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大人!」
不會吧?
我驚呆了剛才還活蹦亂跳的一個人轉眼就這麼沒了?煙塵瀰漫讓人睜不開眼我又叫他的名字還是沒回應。
江近海一把勾住我的手臂:「別磨蹭這邊沒事了!」
的確聚集在城門下的北狄人逃散整個投石裝置燃起熊熊大火火光中支架轟然倒塌火星頓時躥升到與城牆平齊的高度。
「可是即墨大人在裡面……」我看向被投石器破壞到不成樣子的城樓。
如果我還坐鎮在內早就被轟至渣也不剩了吧。
江近海道:「現在沒空管那麼多!城裡亂套了你快點下去!」
我回頭一看果然城裡人都不好好呆在自家院裡也許是怕從天而降的巨石他們一個個都擠往城牆之下或者逃向南門。
現在沒有喇叭之類的東西就算大吼著告訴他們投石器已經被燒掉了他們也聽不見。
餘光一瞥幾名皇衛將士從東北角朝城牆中段衝了過來喊著:「即墨大人!不好了!」
即墨大人比你們還不好得快些呢……
江近海阻住他們:「什麼事跟本官說!」
皇衛反感地瞪了他一眼再看到前方擋路的巨石沒法子只好說到:「城牆東北面損失慘重!快守不住了江近海立刻回答:「守不住也要守!東城不是有道兒上城牆嗎?放百姓上來!死也要頂住!」
見皇衛不動他怒道:「還不快去?」
「我們是對知縣說明情況幾時輪到你吆三喝四?」皇衛之一忍不住回嘴「即墨大人在哪裡?」
幾乎是幸災樂禍地江近海勾起嘴角答道:「沒見剛才那一炮麼?你們家主子英勇殉職了!」
那數名皇衛一聽臉色頓時煞白。
「於是現在你們暫時歸由本官調遣怎麼。有意見?」江近海惡劣地反問。
「沒……」
腦筋轉得快的皇衛立刻接話:「聽憑大人差遣!」「是啊當然聽大人您的!」
「哼。」
正在江近海得意的時候一個微弱無力的聲音從瓦礫堆裡傳出:「……誰說本官……死了?」
只見一根懸在主梁下方的木頭動了動接著猛地《》往旁邊彈開!即墨君用弓背架住幾塊厚厚的牆板硬撐著爬出城樓的廢墟。
「啊!「方纔對江近海沒好臉色地那名皇衛如獲大赦。急忙奔過去扶住即墨君。「大人您沒事太好了!有沒有傷到哪裡?」
即墨君搖頭。
而當場倒戈的幾人面色尷尬。
現即墨君還活著江近海小小地吃了一驚卻也沒當回事。給衛剛等人一個眼神:「走去東北面援手!」
「是莊主!」
他與他的兄弟們趕赴城牆東北角留下那不知所從的幾名皇衛。看看即墨君臉色。不敢吭聲。
即墨君開口平和地說:「沙場凶險若本官殉職諸位理應聽從江大人的調度。做得無錯。」
諸人聽了頓起羞愧之色、
他對攙扶著自己地那名皇衛軍道:「下回不可如此。頂撞江大人回京以後他必然不會給你好臉色請一定當心。」
對方欣喜。連道:「即墨大人教訓得是!」
瞥了我一眼。即墨君又對皇衛將士下令:「好了別落在人後。既然東北城牆處受敵嚴重那便是需要諸位效力的所在!」
「遵命!」皇衛軍領命而去。
即墨君卻沒有跟上只是扶著斷裂地牆頭眺望北狄大營方向。
我對江近海與即墨君的一來一往沒有興趣廣義地說那都是太后一派之間的內部矛盾。
念及東北角的戰事突然想起那是阿青負責的區域又是一個m型轉角東北兩面受敵防禦長度被嚴重壓縮在敵方箭雨之下如何能支撐得久?
雖然是派了大半地兵力過去支援但畢竟滿打滿算只有兩百來號人……
「秦大人不打算跟過去?」即墨君突然道。
「誒?哦去了也幫不上忙秦晏一無守城經驗二無領軍武力。」我看看城內因投石而起的騷動已經平復秩序再次井然不過搶著上戰場的人潮勁頭不減。
這也是囤民的好處麼?我無奈地想。
早知道就把再遠一些地村鎮居民也召集進城算了。
即墨君回頭對我板著臉:「方纔聽江大人與秦大人地對話有一處令人生疑可以解說麼?」
「……什麼?」
「江大人說戰場之事女子應退後。」即墨君冷冷道「這女子是指誰呢?」
我心裡一咯登立刻回答:「下官不明白即墨大人的《電腦訪問》意思。」江近海太不小心了雖然是在忙亂中隨口的一句周圍又如此嘈雜可這讓有心人聽見仍然是一樁大麻煩!不豈止是麻煩完全可能給我帶來禍事!
即墨君依然扶著斷牆嚴肅道:「秦知縣四下無人也不必再裝聾作啞。那女子是指誰從實交代吧!」
「聽起來即墨大人似乎猜測了什麼可是臆測畢竟算不得准。」我硬撐著「即使大人對下官有千般誤會眼下要緊的難道不是同仇敵愾一致對外麼?」
即墨君不吭聲。
咦這個時候要麼乘勝追擊要麼暫且按下以即墨君的出事智慧不至於還需要思考應對吧?
「即墨大人如果沒有別的事下官先去城內安撫縣民了。」我決定不再與他獨處「城牆上危險也請大人盡離開。」去東北面援戰或者到城內休息自己選一個吧。
我心中忐忑轉身離開現通往城內的階梯下半被城樓殘骸給阻塞了只得又悻悻地原路返回打算借道東北角處地階梯。
爬上城牆就看到即墨君踉蹌兩步靠坐在瓦礫堆旁。
「即墨大人?」
我納悶地靠過去想扶他起來剛摸到他地衣袖指間便傳來溫熱濕潤的觸感。
這是……
翻掌一看指尖分明已經染上了血跡!
「你……哪裡受傷了?」我再一仔細查看覺他褐色地官袍上有著大片大片的深色濡濕!