊刷刷地跪倒在地,高呼道:“吾等參見主公!恭賀主公病體初愈!”

    “主公?”我默默地咀嚼了一會兒這兩個陌生又熟悉的字眼兒,半晌才習慣性地道:“大家免禮平身,都坐下來說話吧!”

    “是!”諸人轟然允諾,紛紛依照職務和官階落座。

    此時,我重新仔細打量著這群所謂的屬下,愕然發現其中冒牌貨占據絕大多數,僅有寥寥數人才勉強有資格稱呼我主公。

    我背北朝南端坐在會議桌的主席,左垂首是第三十一集團軍第三軍軍長池鰲、右垂首是夜叉師副師長宇文拓,其余坐席皆為兩人下屬的高級軍官。瞧他們軍服胸前的徽章可知,左邊清一色是師長和副師長,右邊則統統是團長和副團長,因為夜叉師是歸卡爾#183;麥哲倫直轄的精銳特種部隊,所以該師下屬官兵皆比普通野戰軍官兵的軍銜高一級,故此雙方地位平等。

    除上述諸人外,在會議旁聽席上,我還發現了朱翊均、古天士、海妍璧等三人。他們顯然是代表高唐帝國使節團來探望我這位攝政王閣下的病情的,還算懂點人情世故。只是當初查看花名冊的時候沒注意,居然漏掉了古天士和海妍璧這位超級美女,真是不可饒恕的錯誤。不過古天士作為神道無念流的頭號種子高手,給“獅鷲”部隊五十名法術高手做領隊尚可理解,莫芙蓉好端端地把海妍璧派來干嘛?要知海妍璧是高唐帝國新編陸軍第二軍軍長,屬於南方軍區屈指可數的重要將領,等閒絕不應該隨便調動的,莫非她想撮合我們……

    我迅速壓下不良念頭,沖場內官階最高的池鰲點了一下頭,正容道:“開始吧!”

    池鰲躬身應是後,取出一疊厚厚的紅色檔案,報告道:“啟稟主公……”

    話音才落,我嘎然截斷他的話,沉聲道:“且慢,你的稱呼有問題,我不是你們的主公,也不配當你們的主公,所以請收回那兩個字,輕侯承擔不起。”

    客廳內霎時噤若寒蟬,隨即呼啦所有將領齊刷刷地推開椅子,再次跪倒在地額頭觸地不起,池鰲虎目噙淚聲嘶力竭地道:“王爺,請您收下我們吧!昨日一戰,東海艦隊除第三一三軍和夜叉師外全軍覆沒,如果您也不要我們,那吾等只能落草為寇啦!”

    “什麼?”盡管看到列席諸人的時候,我早就做了最壞的打算,可是親耳聽到的消息,卻仍如一道晴天霹靂惡狠狠地將我劈得支離破碎不復人形,醒來後那一點點卡爾#183;麥哲倫依舊活著的美好憧憬,也被冷酷無情的現實砸了個稀巴爛。

    剎時間,我的眼淚像泉水一樣噴湧而出。男兒有淚不輕彈,只緣未到傷心處。卡爾#183;麥哲倫沒了,秦瓊沒了,整整四十萬東海艦隊將士也沒了,由於我的優柔寡斷和驕傲輕敵,太過信任東海艦隊的優勢兵力,以為他們肯定能夠輕而易舉地戰勝黑族艦隊,終於導致了這一次無可挽回的巨大災難。這樣的我,有何資格去領導東海艦隊余部呢?

    我腦海裡一片混亂,耳畔卻繼續傳來池鰲的哭訴道:“王爺,第三一三軍官兵上下全部背負著在東線戰場臨陣脫逃的死罪啊!現在唯一能夠幫助我們洗刷冤屈的只有您啦!我們並不怕死,但是不能就這樣稀裡糊塗地成為上位者所犯罪孽的犧牲品啊!何況全軍上下的父母妻兒都在高唐府領地內,吾等又怎忍心讓他們遭受不白之冤,被別人戳著脊梁骨罵為叛國賊的親屬呢!王爺求求您,收留吾等為屬下,幫幫吾等吧!”

    一旁宇文拓也兩眼血紅泣不成聲道:“王爺,末將代表夜叉師的兄弟們講兩句。主公走了,作為親衛隊的吾等本應該統統自刎謝罪,但是大家心裡憋著一股火啊!沒能親手殺光黑族人,沒能用千千萬萬顆敵人的首級祭奠我主,吾等有何面目到九泉之下去見他老人家啊!求求您收留吾等吧!讓吾等有機會用敵人的屍骸堆砌陣亡將士的墳墓,用敵人的鮮血去洗刷夜叉師昨日所受之辱!”

    相隔半晌,我終於停止悲泣,長歎了一口氣道:“唉,好吧,我答應你們!不過這只局限於為麥哲倫兄報仇雪恨,以及為諸位兄弟洗刷冤屈。因為我不想被人指責為落井下石的小人,說我借著麥哲倫兄與世長辭之際,搶奪他的地盤和兵馬。”

    池鰲和宇文拓面面相覷片刻,不約而同地暗想:“您做了我們的主公,卻不做高唐府總督和高唐軍區總裁,難道您還要把這兩個位置拱手讓給他人不成?嘿嘿,屆時您答應,我們可不答應呢!”這種念頭在他們的腦海裡一閃而逝,遂再次率領眾將恭恭敬敬地磕頭道:“吾等參見主公!”

    諸人重新落座後,會議才順利進入正題,我也逐步了解了昨日一戰的後半段過程。

    戰斗結果池鰲剛才也講過了,除第三一三軍、夜叉師作為後備突擊力量和搭乘的一百六十艘“東海”級驅逐艦幸免於難外,東海艦隊其余部隊和戰艦全軍覆沒。在“朱雀神炮”的巨大威力下,既沒有傷者,也找不到屍骨,一切都統統化為灰燼,埋葬到萬丈碧波之下了。不過與此同時碎星大炮的死亡漣漪也徹底覆蓋了整支黑族艦隊,將其一網打盡,沒有一兵一卒漏網,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斯役隸屬高唐帝國使節團的四艘“金虎”級巡洋艦安然無恙,全部人員沒有折損半個。

    戰斗結束後,朱翊均率領的“海豹”小隊登陸荒島,在礁石叢中找到了昏迷不醒的我。經過東海艦隊的眾軍醫會診後,認為是精神肉體皆極度疲勞導致的暫時性暈厥,只要安安靜靜地休息幾天就沒事了。後來搬運重逾萬斤的碎星大炮上船的時候,諸人才找到了我的病因,深深地欽佩我能單人獨力把那笨重無比的龐然大物挪移數裡之遠。至於碎星大炮為何會延遲一段時間發射的原因,大家誰都沒有提起,想必是諸人當時都被“朱雀神炮”的威力嚇呆了,再加上中間隔著一座方圓數裡的火海,根本看不清黑族艦隊的情況,遂也就根本不知道兩者存在時間差,這倒讓我偷偷地松了一口氣。

    其實這次會議與其說是昨日一戰的總結,倒不如說是東海艦隊領導權的繼承儀式。當池鰲和宇文拓等兩個系統的將領們再次得到了我肯定收留他們的保證後,以不影響主公休息為名紛紛告辭離去了。其實他們也就是確切地知道有一棵比麥哲倫家族更茁壯十倍的大樹可以乘涼後,心滿意足地離開了。畢竟人都是自私的動物,沒有不為自己前途打算的,除非是白癡。至於為逝去的人們復仇雲雲,只不過是拿來做個好看的幌子而已,什麼時候做怎麼做都是未知數。

    我當即宣布會議結束,卻發現朱翊均、古天士、海妍璧等三人均未離去。

    朱翊均躬身施禮道:“主公,屬下有事稟報!”說著從懷中慎而重之地拿出了一張紙條放到我面前。

    “這家伙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搞什麼鬼!”我啞然失笑地瞥了那張紙條一眼,笑容卻霎時被凍結在了臉上,整個人呆若木雕泥塑一般。

    原來紙條上工工整整地寫著數行蠅頭小楷:“‘牧原’號巡洋艦新增貨物清單:碎星大炮、朱雀神炮、長春劍、精金裝備箱、前裝式滑膛炮及炮彈兩箱、火箭自殺艇三艘。”

    我難以置信地驚呼道:“我的天啊,這些東西你們怎麼搞到的?”

    朱翊均得意洋洋地嘿嘿笑道:“碎星大炮是您繳獲的,我們搬回了‘牧原’號(高唐帝國使節團乘坐的四艘‘金虎’級巡洋艦之一)。三艘火箭自殺艇因沒有命中目標,後來火藥燒完就在海上飄著,被我們順手牽羊拿了過來。至於剩下的東西全部是‘海狼’號潛艇打撈上來的,著實費了好久才找到。尤其是‘朱雀神炮’,若非古兄的精通‘星火燎原’心法,我們根本就感覺不到它的存在,還好這許多寶貝沒有任何一件漏網。”

    說到這兒,朱翊均垂涎三尺道:“嘿嘿,我簡直不敢相信,碎星大炮和朱雀神炮的炮台居然都是用超逾萬斤的天外隕鐵制造的,那得值多少錢啊!”

    最後一句引得眾人哄堂大笑,紛紛指責朱翊均的見錢眼開的德行。

    相隔片刻後,我正容道:“好,這筆功勞暫且記下,回南疆後我會重重地獎賞你們。”說完輕輕歎了一口氣,幽幽地道:“昨天發生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現在我重新給你們布置一下任務。朱翊均,你繼續負責指揮‘海狼’號潛艇,重點保護‘牧原’號的安全。古天士,我委任你為高唐帝國南疆使節團團長,全權處理團內所有事務。海妍璧,我任命你為東海艦隊司令副官,留在旗艦上負責處理大小軍務。大家都明白了嗎?”

    “是,吾等謹遵主公號令。”三人躬身領命後離開客廳准備去了。

    諸般事了,我胸懷大暢,正躊躇滿志之際,驀覺渾身一陣發冷。乍一低頭,才發現不知何時長袍大敞,月白色內褲也松松垮垮地耷拉到了肚臍以下,差點就把小弟弟原形畢露了。

    “他***熊,這下老子糗大了!不知海妍璧那小妮子會不會以為我是暴露狂呢!難怪她剛才一直不敢正眼看我呢!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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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驕陽肆虐的正午,鏡子般的海面反射著強烈的陽光,戰艦甲板上不見半條人影,人們都躲在陰涼處拼命地扇風驅暑,只有海底的魚兒成群結隊興高采烈地游來游去。

    客廳裡,我狼吞虎咽地干掉了足足四人份的豐盛午餐,剛准備回臥室小憩一會兒的時候,有人不輕不重地敲響了房門,隨即一把低沉柔美的嗓音恭敬地道:“屬下海妍璧求見主公!”

    “進來吧!”我一邊輕描淡寫地吩咐著,一邊快速檢視了遍衣著是否妥當,遂正襟危坐在太師椅上,靜靜等候這天仙般的美人兒出現。

    “咿呀!”廳門被輕輕推開半扇,海妍璧慢慢走了進來。她穿著一套筆挺整潔的風雲帝國女將軍服,高聳飽滿的胸前佩戴著一枚徽章,上面鑲嵌著代表大將身份的三彎銀月,那身質料輕薄的淺藍色軍服,緊緊裹住了她凹凸有致的魔鬼身材,勾勒出誘人犯罪的完美曲線。

    我的目光掠過修長的玉腿,渾圓的豐臀,平坦的小腹,瀑布般傾瀉而下柔軟光潔的金發,天鵝般優雅的粉頸,最後貪婪地停留在那張明艷無暇的臉蛋之上,凝視著她藍寶石般明亮清澈的眼睛,暗歎造物主對她不遺余力的恩寵。

    海妍璧感受到兩道犀利無匹目光,肆無忌憚地游弋在她驕人身材上,仿佛她赤裸裸地身無寸縷一般。往常若有色狼這樣窺伺自己,早就被漫雪鞭抽得皮開肉綻遍地打滾了,可是此番她卻沒有半點惱羞成怒的感覺,反倒芳心暗暗竊喜,很享受被他注視欣賞的滋味。

    相隔良久,兩人才愕然覺察室內氣氛太過曖昧,遂同時開口道“你……”“主……”,局面再度陷入微秒境地。

    眼看這尷尬狀況不知還要繼續僵持到什麼時候,我趕緊收拾情懷,問道:“妍璧,你找我有什麼事?”話音才落,我又馬上後悔了。嚴格說起來,我和海妍璧只見過寥寥數面,其中單獨相處的時間僅有她剛剛被俘那次,如此交情就親暱地直接稱呼她的名字,似乎非常不妥呢,可是覆水難收,只能將錯就錯了。

    海妍璧倒未覺察到任何不妥之處,一直以來八旗老鬼就是如此稱呼她的,而同樣身為領袖的柳輕侯,如此稱呼自己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她恭敬地道:“朱家巧匠連夜趕制出了元帥服和幾套便裝,屬下特來奉上。”

    我這才注意到她手上還端著一方托盤,上面整齊擺放著幾套衣物,剛剛只顧打量美女了,無關緊要的東西自然統統被刻意忽略掉,她的魅力真可堪稱勾魂奪魄了。

    海妍璧將托盤放到我身邊的茶幾上,小心翼翼地問道:“主公,您現在要更衣嗎?適才屬下看到池鰲將軍登上旗艦,恐怕過一會兒就要來求見您了。”

    我淡淡地點點頭“嗯!”了一聲,心想:“不錯,她提醒得好啊!衣冠不整是很失禮的事情,即使面對屬下也不應該隨隨便便哩!”

    念罷我站起身來,正要吩咐她退下,卻見海妍璧躬身施禮道:“主公,旗艦尚未配備伺候您起居的婢女,在這之前請允許屬下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吧!”

    “啊?”我聽得稀裡糊塗,正不知她所指何事之際,海妍璧已欺近身來,用那雙纖纖玉手解開了我衣袍的紐扣。

    “天啊,不是吧?難道她想幫我換衣服不成?”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馬上默運魔功抑止一切情欲雜念,保持心如止水的境界,乖乖地聽她擺布。

    片刻後,我的衣袍被解了下來,可她猶未停止,繼續把手伸向了月白色的內衣。

    “我的姑奶奶啊,你不是想連內衣都幫我換吧?”我目瞪口呆地瞅著海妍璧,傻乎乎地任由她脫去我的上衣,並拽掉了我的短褲。

    此時此刻,什麼他娘的一念不起,早被我丟到九霄雲外去了,若哪個正常男人在這種狀況下保持冷靜才怪,那可是一位天香國色的超級美女親手扒掉了你所有衣物,讓你赤裸裸地一絲不掛呢!更何況她正蹲在我面前,雙目平視恰好可以看到某個奇怪物體,正茁壯成長為一只龐然大物。

    海妍璧看得玉頰霞飛,羞得粉頸都紅透了,呼吸也變得不再均勻,心髒更是狂跳不止。以前自己伺候八旗老鬼更衣的時候,他老人家不是這樣的啊!盡管也長了類似的奇怪東東,不過大小卻與柳輕侯相差何止十倍,更不會變魔術般迅速膨脹堅挺,猙獰可怖得宛如一把絕代凶器。

    她芳心驚駭萬分,卻仍強自鎮定,顫抖著雙手幫柳輕侯穿上了嶄新的短褲。不過那股堅挺並未消散,反倒更加如鋼似鐵一柱擎天。當海妍璧為撫平短褲的皺褶,不小心碰觸到它的時候,它更是強力彈跳了數下,表現出噴薄欲出的強大陽剛之力。

    我簡直尷尬郁悶到了極點,如果不是池鰲馬上就要晉見的話,如果不是海妍璧以伺候我更衣,這種堂而皇之的理由“非禮”我的話,如果不是我要給她留下一個不為色誘的謙謙君子形象的話,如果不是她美麗的大眼睛裡,除了嬌羞和好奇外沒有半點情欲的話,此刻我早已將她變成赤裸羔羊,連皮帶骨地一口吞掉,可惜這些個如果使我不敢輕舉妄動。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海妍璧終於幫我穿戴完畢,我也終於熬過了這段有生以來最漫長的時光和最殘忍的“酷刑”。

    海妍璧驚訝地瞅著眼前的偉岸男子,簡直不敢相信他就是剛才那個衣冠不整、神情懶散的家伙。此時他精神面貌皆煥然一新,身穿一套威風凜凜的淺藍色元帥服,寬闊雄厚的胸前也佩戴著一枚徽章,上面鑲嵌著代表帝國元帥身份的三輪金陽。古拙雄奇的臉膛之上,五官深陷輪廓鮮明,仿佛鬼斧神工雕琢出的完美藝術品,一對幽邃難測的深藍厲眸,襯托著大理石般光潔白皙的肌膚,有種說不出的剛毅冷峻,渾身浸透出一股惟我獨尊的蓋世霸氣。

    “主公……”海妍璧試探地叫了半聲,後面的話就被兩道電閃雷劈般的凌厲目光嘎然截斷。

    我雲淡風輕地道:“什麼事?”話剛出口,我頓時又後悔不迭,鬼知道這天生尤物還想搞出什麼花樣來,應該立即命令她離開客廳才是正理。適才那種幾乎無法抗拒的誘惑,已把我的忍耐力逼至極限,若她繼續扮作無辜模樣勾引我的話,就算天王老子也休想阻止我把她就地正法。

    幸好得到的答案只是她支支吾吾地道:“沒什麼,沒什麼……”

    “呼!”我暗暗地松了一口氣,剛想找個理由支走她這顆隨時可能引爆的炸彈,廳外警戒的夜叉衛沉聲道:“啟稟主公,池鰲將軍求見!”

    我像撈到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以前所未有的熱情連聲道:“快快有請!快快有請!”隨即用目光瞟了海妍璧一眼,心道:“我的姑奶奶,這下您該告辭了吧?”

    孰料人算不如天算,克盡職守如她怎肯客廳堆滿更換下來的衣物,顯得亂七八糟的呢?於是海妍璧迅速拿起所有衣物送進臥室,然後才返身快步走向廳門。

    “咿呀!”廳門在海妍璧碰觸把手前霍然開啟,池鰲走了進來。他乍見滿臉紅暈尚未消褪的海妍璧與己擦肩而過,情不自禁地腦海中浮想聯翩,勾勒出無數主公與美女副官之間的風流旖旎場景,差點連最初晉見的目的都忘得一干二淨。

    我瞅著池鰲一臉色瞇瞇的不良表情,氣不打一處來,冷哼道:“池鰲將軍,你找我有什麼事?”

    池鰲聽到主公語氣裡明顯的不滿,嚇得渾身一激靈。他馬上必恭必敬地道:“啟稟主公,第三一三軍已休整完畢,不過士氣異常低落。因為很多官兵都失去了最摯愛的親朋,他們說空手無法返回家鄉面對父老鄉親,非要下海打撈屍骸不可,哪怕只是得到一件貼身遺物也好。您看這……”

    他一邊說著一邊瞧我的臉色,我不置可否地瞅了池鰲一眼,兩道仿佛能夠洞視靈魂的目光,利劍般深深刺入了他意識海,使得他心神一陣迷糊。稍待片刻,當池鰲恢復清醒的時候,發現我的眼神更加凌厲可怖了,看得他愈發忐忑不安,渾身冷汗淋漓,迅速地濕透了衣裳,滴滴答答地墜落在潔淨光亮的地板之上。

    大約過了一柱香的功夫,池鰲的精神差點就瀕臨崩潰之際,我才施施然收回“九幽搜神變天擊地大法”的鎖魂境界,結束了這輪精神層面上最殘酷的蹂躪。他根本是在借機掂量我的斤兩,這點伎倆焉能瞞過黑暗魔君無孔不入的偵測?

    我慢條斯理道:“池將軍,剛才你是說第三一三軍官兵士氣低落,另外想要打撈親友遺物是嗎?”

    池鰲顫巍巍地勉強保持站立姿勢,硬著頭皮道:“是!”

    我冷酷無情地撇了一下嘴角,幽涼地道:“那麼你是如何安撫他們的呢?”

    池鰲微微一愣,沒想到我會問這個,遲疑片刻道:“末將勸阻過他們,無奈眾怒難犯,所以特來請主公明斷!”

    “啪!”我拍案而起,震得茶杯茶碗跳起數寸,又秋毫無損點滴不灑地落回原位。嘿嘿,這可都是公家物品,損壞了哪管我是帝國元帥也要照原價賠償的,為教訓區區一個池鰲,浪費金錢可太虧了。

    池鰲嚇得連忙低下頭去,哪裡注意到這種細枝末節,他只聽耳畔傳來主公大發雷霆的聲音。

    我毫不客氣地痛斥道:“池鰲,你來告訴我這些,是想表明自己沒有能力繼續擔任第三一三軍軍長嗎?我想我很願意扶正你的副手,他應該有辦法解決所有麻煩吧!如果他也沒有辦法,那麼第三一三一師師長總該有點能力,不會像你們一樣束手無策吧!士氣低落,打撈遺物,真虧你想得出這樣的事情來找我解決。激勵士氣乃是你作為指揮官最基本的任務,在深不可測的海底打撈物品,那空耗時日補給不說,更屬大海撈針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你是白癡嗎?”

    池鰲一聽官位難保,趕忙辯解道:“不,不是……”

    我饒有興致地瞅著他,冷笑道:“嘿嘿,那就是說你有辦法解決麻煩,卻故意不解決,反倒推給我,想看看我柳輕侯是否真材實料是嗎?”

    池鰲再也不住,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結結巴巴地道:“不,不是那樣……”

    我瞅著被耍弄得慘兮兮的池鰲,正容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柳輕侯帶的兵裡,敢拔刀子砍我的不止一個,敢當面罵我的何止千百,卻從沒有一人鬼鬼祟祟地背後搞鬼,犯錯後卻又不敢承認。我告訴你池鰲,如果你還想繼續保住軍長的位置,就***少給老子耍花樣,我柳輕侯不吃這一套。此番我念你初犯不計較此事,若再犯休怪我不客氣。現在你可以走了,去通知宇文拓,集合所有戰艦在荒島西方錨地集合,我要訓話!”

    “是!是!”池鰲磕頭如搗米似的,這下他總算知道了新主公的厲害,那可不是卡爾#183;麥哲倫式的懷柔和安撫,而是雷厲風行的霹靂手段。經過此番被我整治得魂飛魄散,他再也不敢稍有懈怠輕慢之心了,那簡直就是拿小命開玩笑嘛!

    我看著池鰲連滾代爬地狼狽逃離客廳,心底評價頓時又低了幾分。

    “他***熊,難怪卡爾#183;麥哲倫總是談什麼自保而不是開疆拓土,原來他帳下聚集了一幫酒囊飯袋啊!這個池鰲居然能夠身居軍長之位多年,那簡直就是奇跡,在南疆恐怕無須三日就得乖乖引咎辭職了。唉,兄弟啊兄弟,你留給哥哥我好大一副爛攤子啊!”

    ●●●

    “嗚——嗚——”低沉雄渾的號角聲驚碎了午後沉寂,一艘兩艘……整支東海艦隊數以百計的驅逐艦統統被調動起來,離開安靜的東部港灣,駛向荒島西方波濤洶湧的錨地。

    我卓立戰艦指揮台上,面無表情地注視著眼前海面上越聚越多的戰艦。一側旗手、傳令兵、海妍璧不斷將新加入方陣的戰艦名稱記錄在案,同時匯報給我;另一側池鰲、宇文拓侍立在旁,臉上表情調色板似的一變再變,精彩到了極點。

    終於隨著“當!當!”金鍾齊鳴,規定集結時間用光了,海妍璧也陸續報出了最後抵達方陣姍姍來遲的七艘驅逐艦的名字。剎時間,池鰲的臉色變得豬肝一樣紅裡透紫難看無比,因為第三一三軍下屬戰艦毫無懸念地占據了所有名額。

    我喜怒不形於色地瞟了池鰲和宇文拓一眼,發現前者羞愧難當,後者面無得色,仍舊一副篤定如山的模樣,心中頓時有了計較。

    於是我緩步走到兩人面前,鄭重其事地道:“鑒於東海艦隊各艦現狀,我謹以代司令官的身份宣布,撤銷宇文拓將軍夜叉師副師長職務,委任其為夜叉師師長;撤銷池鰲將軍第三一三軍軍長職務,委任其為第三一三軍副軍長,同時暫不任命軍長人選以觀後效。你們同意嗎?”

    宇文拓應聲上前一步,躬身施禮道:“多謝主公栽培,屬下願效犬馬之勞!”

    池鰲如釋重負地走前一步,恭敬地道:“多謝主公寬容,屬下定戴罪立功,嚴格訓練士卒。”本來他還以為我會公報私仇,直接將其撤職查辦,聽到僅僅是降了半級,且還有機會官復原職,頓時心中感恩戴德,真心佩服起我這位賞罰分明的新主子來。與此同時,他也暗下決心,准備回去後狠狠懲治一番那七名混蛋艦長,若非主公寬宏大量,自己多年奮斗得來的官職,差點就被他們玩得化為烏有了,焉能隨便輕饒!

    此時站在我後側的海妍璧柔聲道:“主公,一切准備就緒,馬上就開始嗎?”

    我極目遠眺前方,只見距離旗艦十丈外,一百五十九艘驅逐艦排列成一座巨大方陣,每艘戰艦舷邊都站滿了一圈官兵,靜靜等待著檢閱。

    他們神情莊嚴肅穆,腰板筆挺溜直,盡管突如其來的噩耗重挫了原本高昂的士氣,但是最終的勝利仍能勉強維持著不屈的精神,使其不至於立即崩潰。現在他們唯一需要的僅僅是一種強大的精神支柱,讓所有人找到心靈寄托,不再令靈魂飄泊無依。

    我低頭看了看左腕佩戴的黑暗圖騰手鐲。它經過整晚的休整後,重新充滿了浩瀚無垠的黑暗能量,這讓我信心倍增,沖著海妍璧斷然點了點頭。

    “轟!轟!”九響信炮隆隆地傳遍了整片錨地,我取代卡爾#183;麥哲倫的第一次就職演說也隨之開始。下一刻,所有人都驚駭欲絕地望向旗艦,目瞪口呆地望著三層艦橋上空,那尊超級巨大仿佛能夠擎天柱地的柳輕侯形象傻掉了。

    我不惜借助黑暗魔君的蓋世功力,在光天化日下塑造一尊光輝偉大的形象,堪稱用心良苦。東海艦隊桀驁不遜的官兵們平白無故地怎會接受一個陌生人來領導他們呢?想要打破這種精神壁壘,僅憑往昔天下無敵的不敗戰績,以及昨日碎星大炮的一炮定乾坤還遠遠不夠,必須有一種震撼人心的所有人不能企及的強橫力量做後盾。人類是一個奇怪的種群,面臨災難的時候,總需要一種信仰,一位領袖來幫助他們渡過難關,卡爾#183;麥哲倫的逝去產生了空白,我就要填充它。

    我和天上的“柳輕侯”同時開口了:“昨天發生了一件令人無比悲痛的慘事,我最忠誠的朋友、最親密的兄弟卡爾#183;麥哲倫和夫人,以及我們千千萬萬肝膽相照的生死兄弟,永遠埋骨於萬丈碧波之下。我和諸位的心情一樣痛不欲生,如果可以我願意從這裡跳下去,陪伴他們直到世界末日,但是這於事無補,他們永遠都不能蘇醒過來了……”

    我難以抑止地熱淚盈眶,天上的柳輕侯栩栩如生地將這哀慟無比的形象,深深印入每一名東海艦隊官兵的腦海,海面上霎時傳來一片片痛哭失聲的場面。誰說鐵漢無淚,那只是一種繆傳,在鎮守碎星淵要塞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裡,每一輪防御戰都有無數兄弟犧牲,也有無數眼淚遍灑長街,大家缺的只是一根引線罷了。

    一側海妍璧也受到情緒感染,眼圈紅紅地居然還偷偷遞來一方手帕供我抹淚。

    我有些哭笑不得,暗想:“這個傻丫頭,當老子是隨隨便便哭哭啼啼的娘們嗎?我需要的可不是手帕,而是東海艦隊上下不遺余力的。”

    不過想歸想,這些話任何時候都不能訴之於口,或許同樣身居領袖位置的莫瓊瑤,才能體會我的良苦用心和萬不得已的苦衷吧!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大家的情緒逐漸穩定了一些。

    我沉聲道:“他們英年早逝,而我們更任重而道遠。在高唐府數以千萬的親朋好友,等待著我們的救援和保護。天知道我們沒有守護在旁的時候,帝都的混蛋們會如何欺凌剝削他們,所以我們必須回家去,去驅逐所有侵略者。埋骨於此的四十萬英魂,也一定希望我們返回故鄉,而不是在此虛耗時日。唉,讓我們削發代首吧,以寄托我們永遠的哀思,陪伴我們最親密的伙伴和兄弟,願他們在九泉之下永垂不朽,願他們的英名萬古流芳。奧丁!”

    “鏘!”我拔出十方俱滅魔劍,干淨利索地反手削掉了一綹頭發,扔進蔚藍色的大海。

    “鏘!鏘!”拔劍拔刀聲鏘然不絕,整個東海艦隊上下有樣學樣地揮劍斬斷一綹綹頭發,投進了這片寬闊無際的蒼茫大海。既而在嗚咽的沉默中,發出了一個個“奧丁!奧丁!”稀稀拉拉的聲音,漸漸地它們匯聚成了山崩海嘯般整齊劃一的吶喊。而隨著這股越來越響亮的口號,在旗艦帶領下,一艘艘戰艦離開了這片傷心海域,離開了這座無名荒島,駛向遙遠的凌雲城。

    這一刻,我知道自己終於贏得了東海艦隊官兵們真正的尊敬,而不僅僅是高級將領的承認。

    ●●●

    返回艦長室的路上,我感覺筋疲力盡,維持那尊擎天柱地的柳輕侯形象,盡管只有短短一柱香功夫,但是它再次耗盡了昨晚整夜補充得來的黑暗能量。

    “他***熊,看來這種力氣活兒不能長干啊!否則老子早晚會被淘成人干!”我默默警告著自己,渾然沒注意到池鰲和宇文拓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倒是落後半步的海妍璧輕輕拽了下我的衣角,朝我施了個眼色。

    我嘎然止步,回首問道:“二位將軍,你們有什麼事要對我說嗎?”

    池鰲鼓足勇氣,恭敬地道:“啟稟主公,屬下想請您批准,將東海艦隊旗艦的名稱更改為‘英雄’號,以紀念此次戰役犧牲的所有將士,讓大家永遠記得他們英勇無畏的事跡。”

    我眉頭輕皺,沉吟不語,暗暗衡量著此舉得失。

    更改旗艦名稱,乍看起來這好像是很簡單的事情,其實卻影響深遠。因為原來的旗艦是“希婭”號,代表著麥哲倫家族的先祖。如今“希婭”號化為灰燼,船上乘載的所有麥哲倫家族重要人物統統魂歸地府,其中不僅包括卡爾#183;麥哲倫,還有被俘的維縮#183;麥哲倫、基塔#183;麥哲倫、阿佐#183;麥哲倫、胡德#183;麥哲倫等老中青三代精英。

    我不知道答應池鰲的後果如何,卻知道不答應的話,剛剛辛苦營造出來的氣氛必將毀於一旦。這個池鰲可真不是省油的燈啊,總能沒事找事,弄出一兩件難題來考驗我。

    我不動聲色地盯著他,嚇得池鰲立刻如陷冰窖,渾身輕輕顫抖起來。倏忽間,我測知了此子的膽氣,遂果斷地做出了關乎高唐府政治全局的決定。

    “好吧,旗艦名稱就更改為‘英雄’號!宇文將軍,你也贊成這項決定嗎?”我把目光落在宇文拓臉上,靜靜地望著這不論何時都鎮定自若的智將。

    宇文拓躬身施禮道:“值此非常時刻,此乃振奮士氣最好的辦法,屬下舉雙手贊成,”

    我欣然點頭道:“嗯,池將軍,那這件事就委托你全權辦理吧!一定要照顧到官兵們的情緒,不能生搬硬套,搞霸王硬上弓那一套,你明白了嗎?”

    池鰲見建議首次被主公采納,不禁大喜道:“請主公放心,屬下一定辦得漂漂亮亮,決不拖泥帶水。”言罷興沖沖地告退,去處理可能因此產生的各種影響了。

    我正待轉身繼續前行,回到臥室安靜地休息片刻,卻見宇文拓並沒離去。

    見我露出探詢的眼神,他欺近一步低聲道:“啟稟主公,剛才池將軍在側多有不便,屬下沒敢稟報一件重大軍情。就在您演說的時候,負責巡邏的夜叉小隊在荒島海灘上抓到了一批漏網的黑族俘虜。根據他們描述,其中似乎有一名高級將領,可惜夜叉師內沒有懂得黑族語者,所以無法詳細盤問。屬下想請示您,能否叫高唐帝國使節團中的商會翻譯前來協助審訊?”

    我聽完精神大振,萬萬沒想到宇文拓悄無聲息地居然辦了這麼大的一件事,不禁興奮地狠狠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帶我去看看!”我迫不及待地命令。

    宇文拓略微遲疑道:“可是沒有翻譯隨行,如何聽取口供啊?”

    我哈哈大笑道:“若你知道我在高唐帝國內廷武德殿,如何敲詐了印第安納特使巴吞魯日傑五千萬金幣的話,就不會提出這麼幼稚的問題哩!嘿嘿,別說黑族語,現在印第安納群島上凡屬元老院下屬各族語言,我都能隨心所欲地使用呢!”

    宇文拓半信半疑地瞧瞧我,又瞅瞅同樣滿頭霧水的海妍璧,忍不住驚佩主公果然深不可測,總能在最不可能的當口,施展最出人意料的本事。

    我無暇管他想什麼,直截了當地問道:“目前俘虜關押在什麼地方?”

    宇文拓連忙道:“屬下唯恐節外生枝,所以全部秘密押送至‘英雄’號底艙密室裡了。負責看守他們的正是擒獲俘虜的那支夜叉小隊,屬下保證絕不會有一絲消息向外洩漏。”

    我贊賞地點點頭,的確若明目張膽地押送黑族俘虜上船,恐怕半道就被東海艦隊官兵們撕成碎片生吞活剝了,這宇文拓確有幾分頭腦,這件事從頭到尾都辦得滴水不漏,值得嘉獎。

    當下我和顏悅色道:“宇文將軍辛苦了!此事你做得很好,一旦明確俘虜身份,若確有價值,我一定要重重獎賞你和那支夜叉小隊。”

    宇文拓感激地道:“多謝主公,此乃屬下份屬應為之事,實在是愧不敢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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