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輕侯的故事 第七卷 海嘯 第三章 壟斷
    宴會廳內裝飾豪華金壁輝煌,盞盞明燈照耀下整座大廳亮如白晝。賓客紛紛坐到紫檀木雕琢的舒適圈椅中,卻沒有一個膽敢倚在其中,個個都腰板筆直猶如標槍相仿。

    我理所當然地佔據主位,左側是駐守白骨要塞的臨時最高長官孔龍,餓狼幫幫主龍之吻以及十八名功力超絕黃金騎士;右側是匆匆趕來的慕容炯炯以及一干設計謀劃的文職要員。

    山珍海味彷彿流水般擺到台上,令人饞涎欲滴的香味飄出老遠,所有人只能眼巴巴的看著。

    見人已到齊,我霍然端起一大杯葡萄美酒,威風凜凜地環視大廳諸人,才悠悠地道:「這杯酒祝我南疆世代和平穩定,百姓安居樂業,從此再也不受戰亂之苦,不受異族壓迫欺凌。干!」

    一杯杯血紅如血的美酒紛紛一干為敬,慕容炯炯酒量最差,卻毫無膽怯地喝得點滴不剩,不禁讓眾人刮目相看。

    在酒意作用下,大家有點肆無忌憚起來,甚至醜態百出的調戲伺候在側的侍女們,我絲毫不以為意,眼中矚目的唯有慕容炯炯一人。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慕容炯炯驀然放下餐具,低聲道:「主公,卑職已經用餐完畢,您有何差遣請隨意吩咐,慕容炯炯定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我饒有興致地瞅著與數月前判若兩人的慕容炯炯,幽幽地道:「你知道我要你辦什麼事嗎?」

    慕容炯炯恭恭敬敬地道:「卑職不知,但卑職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卑職的建築,設計,製造,生產等方面的才能,可為主公霸業盡獻一點綿薄之力,那更將會讓卑職感到莫大的榮幸。」

    我含笑點頭道:「不錯,看來你真的變了很多,我需要的就是你這方面的才能。」遂沉吟片刻,深邃難測地盯著慕容炯炯的眼神,柔聲道:「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南疆軍區軍備總長,負責獨立掌管境內一切裝備的製造供應,還有軍事建築的設計製造。你僅向我一人負責就可以了。」

    慕容炯炯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驀然磕頭如搗蒜一般,口中連呼:「主公萬歲萬歲萬萬歲!……」片刻激動過後,他露出狐疑神色道:「卑職唯恐燕雀之資不堪重用啊!」

    我靜若止水般輕描淡寫地念道:「慕容炯炯,帝國歷782年生於帝都,父慕容嚴霜,母風慢弦,皆因世家內部權力鬥爭無辜死於非命。無兄弟姐妹,迄今獨身一人未娶妻妾,沒有相好女子。此人無任何不良嗜好,唯癡迷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設計研究,常有驚世駭俗的發明問世。余6歲始師從家中前輩學習鑄造設計技巧,遂18年如一日孜孜不倦苦研不休終成世家各項技術的專家翹楚,鋒芒僅次於帝國研究院院長慕容無憂。皆因出身非嫡系,遂被排擠隻身遠離帝都管理碎星淵要塞兵工廠與裝備庫,直到今天……我說的可有遺漏和差錯的地方嗎?」

    慕容炯炯聽得目瞪口呆,直到我問第二次才緩過神來,一聲歎息道:「主公比卑職還要瞭解卑職啊!都是一絲無差準確無誤的。」

    我手扶桌案,俯身拉起依然跪拜姿勢的他,語重心長地道:「慕容炯炯啊,我素知你的才華絕對不在慕容無憂之下,只是被掩埋多時罷了。今日起希望你能振作起來,為南疆的萬世偉業,更為你自己的不朽功名辛勤勞作啊!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不論是資金,原料,人員,我都從重從快地優先你。一場席捲深藍全境的大陸戰爭即將打響了,我要隸屬南疆軍區的部隊,擁有天下無雙的精良裝備,這都要靠你啊。」

    慕容炯炯被說得熱血沸騰,忽而躊躇地道:「卑職定然豁出這條性命為主公辦事,可是……據卑職觀察我軍裝備皆是當世最先進武器,有些甚至連中央軍都未曾配備,顯然和慕容世家最高領導層有著無比默契,何必多次一舉地在南疆重新擴建建兵工廠呢?要知道光是每年投入的資金都是天文數字,足夠裝備一個集團軍了。」

    我哈哈大笑道:「慕容啊慕容,你終究還不是軍人,所以不知其中奧妙啊!說穿了極其簡單,裝備修補和補充是戰場最常見的情況,難道讓我用光了箭矢,就傻等帝都送貨來不成?不說山高路遠路途艱辛,就算能夠如期抵達,但戰場千變萬化波譎雲詭,孰知會否出現意外戰況,讓我軍措手不及地必須轉移和進攻?若工廠近在咫尺,就不存在上述潛在危機了。另外裝備乃是一隻軍隊的命脈,豈能總是由外人監製送達,那豈不是永遠要被動受制?」

    慕容炯炯情不自禁地面色微紅,虛心受教地道:「是,卑職明白了。聽主公一席說話,真是讓人茅塞頓開,炯炯定然全力以赴地進行這方面的工作。」

    我悠然寫意地拍拍他的肩膀,鼓勵道:「慕容啊,你要努力啊!南疆數十萬將士的身家性命,就全部擔在你的肩上了。你多生產一分精良裝備,他們就會少流一滴血,甚至少死一個人啊。嗯,你打算從哪方面著手啊?有沒有計劃,大膽地談一談,不要有顧忌!」

    慕容炯炯低頭思索片刻,遂抬頭果斷地道:「根據目前我軍裝備狀況分析,首要任務是升級裝備。簡單地說就是讓刀槍更犀利,裝甲更堅固,箭矢更強勁精準,馬匹更快捷,戰車更迅猛。」

    我饒有興致地點頭,聽得津津有味地道:「繼續說下去,很有見地啊。」

    慕容炯炯點點怯場的情緒一掃而空,彷彿站在神壇上的神詆面對芸芸眾生宣講神法一般侃侃而談道:「我軍現在軍備損耗都是先由軍需部查點,後由內務部核實,然後才呈報給軍部,審批後由工部根據實際數量補充給駐紮屬軍,整個過程大概需要三個月左右。這是指例如上次『空降』奇襲那樣的大型戰役。普通規模的小型戰役,照例每個要塞都有一定儲備的軍需庫,大概是整編裝備的三分之一左右。整座帝國的就算是中央軍都要遵循這種規矩,甚至鑒於提防叛亂等因素,他們的審核制度更加嚴謹十倍。所以,我們如果能建立一個獨立於體制之外的大型兵工廠,單就軍備來說,那麼就相當於徹底脫離帝國的控制,擁有完全獨立自主的支配軍隊的權力。」

    他的話裡充滿了讓人不能不信的強大自信,我欣然點頭道:「慕容所言極是,不過你還遺漏了幾點。所謂精兵簡政,軍隊數目龐大臃腫,將直接導致指揮失靈。故南疆現在和將來都將只有兩個正規整編集團軍,而不是四個。所以,你要把這多餘的兩個正規整編集團軍的裝備當作軍需庫存儲備起來。」

    慕容炯炯瞠目結舌地「啊!」了一聲,遂狂喜無限地道:「嘿,如果是那種情況,升級裝備的事情就非常簡單了。可以大肆整改庫存啊。而且南疆有一個得天獨厚的優勢,那就是整座帝國的礦產資源,幾乎有一半左右埋在落日-南天兩大山脈之中。別人犯愁沒有精鋼,玄鐵,我們卻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啊。嗯,我早就想要動動這塊大肥肉了,可惜以前一直是金雕盟把持,不容任何人染指分毫。」

    我微笑道:「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費心恐怕要很久很久不能管事了,費無極年輕識淺根本不能壓制各大世家的排擠,他們一門心思要動南疆礦產,乃至整座帝國貿易網絡的主意。不過我是南疆總督一天,哪裡由得他們放肆撒野。你就放心好了,我打算就在近日將豪族聯盟徹底消滅於境外,現在一切礦藏都合理合法地歸於我名下,你可放心大膽地使用。」

    慕容炯炯忽然皺眉道:「還有一個問題,以前都是盜賊聯盟打理礦山,這些人沒有一點常識,大量耗費了礦石不說,而且效率極其低下,運輸工具更是騾馬駱駝,極其緩慢。再用老式採掘運輸方法事半而功倍。所以我想修建一條專用於輸送礦石的快捷通道,直抵兵工廠的。當然兵工廠的位置要先選好,必須可以最快抵達任何一座要塞,且還得距離礦藏最豐富的地方耗時最短。」

    我飲盡一杯美酒,身後侍女忙上添滿,遂拉著慕容炯炯在身邊坐下,欣慰地道:「得慕容如此人才,實在是南疆之福啊!兵工廠的位置由你選定,我要說的是交通問題。不但礦石運輸需要道路,軍隊迅速移動何嘗不是一樣。你另一個艱巨任務就是修路,並建立超級驛站系統。我要一條直抵各大要塞的大陸級公路,唯我可用。這樣就牢牢掌控了另一條財源,押運貨物。南疆歷來都有數目不等的傭兵團護送大大小小的商隊過境,這不但帶來安全方面隱患,更白白錯失了大筆賺錢的良機。我們就將這一塊領域的財富,一股腦壟斷下來。安全問題,食宿問題,交通工具問題,信息聯絡問題……等等等等一概均由我們南疆人打理,這部分收入一部分將重新反饋到建設中去,另一部分就用在兵工廠的生產研究。呵呵,你可要好好設計一下啊,因為將來你和你的手下,薪水都是這裡面出的。」

    慕容炯炯佩服得五體投,口中連聲道:「卑職對您的崇拜真是……要是您做生意,其他人情等破產好了。」

    我威嚴肅穆地瞧了龍之吻一眼,淡淡道:「龍之吻,將來你的『餓狼幫』要兼顧起南疆內部有關大陸公路的一切事宜,屆時各郡各州的衛戍警備軍團中的精銳力量都將劃歸你名下,要打起精神來好好幹啊!」

    本來一直無精打采落落寡歡的龍之吻,聞言驀然抬頭,差點掀翻了身前桌椅,他快步走到我面前,恭恭敬敬地匍匐在地,搶吻我的靴尖,激動得嘶啞著嗓音道:「主公萬歲萬歲萬萬歲!龍之吻定將不惜身家性命完成您的囑托。啊,金狼族終於有重見天日的一天了。謝謝奧丁大神,謝謝主公。您就是我的太陽啊!」

    我手撫額頭,勉強維持著神聖莊嚴的表情,心中卻笑翻了天:「靠!連我的太陽都出來了,你們金狼族也太誇張了。」

    我坦然接受他的膜拜,然後才將他扶起,莊重地道:「龍之吻,以後你要多多輔助慕容先生大力進行基礎建設,進行南疆偉業的重任,大半都落在你們肩上,你們的擔子可不輕啊!」

    慕容炯炯和龍之吻甚至在場的所有官員一齊拜倒在我腳下,必恭必敬地宣道:「祝主公萬歲萬歲萬萬歲!卑職定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以報主公知遇提攜的再造大恩。」

    我的臉容猶如一口古井般波瀾不驚,目光緩緩掃視過匍匐在地的群雄,倏地投到廳外微明的夜空。

    「日出東方的時候,新的一天就即將開始了。豪族聯盟啊,你是否已經到了該被歷史的車輪碾成碎片的時候了呢?」

    數百盞盈盈星火宛如寂寥星空,它們幽幽懸浮在半空中散發出暈黃光輝,使這座中軍大帳莊嚴肅穆,還帶著隱隱淒涼氣氛。

    正中央矗立著七面明黃瑰麗的寶玉屏風,每面屏風上都鐫刻著一種彎彎曲曲扭扭歪歪的奇異文字,每個字都溢出晶瑩剔透的墨綠毫光構成一幅幅詭異莫名的駭人圖案。

    魏東流恭恭敬敬地跪在屏風兩丈前位置,雙手按在贊布長毛地毯上,規規矩矩地等待主子的問詢。

    屏風下宛如一堵鋼鐵城牆般穩穩端坐著平羌王,這位久離南疆的超級高手絲毫不顯老態。他披散的鬚髯像扭曲虯龍般剛勁有力,山根高聳,一對眉毛纖細如女子淡至虛無,一雙微微瞇縫的眼睛,隱隱約約透射出不可思議的強大煞氣,碩大挺拔的隆鼻高傲而獨斷,剛剛飲過滋補血酒的嘴唇,讓人望而生畏。

    他赤裸著上身,露出半截彷彿鋼澆鐵鑄的雄軀,一條條蜿蜒恐怖的傷痕,訴說著主人一輩子戎馬生涯,經歷過太多殘酷戰爭。他每次移動都會牽動身上疤痕扭曲蠕動,像是某種邪惡無比的異物。

    平羌王不動聲色地道:「你是說宋溪東的兩萬近衛軍,包括前去支援的五千兵馬,都被『餓狼幫』消滅殆盡了嗎?」

    魏東流沉著冷靜地道:「是,王爺!」

    平羌王沉思半晌,目光落在身畔右側的女子身上,平平淡淡地問道:「告訴我『餓狼幫』是個怎樣的幫會組織!」

    那名美貌如仙的韓族尤物,如數家珍地道:「『餓狼幫』創建日期不詳,始出現於帝國歷809年初,第一次行動既是雷萬里死後遺留在白鷺州的礦山爭奪戰,對手是當地聲名顯赫的半官方黑道組織『哥老會』,結果是以『餓狼幫』完勝而告終,斯役『哥老會』在南疆徹底除名。此後『餓狼幫』連連得手,對手皆是佔據『塔卡瑪干盜聯』遺留財產的大型地方黑道組織,時值今日他們所控制的礦山遍及南疆全境,不論對手是何等強勁,均是斬草除根雞犬不留。」

    魏東流偷偷將目光停留在那名侃侃而談的韓族女子身上。

    她穿著絢麗奪目華美錦袍,嬌軀窈窕修長秀美動人,勾勒出優美無限的峰巒起伏。她頭上戴著雍容華貴的白金束髮獸冠,鑲嵌著數十顆晶瑩剔透夜明珠,兩條純白狐狸尾輕垂香肩兩側,烏黑秀髮盡數攏於冠內結成好看髮髻,一張膚若凝脂的瓜子臉蛋兒顯得嬌艷欲滴,明眸皓齒令人感到格外驚艷。

    魏東流不禁熱血流動,壓抑著衝動之極的原始慾望,暗付:「他***熊!昨晚和老子歡好的那幾個女子比起這人間尤物簡直是母豬。若能一親芳澤死也甘心。這個老混蛋真是好福氣,這次若真能幫助柳輕侯幹掉他,我當榮立首功,若要獎賞沒什麼比這女子更讓人心動的了。嘿,哪怕一晚也好啊。」

    平羌王哪知卑微如螻蟻一般的魏東流,腦海轉悠的竟是如此色膽包天的想法,他聆聽完韓族女子的報告,僅僅微微一笑,道:「朝陽說說看,根據以上資料推斷『餓狼幫』究竟是什麼背景?」

    魏東流暗暗咋舌,本來以為這女子不過是平羌王寵妾,哪曾料想到竟是名震戈壁的韓族酋長朝陽郡主。

    朝陽郡主靜若止水般微笑道:「王爺讓朝陽獻醜,豈敢不從!」

    遂再次侃侃而談道:「『餓狼幫』剿滅的皆是南疆固有勢力,表面上是收拾舊山河,其實何嘗不是重洗牌局進行權力再分配。若無南疆高層參與策劃,一個新興黑道勢力是萬難在短短一年時間內統一南疆黑道的。特別是有幾隻實力雄厚的黑道組織,例如:『滿天星#183;亮晶晶』,『阿拉丙神燈』,『幻影魔蛇』等前塔卡瑪干盜賊聯盟成員,前兩者秘密解散接受南疆軍區的收編整頓,搖身一變成為正規軍,後者隱姓埋名潛蹤匿跡,再也看不到絲毫蹤影。其實只要任何一支隊伍尚存,『餓狼幫』都要吃不了兜著走,卻盡被南疆高層出手或收編,或鎮壓,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平羌王慨然長歎道:「朝陽所言恰恰是本王最擔心的事情,若『餓狼幫』真與柳輕侯那幫新興少壯派軍閥勾結,將肆無忌憚地掠奪南疆地盤和財富,終將導致我豪族聯盟將永無寧日。嗯,計將安出啊?」

    朝陽郡主含笑不語,淡淡望著坐在另一測諱莫如深的冷月郡主蒙恬,平羌王當即醒悟竟疏忽了另一位尊貴賓客。

    他仰天打了個哈哈,自然之極地轉變為真誠笑臉,誠懇地道:「嗯,本王也想聽聽冷月有和高見!」

    蒙恬臉色略顯蒼白似乎新創未癒,她輕輕咳嗽幾聲,聲音嘶啞而充滿決絕:「冷月和『餓狼幫』幫主龍之吻交過手,皆因還有旁人襄助才身受重傷跌落懸崖。此行收穫匪淺,起碼大概摸清了敵人的真正實力,他們果然是南疆軍區的退伍軍人,其中不乏前來歷練的新兵。最骨幹成員就是直接隸屬龍之吻領導的雙刀衛,戰力極強,相當於大半個比蒙戰士。奇怪的是依照他們表現規模,很難一舉鯨吞宋溪東,除非還有潛藏未露的實力。」

    魏東流適時插嘴道:「這一點卑職知道,他們潛藏未露的實力來自南疆軍區的帝國鐵騎,每次他們都是依據『餓狼幫』的信號傾巢出動,踏滅任何違逆勢力,手段極其凶殘。這次宋溪東全軍覆沒,就是被那群恐怖鐵騎剿滅的。」

    平羌王虎眸瞬間陰冷如冰,罩定魏東流雙眼,沉默半晌才幽幽地道:「你怎麼知道的?」

    魏東流嚇得渾身被冷汗濕透,不知哪裡出了紕漏,心想:「唯有撐到底了,現在再回頭,平羌王這老魔頭非得把我生吞活剝了不可。」他艱難地維持著表面平靜,甚至奇跡般把心跳都調節到平常速度,勉勉強強度過了生命中最危險的一道難關。這一刻他念叨遍了所有已知和未知的神靈名稱。

    直到聽聞平羌王的問話才恍然大悟,自己又從鬼門關轉悠回到了人世,他鎮靜自若地道:「卑職從蹄印發現了那是愷撒帝國王牌鐵騎兵專乘的『飛雲獸』。這種半馬半獸的牲口,速度和負重能力出類拔萃,堪稱在同類戰馬中無出其右。本來愷撒帝國連本國超級團隊都罕有裝備,但接連不斷的快捷勝利下,我想柳輕侯肯定繳獲很多,且迅速裝備了己方騎兵。所以,我斷定『餓狼幫』的支援就是南疆鐵騎。」

    這番話讓平羌王不禁對魏東流刮目相看,真未想到這位平素就知道花天酒地的浪蕩公子哥兒,居然能夠說出這麼有見地的話語。看來本族子弟中唯此子才堪大用,不由得越發重視幾分。

    他罕見地面帶微笑道:「那你說應當怎麼處理眼前危機呢?『餓狼幫』不足為患,關鍵是它們背後實力雄厚無匹的南疆鐵騎,那是幾乎根本不可戰勝的。」

    魏東流心知這個問題將決定今後在平羌族內的地位,而完成柳輕侯交待的任務也完全得憑仗即將要說出的話語,忍不住肝膽微顫,眼角也輕輕跳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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