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輕侯的故事 第六卷 激流 第十章 晚冬
    我啞然一笑道:「關山月確是我見過的最可怕高手之一,但卻不是絕對不可戰勝的神仙。而陛下若有重要事情非得假我手去辦,肯定和戰爭有關。倒是想不通陛下委託你的是什麼事情,況且他怎知道我肯定會來找你呢?」

    懿貴妃撇過這問題,道:「還是先看信吧!我們的時間並不充裕。」

    信函內容如下:

    「致柳輕侯元帥:

    愛卿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想必已經逃過關山月的狙殺,世上恐怕也再無任何人可殺掉你了。朕亦已長眠地下,帝國安危也從此落在了愛卿和夏侯一貫的肩上。

    平生得一知己,是何等幸事,朕死前能得交如愛卿般聰明絕頂的忘年之交,亦老懷大慰。朕素知帝國危機四伏,臨終也是放心不下,尤其是圍繞皇位繼承和征服愷撒這兩件事情。

    朕慶幸老朽尚未糊塗,已委託工部相慕容無憂,從優從快供給南疆軍區的裝備補給,使南疆迅速成為帝國南面的安全屏障,望愛卿不要辜負朕的一片期望。

    南征行動不要愛卿參予,實乃朕之私心作祟,皆因朕不知應該殺掉愛卿,還是留下愛卿,箇中原因愛卿應該知之甚詳,朕亦不重複了。

    朕猶豫再三,始終無法決定,故全權委託國師關山月處理,由他決定愛卿的生死。若愛卿可以生還,就意味著天意不可違,朕亦全權委託帝國南疆重兵,且由愛卿家族世襲南疆領地。若愛卿無力抵抗此番危機,死也是最好的解脫,免嘗被整座帝國傾軋而慘敗的苦果。

    關於帝位之爭請愛卿依照白虎會議的決定,堅決南征勝利的皇子。

    以上決議朕在諸位皇子,國師,皇后處皆有備份,卿不必有擔憂。」

    我瞠目結舌地看完信紙上「駭人聽聞」的內容,緩緩道:「想不到陛下臨終前還和我開了一個這麼大的玩笑。真不愧那句『生是人傑,死亦鬼雄』。我怎都沒有玩過這位舉世無雙的老狐狸。」

    懿貴妃也剛剛看完信函,她超絕塵世的玉容泛起一抹歉然之色,輕輕道:「柳兄不會怪我故意隱瞞事實真相吧?」

    我啞然失笑道:「若世事都毫無秘密可言,個個都知道得通透,做人還有何趣味可言?娘娘讓輕侯體驗了最驚險刺激的生死遊戲,輕侯感激還來不及,哪裡會責怪娘娘?」

    懿貴妃眼中射出感激之色。

    我微震道:「娘娘原來也是依照陛下的旨意辦事啊,怪不得輕侯怎都想不出朝野誰還可以那麼神通廣大,連輕侯自以為最秘密的資料都可以調閱自如。」

    懿貴妃幽幽一歎道:「但願這一次是最後一次在柳兄面前耍詐吧,今後還要請柳兄多多關照。」

    我默然下來,心中想到的是宮廷嬪妃們的命運。只要新皇登基,老皇帝的後宮嬪妃如果沒有子嗣,除非身居高位否則一律打回原籍,當然一份遣散費是必不可少的。怕只怕會被要求殉葬,那才是最恐怖的事情。

    懿貴妃回復恬然,悠然道:「輕侯是否想到本宮的未來。」

    我抬頭望往車廂頂端,眼中露出思索回憶的神色,好一會才淡淡道:「正是如此。不知娘娘本家是何方人士?若娘娘不嫌棄,輕侯願意送您到任何一個地方,安居餘生。」

    懿貴妃秀目異芒閃現,呼吸微促道:「若你真的願意,本宮會有求你幫忙的那一天,屆時請莫要忘了今夜的承諾!」

    她緊緊盯著柳輕侯那張不含絲毫人世情緒的岩石雕刻般的臉容,見他緩緩吐出一口氣後道:「柳某說話向來不打折扣,何況若非娘娘提醒到陛下面前在合適時機表現一二,恐怕此時此刻輕侯早已身首異處,還哪有和娘娘談天說地的榮幸呢!」

    遂眼中精芒一閃,平靜地瞧著懿貴妃,一字一字道:「所以娘娘不論要輕侯辦任何事情,輕侯都無不從命。」

    懿貴妃驀然眼裡閃起淚花,垂下頭去,好半晌才幽幽道:「多謝柳兄啦!」

    我歎道:「陛下新喪必定宮內大亂,娘娘要離開帝都必須在最近拿定主意。如此是非之地,絕對不可久留,若娘娘可以相信柳某,最好現在就開始著手準備行囊。」

    懿貴妃芳心一顫,掠過柳輕侯的臉容,歎了一口氣,不可察覺的點了點頭。

    我也點頭道:「輕侯想說的話就這幾句,娘娘請安心在宮內準備,屆時只要娘娘知會一聲,輕侯會親為娘娘護法,若我所料不差,陛下駕崩有些人會不擇手段殺死娘娘,以免夜長夢多。一方面可掃清新皇登基的障礙,另一方面可絕後宮權力被你劃走的那一部分,在新皇登基前,內廷定將有一番風雨,天下蒼生的安危,就繫於這段日子裡。」

    懿貴妃搖了搖頭,嘴角逸出一絲笑意,道:「柳兄放心,他們耍殺死本宮亦殊不容易。」

    「到了!」

    馬車嘎然而止。

    懿貴妃淡淡的道:「你可以安心乘坐馬車離開皇城,據我瞭解陛下的性情,他要殺人早就碎屍萬斷,斷然不會反反覆覆猶豫不決。那是本宮跟隨他那麼多年來,從未發生過的事情。唯有真心欣賞,且要重用臣子的時候,才會如此反覆試探。所以,你可放心大膽的離開帝都,肯定沒有任何危機。即使有危險也不是來自他的授意,這一點要牢記在心啊。」

    我鄭重的點頭道:「是,輕侯懂了。」

    懿貴妃微微一笑,道:「那就後會有期了。」言罷飄然下車而去。

    隨著車門關閉,馬車也重新啟動,隨著車輪滾滾,我陷入了徹底放鬆心防的狀態。

    我幽幽一歎,自言自語道:「終於可以回家了。」

    今夜的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一個意外接著一個意外,處處山窮水復,每每柳暗花明。我被秦頤那個老狐狸玩弄於股掌之間,最後偏偏還得感恩戴德,畢恭畢敬的欣然領命,皆因他早就把我算計得死死的,一點餘地也沒有給我留下。幸好他今晚就要死了,我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驀然間秦五那張深沉無比的臉容,莫名其妙的在腦海裡一掠而過。

    「不會吧,老子死了,兒子來繼承。」一股陰雲開始籠罩在我心頭,始終不散。

    鬥爭還遠遠沒有結束,似乎一切才剛剛開始。

    我踏出車門的剎那,瞬間感應到一片熟悉之極的殺氣,鋪天蓋地籠罩住所有退路,頃刻又消失得無影無蹤,整座院落內仍是空蕩蕩的鬼影皆無。

    我哭笑不得地望著剛剛出門迎接的麻雀,沉默著步入內堂。

    麻雀畢恭畢敬地道:「是小人怕主公危險,特地調來的鐵血衛,正準備隨時接應您呢。」

    我一邊換裝一邊皺眉道:「現在我最擔心的不是自身安危,而是明日朝歌的權力變更。若關山月令皇權不能順利交接,我們立刻便會陷身險境。」頓了半晌,歎了口氣道:「有人找過我沒有?」

    麻雀恭謹地道:「土司王和麥哲倫大公不久前聯袂而來,知悉您不在,滯留了片刻後又匆匆而去。只留言說一旦您回來立刻和他們聯繫,有要事相商。噢,這裡還有一份便箋給您,是一位信史送來的。」

    我點頭道:「嗯,替我安排見他們兩人。」遂拆開了那封火漆密封的信函。內容極其簡短,赫然就是四個字:「黎明時分,老地方見!」落款是一彎新月。

    我心知肚明他們關心的都是秦頤的健康狀態,期望得到第一手資料,以備做出最快捷的反應,以便立於不敗之地。只是若老秦死了,局面愈加錯綜複雜,我也要和他們攀談才可瞭解到大家真正的打算。他們的態度,無疑影響著帝國日後的走向。

    距離日出的時間所剩無幾,我必須抓緊最後一點時間來做溝通,否則一旦早朝開始,秦頤死訊頒布之時,一切都悔之晚矣。

    我勉強打起精神振作起來,抵禦著潮水般渴望休息的倦潮,向恭候在一旁的麻雀命令道:「備車!去土司王府。」

    「啪!」

    鐵在燒寬厚的手掌猛拍在書房的桌上,眼中精芒閃現,望向我和卡爾身上,喝道:「他***熊,關山月既然玩陰的,咱們哥三個,就給他鬧個雞飛狗跳。小柳你一句話,咱們趁夜就做掉這個老混蛋,也省得今後總是提心吊膽,擔心被他算計。」

    卡爾冷冷道:「莫要太自信!老關若那麼容易被幹掉,早就死了無數次了。何況柳兄舊傷未癒,戰力大打折扣,只憑你我恐怕唯有狼狽逃命的下場。」

    我默然肅立著望著天棚的吊燈,凝立如山,氣勢迫人,臉容一點變化都沒有,似乎全聽不到兩人的對話。半晌才淡淡道:「報仇並非重要事情,只要他活著一天,早晚都會死在我的手上。問題是今日早朝時,頒布陛下死訊的時候,二位立場如何?」

    卡爾神色不動道:「那要看情況而定,現在的局勢非常微妙。不論是秦大還是秦九,誰都沒有聯繫過我和老鐵,彷彿我們根本是無足輕重的小人物。相反根據細作的報告,隆美爾#183;沁和郝連鐵樹的官邸倒是車水馬龍,賓客如潮。很明顯這一代的皇子打算走老皇帝秦頤的政策路線,以駐紮東西的兩位元帥繼續鉗制我們。」

    鐵在燒怒喝道:「老子再不受他這個氣了,趁著千載難逢的際遇,定要好好折騰一番。什麼南征,該老子屁事。現在是明擺著要消耗贊布府隸屬於我的兵力,打擊愷撒帝國。我為什麼要平白無故的為秦家賣命,當我鐵在燒是弱智嗎?」

    我微笑道:「二位兄弟找我來不止是訴苦這麼簡單吧?」

    卡爾微笑答道:「我就知道瞞不過柳兄。」頓了一頓又道:「對應變我和老鐵早有定計,只怕柳兄不肯出手相助。」

    鐵在燒哈哈一笑,顏面倏地轉寒,喝道:「這話休要提起,柳兄英雄蓋世,豈會與那幫膽小如鼠之輩相提並論,聯手之事乃是兄弟份內幫忙,不肯之類的話再也休提,這是對他的侮辱。」

    卡爾眸中露出希冀之色,一閃而逝。

    兩人一個黑臉一個紅臉,儼然是一派非逼我應允不可的架勢,我神色不動淡然道:「輕侯豈敢讓兄弟們失望呢?」

    鐵在燒嘴角掠過一絲莫測高深的笑意,平靜地道:「世事往往出人意表,隨著老秦的死,國內矛盾一觸即發,稍不留神就會被其他勢力吞噬。如此風聲鶴唳的情況下,我和卡爾想與柳兄簽訂一份攻守同盟的戰略協議,以備共同渡過眼前難關。」

    卡爾在旁不住點頭,表示同意,遂似是閒話家常地改變話題,挨在椅背悠然道:「現在帝國謠言四起,都是關於四疆總督的忠誠與否,這是有心人故意散播的流言,怕只怕新皇為了立威,私自挑起戰端。當然若我們三人聯手,足以自保有餘。」

    我嘴角露出一絲神秘笑意,淡淡道:「可是憑借哥哥我現在的實力,比起乞丐也好不到哪裡去,二位兄弟如何會看好我呢?」

    鐵在燒默然半晌後,驀然爆笑道:「呵呵,就知道你準備了竹槓。」遂悠然道:「輕侯過謙了!我和卡爾對行軍打仗都是門外漢。這方面你是第一流專家,不過說起政治和經商,你騎上千里馬也都不是我倆對手。正所謂強強聯手,我和卡爾願意投資給你一筆錢大大的加強軍備,唯一的條件是哥倆有難的時候,你要義無反顧的。」

    我淡淡的道:「你們兩個小子也是真不夠意思,想合作明明白白的提出來就好,偏偏要故作深沉來個七拐八拐。說吧,打算支援我這個窮人多少錢啊?」

    卡爾迅速回答了一個數字,那比我的預想還要多出三倍,看來兩人是準備動真格的了。

    我滿意道:「好。不過我還有一個附帶的條件。」

    卡爾大喜,連連點頭道:「柳兄儘管說就是!」

    鐵在燒忽地歎道:「好一個柳輕侯,我愈來愈想和你把杯對飲,暢談心事。是了!你要的是通商條件是吧。」

    卡爾欣然道:「我定會安排得妥妥當當,若可以繞過中央軍區繁重無比的苛捐雜稅,經過南疆的荒漠區域給西方送貨,那將是一箭三雕的好買賣,利潤絕對豐厚。」

    我眼中掠過複雜神色,語氣卻出奇平靜道:「此舉事關重大,明顯繞過了帝國財政,事發就是抄家滅門的死罪啊。」

    鐵在燒凝坐不動,淡淡的道:「所以必須有你坐鎮,萬一暴露也可硬碰硬地打一場。咱們三方攜手足以抵得上半個帝國了吧。若可以再捧起來一個新皇,那這一切就名正言順,且可萬無一失了。」

    卡爾忽道:「不知柳兄最為看好哪位皇子?」

    我淡淡道:「小弟也正在犯愁此事,打算中立一段時間看看。」

    鐵在燒失笑道:「輕侯此舉非常有學問呢。」

    我無奈地道:「這也是無可奈何之舉,不知道哪方最終獲勝,唯有置身事外了。」

    鐵在燒淡然道:「輕侯你言有未盡,儘管放膽說出來。」

    我神色不變,平靜地道:「秦大倚仗的蘇家勢力浩大,更有關山月在背後撐腰,本來極為看好。偏偏若蘇家得勢,對我等毫無點滴好處,更有可能被一口吞噬。至於獨孤家實力不薄,且樹大根深。其潛藏的實力更加令人莫測高深。這一番龍爭虎鬥,小弟實在不知誰可獲勝,且誰獲勝都沒法給我更好的利益,唯有置身事外,保持中立。情等誰當了皇帝,就向誰效忠就是。」

    卡爾果斷地道:「正是如此!」

    鐵在燒雙目厲芒一閃,道:「這也是大家團結起來的最重要原因。這一輪皇位角逐,四大世家分崩離析,導致帝國陷入最混亂的局面。置身事外,強強聯手才是保命之道啊。」遂悶哼一聲道:「說不定我們可以給他們一個驚喜。」

    我心頭不由泛起一絲惆悵,在權力漩渦的激流中,什麼親情友情愛情全要拋在一旁。唯有利益才是至關重要的事情。

    忘記了是誰說的:「沒有永恆的朋友,也沒有永恆的敵人,只有永恆的利益。」

    現在不就是這句話的最真實寫照嗎?

    這份條約被後世稱為大帝柳輕侯簽署的最明智決定之一,它標誌著嶄新的柳輕侯時代,即將開始。

    我如約趕赴慕容無憂的秘密別墅,那是我們第一次幽會的地點,那一晚我得到了噩夢般的超級武器-新月,同時也狙殺了膽敢惹怒她的獨孤禪宗,還差一點十死無生。

    年前的遭遇歷歷在目,比任何一刻都清晰百倍。

    我驀然感到一陣疲倦,皆因始終搞不清楚慕容無憂究竟打算如何處理這段感情,新月的後遺症使我極為懷疑她是否故意陷害我,那或許代表著慕容家族最根本利益,再非一個人情感問題那麼簡單。任何人都會為家族做出一定的犧牲,究竟是我重要,還是家族重要,或者其他的事物比前兩者更加重要。

    那是這次會晤我必須解決的問題,雖然非常容易導致關係破裂,甚至殺機迸發刀槍相向,我卻毫無選擇的餘地。因為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我緩緩推開了那扇機關密佈的沉重宅門,邁步走進。

    這一刻,我好像是邁過了生與死的分界線。一種奇怪的感覺油然湧上心頭。

    雪不知不覺地停了。

    明月從薄薄的夜雲中透出淡淡的銀輝,輕輕的灑落在院子裡。

    錯落有致的花圃,頂盔貫甲似的古松,千樹萬枝掛滿瑞雪,雪月相輝映,清光閃耀,宛若重重玉樹瓊枝與廣寒宮闕相接相連,又彷彿是一道銀河從天直下。

    我凝望著傲霜斗雪,高潔剛毅的梅花,它們迎面東風悄然不語,亭亭玉立獨標風韻。那高雅潔淨神采煥發的美態,顯得格外嬌妍。猶如其主人的風韻,在花木繁茂的庭院裡面生長著上萬株梅花,它們是那麼質樸,純美,不經任何襯飾,卻經霜傲雪,吐蕾報春,彷彿大自然有意讓她獨具風韻,大放異彩,以疏秀,挺拔之美點綴著蕭條的殘冬。

    銀妝素裹中,一陣陣幽香隨風飄散,沁人心脾。我抬頭四顧,只見滿樹梅花滿地疏影。

    花影婆娑中,慕容無憂淡雅如仙地佇立在一棵蒼老的梅樹前,透明柔荑輕輕愛撫著花瓣,似是無限憐惜。晚冬時節,芬芳的梅花傲雪怒放,繁茂的花朵開滿枝頭,。一陣北風吹拂,落英繽紛。人行其中,恍若靈境仙人,落紅滿身,拂去還滿。

    慕容無憂俏生生卓立其中,那麼玉潔冰清,那麼纖塵不染,那淡雅如仙風格,美麗無暇的姿容,讓我不知不覺看得癡了。

    我輕輕走近她,生怕打破這份難得的寧靜祥和。疑竇驀然就那麼煙消雲散,此時此刻若將任何陰謀詭計和她聯繫到一起,都將是不可饒恕的罪過。我深深懺悔著胡亂猜疑的行為,亦感覺到她對我至純至真的愛戀。

    唯有戀愛中的女人,才是最美麗的。

    我輕輕摟住了她嬌嫩無比的動人軀體,溫柔地抱入懷中淺淺地吻著她的粉頸。

    她靜謐地感受我嘴唇的溫暖,沉默無言。

    我們盡情地享受著這一段難得的溫馨時光,一切紛紛擾擾的名利爭鬥似乎遙遙地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這一刻,我感到那麼輕鬆寫意,恨不能變做永恆,再也不會改變。

    慕容無憂恬靜地問道:「你受傷了?」

    我歎道:「沒什麼大不了,就是精神力暫時無法運用了,大概要等幾天才能恢復正常。」

    那雙象徵著天下最大權勢的兩隻透明柔荑,驀地緊握成拳,然後緩緩舒展開來,語氣溫和地道:「是關山月?」

    我苦笑著答道:「還有蘇小橋。」

    慕容無憂沉吟片晌,點頭道:「是我疏忽了他們的決心,這件事情不算完,早晚要討回公道的。」

    我暗忖:「當然不算完,可惜不論是蘇家還是關山月,都不是現在的我可以隨便擺弄的龐然大物。動輒敵人沒咋樣,我倒是被粉身碎骨了。」

    我再次感到一陣疲倦,伸手輕輕拍著額角,喃喃自語道:「好像有些累了,最近一直精神不太好。」

    ps:寫了好多,也寫了好久,開始有點迷惘,不知道什麼內容好看,什麼內容不好看了。請兄弟姐妹們暢舒己見,把《柳輕侯的故事》裡好看的部分,以及不好看的部分都分別列一個明細表出來,留在書評區,以便小弟日後修改和繼續下面章節時,讓大家看得更舒服更過癮。謝謝大家的!(請寫得詳細具體一些,比較空洞的話俺看不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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