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落法則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調轉矛頭
    「你說得似乎很有道理,但…」索龍再次捏了一下莫的臉蛋,「但我不會再相信你了,原來就是因為我太相信你,甚至在被你禁錮的前一刻,我都沒有懷疑過你這個『好兄弟』!」

    楚一凡身體裡的天地乖離早就滑出身體,他一手抓著天地乖離,一手抓著初開之星,用最小的動作將天地乖離搭在了初開之星上,他幹幹吞了口口水,說道:「我只是說出一種最符合你內心想法的方式而已。」

    「我內心想法?太可笑了,我內心最大的想法就是先折磨他們,然後再殺了你,以抵還你三千年前犯下的錯,」說著,索龍又看了眼莫。

    「那你打算如何?」楚一凡反問道。

    「打算?」索龍顯得有點無趣,「殺一個人並不一定要走到他面前的,比如說,天羅,下去殺了屠夫!」

    命令一下,天羅就抱著莫衝向了屠夫。

    「把莫留下!」索龍吼道。

    可惜已經太晚了,天羅已經抱著莫衝向了屠夫,就算聽到了索龍的命令,天羅也沒有執行了。索龍森寒的目光掃向了天羅懷裡的莫,雙手舉起,手做握劍狀,嘴角彎得更低,他似乎想起了什麼,暴喝一聲,舞起,一道氣刃就成弧形追向天羅。

    莫慢慢睜開了眼睛,一隻血紅鳳凰正在她的瞳孔中揮舞著翅膀,她抬頭看了下天羅,說道:「你的任務已經完成,放開我。」

    天羅眼裡的紅光一直未減淡,他點了點頭,鬆開了手,與此同時,氣刃就撞上了天羅,天羅的身體瞬間被肢解,變成肉塊掉向了地面。

    其實,在嘟嘟追殺天羅的時候,莫就已經醒來了,但她想知道天羅的目的地,所以就一直裝做暈過去,當天羅抱著她躲在魔座後面的時候,莫就睜開了眼睛,並通過血魂之眼控制住了還趴在天羅背上的地獄螢火蟲,進而控制住了天羅。

    莫抱著布娃娃落向地面,屠夫邁開步伐,鬆開仙裂弦音,接住了莫。莫的身子倒是不重,但此刻的屠夫卻覺得十分的吃力,莫一落入他的懷裡,他就雙膝跪在了地上,不過他還是保護住了莫,並沒有讓她受到傷害。

    「抱歉,」屠夫說道。

    莫也不說話,輕輕推開屠夫那巨大的手臂就面無表情地走向楚一凡。

    「莫,」楚一凡叫了聲。

    莫眼神無光地看了眼楚一凡,對於從未花大量精氣施展血魂之眼的莫而言,這次控制天羅是非常的耗精氣的,也難怪她不愛去搭理楚一凡,她走到了楚一凡面前,抬起頭,淡淡一笑,就倒在了一邊。

    楚一凡愣了下,他還從沒有看見過莫會微笑,他想去接住莫,卻沒有動手,因為他還要射出天地乖離。莫倒在了地上,懷裡抱著布娃娃。

    「又是背叛!該死!」索龍叫道,索龍舉起手裡那柄看不見的寶劍,又是揮出數道氣刃,氣刃直奔楚一凡而去。

    楚一凡見索龍不會上當,也就不將天地乖離和初開之星藏在身後,舉至前面,搭弓,光弦出現,拉弦,天地乖離化作一道精芒射出,迎上那幾道氣刃。

    看著楚一凡完成那一串連貫的動作,索龍的眉宇從沒有鬆開,很久以前,他就意識到自己的天敵有可能就是那個願意與他結拜的路殤,但他一直以兄弟的身份看待路殤,絕對沒有想到路殤會背叛他,將本可以得到的鬼域的統治權分割給了冰玫,瘋桀,更沒有想到路殤會禁錮他。而這一切都是事實,他原來信任的路殤早就消失在三千年前,他現在只想殺了這個接近真品的楚一凡,就力量而言,索龍沒有幾分的勝算,但他有的是經驗,來個誇張點的比喻,索龍好比是中年人,而楚一凡就好比是剛剛出身的嬰兒!

    「看來是我造就了你,」索龍語道。的確,是他引導了天地乖離射中楚一凡,天地乖離射進楚一凡的身體裡只是一個引子而已,而之後引起的就是楚一凡靈魂與天摯、邪念的意識相遇,進而造成了楚一凡與它們訂立契約。

    「我還是聽不懂,」楚一凡語道,他一邊看著天地乖離刺破那些氣刃,一邊凝神開始投影。

    「材質結構,鎖解;分子結構,鎖解,」楚一凡並沒有閉上眼睛,他翹起了嘴角,輕笑著叫道,「投影開始!!!」

    看來,楚一凡不僅僅是打算用虛擬魔術投影對付索龍,更是在實踐鬼靈貓生前不能到達的境界,不僅僅用空氣投影出了太陽神劍,更是在不用閉眼的前提下進行了再度的投影。

    強光一過,楚一凡的手裡握著天地乖離和初開之星?不是一支天地乖離,手指間竟然夾著四支天地乖離!

    楚一凡竟然投影出了天地乖離!如果這樣子循環下去,天地乖離還算是魔矢嗎?簡直就是楚一凡的玩具而已!

    跪在地上的冰玫看得是十分的興奮,畢竟她完成了三千年前的承諾,但她臉上的喜色在半秒間就消失了,如果殺了索龍,那整個鬼域的平衡就會背打破了,進而言之,鬼域就會毀滅!

    冰玫失聲叫道:「路殤,不能殺了索龍!」

    楚一凡並沒有去看冰玫,而是將四支投影出來的天地乖離都架在了初開之星上,他豎著拿著初開之星,將四支天地乖離分別對準了索龍的額頭、喉嚨、心臟以及腹部。

    索龍站在那裡不動,眼睛直看著被天地乖離慢慢瓦解的氣刃,表情冷峻地看著楚一凡,就算遇到再大的危險,他也不會表現出任何的懼色!

    見楚一凡沒有停下來的念頭,冰玫慌忙站起身,面色蒼白,叫道:「路殤,你答應過我的,你答應幫我禁錮住索龍的,而不是殺了他!」

    楚一凡拉緊光弦,隨意鬆開了手,四支天地乖離就化作光芒直奔索龍而去。

    「屠夫,阻止他!」冰玫叫道。

    屠夫此身的目的就是守護深淵之巔,而楚一凡現在的行為已經觸犯了他的職責,就算冰玫不下命令,他也不會撒手不管的,但他已經變得無能為力了,他喘著粗氣,咬牙站了起來,他距楚一凡也就幾米遠,他邁著顫抖的步伐走向了楚一凡,手裡慢慢舉起了仙裂弦音。

    「自作孽,不可活!」楚一凡淡淡地說道,他深深沉了一口氣,繼續說道,「還可以突破的,」也許在場的人都聽不明白楚一凡的話,但接下來的行動就很好地詮釋了楚一凡話裡的玄機。

    「我不管你是不是那個打敗了我和哥哥的路殤,但你現在打算毀滅鬼域,這是我不允許的,所以,你給我下地獄去!」屠夫吼著,仙裂弦音周圍立即出現了肉眼難以辨別的旋風,仙裂弦音未接近楚一凡,而附在它上面的旋風就快追上了楚一凡。

    突然,大地抖了數下,一塊巨大的盾牌插在了楚一凡與屠夫之間,盾牌高度竟達三米,屠夫愣住,速度也放慢了,但他立即醒悟,再次加快了速度,黑劍仙裂弦音就砍在了盾牌上,盾牌紋絲不動,那些碰上盾牌的旋風頓時消失,一陣反作用力沿著屠夫的手往回傳動,只聽見「喀」的一聲,屠夫手中的仙裂弦音就掉在了地上,他的手臂也垂在了一邊,攻擊勢頭一過,屠夫就不支地倒在了地上。

    一聲笑聲自盾牌後面傳出,楚一凡說道:「曾經的寄宿體使用的哥德盾牌,它不僅僅巨大,而它還有一個非常實用的作用,就是它可以將對方的力量全部轉化為反力,毫無保留地還給對方,我還算是留情,只要了你的一隻手,你如果再動什麼歪腦子,你的性命就斷送在淵底。」

    屠夫的右手扭曲著,手掌都旋轉了一百八十度,鮮血不停地順著手臂滴在地上,他不自信地叫道:「再…再一次敗在他手裡?」

    哥德盾牌碎開,化作光片飄落在四周,楚一凡右手提著初開之星,冷視著屠夫。

    「這力量…」冰玫單手摀住胸口,昂起頭看著還停留在那裡的索龍,叫道:「索龍,不管我們之間存在著多大的恩怨,路殤已經打算殺死你,而這就會造成鬼域的毀滅,你別傻停在那裡!避開他的魔矢!」

    索龍不去看冰玫,而是看著被一一瓦解的氣刃,雙手握住了那把看不見的武器,一股幽藍的光慢慢升起,隨之,一柄湛藍光劍握在索龍的手裡,他看著飛向自己的天地乖離,臉上沒有半點懼色,反而是露出會心的微笑。五支天地乖離轉眼間就出現在他週身,他立即舞動湛藍光劍。

    登、登、登、登!

    五道光束撞上了湛藍光劍,四支天地乖離的本體立即現出,被湛藍光劍擋住,速度減慢了許多,但速度還未減至零,被投影出來的天地乖離泛起光,如零星的星光般飄向了下方,只有那支確實存在的天地乖離依舊維持著形態,依舊以發光體的狀態頂在湛藍之劍上。

    就算如此,索龍還是不會露出懼色,他的臉上還從來不會出現恐懼的表情,王者般的驕傲一直伴隨著他。

    「該死的楚…路殤!竟然不顧信條!」冰玫暗罵道,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罵路殤,還是眼前的這個楚一凡。忽地,她的以前一亮,那把虎頭權杖正如一隻幽靈般飄向她。他抬起頭看了索龍一眼,一滴眼淚滾出。

    遙遠的記憶如電影片段一樣出現在她的腦海裡。

    到底…當年他們是在追尋什麼?同樣的土地,卻渴望不同的主人,而他們就在為統治而開始互相猜忌,互相陷害,互相為爭奪鬼域各區域的統治權而對峙。最後,最大的贏家應該算是路殤,為了打敗當時最具實力的索龍,冰玫、路殤都出賣了索龍,並禁錮了他。

    現實就是如此,當誰的力量過大,而威脅到鄰人的安全時,那些平日裡互相鬥爭的鄰人就會聯合起來,將最會冒尖的傢伙剷除掉,索龍正是那個最愛冒尖的傢伙!但一件奇怪的事情一直圍繞在冰玫的心裡,那就是為什麼路殤會選擇背叛索龍,就實力而言,單單索龍或者路殤就可以打敗冰玫或者是瘋桀,哪有必要同冰玫、瘋桀聯盟?但三千年前發生的事就是如此的真實,像刻在獸骨上的甲骨文。

    虎頭權杖已經飄到冰玫身前,冰玫伸手緊緊握住了虎頭權杖,調整好心態,語道:「我完成了與你的承諾,但你卻要將我所有的希望毀滅,在我心中,鬼域的存在永遠都是最重要的,」說完,冰玫深吸了口氣,帶著有點不捨的眼神看著楚一凡,右手舉起虎頭權杖,俏麗的身體慢慢飄起,一飄上半空,冰玫就開始吟誦咒語,虎頭上頓時聚集起小刃,如蜜蜂採蜜般,萬計的小刃紛紛極度振動著。冰玫再次盯著楚一凡看,但楚一凡看都不看她,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正在與天地乖離相抗衡的索龍。

    「再見了,」冰玫的碎語飄散在淵底的半空中。

    小刃帶著冰玫的愛與恨衝向了楚一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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