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輕侯的故事 第四卷 掙扎 第三章 危機
    “事情越來越有趣了。”我淡淡地道。孔龍低聲道:“她就是第二十七軍第二主力師第四團第四營營長宇文雪。”我含笑不語遠遠地站在看熱鬧的人群之中。士兵們已經走出了原來的包圍圈,筆直地走向南門。宇文雪始終沒有回過頭來,但是殺意已經一觸即發,宛如雷霆萬鈞的奔雷稍微碰觸都會讓人粉身碎骨。

    海明威臉色迅速地陰沉下來,再也無法輕松下來了,因為識貨的他已看出她修煉的居然是禪宗最霸道威力無窮的心法——“獅子吼”。獅子吼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她居然不是十分正確地使用獅子吼。本來的音波殺人的功力,在她的身上體現為氣勢磅礡無匹的刀勢——“血獅刀”。迄今為止從來沒有任何人見識過血獅刀真諦的人還活著,因為它太霸道,每一刀都挾著百萬雄獅的真力和韋陀金剛的祝福。

    “嗡!”方圓三丈內驟然掀起通天風暴,一道淡淡的幾乎看不到的血色刀光,迅疾無比地斬向海明威的頸子。我不由得歎息一聲,這一刀完全符合最苛刻的要求,無論是角度、力道、火候、時機的掌握都已經達到沒有瑕疵的水准。“鏘!”震耳欲聾的金鐵交鳴聲響起。

    宇文雪雙手握著狹長犀利無比的淬藍色軍刀,厚厚的刀背和薄薄的鋒刃結合成奇異的造型,正是制式新月軍刀。緩緩提起刀柄的位置,直到舉過頭頂,形成大上段的姿勢。凝結無比的氣勢形成銳利無匹的刀氣,時時刻刻威脅著海明威。猝不及防之下,海明威差點被劈成兩半,看看宛如斷裂似的手掌,他首次懷疑“紅魔手”的質量問題。

    那是贊布出產的手套類兵器中出類拔萃的產品。據說制作的原料是使用堅韌無匹的百年冰蠶絲、金絲猴絨、人發、內襯犀牛皮外罩夢寒白金制造,除非是相差懸殊的實力,否則幾乎沒有任何兵器可以斬斷“紅魔手”,甚至想要留下痕跡也是非常困難的事情。“紅魔手”除了上述的有點之外,同時也是修煉大手印者必備的最佳裝備,因為冰蠶絲的寒氣恰巧是抵消大手印散發出的熱氣的克星,使得穿戴者可以毫無顧忌的施展大手印到極限。可以直接威脅到自己幾乎達到六層功力的密宗“大手印”的高手,還是第一次碰到。

    據說密宗“大手印”一共分為十三層境界,歷輩練到第十三層者絕無僅有,傳說只有第一代宗主贊布#183;雅練成過,其後數十代密宗高手最高成就僅僅是到達九層。以至於後世的密宗高手也以九層為畢生目標。六層已經是第二階段的最高境界。“大手印”共分為五大階段:第一階段一至三層“紅衣喇嘛”、第二階段四至六層“黃衣喇嘛”、第三階段七至九層“白衣喇嘛”、第四階段十至十二層“藍衣喇嘛”、第五階段十三層“黑衣喇嘛”。不過自贊布#183;雅逝世後,就再也沒有憑借“大手印”達到“藍衣喇嘛”地位的密宗高手。

    “這個家伙似乎是來自贊布府的侍大將啊!”孔龍微微詫異地道。“是隆美爾元帥的部下嗎?來到葫蘆洲干什麼呢?”我心中也微微感到奇怪。“或許和此次帝都的狂歡有關!陛下是否也同時給四府下達了述職令?”孔龍淡淡地推測道。“那麼此次來的恐怕不只是海明威吧?我感覺琴韻閣裡有一位真正的高手。似乎也是鑽石騎士的級數呢!”我這才稍稍感到興趣,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琴韻閣裡的那個人似乎和我非常熟悉。

    “殺!”隨著一聲冷酷無比的咆哮,新月軍刀遵循著玄之又玄的天道軌跡,似緩實快宛如流星趕月似的爆斬海明威的眉心。“迎風一刀斬!”琴韻閣內傳來了驚訝無比的聲音。其實如果換了任何一個人都會感到驚訝的。高唐武林神話天楓十四郎始創的一刀流,乃是當今高唐最神秘最危險的門派,據說每代只有一個傳人可以繼承“迎風一刀斬”的必殺技,想不到居然會現身在一個女孩子身上。要知道在高唐極度男尊女卑的社會制度下,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海明威狼狽無比地運足第六層“大手印”,瞬息間雙手從深紅色變成黃金色,拳頭宛如雷光閃電似的轟向刀鋒。凜冽的狂風刮飛了宇文雪的斗笠,斗笠在風中化作片片蝴蝶,拳風之烈可窺見一斑。失去斗笠的宇文雪終於露出了絕美的容顏,欺霜賽雪肌膚,精致絕倫的五官,風中瀑布似的秀發有種說不出的飄逸出塵。這和必殺必勝的刀法構成無法抗拒的動人魅力。

    “轟!”“鏘!”幾乎是同時響起的爆音震驚了在場的每一名高手。方圓數十丈的憲兵幾乎全被震得七竅流血,沒有當場暈倒已經證明具有非常高明的素質。而海明威的拳和宇文雪的刀一起落在一個人手裡。那個人氣勢磅礡充滿自信,整個人仿佛沒有任何辦不到的事情一樣。是那種任何女人見到都難免會喜歡上的男子漢。

    他炯炯有神的虎目看也不看海明威和宇文雪,而是淡淡地望著我道:“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怎麼樣?”我淡淡地看了一眼瞬間從頹廢充滿自信的海明威,和不動聲色但氣勢上已完全被壓制住的宇文雪,長笑一聲道:“這件事情恐怕我也做不了主。要問過我的兄弟才知道。”說著故意看了一眼孔龍。

    孔龍罕見地微微瞇著英俊無匹的鳳目淡淡地道:“如果海兄可以接下小弟一刀,這個梁子就此揭過。否則,各位恐怕會受一些委屈。”那個人豪爽之極地道:“既然這位小兄弟有興趣,就讓在下接你一拳好了。”孔龍微笑著淡淡地踏前一步,宛如九萬張神弩同時拉成滿月架上了神箭,全部瞄准了敵人似的。氣氛驟然緊張如雷霆萬鈞。這一步堪稱奇跡似的功力,完全展露出鑽石騎士的強橫實力。那個人的神色瞬間凝重起來,海明威和宇文雪仿佛被無形的氣牆推出數丈外,天地肅殺萬籟俱寂。

    “嗤!”孔龍左手撮指成刀緩慢無比地劈向那個人。那種速度簡直連八十歲老太婆都可以從容不迫地閃躲過去。但是那個人卻比先前更加緊張,同樣地左手成拳,尚未出手拳頭已經被重重迷霧包圍甚至看不清任何輪廓。我暗暗地驚訝,想不到那個人居然已經得到了西域武學的精髓,別看僅僅是拳頭,那可是大手印的第四階段的功力,那迷霧不是別的而是星雲狀態的東西,爆炸起來方圓百丈絕對灰飛煙滅十死無生。無疑,孔龍碰到了一名西域密宗的頂尖高手,至少是身份為尊貴無比的藍衣喇嘛,還沒有聽說過有在南疆出現過的危險人物。

    “領教了!”一觸即發的瞬間兩個人忽然一齊收手,宛如從來沒有任何劍拔弩張的架勢。那個人大笑道:“想不到南疆出現這麼了不起的青年高手,真是後生可畏。”孔龍微笑道:“過譽了!在下也沒有想到西域密宗,真的可以有人突破極限練到第十層星雲大手印。幸會。”

    那個人目中精芒一閃而逝,顯然想不到年紀輕輕如孔龍居然也可以知道它的來歷,而自己卻根本看不出對手的那一刀出自何門何派,在見識上明顯遜色了一籌,但是,他素來城府深沉,也不怎麼表露在臉上。只是,象是我和孔龍以及周圍的“逆刃”成員卻是心照不宣的明了於心的。

    “如果,各位有機會來贊布府布達拉城可讓小弟略盡地主之誼。”他的話非常隱諱,根本沒有提到自己的名字。仿佛,所有人都應該知道他的名字似的。孔龍淡淡地說了一句話在我耳邊,我古井不波地笑道:“聽說布達拉城的瓊花開得最是艷麗奪目,乃是世間蓋世奇花。它日倒要與海兄把臂共賞啊!”

    一語道破了贊布軍區隆美爾元帥帳下第一猛將,隆美爾#183;沁的愛婿,贊布第一大貴族海家大家長捷那古烈#183;海伯爵的來歷,我突然想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如果,‘幻影魔蛇’其實就是與塔卡瑪干毗鄰的贊布軍區的駐軍組織的,那麼就可以解釋為什麼唯獨只有他們可以未卜先知似的逃脫了。因為實際上負責著西方的防御的根本就是盜賊自己。而八千人的規模恰好是接近於一個師團的規模,如果正好是捷那古烈#183;海的近衛師團那麼就將更加精彩了。”

    捷那古烈#183;海裝作不知道的樣子,淡淡地道:“過去人們說南疆南疆盜匪故鄉,現在卻改成了南疆南疆貿易天堂。這都要歸功於鎮南公的豐功偉業,小弟預祝柳兄一路順風。”我哈哈大笑道:“過譽了!倒是塔卡瑪干沙漠裡經常會迷路,各位注意點才好。萬一分不清方向闖到了防御要塞的禁區,被當作敵人可壞了。”捷那古烈#183;海微微詫異地看了我一眼,蘊含深意地道:“以後還要大公多多提攜呀!”

    宇文雪恭恭敬敬地施禮後,頑皮地眨著璀璨奪目的星眸不是太確信地道:“你真的是柳元帥?”孔龍微微尷尬地不知所措。我哭笑不得道:“還沒有聽說過有人願意冒充我吧?”宇文雪歎了口氣道:“我還以為柳元帥應該是個大胡子的伯伯呢。想不到比我也大不了幾歲呢!”

    周圍的“逆刃”辛苦之極地忍著不爆笑,一個個面容扭曲。想到彈指間百萬兵馬灰飛煙滅的無敵名將被一名小女孩質疑偏偏發作不得,實在是太陽底下的新鮮事情。我無可奈何地只好轉移宇文雪的注意力,迅速地道:“孔龍,你不是說要請宇文小姐去看歌舞表演嗎?”孔龍見到局面再繼續下去的話肯定會不可收拾,立即道:“走吧!”說著拉宇文雪就走。我長吁了一口氣,示意派八個人跟了上去保護。余下的人一齊挑一幢最具格調的閣樓——“雨蝶”走了進去。

    雖然,老鴇司空見慣了大場面,但是一次接待數十名氣勢恢宏雄霸天下似的高手還是第一回。本來以為第一個進來的就是大爺,可是沒有想到跟著進來的個個都像大爺,直到我走進來才發現所有的氣勢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仿佛皓月當空群星失色黯淡無光。老鴇子二話不說,安排了最奢侈豪華的套房,簡直可以百人對砍的大廳,古色古香的裝飾與家私隨便一件都超過百枚金幣。

    我淡淡地道:“今晚在座的全部是兄弟,不必考究任何多余的禮儀,盡情玩樂就好。”說罷看了一眼老鴇子。老鴇子原來並不老,最多只有二十七八歲,皮膚依然光滑細嫩如處子,星眸含情脈脈勾魂奪魄,端的是歡場老手。老鴇子微笑著款款施禮道:“奴家媚娘,參見公子。您是是第一次來吧?以前可從來沒見過您這麼尊貴的客人!”

    我攙扶著她起來順勢將她摟入懷裡,雙手借機攀上高聳無比的酥胸,送入一屢淡淡的蘊含著極度濃縮情欲的真氣。“啊!”武媚娘低不可聞地銷魂呻吟一聲,清晰無比的星眸仿佛陷入了一層秋水之後。這一招可是海孤舟駕馭萬女才研創出的必殺技,堪稱千古第一散手。即使是貞潔烈女也得立即投懷送抱,何況是過來人的武媚娘。只是,這一回我極為注意分寸,只是讓她情不自禁而已。

    “公子!”武媚娘低低的柔順之極的微微抗拒使我恢復清醒,心中暗暗警惕著由於暗夜魔騎士的附身魔力暴漲至浩瀚無垠的境地,稍微不小心可能就把持不住,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但是隨著晉升到可以與聖騎士#183;劍聖#183;混沌戰士並駕齊驅的黑騎士級數後,對於女色的抵抗力似乎特別薄弱。或許,這也是哥舒嫩殘被稱呼老色狼的最重要原因吧?

    “媚娘,你怎麼安排我的兄弟們啊?”我淡淡地把她扶起仿佛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她卻像是怕極了我似的,拍拍手就出去了。仿佛百花齊放鮮花盛開至少數百名絕色美女步入廳堂翩翩起舞。頃刻間,每個人至少被三四名美人眾星捧月似的簇擁著開懷大喝放聲高歌起來,氣氛瞬間就熱烈至極點。其實美女是我用來觀察部屬的最直接的辦法之一,如果連這點陣杖也無法通過的話,我寧願相信到了帝都全部會出賣我先。

    其實,我是多慮了。當初哥舒嫩殘#183;我二人選拔“逆刃”的時候已經經歷過無數次的生死檢驗包括不可思議的誘惑在內,這批人隨時可以為我付出生命在內的一切代價。他們是絕對不會背叛我的最忠實手下。談笑風生中,誰也沒有留意到我暗暗感到強烈的不安,那是對未來的恐懼,仿佛在帝都等待我的不是鮮花與獎賞,而是陷阱與斷頭台。但是,卻又偏偏是無法拒絕的致命的誘惑。我必須掌握到帝都乃至帝國跳動的脈搏,以便確定今後南疆應該采取的取捨存留。而且,在此陣腳未穩百廢待興的關鍵時刻,到帝都與各大勢力妥協又成了必須有我出面完成的任務,焦點問題終究還是在皇位的傳承上。或許,未來的帝國皇帝陛下屬於哪個皇子將最終決定帝國內部的穩定。

    “公子,您在想什麼?”雨蝶樓當家花旦晨露小姐異常著迷地注視著眼前這名截然不同的大人物。對於媽媽的安排起初她還有一些不以為然,可是等到她看到這些人的時候,突然明白了歡場老手武媚娘也會緊張的理由。坐在廳堂裡的人物明明都是穿著普通之極的服裝,可是偏偏個個都散發出深沉內斂高山仰止的一代宗師的大氣魄大手筆。仿佛“冷翠軒”裡一下子雲集了南疆所有的宗師級數的高手。

    更加奇怪的是,這些隨便拿出一個都會讓南疆抖顫的大人物們,在那隨隨便便漫不經心地坐在主座的青年面前似乎帶著完全出自內心的敬畏。就像是最虔誠的信徒面對著他們新風的神坻一揚。那個男人仿佛是這群人的上帝。所以晨露施展出不可思議的魅力吸引著他,因為她知道哪怕只是歲隨便的一句話語,也許就可以改變她的命運。

    我短暫地拋開了煩惱,至少現在美女當前讓我根本不想自討苦吃地去想秦頤、蘇晚燈、艾愁飛、獨孤闊海、秦五這群可怕之極的豺狼惡虎們的詭計。我淡淡地笑道:“晨露小姐在側,在下還會想什麼呢?當然是考慮怎樣才可以搏得你的美麗無比的笑容。”晨露欣喜道:“公子真的如此喜歡奴家嗎?”我微微勾起晨露那張透明一般白皙嬌嫩的臉蛋,望著清澈無比的星眸,體內的魔力仿佛在一瞬間完全被點燃爆炸。占有的欲望從來沒有像此時此刻如此燒炙。晨露顯得那麼孤單無助和任人采摘的誘人樣子,恐怕即使是神也會抓狂的。好像根據女性特有的直覺她感應到我的異變,那是比乾坤變異更加氣勢磅礡詭異無比的事情,她顫栗著等待著即將降臨到自己身上的寵幸,微微顫動著閉上了眼睛,可是什麼都沒發生。良久,耳邊還是剛才一般的喧鬧,可是,那個男人的沖動卻是在一剎那平復了。依舊是往常一樣的溫柔,但是致命的情欲卻消失了。晨露仿佛感到一陣失落,她知道或許永遠也在看不到這個男人了。

    “夜深了!”我淡淡地起身,稍後所有人同時起身,仿佛曾經約定好的動作自然流暢整齊劃一,看起來是那麼地賞心悅目。“打賞!”我看也沒看就走出雨蝶樓,前後左右簇擁著逆刃成員。此刻無論是誰無論是多少人也休想可以動我分毫。邁出樓門的剎那,我知道或許就永遠告別了我用親手建立的南疆霸業,一腳踏入帝國最黑暗最卑鄙的政治斗爭的漩渦裡無法回頭。究竟是什麼樣的狂風暴雨等待著我呢?

    孔龍早已經回到了軍營,失去了打趣的興致,我淡淡地道:“捷那古烈#183;海是個什麼樣的人呢?”孔龍迅速地道:“一個野心勃勃的人,一個世家的領袖,一個戰場猛將,一個帝國伯爵。”我點頭然後搖頭:“捷那古烈是來探看我的虛實,或許是代表隆美爾,或許是僅僅代表他自己。看來你需要盡快地投入到工作裡面去,地方上的軍政機構需要盡快統一落實。像是憲兵隊這種居然幫著外人的白癡,必須嚴懲不殆以儆效尤。”孔龍道:“是!”

    我微笑著道:“那麼就這樣吧!你早點休息。”孔龍剛剛要走出營帳,我忽然道:“雨蝶樓的背景資料上顯示它是獨孤世家的產業,告訴湯姆南疆地盤上所有的商家必須清楚一個事實,在他們面前只有兩條路走。一是永遠滾出南疆,一是徹底服從我。必要時采取一些激烈的手段也無所謂,這件事情你看著辦!”“是!”孔龍走出了大帳。

    相隔萬裡的帝都此刻剛剛是大都會夜生活的高潮時分。秦九精神抖擻地走到窗前,雄渾彪悍的身軀絲毫沒有因為一夜的征伐而顯露絲毫的疲態,虎目射出咄咄逼人的精芒,時刻提醒著所有人不要忘了站在眼前的青年就是帝國最凶猛最狡猾的皇家近衛軍團第九軍團軍團長秦九。正看著床上那兩個一絲力量也欠奉陷入昏迷似的絕色尤物峰巒起伏的曲線,一種征服的欲望迅速地使他興奮起來。

    “奪!奪!奪!”只有最緊要的事情,親衛隊隊長完顏突古烈才會冒著隨時被撕成碎片的危險來敲門。其實,也只有完顏突古烈有這個特權。因為當年征服異族聯盟的呼倫大草原會戰中,意外中伏的秦九,如果不是完顏突古烈捨命相救恐怕早就變成野狼的排洩物了。所以,秦九和完顏突古烈之間的關系介於朋友與主僕之間。雖然帝國規定任何皇室成員不得任命異族人為官,但是對於剛愎自用固執倔強的秦九來說只當是放屁。

    “什麼事?”秦九淡淡地問道。完顏突古烈以純正流利的帝國語迅速地道:“獨孤相求見!”秦九面容一整,對於這個從小就看著他長大的外公,他從心底就有著一種尊敬。那是戰士對於武神的崇拜,盡管他現在的武功已經幾乎追趕上了獨孤闊海,但是童年的情愫卻怎麼也不可以忘卻。披上錦袍快步邁出臥室直奔廳堂,完顏突古烈宛如影子一般緊緊跟隨,一致的呼吸與節奏,一致的動作幅度,兩個人仿佛就是一個人一般。完顏突古烈是典型的北方人堅忍不拔冷酷無情,宛如刀削斧劈鮮明輪廓,閃爍著禿鷲一樣銳利如劍的寒芒,厚重結實宛如鐵牆似的身軀仿佛可以忍受任何非人打擊。

    百盞長明燈映照得室內纖毫必現,喝著茶獨孤闊海緩緩地道:“陛下的病居然會奇跡似的好了起來,其中是有原因的。”仿佛知道秦九不會提問一般,他依舊緩緩地道:“根據內廷的情報陛下似乎約見了關山月兩次,而病情也是從此好轉的。”秦九微微動容道:“他居然肯出手醫治父皇的病,難道他不知道這麼做的後果有多麼嚴重?”

    獨孤闊海緩緩地道:“如果說當今帝都還有一個人我們都要忌諱甚至不要為敵的話,那麼這個人就一定是關山月。他能夠經歷五朝沉浮,只是這份紀錄就足以傲視天下領袖群倫,不愧是劍聖,不,應該說是劍神才對。”秦九奇怪道:“根據傳說關山月,根本就不是帝國人,為什麼如此守護社稷?”

    獨孤闊海沉重地道:“因為他欠下一個人情必須用畢生的時間來償還,那就是終生不渝地捍衛風雲帝國皇室的安危。你父皇當年如果不是得到了關山月的絕對,即使是擁有象蘇晚燈、艾愁飛、費心這樣的人鼎力,也絕對無法輕易地消滅得了當時執掌著東北兩大軍區和半數中央軍區兵力的你的二叔秦項。現在的情況和當年是多麼地類似呀!穩定陛下的病情,甚至短期治愈只是一種穩定政局的手段而已。畢竟現在的帝國危機四伏四面楚歌。”

    秦九狐疑道:“外公請明示!”獨孤闊海慎之又慎道:“柳輕侯。陛下現在有意地要打破現有的勢力均衡。他的眼光真的是太毒了,就像是當年從參謀本部挖掘出,從容不迫地擊潰數百萬異族聯軍的夏侯一貫(今可汗府府主)一般。這個柳輕侯更加可怕。你認為柳輕侯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秦九愣了一下沉思片刻才疑惑地道:“不知道。”獨孤闊海眼睛裡露出果然沒有讓我失望的神色,緩緩地道:“這個柳輕侯比夏侯一貫危險萬倍。”頓了頓獨孤闊海深思熟慮後才道:“夏侯一貫是貴族,即使是沒落的夏侯家族的振興者,他還是貴族。體內流淌的是效忠皇室的血液。不管軍事上產生多少奇跡,終究還是臣民。但是,柳輕侯則完全不同。他是一個卑賤的平民。如果說夏侯一貫還存有一絲的捍衛貴族的尊嚴的想法的話,柳輕侯則根本不會顧及任何事物,他是一名徹底的功利主義者,凡事只考慮成功失敗的結果,從來不考慮過程與使用的手段。夏侯一貫和柳輕侯都是當代軍事大家帝國數一數二的名將,不同的是,柳輕侯同時還是卓絕的政治家。只看他不顯山露水斬瓜切菜一樣就將南疆內一切反對勢力垃圾一般一次性掃入無底深淵,就知道此人乃是玩弄陰謀詭計的行家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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