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該死!該死!
瘋崖一邊揮舞著手裡的幻冥濃蓮邊罵道,可不是,受了屍控之後只懂得屠殺深淵之巔居民的天羅小組全部都死在了他的手裡,除了組長天羅,辛苦培訓了近兩百年的天羅小組就這樣子毀在了自己的手裡,這怎麼能不讓瘋崖感到憤怒,更可惡的是那些無處不在的魚怪,以殺人為樂,以嗜血為娛,數量太多,單憑淵主和他的兵士根本不能解救深淵之巔的居民,近三千年的和平生活已完全讓居民的防備心裡降至零,現在威脅來了,他們都變得非常的驚慌,有的甚至直接跳了下去,不用多想,下場絕對是死。
「該死!」瘋崖復罵道,治理了這麼久的深淵之巔,這次算是最大的劫難了。
「淵主,救…救我,啊!!!」
「我這裡頂不住了!」
「**!這麼噁心的貨色!」
「媽媽!」
……
聲音夾雜在一起充斥在瘋崖的耳朵裡,他的腦袋都快被擠爆了,無能為力的感覺是非常的難受的,特別是對於常年浸泡在榮譽與讚美之中的瘋崖。
「大家別洩氣,只要頂下這波的攻擊,勝利的光環就屬於我們深淵之巔的!」瘋崖吼道。
突然,一股股的寒氣襲向深淵之巔,瘋崖明顯感覺到了這擊鼓寒氣,一絲的喜悅馬上出現在他的臉上,他奮力砍斷跳到自己面前一隻魚怪,露出笑意,說道:「看來冰玫還算重道義,這女子我要定了!」
瘋崖的話一落,感覺到數股寒意的兵士們臉上全都是欣喜,戰鬥的情緒頓時高漲,因為他們也明白那些寒意的來源。
深淵之巔上方,無數的冰怪出現,木吶的冰怪紛紛跳下,有些撞在了石壁上,直接碎成冰塊,有些斜斜落在了走廊上,直撲向那些魚怪,有些呈直線,直接掉向了下方。
冰怪的智商並不高,動作也非常的遲緩,但這恰恰可以對付魚怪,況且這些冰怪的數量並不低於魚怪。
魚怪見半路殺出了程咬金,紛紛放棄了屠殺居民,將矛頭轉向了這些冰怪,觸手鞭打在冰怪的身體上,許多的冰怪都變成了碎開,但隨後,那些碎開又會開始聚集,繼續加入戰鬥。冰怪的戰鬥較奇特,速度非常的慢,數只一起,包圍住一隻魚怪,然後全部都貼在了魚怪的身上,靠著身上零下的溫度來冰凍魚怪,一貼在魚怪的身上,冰怪就會開始融合在一起,直至將魚怪困在冰層裡面,隨之,深淵之巔的兵士就會毫不猶豫地將冰塊砍碎,裡面的魚怪當然也就變成了好幾塊,兵士砍完後,融合在一起的冰怪又分開,繼續尋找下一個獵物。
看著勢局逆轉,瘋崖十分的振奮,他興奮地大吼了聲,叫道:「以我淵主之名,深淵之巔的所有士兵與居民們,拿起你們手中的武器,將入侵者打入地獄!!!」
瘋崖的聲音衝破了深淵之巔,衝向了上方遙遠的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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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質結構,鎖解;分子結構,鎖解,投影開始!!!」
楚一凡的聲音被萬計的小刃完全淹沒,施行了多次的虛擬魔術投影,楚一凡也覺得有點疲憊,為了讓投影更加的完美,他也只好念出聲。
楚一凡的周圍頓時成了一個巨大的馬蜂窩。
冰玫看著楚一凡呆著的位置,一個像鐘罩一樣的東西以利在那裡,因小刃的阻隔,冰玫很難看清楚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只是隱約覺得那不是一個好兆頭,而且與索龍相持的天地乖離依舊不減勢頭,這就很明顯地說明它的主人楚一凡的意念還非常的明晰,這就從側面反應出楚一凡安然無故。
施放完小刃的冰玫變得十分的無力,身子慢慢落下。
楚一凡的視線十分的有限,他看著身旁的莫,微微鬆了口氣,他的周圍正被一個高約兩米五的金鐘罩保護住,外面的聲音一點也傳不到裡面,現在他耳朵裡聽到的只有自己的心跳聲和莫的呼吸聲,聽那呼吸聲,莫應該只是體力不支而暈過去而已。
楚一凡雙手按在了金鐘罩上,閉上了雙眼,試圖去感覺外面世界的動態,但這寄宿體層曾用過的金鐘罩實在太強悍了,就像是創造了一個新的世界一樣,楚一凡完全不能查知外面的動靜。楚一凡又將耳朵貼在了金鐘罩上,還是那樣,外界一點的聲音都不能傳進來,如果想出去,楚一凡只能將這投影出來的金鐘罩解除,但…一個新的問題又跑出來了,楚一凡現在不知道外面的動靜,如果貿然解除投影,那他可能會受到致命傷,這還無所謂,反正他體內有天摯之紋在,他在乎的是暈過去的莫。
到底,我這是在幹什麼?楚一凡發自內心地吶喊著。
自從與邪物訂立了契約,楚一凡就覺得自己的體內總是有另一個邪惡的自己在,總是在慫恿自己去做錯事。錯事?楚一凡愣了下,沒有什麼事是錯的,就看他怎麼看待而已,只要是他自己覺得對的,那就應該去做,無論要讓多少人流血!
楚一凡低頭傻笑了兩聲,他現在才知道自己的內心是如此的邪惡。
「索龍殺了嘟嘟,一命償一命,我應該殺了他,屠夫個冰玫動了殺我的念頭,我也該殺了他們兩個,一個是鬼域的女王,一個是淵底的罪人,還有一個是淵主的走狗,這樣子算起來,我不僅僅是要殺了他們,」楚一凡干吞了口口水,冰冷冷地說道,「我還要毀了整個鬼域!」
金鐘罩慢慢變得透明,瞬間變成了光片,楚一凡叫道:「沒錯,這就是我現在該做的事情!」他的聲音頓時穿破金鐘罩,響徹在淵底。
楚一凡抱起了莫,緊緊抓著莫的小手,說道:「既然都是邪物,那血魂之眼絕對可以聽到我的聲音,遵從天摯與邪念的契約,將你的力量展示出來,以幫助你主人莫的逃生。」
冰玫眼中的鐘罩並沒有消失,但她確實聽到了楚一凡的聲音,冰玫覺得十分的不妥,她忙觀察著四周,鐘罩周圍突然燃起了烈火。
索龍瞳孔睜大,與湛藍光劍對抗的天地乖離突然加快了速度,索龍感覺有點力不從心,他咬牙叫道:「看來被禁錮了三千年,我的力量也減少了不少,不然我是不可能輸給那個乳臭未乾的。」話一說完,湛藍之劍就歪向了一邊,空隙一出現,天地乖離就刺穿了索龍的胸口。
與此同時,金鐘罩周圍的土地開始發生大面積的龜裂,爆裂的火焰自裂縫下湧出,將整個淵底都點燃了,在火焰的襯托下,冰玫的臉色更加的蒼白。
「這…這是…」冰玫失聲叫道,「在是烈焰鳳凰!!!」
冰玫的話一落,一聲啼鳴就自地下傳出,隨之,裂縫的寬度變得更大,一隻全身燃燒著火焰的鳳凰破土而出,這只烈焰鳳凰極其巨大,展開的雙翅就達十米長,在它的腦袋上,楚一凡正抱著莫站在上面,他看著被火焰照亮的淵底,看著正如一顆流星落向地面的索龍,嘴巴就翹得非常的高。
「接受神的制裁吧,」楚一凡語道。烈焰鳳凰輕輕舞動著雙翅,停留在了冰玫的面前。
冰玫膽怯的目光與楚一凡相遇,楚一凡的眼神讓冰玫不經意笑了起來,她彎下腰,大笑著說道:「我終於看見你了,終於看見你了,路殤。」
「鳳凰,殺了她,」楚一凡下命令道。
「已經無所謂了,能死在你的手裡也是一種安慰,你殺了索龍,他一死,鬼域也就快毀滅了,不是被你毀滅就是自動毀滅,那我寧願毀在你的手裡,畢竟…」冰玫抬起了頭,眼淚決堤,嘶聲裂肺般叫道,「畢竟我曾經愛過你,我的一切都是屬於你的,你有權利毀滅了它,路殤!!!」
「聽不懂,我現在只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楚一凡冰冷地說道。
得到命令的烈焰鳳凰昂起了頭,一聲啼鳴,一團爆裂火焰就吐出,直奔冰玫而去,半秒間,冰玫就淹沒在了火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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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擊深淵之巔的魚怪都被剷除得一乾而盡,瘋崖正指揮著士兵對滿地的屍體進行清理,那些傻木木的冰怪也開始往上面撤。
瘋崖將幻冥濃蓮扛在肩上,正自得地看著開始重建深淵之巔的居民和士兵,他抹去洛腮鬍子上面的汗跡,哈哈直笑。
突然,整個深淵之巔都開始搖動,瘋崖差點被甩到一邊,好在抓住了身旁的一根柱子,這才算穩住了身子,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緊張的神情又出現在了他的臉上。
霎時,一聲長鳴鎮住了所有的人。
瘋崖的身子抖了數下,就算再強悍的人聽到這聲音也會懼怕的,何況是剛剛從困境中走出的瘋崖,他只覺得身子突然變得異常的燥熱,而且這熱度正在慢慢上升,一股的紅光正自下方傳上來,他耳朵裡聽到了嘈雜聲以及建築物被撞碎的聲音,他忙彎著腰滑到了走廊旁邊,探頭下望,一隻烈焰鳳凰正收翅急衝上來,他模模糊糊地看到了烈焰鳳凰頭頂上有兩個人,烈焰鳳凰越來越近,瘋崖的臉上全部都是汗水,身上的盔甲也被濕透,這種純金打造的盔甲在溫度高的地方對主人是非常的不利的,瘋崖只覺得全身上下都快被燒著了,但他還是憑著毅力想去看清楚坐在烈焰鳳凰頭上的兩個人。
「怎麼可能?怎麼會是楚一凡和莫?」瘋崖變得非常的不自信。
烈焰鳳凰張嘴又是一鳴。
瘋崖立即醒悟,他看到有些居民竟然被烈焰鳳凰週身的火焰點燃了!
「該死!」瘋崖又罵道,可這也無濟於事,更無法阻止烈焰鳳凰的曝氣,看著慢慢接近自己的楚一凡和莫,瘋崖突然醒悟,既然他們能坐在烈焰鳳凰頭上,那他們絕對能阻止烈焰鳳凰!
「楚一凡,快阻止它!不要讓它傷害居民!」瘋崖叫道。
烈焰鳳凰飛到了瘋崖的面前,它撐開了翅膀,巨大的雙翅舞動著,旁邊的建築物再次受到破壞,烈焰鳳凰睜著那雙紅通通的眼睛看著瘋崖。
瘋崖雙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這就是力量間的差距!
「快叫它停下來!」瘋崖叫道。
楚一凡看著瘋崖,說道:「索龍被我殺了,冰玫被我殺了,屠夫也被我殺了,當然,還有你。」楚一凡的話一說完,他的手裡就拿著一柄剛剛投影出來的黑色手槍。
「砰!」
聲音落下,鬼域各區域的統治者就全部死在了楚一凡的手裡。
深淵之巔的裂縫變得更大,一隻烈焰鳳凰撞破那些土層,啼叫著飛向上空。
下方,無數的火焰衝破大地的束縛,正肆無忌憚地噴起,然後斜落向四面八方,一條條火流正慢慢將整個鬼域吞滅。
楚一凡回頭看了眼這個呆了不過幾天的世界,低聲語道:「不管會墮落到什麼地步,我都不會後退,逆我者,殺;恨我者,殺;辱我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