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輕侯的故事 第六卷 激流 第九章 師徒
    我驟然狂喝一聲,倏地將雙臂舒展開來,好像剛剛睡醒似的伸了個懶腰,速度卻比普通人快百倍不止。頓時,刺客一直牢牢鎖定我的精神枷鎖,宛如一件破爛布衫被隨手丟棄,使其石破天驚般的殺勢瞬間冰消瓦解。

    這一式偷師於南宮野望的「天鳴覺醒」,不愧是愷撒帝國鎮國絕學之一。即使如高明如刺客般的超級高手,竟也一時不查乖乖中招。亦可讓我蓄謀已久的反狙擊終於得逞。此時此刻,局面再非一面傾倒,完全由對方佔據優勢主動,我第一次在這場凶險莫測的生死鬥裡,爭取到了絕對先機。

    剎那間,整座空間都莫名其妙地陷入,彷彿立刻就要塌陷般的,不可名狀的螺旋漩渦內,刺客在踉蹌後退中如遭電噬雷殛般渾身劇震,那種一腳踏入萬丈深淵,虛虛浮浮沒有一絲著力之處的感覺,今夜第一次攀升上她的心頭。

    我完美無缺的雄闊巨掌,輕描淡寫地往刺客發出驚天動地的一擊。

    刺客終於立定,全神貫注於那一掌的來勢上,她知道今夜一戰的勝負,就取決於這一掌能否成功。從狙擊到反狙擊,一直以來憑著她鬼神難測的身法橫行無忌,豈知終究還是被我布下難以置信的巧妙陷阱,設計陷害。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迫在眉睫的生存危機,令她有生以來第一次失去勝券在握的感覺,並使她堪稱無懈可擊的精神大法,終被撬開一線隙縫,露出致命破綻。

    她首次生出不知如何是好的不安感覺,皆因這一掌平平無奇,普普通通至不可思議地步,即使是第九流的武士揮掌都要比我孔武有力得多。按照這種程度得掌力,若真的挨上一下,死得肯定不是她而是我。她困惑而迷惘,怎麼也想不通好不容易佔據先機的我,為何施展如此愚蠢到家的攻勢。

    一丈距離,轉瞬減為一尺。她的謹慎使我獲得了願意付出任何代價的時間,面對著那倏然揚起的劍尖,我朗聲長笑,豁然吐氣開聲,施展前所未有的爆裂「葵花」,掌影倏地化成掌刀,在空中畫出一道美麗無暇的弧線,往刺客疾劈,帶起的勁風倏然消散,化作無數道猙獰扭曲的毒蛇氣勁,將對手牢牢鎖死。

    刺客身軀劇震,想必也料不到天下間竟有如此奇跡般的氣勁,且在一星半點皆無氣勢的狀態下,陡然將氣勢積蓄至頂峰的時候同時施展,確有君臨天下,睥睨眾生的無敵威勢。首當其衝的她終於捕捉到了我的策略,竟是主動放棄追擊敵人的時機,而行險使詐誘惑她休要輕舉妄動。若她剛剛全力掙脫漩渦真氣,就那麼逃離而去,或者重整旗鼓與我再次決戰,都將使今夜戰果變成另一副結局。

    可惜已遲了一線,如今就算能勉力擋格,在彼消我長下,她必然十死無生。即使僥倖逃脫死神垂青,接著來的攻勢將會更加無可抵禦。際此掌鋒剎那攻及的一瞬,她倏地加速,以肉眼難辨的驚人高速,一袖拂及掌鋒最凌厲的邊緣。

    「蓬!」我眼睜睜看著只差一線就要劈中刺客,卻給她異軍突起的一袖掃個正著。我驚駭莫名地望著刺客,皆因我劈中的非是人類手臂,而是一件幼細光滑的短棒。它彷彿潛藏著諸神的詛咒般,帶著浩瀚無垠的吸引力,我掌內蘊涵的磅礡無匹的「葵花真氣」,彷彿火山爆發般終於找到一個宣洩的出口,傾數瀉入那道詭異絕倫的黑洞內。

    我暗暗冷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將「葵花真氣」如數傾注入刺客體內。「若你能夠盡數吃下我枉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研究明白的『葵花』,哥哥我今天就跟你姓氏,隨你處置便了。」我回憶起當日苦苦偵察獨孤禪宗那道「葵花」的情景,嘴角逸出一絲最冷酷最殘忍的微笑。

    驀然異變再起,刺客彷彿正如我預料的已經承受不住猶如實質的壓力,倏地一腳踢出,足尖輕盈無比地點向我下陰位置。我豈能讓她詭計得逞,惡狠狠地抬膝相撞。

    「轟!」足尖上,一股強大無匹的力量透膝而入,震得我攻勢全消,血氣翻騰著劇震退開。刺客則如斷線紙鳶般遙遙飄飛,直到三丈遠外才一個曼妙無比的姿勢重新站穩。

    我感覺老臉微熱,瞬息後才回復正常。剛剛刺客那一腳將我輸出的「葵花」真氣一次性如數奉還,還攜帶著一道清澄明淨的至純至粹的無儔真氣,害得我也要花費剎那光陰才能輸導化解。不過,我雖失去了追擊刺客最佳時機,卻終於探測出刺客的來歷,倒也不算是一無所獲。

    我雙目魔光大盛,牢盯刺客負手而立,哈哈狂笑道:「久仰蘇小姐蓋世無雙的絕代風華,能於此良辰美景相見,柳某真是三生有幸。不過此情此景下,如此藏頭露尾,豈非與帝國第一美女,御內第一太傅,中央軍區侍元帥身份極為不符嗎?若要我柳輕侯的性命就明目張膽地殺過來好了,何必如此鬼鬼祟祟呢?」這番話在此時此刻說來,別具一番恣意譏諷的味道,亦宣洩著對世事的不滿。

    刺客嬌軀一震,惶然不知何處露出破綻,居然被我一次就掌握到了身份來歷。這樣的敵人,實在太可怕。不過想到今夜或許是唯一可乘狙殺此獠的良機,只好毅然收懾心神,把希望寄托在完全正面的對決上,與敵決一死戰。

    她輕歌曼舞般扯去身上偽裝闊袖長袍,晶瑩剔透的美眸射出一往無前的堅定神色,淡淡的凝視著我。月色從烏雲縫隙透出,輕輕地籠罩在她溫柔似水,虛幻如夢的嬌軀上。水色輕袍無風自動,恍如瑤池仙子陡然駕臨人間。

    我身處的這一邊則陷於絕對黑暗中,那不只是因我站立方位是某座殿宇的陰影中,而是「葵花」在蘇小橋光明屬性的禪宗無上真氣刺激下,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恐怖浪潮,附帶著將身周空間盡數囊括到無邊無際的絕對黑暗中。

    我負手背殿而立,光潔如大理石般的臉容露出一絲令人莫測高深的笑意,油然道:「蘇小姐今夜已經一敗塗地,免費仍有興趣與柳某決戰到天明嗎?」

    「鏘!」蘇小橋優雅地還劍歸鞘,淡淡道:「柳兄若要暫停,小橋敢不遵從。」

    我冷酷無情的容顏不透露分毫內心的秘密,從容不迫地封住已經開始自動癒合的胸肌劍痕,淡淡道:「柳某實在想不通,為何令師徒非要我橫屍於地才肯甘心。若只是由於所謂的什麼魔王降臨人間的屁話,我們不妨前言作廢,再拚個你死我活。」

    蘇小橋淡淡皺眉,遂酷寒冬日裡鮮花盛放般微微一笑,道:「看在你迷迷糊糊的份上,我就代師傅告訴你好了。神魔之爭源於遠古神話時代,歷朝歷代莫不鬥得你死我活。龍皇朝是魔界勢力最為鼎盛時期,禪道神宗傑出人物莫不被屠殺殆盡,僅剩極少數苟延殘喘逃脫追殺。而龍朝末期義軍奮起反擊,甚至風雲愷撒兩大帝國的建立,處處都有禪道神宗高手的身影。你既然繼承了魔界力量,就休要再說什麼逃避或者莫名其妙的話語,皆因這就是宿命,你躲也躲不掉。如今恰好是我們反擊的時刻來臨了。」

    我暗呼冤枉,對於背負歷史淵源深厚至斯的孽債,向來都一點興趣欠奉的我,真是宛如驀然頭頂響起晴天霹靂。蘇小橋的提醒看來應屬最可靠的實情,不過海孤舟卻根本不知道後世神魔鬥爭如此激烈,故未作點滴警示。而哥舒嫩殘秋毫也不提醒,卻非常曖昧讓人頓生疑竇。他肯定是最熟悉內情的傢伙,可恨現在蹤影皆無,不知跑到哪裡去鬼混了。

    我瞬間雙目殺機大盛,真想頃刻間將對自己構成生命威脅的女子,永遠從人間抹去。偏偏自知自家事,實在是無法就那麼沙場對敵般絕情絕義地幹掉,眼前這位幾乎算是人間第一尤物的仙子。

    一瞬間恍如一個世紀般漫長。

    我驀然打了個呵欠,道:「你就算說得如何動聽亦是廢話,生命對任何人來說,都只有一次。沒有人會蠢得自動獻出寶貴無比的性命。嘿,今夜就到此為止。我們各回各家睡覺去吧!柳某再無興致打打殺殺。若小姐有空,約俺喝酒,那倒是求之不得的美事。」言罷我全無動作,驀然溶入黑暗中,消失不見。

    蘇小橋彷彿要把他看通看透般,死死盯著黑暗,仍有點難以置信柳輕侯就那麼放過自己。自己雖對他的人沒有好感,更加厭惡他製造出的無數聳人聽聞的殺戮戰役,卻不得不承認他的雄性魅力非常動人。

    終於脫離凶險莫測地戰場,蘇小橋感到真氣正不斷被削弱,入侵的「葵花」真氣並未能如數奉還,一絲一毫都未遺留地剷除乾淨。就像某種頑固之的病毒般,它正在以匪夷所思的速度瘋狂滋生繁衍。幸虧自幼開始苦苦修煉多年地禪宗無上秘法,適時做出決絕反應,拚命抵禦著那股絕對黑暗屬性真氣地吞噬。

    「如此魔功,確已臻至驚人無比地級數。難怪連師父都無法留下他地性命。假若他沒有受傷,單對單恐怕我也只有飲恨收場之結局。」

    蘇小橋在渡過生死兩難的時刻後,心境逐漸平復下來,精神緩緩提升,天下無雙的優雅面容仍無動靜,全心全意陷入驅逐入侵真氣的艱苦征服中,渾然忘我。

    瑞雪紛紛,滿天飛舞。

    紛紛揚揚的大雪飄灑在宮殿上,有些雪花剛要落地,又被樓閣中傳出的歌聲托起,重新騰入空中飛舞;還有雪片在清冷月光的掩映下,閃爍著銀白的光芒,漸漸向舞榭飄去。

    呼嘯的北風,像一把把揮舞的小錘,敲斷了房簷上水晶似的冰溜,發出一陣陣玻璃般的清脆的響聲。

    我宛如鬼魅般潛入內皇城西衛戍營,片刻後順手牽羊偷走了一套皇城騎士團軍服。

    那是嶄新珵亮的小隊長服飾,恐怕連其主人都捨不得穿呢。不愧是皇帝陛下最親近的兵種,無論厚實毛皮還是剪裁做工都是無可挑剔的精美。

    我輕輕褪下濕透且被凍得僵硬如鐵的衣衫,傷處立時傳來宛如剝皮般的劇痛。傷口早就開始凝結癒合,胸口衣衫與傷口血肉卻凍結成一團,若任其發展,必定爛到整個五臟六腑,後果不堪設想。

    於是,我不動聲色地用拔出軍刀惡狠狠切下凍傷的肌肉。那一瞬間,我忍不住渾身劇顫,對關山月和蘇小橋的憤恨也立即昇華到嶄新的境界。

    「啊!」發出一聲低不可聞的慘嚎,我用乾淨的布條牢牢地捆紮著胸口尺許長短的劍痕。「滅世魔體」迅捷絕倫地癒合著傷口,那道光明真氣也被「葵花」蠶食殆盡。它始終潛蹤匿跡在傷口患處,是我體內最後一道光明真氣。多虧是夜間,我的暗黑真氣最是強橫無匹,否則傷口的癒合肯定要曠日持久,且會留下後患。

    我重新穿上軍服,額頭已經佈滿細細的汗跡,濕漉漉地頃刻又被凍成白霜,直到貼身慰籍著溫暖的毛料,這才稍稍感到一絲暖意。我重新振作起來,第一時間將換下的衣服裹成一團埋入僻靜角落的地底深處。然後,我開始仔細回憶今晚遭遇的每一個場景,一個細節又一個細節地推敲,一個又一個地過濾。那種在無數次生死一線戰役中,形成的天衣無縫的思維模式,再一次綻放出輝煌燦爛的光芒,為我在迷途中指引光明道路。

    驀然,我清晰無比地把握到了關山月的動機。

    他們針對的肯定不止是我,而是整個魔道,是以費心,秦五,秦明月為首的魔道集團。奇怪的是蘇晚燈同樣是「睥世君」冷笑的徒弟,卻可以得到關山月的絕對信任,甚至得到禪宗第一高手艾愁飛不遺餘力的,加上女兒蘇小橋是禪宗「守護者」的身份,令一切更加撲朔迷離起來。而獨孤世家的世子獨孤禪宗居然可以使用第三重境界的「葵花」,其來源更是可疑,那絕非是獨孤闊海親自傳授的技能,莫非他府內還隱藏著另一名魔道高手?

    我再次陷入了迷惘,忍不住頭痛欲裂。

    孤峰之巔的異變,並沒有吸引太多人的注意,或許因為當時幾乎所有真正的高手都在青龍殿內欣賞歌舞吧!而鎮守內廷的皇家騎士們,多多少少都會恪守保密原則,尤其是和內廷最神秘的「養神殿」有關的一切。所以,內皇城並沒有絲毫風雨欲來的緊張氣氛。

    我稍稍放下心來,只要不是秦頤的欽命,事情還是具有轉機的,關山月要殺我,那也隨便他,我並不是毫無反擊之力,逼急了哥哥,就拿新月和他同歸於盡好了,其他人若想跟我動手動腳還真是欠缺了那麼一點斤兩。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馬上逃離這是非之地,養好內傷,恢復精神力,屆時要打要逃都是那麼得心應手。

    望著眼前廣闊無垠的廣場,我的心情豁然開朗,一個瘋狂無比的計劃霍然湧上心頭。

    積雪潔白如玉,浸潤著門外蒼翠的冬竹;凝掛在牆邊的梅枝上的雪花,像盛開的梅花一樣晶瑩,潔白。聽到寒風吹動竹枝發出的響聲,順著牆根看去,大雪把殿宇都覆蓋上了,天空中正飄灑著鵝毛似的大雪。這條兩面宮牆形成的巷子裡非常肅寂,再看牆外院子裡厚厚地鋪著一層白雪,顯得格外清靜。

    我悄無聲息地附在宮牆陰影裡,宛如一口黑漆漆的深不見底的洞穴,吸噬著一切光線,讓所有人的視覺都失去效用。我充滿耐心地等待著懿貴妃的來臨,在內廷地位至尊無上的關山月親自出手追殺下,任何朋友都不能連累,皆因我沒有把握避過老關的可能安置的監視人員,倒是神通廣大的西宮娘娘是無論任何人都想像不到的盟友,反而最是安全可靠。

    我迄今都想像不到上次懿貴妃指引生路的目的何在,或許由於我具有某種利用價值。不過,那並非什麼了不起的事情,人唯有活著才是至關重要的,在這人吃人的帝國權力巔峰之戰中,互相利用才是生存之道。

    時間一分一秒地緩慢渡過,我瘋狂吸噬著黑暗能量治癒著受損的經脈,關山月那兩掌並未留下任何疑難雜症和永遠無法癒合的創傷,這讓我對「滅世魔體」和「葵花」再次充滿信心。或許某一天夜裡,我真的可以完全憑借自身功力痛痛快快的做掉他也不一定。相信這一天不會太遠了,我咬牙切齒地想道。

    一陣清脆的馬蹄聲宛如救命的福音,就那麼從宮牆的盡頭突兀地傳來。

    我淡淡一笑,對自己料事如神的推測,不得不欽佩得五體投地。秦頤臨死前若不和心愛的懿貴妃交待交待後事那才是怪事,我就扼守著這條通往西宮的咽喉要道,怎都可以堵住她一回。尤其是看到地上沒有任何馬蹄印,車輪和足跡,就更加肯定自己的推斷絕對正確。

    果然,我遙遙望見那輛馬車的車伕,赫然是那名曾經假傳聖旨邀請我入西宮的內侍。瞬息間,我收斂一切氣息和味道,甚至閉塞了全身上下所有毛孔,靜靜等待著馬車馳過的剎那。

    「嗤!」我鬼魅般竄入車窗。所有衣袂都緊緊貼在身上,保證不發出絲毫破空聲響,入窗的瞬間,更將唯一窗簾抖動的聲音,嵌入蹄聲毫無二致的節奏裡,刻意讓人忽略掉。

    馬車彷彿根本沒有任何改變地繼續前行,甚至連車輪的印記都沒有深刻半分。我控制了重量,懸浮在車廂內壁。短暫的驚愕後,懿貴妃迅速恢復了端莊雍容的神色,饒有興致地望著我,那雙美麗無暇的明眸裡,淡淡的露出莫測高深的笑意,彷彿她完全掌握到了我冒然闖入的原因。

    我淡淡苦笑道:「輕侯變成不速之客,希望娘娘原諒則個。」

    懿貴妃優雅地道:「我知道你會來的,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嗯,陛下快要駕崩了吧!」

    我不禁渾身一震道:「你怎麼知道?」

    懿貴妃輕輕拂著鬢邊那綹秀髮,沉靜地道:「關劍神給陛下治病,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秘密,尤其是對我來說。」

    我歎了一口氣,取出那兩件陛下賜予的物品,幽幽地道:「老關差點在孤峰之巔幹掉我,不過我也拆了他的『養神殿』,算是以牙還牙!蘇三小姐在半路出手狙殺我,此刻傷勢恐怕也不輕,這一夜真的精彩絕倫。噢,我還未看過老秦給的東西,娘娘猜得到是什麼嗎?」

    懿貴妃淡淡的瞪了我一眼道:「柳兄何必試探我,陛下賜予的東西定與帝國將來有關,我對此不感興趣。倒是若要殺你,你此刻早就落荒而逃地滾回南疆了。哪裡還有機會在這裡調戲本宮。」

    我嘻嘻一笑道:「娘娘生氣的時候最是美麗,輕侯簡直被迷得神魂顛倒呢!」

    懿貴妃一對美眸立時亮了起來,沒好氣道:「就愛貧嘴,男人是否都是一個樣子,看到美麗女子都要逞一番口舌之欲,才肯甘心。值此生死存亡的危急時刻,輕侯居然仍可以談笑自若,莫非對南疆的前景非常看好嗎?為何如此信心十足的樣子?」

    我成竹在胸地道:「這還要看看老秦賣的什麼狗皮膏藥才好下定論!」

    懿貴妃哂道:「那不若什麼都沒說一樣。」

    我堅持道:「還是看過後再下結論吧!說不定對大家都有好處呢。」

    懿貴妃心知不妥,好似局面顛倒,完全被柳輕侯掌握全局,無奈地道:「好吧,看就看。不過若你不清楚說出計劃,休想本宮助你。」

    「絲!」秘密錦囊被被撕開,看到內藏物品,一時間,我和懿貴妃面面相覷,說不出話來。

    半晌,我歎了一口氣道:「想不到竟是這般情形!」

    懿貴妃也苦笑道:「看來我們還是低估了陛下的厲害,導致滿盤皆輸的結局。」

    我失聲道:「你竟不知會是這種結果?」

    懿貴妃苦笑道:「問題就在這裡,否則哪用你裝神扮鬼去騙取陛下的同情。」

    藉著天上的月光,地上的雪光,以及皇城的***,我和懿貴妃清清楚楚地看到錦囊內赫然是兩封信。信的封皮上分別寫著我和懿貴妃的名字,卻並沒有預料中的任何赦免詔書。

    我在她面前頹然盤膝坐下,驀然陽光燦爛般微微一笑道:「其實未必像我們想像的那麼糟糕,起碼信的內容還未看過,說不定會有轉機。」

    遂頓了頓道:「他定然知曉我可以逃脫關山月的追殺,才刻意留下信來,此舉倒是頗為耐人尋味,說不定有更加精彩的好戲,寫在裡面。」

    懿貴妃淡淡道:「以輕侯的無上魔功,要躲過蘇小橋的狙殺應是輕而易舉,但卻怎能避過關山月天下無雙的神劍呢?陛下是否太信任你的武功了?」

    ps:寫了好多,也寫了好久,開始有點迷惘,不知道什麼內容好看,什麼內容不好看了。請兄弟姐妹們暢舒己見,把《柳輕侯的故事》裡好看的部分,以及不好看的部分都分別列一個明細表出來,留在書評區,以便小弟日後修改和繼續下面章節時,讓大家看得更舒服更過癮。謝謝大家的!(請寫得詳細具體一些,比較空洞的話俺看不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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